“《七星還魂針笈》……”樂桐對此是相當無語。
他表示,自己不能確定紅葉嶺消息的真實性,就算消息屬實,找到秘籍的難度也不小。
當初請吳老六鑒定秘籍的那名金丹,已經去了中州,聯系起來非常不方便。
至于說五千上靈,他一樣感到肉疼。
最關鍵的是,他跟曾家瑞不一樣,后者是曾家的老祖,可以動用整個曾家的資源。
而樂桐本人,只是七星門的元嬰。
他能決定門中的很多資源,但是為自己贖身的話,還真不合適動用太多宗門的資源。
宗門體系,是一個龐大的利益綜合體,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平衡。
不像家族,是一個緊緊抱成團的組織,真正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就算他能從宗門借支一些靈石,也會記到他的賬上,早晚還是要還的。
聽到他的答復,賈水清面無表情地表示:這不是在跟你協商,只是告知!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先在紅葉嶺做客吧,什么時候做到了,我們什么時候放人。
“你們能對紅葉嶺一廂情愿,我們也可以同樣對待……世間事,應該還是公平的。”
樂桐聞言默然,良久才嘆口氣,“那我的捆仙繩?”
“那是我方的戰利品……”賈水清淡淡地回答,“如何處置戰利品,不用我說吧?”
“這怎么可以?”樂桐聞言急眼了,“這可是我七星門的重寶。”
就目前來說,捆仙繩的使用權歸他,但這并不意味著,以后永遠歸他使用。
在他亡故之后,此物會交還宗門,等待下一個擁有者。
如果他想據為己有,或者說傳給自己的門下,必須要完成某些前置條件。
然而賈水清只是淡淡地反問一句,“你跟我說這個……有意義嗎?”
“我……”樂桐再次沒話了。
不過好的一點是,按東盛修仙界的規矩,戰利品也是可以由原主贖回的。
反正這一次是虧大了,但是如果對方愿意守規矩,一切都還能協商。
事情發展到眼下這一步,已經是足夠丟人了,那么,再丟人一點,也無所謂了。
所以他心一橫,“我希望能派我的弟子,前往宗門說清楚原委。”
“沒有這個必要,”賈水清搖搖頭,“已經有合適的傳話人了。”
團隊選擇的人選是李井田,此人這次沒有出手,可以直接放走。
不過李家總這么搞,也不合適,賈水清會告知對方,再有下次,李家就等著滅亡吧。
而李井田身為真仙,傳話的份量應該足夠了。
可是樂桐一聽急眼了,“他雖然是元嬰真仙,但卻是家族勢力,真的是……不妥!”
兩大陣營相互之間有合作,但也不乏競爭。
如果沒有虎人入侵這一層壓力的存在,兩個陣營之間,甚至可能爆發一定烈度的戰斗。
在上一次虎人入侵之前,東盛大陸就是類似的狀況。
樂桐甚至表示,“如果你們真想收到賠償的話,還是不要托他帶話。”
如果對方只是以此為由頭,羞辱七星門的話,那就當他沒說。
不過紅葉嶺還真沒有這個想法,他們只是想有理有據地解決掉此事。
所以最終,賈水清還是答應了樂桐的請求——大不了多放一個金丹離開。
樂桐的親傳弟子一共有五人,這次跟來了兩個金丹,放一個離開也無所謂。
正經是李井田聽說,他要保護七星門金丹回轉,并且做個見證,表情有一點怪異。
不管怎么說,這種行為不管是對七星門,還是對泠陰李家,都具備明顯羞辱的意味。
然而最后,他還是勉為其難點頭答應了。
紅葉嶺一塊靈石都沒要,卻能放他離開,他已經可以知足了。
最后受審的,就是博文真仙了。
他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因為他認定,對方是通過以多欺少的手段,才把他拿下的。
所以他很不高興地表示:我不會贖身的,你們實在不甘心的話,可以通知中州!
“那行,”賈水清也不跟他較真,“我倒要看一看,中州還能來點什么貨色!”
然而,話雖然這么說,她還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對東盛所有的修者而言,中州都是大家必須仰望的存在。
有人打著中州的旗號,為所欲為的話,一般人還真不方便隨便干預。
不過既然已經碰上了,那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然而,決定要硬杠之后,她覺得有必要搜一下中州修者的魂。
搜魂雖然是很殘忍的事情,但是賈水清認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左右不過是金丹修為,賈水清還真想看一看,中州修者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然而她的想法,受到了姬曉驊和千手真仙的一致反對。
前者的反對稍微婉轉一點,表示這種行為太不友善了,可能引發中州修者的集體不滿。
不管什么樣的社會,人類做為社會性生物,地域性的區別感受都客觀存在。
千手真仙則是不愧為散修,有什么說什么,“賈道友,封鎮大陣外是怎么回事還很難說。”
“一旦惹惱了中州修者,東盛就只能孤軍奮戰了!”
“中州修者……”賈水清不屑地哼一聲,但最終還是沒有搜魂。
團隊不在意來自中州的幫助,但是東盛需要,想融入社會,就不能太過特立獨行!
于是在第二天,全軍覆沒的來犯者一行中,竟然有幾人安全離開了。
其中曾家和七星門的金丹各一,還有幾個受傷的筑基修者,再有就是李井田了。
傷者需要養傷治療,其他人則是要傳回消息,籌措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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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次日,又有人趕來,卻是朱家的二祖朱嘉易。
他一直居住在碧玉湖畔,據說是有些不便之處,從來不外出。
但是這次他親身前來,還帶著三多真人,求見紅葉嶺曲嶺主。
見面之后,他表情怪異地表示,“曲道友,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你考慮一下。”
朱嘉易是曲澗磊來到東盛之后,第一個一見面就聊得相當投機的元嬰。
他漂泊得太久了,很少遇到這種投緣的友人,相當珍視這份緣分。
關鍵是對方的智慧不差,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應該也有自己的考量。
于是他點點頭,“道友你只管說,只要別讓我太為難。”
朱嘉易遲疑一下發問,“我聽說……紅葉嶺把段博文抓住了?”
“段……博文?”曲澗磊這才知道,合著博文真仙姓段,博文是名字而不是稱號。
然后他就生出了某種猜測,表情也怪異了起來,“他不會就是……”
“唉,”朱嘉易輕聲嘆口氣,緩緩地點點頭,“沒錯,他就是我的那位友人。”
“咳咳,”曲澗磊干咳兩聲,“他這……不是中州人嗎?”
“那還真不是,”朱嘉易搖搖頭,“如假包換的東盛人。”
原來這段博文是早在虎人入侵之前,就前往了中州,當時他只是金丹。
后來虎人入侵,他又趕回東盛來參戰,一起對抗虎人。
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在中州娶妻生子,創下了不小的基業。
所以他對外宣稱,自己是土生土長的中州人。
這主要是他擔心,全家都被遣返回來。
畢竟那個時候,逃往中州的東盛修者太多了,很多都是拖家帶口。
那時的中州也制定了相應的規矩,禁止來自東盛的修者撤到中州,并且還嚴查。
段博文一家的情況,其實不符合被遣返的條件——他們在虎人入侵前就扎根中州了。
但是在那種非常時候,中州為了斷絕弊情,講的是寧枉勿縱,矯枉必須過正。
所以段博文索性就宣布,自己是純正的中州人。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朱嘉易跟他年少時就認識了。
對方哪怕變換了容貌,可是有些習慣性的動作語態,是瞞不過他的。
段博文得知對方識破了自己,就沒有再掩飾——畢竟是熟人,知道他的全家不該被遣返。
而且東盛遇襲,他也回來支援了,理論上講對得起東盛。
在后來的連番大戰中,有趕來參戰的,也有趁亂逃跑的。
段博文做為“中州的支援力量”,了解到一些偷渡方式,倒也正常了。
——這些信息對東盛的修者是嚴密封鎖的,但是中州修者有權力知情。
后來虎人撤走,段博文意外地發現,在中州和東盛間倒騰一些物資,能賺取不菲的差價。
所以在以后的幾百年中,他通過私密的渠道往來做生意。
有些東盛修者能猜到,這家伙掌握了某些路徑,但還是那句話,沒人愿意得罪中州修者。
不過段博文做得也相當謹慎,時不時出現了,時不時又消失了,行蹤根本不固定。
就連朱嘉易想聯系他,都非常不容易,所以上次他才表示,這個友人有點神秘。
這一次,博文真仙陷身于紅葉嶺,這消息被李家和七星門的修者傳了出去。
朱嘉易聽說這個消息后,一時間大驚,第一時間趕來說情。
“這還真是……”曲澗磊聽到這消息,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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