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八百三十八章洪總督的惱怒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秋來2  書名: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更新時間:2022-11-24
 
曹變蛟自己都覺得不可行!

其實他心底里對大明有些文臣武將的行為也極為不滿,只不過大多時候是有他叔父曹文詔在前頭頂著。

反正上官敲打了他叔父,便會提拔他曹變蛟,給他一個甜棗,由此達到一箭雙凋的作用。

有些人提拔他的子侄比提拔他自己,還會對你更加感激。

特別是后輩還不是很拉胯,特別勇勐的情況之下,就更名正言順了。

賀今朝帶著自己的親衛走了,今天這慶功宴就算是完滿完成。

至于沒撈到戰功的錘匪士卒,只能寄希望下次己方先出擊。

否則三萬人的規模,縱然是在晉王府能站立,可也擺不開那么多人的席面。

曹變蛟目送著賀今朝遠去,扶著一個醉酒的士卒往后院走。

眾人臉上頗為興奮。

可以說,這里只剩下他自己臉色不是很好看。

“大帥很看重那個官軍嗎?”

聽著親衛牛有才開口詢問,賀今朝點點頭:

“確實如此,我縱然喜歡用大炮說話,可大明兩京十三省,各省路況不一,火炮運輸不變的地方,依舊得靠人去拼殺。

與其讓毫無一絲拯救的大明擁有如此勐將,被大明坑死,莫不如為我所用,也算是發揮出了他自己價值,盡快的結束這個亂世。”

牛有才點點頭,這個曹變蛟他有印象,當初在汾水之戰時,表現的異常勇勐。

當真猶如趙子龍一般,幾次在自家騎兵的包圍當中沖殺出來,且還反身回去救援被圍困的官軍。

屬實是獨一份,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當然曹變蛟為此也受到了當兵快十年以來最重的傷,差點沒挺過來,直接見了閻王。

旁人都在說曹變蛟到底有多勇勐,可真正的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賀今朝去一旁沖了個涼,刷了刷牙之后,摸進了未曾黑燈的晉王妃房間。

相比于賀今朝在山西開完慶功宴之后,遠在黃河對岸的陜西三邊總督洪承疇卻是睡不著覺了。

盡管陳奇瑜那里傳來好消息,接連在確山、朱仙鎮擊敗闖王高迎祥,迫使他們轉入西部山區。

可是隔壁山西傳回來的消息,著實是讓他難以接受。

賀今朝那個低賤的小驛卒,竟然領軍打敗了皇太極的數萬大軍。

這種結果讓洪承疇無法接受,極度懷疑皇太極是不是故意放水。

他想要朝廷把目光全都聚集在賀今朝的頭上,從而放松對遼東的兵力布置!

洪承疇已經在房間里,起身剪了三次蠟燭的線頭,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他已經派人加緊去繞路詢問曹文詔了,曹變蛟是否安全抵達大同縣?

有沒有同錘匪賀今朝進行交戰?

樊一衡自從陳奇瑜、張福臻等人走后,便被提拔上來了。

“總督,且先歇息吧,縱然有賀今朝他能夠戰勝皇太極,自身也會損失慘重。”

洪承疇搖搖頭,他從心底里不會認為賀今朝能贏,怎么都像是那皇太極故意擺出來的陰謀。

所以沒有確信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洪承疇無論如何都寢食難安。

他早就看出來了,賀今朝非同尋常流寇。

縱然闖進皇城殺皇帝的高迎祥,在洪承疇看來,也是被小子當了槍,故意吸引朝中皇帝和那群廷臣的視線。

現在看來,賀今朝的計策完全是正確的。

陛下設立五省總督去圍剿高迎祥等人,而陳奇瑜也追著高迎祥打。

甚至直接蓋過了賀今朝他接連擒獲了晉王、潞王等事。

畢竟兩個藩王的安危,如何比得上當今天子?

況且血緣關系也離的很遠!

潞王世子逃出山西之后,直接被崇禎養在京城,繼承爵位了。

就算潞王還沒有死,被賀今朝派去掃大街與晉王作伴,但崇禎就認為他死了。

大明的藩王不可能做這種低賤的活計,只會殉國的!

洪承疇行事手段頗為狠辣強硬,他認為賀今朝就是個工于心計之人。

別自己還沒準備好如何剿匪,賀今朝他就揮師西進,打的自己毫無招架之力,那可就慘了。

林丹汗逃亡的事情是真的,皇太極返回沉陽也是真的。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具體的戰事,是洪承疇所不知道的。

但他知道林丹汗仗著他那便宜女婿的由頭,組成了什么聯盟。

賀今朝他要是在草原上沒有點名頭,其余首領會看著林丹汗那個廢物同意與他結盟?

還不是看上賀今朝的實力了。

所以洪承疇極力的想要弄清楚,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樊一衡便也沒多說什么。

從思維上講,他也認為皇太極是故意敗于賀今朝之手,目的就是加大朝廷對錘匪的重視。

以此行徑來遮蔽后金對大明的危害!

在兩人心思都出奇一致的后,既有些放松又有些困意。

夜越發的深了。

院子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護衛攔住信使,接過竹筒,這才往房間里看去。

二位大人皆是抬起頭來盯著門外。

“總督,信使到了。”

“差人賞他五兩銀子,把信拿進來。”

聽到洪承疇的吩咐,信使大喜過望,急忙道謝。

一旁的護衛叫人去拿銀子,他則是把信給送進去。

洪承疇把抹了把臉,把信件從竹筒里倒出來,自己看了下印泥,確認無誤后,這才打開信件。

良久。

洪承疇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的信掉落在地。

一旁的樊一衡見他如此行徑,便默默撿起來觀看。

錘匪兩戰兩捷,皆是取勝。

最讓樊一衡感到震驚的是,錘匪在賀今朝的帶領下與皇太極在草原上一戰,錘匪斬首頗多,像是超過三千人的規模。

尤其是賀今朝雞賊的很,先坐看曹變蛟與后金韃子血戰,待到消耗了后金軍的實力后,他才大軍出擊,撿了便宜!

要不是后金軍重兵圍困大同縣,曹文詔說什么也要帶人出去救援,而不是只突襲后金軍的大營,斬殺幾個人就回來。

但是錘匪損失也不小,草原上挖了許多大坑用來掩埋尸體,防止。

曹文詔的信件,充分說明了賀今朝能打的贏后金韃子,不是因為皇太極故意給錘匪下套。

后金韃子實實在在的是打輸了,才會狼狽撤走。

一下子就推翻了他們二人心中先前的想法。

賀今朝的實力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成長為這般模樣了嗎?

最讓樊一衡揪心的是連最能打的小曹將軍,也都被賀今朝給俘虜了。

這下子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全都給錘匪做了嫁衣。

不過曹文詔也說出來了原因,那就是錘匪的火炮極多,用炮轟擊后金韃子,后金韃子不能抵抗。

“總督,皇太極是敗在賀今朝的炮上了。”

聽著樊一衡的提醒,洪承疇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個時候,賀今朝就喜歡用火炮火銃。

而洪承疇記得他麾下的悍將賀人龍,就是被賀今朝給射殺的。

想當年他被楊鶴胡亂推出去救援,結果一戰成名,洪承疇就開始圍剿陜西諸賊。

群賊幾乎全都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龜縮在山中,最后糧盡群賊跑去投靠甘泉縣。

所以洪承疇,不可避免的遇到了盤踞在甘泉縣的賀今朝!

據說他麾下足有幾千上萬人馬,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賊頭了。

像賀今朝這種賊頭,別看人數多,都是烏合之眾。

洪承疇覺得自己麾下的官軍非常爛。

但打著打著,就發現賊子們更爛,那還不是追著他們爆錘?

特別是沒有賊子敢長久的占據縣城,城內多的士紳想要里應外合之類的。

畢竟那些賊人搶掠就搶掠這些人,誰會去搶那些百姓啊!

把他們骨頭榨干凈了,也搞不成二兩油來。

但出奇的是甘泉縣被一個小驛卒整治的牢不可破,這是洪承疇第一次圍剿秦地諸賊受到了挫折。

要不是賀虎臣三番五次強調,賀今朝不是他的私生子。

洪承疇當真懷疑賀今朝的造反隊伍里,有賀虎臣暗中送去的老兵。

否則憑借他一個小小的驛卒,不可能控制整個縣那么長時間。

但是當賀今朝退走甘泉縣之后,洪承疇才了解到真相。

賀今朝的隊伍里是有一個老兵,那就是賀虎臣的兒子賀贊,還是被洪承疇自己給坑去的。

結果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開始給賀今朝整訓騎兵!

要不是再三逼問賀虎臣,甚至派人仔細查了他的底細,才徹底洗清楚了賀虎臣與賀今朝沒有關系。

賀贊行此之事,完全是他腦袋不好使,被賀今朝給忽悠了。

如今賀贊也被賀今朝,裹挾成為錘匪當中的重要反叛大將。

這一招,屬實是洪承疇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的。

想他賀贊被賀虎臣天天帶著,行軍作戰必有收獲,指導一群臭魚爛蝦也算是拿得出手。

更讓洪承疇想不到的是,賀今朝并沒有搶掠城中士紳富戶,只是把他們全都拉下馬,讓他們捐贈些破衣服之類的。

要不然就縱火燒了整個甘泉縣。

趙半城等人這才迫于無奈答應了賀今朝的要求,誰承想他能做出如此大的惡事來。

這是洪承疇調查的一種說法,但事實是不是這樣,他也不清楚。

至少賀今朝沒有縱兵劫掠,反倒與本地士紳和平相處,還給城中居民噼柴用于生火做飯。

甚至和寧陽侯的人做買賣,換取的食鹽,也都分發給城中百姓,說什么家鄉人不打家鄉人之類的。

如此一來,搞得甘泉縣不少人都跟著他造反守城!

以至于后面不得不屈辱的接受他提出的條件,送給他軍械戰馬帶著其與賊寇離開陜西。

要不是楊鶴性子太軟,如何能被一個小小的賊寇欺壓,這般離譜的條件都能應下?

幸虧陛下把他給撤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洪承疇有了對楊鶴命令不怎么聽從的決心,靠他這種撫賞秦地賊寇,只會讓他們變得更加猖狂的官賊。

而不是讓他們徹底的臣服。

只有把他們殺的怕了,畏懼你,他們才會乖乖聽話!

見了血腥的狗,只有被打死,才能有效的遏制其他狗,也想吃肉的心思!

洪承疇今后殺俘,甚至接替楊鶴的位置后,即使那些賊寇投降了,那也拉出來一大批人殺掉,才稍微放心一些。

現在他看到曹文詔發來真實的書信情況,如何能不驚恐?

錘匪手中的火炮犀利,他哪里來的那么多火炮?

山西哪有鑄造火炮的工匠?

明明延綏鎮的鑄炮工匠才是最好的!

洪承疇把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大喊:

“是楊鶴!”

他想起來了,當年賀今朝從楊鶴那里,要來了一批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工匠帶走了。

又他媽的是楊鶴!

可惜此人如今在錘匪窩里頤享天年呢!

在他看來,楊鶴當真是國賊。

洪承疇恨不得想要親手宰了楊鶴,要不是他縱賊,如何能讓流賊荼毒天下?

以至于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樊一衡把曹文詔的書信放在書桌上:

“總督大人,為何要提楊總督的名字?”

“錘匪賀今朝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楊鶴在背后推動。”

面對洪承疇的說法,樊一衡明顯是不贊同的,楊鶴也背不起這口大黑鍋。

首先賀今朝帶領錘匪走出一條路來,是賀今朝這個領頭人有本事。

要不然楊鶴招撫了那么多流賊,憑什么只剩下賀今朝一個不斷做大的呢。

其余留在陜西的不全都是被咱們給滅殺了,或者被打的跪地乞降!

第二便是楊鶴當時的做法乃是正常行為,畢竟精銳士卒都千里勤王去了,哪還有多少精銳官軍對付賊寇?

招撫自是一種拖延的手段,且把賊寇重新拉回到了大明善于整治人的桌面上,慢慢炮制他們,而不是看著他們掀桌子,你沒多少法子。

“總督,把鍋推到前任總督身上,莫不是你已經失掉了取勝的信心?”

樊一衡如此“羞辱”的話,讓洪承疇勐地抬起頭來:“你說什么?”

“我說總督是想要甩鍋嗎?”樊一衡面不改色的道:

“就算總督想要甩鍋,時間過了這么久,陛下也不會相信的,他只看誰在任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樊一衡摸著胡須笑了笑:

“總督與其在這里發怒,莫不如多調撥些錢糧,用來鑄炮,以免將來被賀今朝的火炮打個措手不及。

畢竟錘匪的火炮,可是能打的后金軍敗退,足以見識它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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