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的血肉傀儡,大多是以靈獸血肉為材質制作的,不過現在這種傀儡也極其罕見了。
原因很簡單,三千多年前,有邪修煉化僵尸,冒充血肉傀儡……
往事就不展開講了,關鍵是這矮三真仙,何時把真身替換成了傀儡?
兩名真仙面面相覷,都有點悻悻的感覺,“這賊子……”
三百公里外,齊雅真仙輕喟一聲,“李代桃僵之術……這術法在東盛都失傳上萬年了。”
李代桃僵原本就是發源于東盛的術法,創始人后來淪為劫修,導致這術法名聲不太好。
劫修多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性情,得其真傳者寥寥,后來終于失傳。
“這樣啊,”曲澗磊聞言微微頷首,然后眉頭又是一皺,“可是血肉傀儡……很貴的吧?”
又沉默了四五秒鐘之后,他微微頷首,“懂了,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遠處出現了三艘飛舟,速度奇快地沖向了兩名元嬰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都能注意到,飛舟上面有明顯的標識,是三朵盛開的香楠花,“香源城戰舟!”
戰舟不但速度奇快,而且還釋放出強大且奇異的律動,“這是……開啟了戰斗巡查?”
這種律動有點類似于神識波動,能輕松探查隱蔽的人、獸、植株、地形甚至陣法等物。
這樣大幅度開啟律動探查,就是標準的戰前準備,隨時可以動手。
而三艘戰舟的方向非常明確,顯然是有備而來。
曲澗磊三人看熱鬧看到現在,基本已經沒了“補差價”的興致。
奸詐的金丹攤主已經被擊傷,幕后的元嬰真仙也遁逃了。
三人沒興趣跟這兩名元嬰交涉,哪怕他們跟君無忌短暫合作了一把,也沒必要為難對方。
他們原本就是旁觀者,不持有任何立場,現在寶物已經到手,更不需要莫名其妙得罪人。
就算他們出手,而且能順利地搶下那名金丹,可是……那家伙也沒錢了!
不過景月馨倒是問了一句,“石塊的來源……咱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曲澗磊微微搖頭,“沒必要了……我糙!”
就在對話的短短時間里,三艘戰舟中的兩艘猛地改變方向,劃出了兩個弧形。
兩艘戰舟的方向不變,還是直沖著兩名元嬰,只是從齊頭并進,變得多出了兩個鉗形。
毫無疑問,方向的變化,意味著擺開了攻擊陣型。
不過坑人的是,一艘戰舟掠過了屏息氣息觀察的三人。
曲澗磊三人雖然隱匿了氣息,但是并沒有隱藏身軀,只是盡量貼合了周邊的環境。
而且他們距離兩名元嬰足有三百公里,基本不用擔心暴露。
就算那兩位的神識能掃到他們三人,大概率也不會認為有什么不妥。
香源城七八千萬的人口,三百公里外有三個人……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但是這戰舟的強大律動掃過,應該能發現不對勁。
這跟主動聲吶掃描有點類似,只要功率足夠大,能更精確地辨識出目標。
“走了,”曲澗磊果斷做出了決定,“夕照……一起走!”
三人齊齊一個瞬閃,已經到了兩百公里開外,尺子也瞬間趕了過來。
這還是他們不想暴露得太厲害,否則極力瞬閃的話,七八百公里也不在話下。
然而,這樣的能量波動,還是讓戰舟和兩名元嬰發現了異常,“竟然還有人旁觀!”
這種情況下,距離這么近么,還跑得這么快,毫無疑問,這三人不會是純粹看熱鬧。
兩名元嬰的神識瞬間放大無數倍,掃了過去。
此前他倆的神識,一直非常收斂,因為元嬰神識的釋放,可能造成一定的誤會。
畢竟相對人類城市來說,元嬰的戰力太強了,一旦因為誤判出現戰斗,后果可能很嚴重。
哪怕戰舟沖過來的時候,兩人的神識都相當克制。
沒錯,這倆沒打算跑路,就在那里等著戰舟,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因為出自新化城主府。
但是發現這三道不正常的人影,二人不能忍了,他們直覺地認為,來者不善!
那艘戰舟的反應不太一樣,雖然再次提升了律動的強度,但是自身依舊沖向兩名元嬰。
然后戰舟上傳出一股強悍的神識,“香源城扌丸氵去……所有人都停下,不許亂動!”
不聽話的肯定有,但不是故意的,關鍵是很多飛舟就不可能瞬間停下來。
不過戰舟喊話的對象,應該就是兩名元嬰,還有那三條可疑的人影。
然而那三條人影在瞬間一個加速,“嗖”地不見了蹤跡。
曲澗磊三人原本就沒有使出全力,等他們意識到,還是躲不掉的時候,自然不會再客氣。
再加上夕照的加成,三人相攜,幾個連續的長程瞬閃,消失在了數萬公里之外。
“我糙……”兩名元嬰齊齊就是一怔,“這是三個什么東西?”
這一刻,他倆都有點懷疑,剛才自己的神識感知,出了問題,“剛才那三位,是人嗎?”
換句話說,只要是人,哪怕巔峰元嬰,也不可能跑得這么快!
若是出竅的修為……那就是仙尊了,肯定也不算是人,不過中州并無出竅大尊。
唯一的解釋就是,三道影子中,可能存在速度型的元嬰靈獸,才可能跑這么快。
兩名元嬰極力釋放神識感知的話,基本上也能有幾萬公里。
但是那樣一來,事情就更大條了,指不定引出什么人物來。
就算沒人計較,香源城也必然會雞飛狗跳了,后果不是一般的嚴重。
最為關鍵的是,以對方的飛遁速度,就算可以在數萬公里內感應到,又能持續多久?
這么一愣神的功夫,三條人影已經不見,兩名元嬰對視一眼,神色都相當難看。
就在這時,三艘戰舟已經逼近了過來,呈鉗形圍住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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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道元嬰神識從中間的戰舟傳出。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冒充新化城扌丸氵去者攔路搶劫,兩名道友還請恢復本來面目!”
香源城的扌丸氵去,通常不可能客氣。
此刻戰斗隊形已經擺開,哪怕對上元嬰,幾乎也不可能說出一個“請”字。
但是這兩名元嬰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沒有絲毫的抗拒之意,這就……有必要慎重了。
扌丸氵去隊的修者,可真不是只懂得扌丸氵去,事實上,他們更擅長的是察言觀色。
不會察言觀色的人,根本就干不久,不是黯然離去,就是身死道消。
而且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關注這兩位真仙的那三道影子……到底是什么東西?
兩名元嬰面對這樣的發問,一點都不慌張。
那名參與過競價的元嬰一抬手,亮出一張符牌,然后淡淡地發話,“切記,不要聲張。”
“咦?”一聲輕咦傳來,戰舟上閃出一名身著青色鎧甲的人影。
人影飄然來到兩名元嬰的面前,沉聲發話,“道兄,還請再出示一下符牌!”
“區區假嬰……”競價元嬰對這一聲“道兄”有點不滿,但還是又亮了一下符牌。
然后他收起符牌,毫不客氣地反問,“你們此來,是受誰指使?”
鎧甲元嬰也不敢跟對方計較,沉吟一下回答。
“上午我們就接到了舉報,說下午可能有元嬰出動搶劫……雖不能全信,也不得不防。”
兩名元嬰聞言對視一眼,競價元嬰冷哼一聲,“這賊子倒是奸猾,提前就準備好了。”
若非這樣精心的算計,香源城的反應再迅速,也來不了這么快。
另一名元嬰卻是看一眼地面上的金丹,陰森森地發話,“還好,終是有人沒跑掉。”
此人雖然只是金丹,卻是看守攤位之人,應該不是普通角色。
競價金丹卻是搖搖頭,淡淡地發話,“你想錯了,此人只是一枚棄子!”
地上躺著的金丹聞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他仿佛是在說:如此低劣的挑撥伎倆,就別拿出來顯擺了。
他倆旁若無人地發話,那名帶隊的青鎧元嬰有點掛不住了——三艘戰舟還在聽令呢。
他輕咳一聲,“兩位道兄,剛才那三道影子……又是什么章法?”
兩名元嬰瞬間收回了心思,競價元嬰沉吟了三四秒,眼神猛地一亮,“那三個都是元嬰?”
他并不能確定,那三位里有幾名元嬰,一開始他倆沒怎么關注,等想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尤其是最后三人猛地加速,是攜手離開的。
但是那個時候戰舟探查力全開,應該能感知到對方三人的修為。
我憑什么告訴你?青鎧元嬰心里泛起一絲不忿。
不過想到那塊符牌,他還是沉聲回答,“三人中最少一名元嬰,一人……氣息不詳。”
戰舟并不是萬能的,事實上還相當刻板,但是這也正常,誰家戰舟不是這樣的?
競價元嬰沉吟一下,眼睛又是一亮,“我好像……有點線索了。”
另一名元嬰卻是看向了地面的金丹,“那這廝……什么時候審訊?”
競價元嬰不假思索地回答,“以后有的是時間,而且……我都說了,這是個棄子!”
與此同時,曲澗磊也在向景月馨和齊雅說同樣的話,“那攤主知道的未必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