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滅殺了這些異族,獻上貢品,連因果都不差,才能起到相當的效果。
不過,有形之物也不能忽略,沒有偌大的母巢和樹族殘骸,很多物質無法憑空生成。
所以殘斧的輪廓,能稍微變得完整一點——趨向完整一點,也是還算合理。
那道執念的意識,似乎也穩固了一些,他輕笑一聲,“想提升實力?當然可以!”
曲澗磊聽到最后四個字,真的是百感交集,多少年了,他何曾遇到過這么痛快的大能?
上一次還是武玄大尊,但也是自顧自交代了想法,一縷殘魂就此消散,根本沒問他需求。
修仙界在傳承方面的限制和桎梏,是根深蒂固的!
曲澗磊深明這一點,甚至都不會埋怨別人敝帚自珍!
武玄大尊那種,都是特別不見外的了,很痛快地留下了不少寶物。
可就算如此,他也留下了“玄青界太昊宗”的字號,希望曲澗磊能有機會帶句話回去。
像這一縷執念,根本想都不想,就愿意幫自己提升實力,這真的是……聞所未聞!
如果換個場合,曲澗磊絕對會考慮——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說法?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也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但是這位問他,他真的相信,原因很簡單——這是守護人族禮器的執念!
只有最純粹的念頭,才能成為執念,更別說這還是來自守護英靈。
他心中感慨,嘴上卻毫不猶豫地表示,“那就多謝前輩了。”
“我等自當奮勇誅殺異族,守護人族萬家燈火,保障族群興盛永存!”
“這個心愿好,”那道執念平靜地表示,然后話鋒一轉。
“不過法寶、奇珍和丹藥之類的資源,那就沒轍了,我們死都死了,實在身無長物……”
“小子也不需要這些,”曲澗磊正色回答,“各位前輩的見識和眼界,才是最大的財富。”
“你倒是會說話,”那道執念嘟囔一句,然后發問,“那你現在需要哪一方面的知識?”
“出竅功法,”曲澗磊真是一點都不懂客氣,“我的團隊傳承斷絕,無法再進一步。”
“唔,出竅功法?”執念稍微有點意外。
不過他倒不是不想給,遲疑一下才表示,“功法可是要慎重,我們的記憶未必完整……”
“稍微等待一段時日,我們交流一下,以保證功法的可靠性,也盡量不涉及其他家傳承。”
限制果然是客觀存在,不過這位的態度也很鮮明,會盡力避開這些坑,可謂真的很貼心。
然而就在這時,又一股若有若無的意識,從殘斧中傳了出來,“傳承……狗屁!”
“族群能生存下去,再說傳承吧……惺惺作態的假道學!”
這股意識雖然微弱,但是反而有些暴躁。
假道學的執念沒有理會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曲澗磊對執念這東西了解得真不多。
對方繼續發問,“還有什么其他方面的需求嗎?”
“那就是天魔,”曲澗磊正色發話,“此界正面臨天魔全面入侵,前輩有什么好建議嗎?”
“天魔……”這道執念沉吟一下發問,“你們對付天魔的能力,不是還可以嗎?”
“我不是不傳授,而是想知道,你們具體有哪些手段,才好提出針對性的改進建議。”
真不愧是守護英靈,方方面面都在為后輩著想。
曲澗磊也沒有任何的疑惑,講述了己方的相關手段——甚至包括了激光武器。
這道執念對光系術法有一些意外,但是評價并不低。
至于符箓和陣法,他就基本沒有評價了,顯然是有點不以為然。
對于激光武器和探查器,他甚至有點不屑,“旁門左道的玩意兒,琢磨點有用的不好嗎?”
要不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位還真是有點食古不化。
不過曲澗磊也不會一味地迎合,英靈們是看重他守護人族的能力,而不是對大能的巴結。
他正色解釋,蒼梧界的低階修者多,還有大量的凡人,這種手段起碼能提升自保能力。
“不要理他,”那個暴躁的執念又表態了,“修者的性命是性命,凡人的就不是?”
這位的思想,就相當草根,最起碼符合曲澗磊的認知。
當然,這也不能說假道學做人冷酷,有些三觀一旦形成,很難糾正過來。
別說,假道學的這一縷執念,還相當有涵養,繼續無視了那一縷暴躁執念。
他只是表示,“我們會盡快給出建議,對了,那柄斷刀……你也要用好了。”
殘斧和斷刀對峙的時候,他未必能感應到了,現在這建議,卻是張嘴就來,足見不凡。
正好曲澗磊也想問這個問題,他表示自己是偶然間得到這柄斷刀的,還希望前輩們解惑。
執念表示,自己對斷刀也不是很了解,但可以確定是出竅級神兵,并且天性克制邪祟。
“也就是殘破了,否則絕對是出竅都要眼紅的寶物,可以名為鎮魔刀!”
這位……曲澗磊有點無語,感覺真的是當家長習慣了,竟然主動給斷刀起名字。
不過這種事也沒必要較真,家長作風雖然有點我行我素,但是后輩遇事那是真的會管。
而且人都已經沒了,計較這個真沒啥意思。
正經是他又拿出了那塊石頭,請教這東西應該給殘斧還是給斷刀。
此刻的斷刀,依舊躺在二十多公外的土地上。
按道理來說,它可以感應到那塊石頭——畢竟是出竅級的神兵利器。
但是它硬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很顯然,它已經意識到了殘斧的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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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執念對石塊的評價是,“這殺戮規則確實難得,但是于禮器并無太大的幫助。”
他再次強調,想要禮器盡快地恢復,還是要多供奉一些祭品。
祭品不但要有異族血肉,也要有戰利品——尤其是能夠進行物質轉換的戰利品。
祭品的等級,自然越高越好。一不小心之下,他甚至表示,元嬰級的功效太小。
關鍵是再大量的元嬰級祭品,也不能讓量變發展到質變——層級就不對。
不過這殺戮規則對斷刀的幫助,也強不到哪里去。
假道學的執念認為,如果別無選擇的話,可以把石塊留給斷刀。
但是如果有別的同等級寶物,建議進行更多的嘗試。
哪怕留下做為底蘊,也是不錯的選擇——萬一將來你想打造什么殺戮屬性的法寶呢?
關鍵是他認為,斷刀也不差這點殺戮氣息,有固然會好一點,但是沒有也無妨。
曲澗磊甚至隱約能感覺到,遠處的斷刀似乎泄露出了一些怨氣……
然而,它也真沒別的辦法。
原本在寶物的天賦性質上,就要差殘斧一籌,而現在殘斧又多了若干執念襄助。
曲澗磊思索一下發話,“可能有點冒犯,諸位前輩可否賜下尊號?”
“都死了的人了,還提什么尊號?”執念不以為意地回答,“而且中千世界……小了點。”
這真不是傲慢,大千世界的天驕和大能,中千世界哪里有資格知道?
頓了一頓之后,他又問一句,“你這傳承,來自哪個大千世界?”
執念并不相信,對方是中千世界的土著,哪個中千世界修者,能干掉洪荒百族的出竅?
即便對方真的是生于此界長于此界,先人應該也是來自于大千世界。
至不濟,中千世界應該也有上界的吧?
曲澗磊含糊地回答,“跟玄青界有點淵源,但是失聯已久。”
“唔……出自玄青哪一宗?”這執念還真的知道玄青界。
“你沒完了?”暴躁執念不滿意了,“多不用說,小家伙誅殺這么多異族,總不是假的!”
假道學執念被帶偏了思路,不再計較淵源,而是又表示,“這虎人大尊,是被你所殺……”
大能終究是大能,不得不服氣,哪怕只剩下了些許執念,也能知道虎人大尊的死亡因果。
“我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殺死對方的?”
這個問題著實有點敏感,但是曲澗磊已經認定了,對方是值得信賴的前輩。
于是他取出了一座瑕疵行在,“其實也是誤打誤撞,靈感來于一次失敗的煉器……”
“我去,”暴躁執念忍不住先表示了,“這煉器手法……你這是丟失了多少傳承?”
但是緊接著,他又表示,“不過這種變化……妙,實在是妙不可言。”
“可是,穩定性實在差了點,小家伙,保存好有用之身,才能更好殺敵。”
這位雖然暴躁,但真不是一般的接地氣,考慮問題很實際,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假道學的執念反倒是停頓了幾秒鐘,然后才表示,“這是……玄青界的傳承思路?”
毫無疑問,這位是真的喜歡盤根究底,倒是未必出于懷疑,更可能是習慣使然。
曲澗磊則是回答,“前輩見諒,我們的傳承有限,不是很在意這些。”
“異族已經在面前了,正在殘害人族,對我們來說,能保證有效殺敵的,就是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