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八百五十八章皇太極稱帝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秋來2  書名: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更新時間:2022-12-09
 
代善的日子最近非常不好過。

他負傷歸來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強咬著牙發誓親手宰了碩托,要不然死不瞑目。

如此強烈的仇恨之下,倒是讓他活下來了。

期間皇太極的姐姐莽古濟來看他,設宴招待,且贈送她錢財表示感謝。

但這件事犯了皇太極的忌諱。

莽古濟與莽古爾泰、德格類是一奶同胞,她大女兒嫁給了代善的長子碩托,小女兒嫁給了皇太極的長子豪格。

明面上大家的關系可謂是親上加親,但實際上因為汗位的緣由,皆是不咋地。

去年的時候,代善受了那么嚴重的傷都緩過來了。

反倒不曾受到重創的德格類回到沉陽之后,沒過幾日便病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賀今朝打的心氣沒了,導致德格類內心極為煎熬。

畢竟兩藍旗在他的帶領下,差點全軍覆沒。

偏偏親生哥哥莽古爾泰死在賀今朝手里,他出行前發誓要給他親哥報仇!

結果真打起來之后,自己差點追隨他哥哥的腳步,被賀今朝給錘死。

誓言不僅沒有實現,他覺得自然會反噬自身。

兩藍旗缺丁嚴重,幾乎家家都掛著白幡子,戶戶有哭聲。

如此心氣郁積之下,努爾哈赤第十子愛新覺羅德格類嘎嘣死了。

他死了也就死了,偏偏親妹莽古濟格格麾下冷僧機站出來,指責莽古爾泰及貝勒德格類與莽古濟及第二任丈夫索諾木結黨,設誓謀不軌,想要奪取汗位。

皇太極聞言大怒,兩個兄弟皆死,就剩下莽古濟這么一個姐姐了。

唯一的活人莽古濟當然失口否認,說根本就沒有這種事。

但她的第二任丈夫索諾木從背后站出來指認確有此事,為證人。

皇太極去莽古爾泰的府上順利搜到了牌印上“大金國皇帝之印”十六枚,為物證。

人證物證具在,如何能抵賴?

皇太極以大逆之罪削除莽古爾泰宗籍,德格類以同謀之罪,被追削貝勒之爵位,他們兩人的兒子皆是被廢黜宗室資格。

可以說,莽古爾泰和德格類的兒子們想要為父找賀今朝報仇,皇太極都沒給他們機會。

正藍旗的編制被取消。

屬員被分別編入正、鑲兩黃旗,八旗一時間為七旗。

同時冷僧機以自首免罪,莽古爾泰兩兄弟的心腹屯布祿、愛巴禮皆坐誅。

皇太極抄了他們兩人的家產贈與冷僧機,改他隸屬為正黃旗,授世職三等梅勒章京。

最重要的是皇太極剮了他親姐姐莽古濟。

屬實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死于權力斗爭的愛新覺羅家族女人。

此間事了,皇太極登門拜訪養傷的代善,責問他與莽古濟勾結是什么居心?

代善養傷,他長子岳托養病,三子薩哈廉依舊養病,更是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

此子碩托在賀今朝帳下聽命,恨不得時刻殺回遼東來。

代善自是知道莽古濟參與謀反的事了,可他心中覺得莽古濟兩個兄弟都死了,她謀反個屁啊?

況且雙方皆是親家,德格類病死了,有謀反的名頭出現,她不得來拉拉關系嗎?

皇太極根本就不給代善解釋的機會。

然后召集諸貝勒大臣會議,羅列代善一系列罪名后,當面叱責躺在病榻上的代善。

總而言之就是去年出戰的時候,代善不聽他的號令,賞罰不公,偏袒正紅旗,導致大敗。

碩托當然被皇太極拿出來說事。

我喜歡的人代善討厭,我厭惡的人,代善喜歡。

如此幾次三番與我這個大汗唱反調,你代善想要做什么?

怒斥完代善之后,皇太極宣布閉宮不出,要眾貝勒另選他人為君。

幾個貝勒商議完之后,兩藍兩紅都損傷不小,兩白旗也沒有擴充,反倒兩黃旗實力越發強橫。

皇太極說是讓人商議再選大汗,誰不知道是逼他們戰隊?

故而皆是商議給代善定罪,且跪請皇太極親政。

眾貝勒一致譴責代善蔑視汗王的行為,擬革去大貝勒,并削和碩貝勒職,奪去十牛錄人口。

皇太極看眾人打了代善的臉。

自是站出來給予從寬處理,免革代善貝勒職,免奪十牛錄人口。

代善被皇太極苛責以后,“懂得了”克制退讓,自居臣子。

如今酒席之上,代善和諸多貝勒自是擁立皇太極為帝。

多爾袞奉上了所謂的“歷代傳國玉璽”,說是從兀良哈大公主那里截獲的。

原本被她偷出來,想要獻給她的情人賀今朝,結果被多爾袞追擊,狼狽逃竄丟失了。

可兀良哈大公主,她憑什么有蒙古大汗的玉璽啊?

林丹汗把玉璽看的比他兒子還重要。

還不是多爾袞為了給皇太極稱帝做好準備,自己刻了一個,假托從蒙古那里獲取來的。

皇太極也不拆穿。

縱然是真的玉璽,賀今朝那里也沒有。

被林丹汗攥的死死的,直接帶到了青海去。

抱病當中的薩哈廉,又召集眾多貝勒上書盟誓,向皇太極效忠,同樣也鼓動一些蒙古人請上尊號。

如此盛大的勸進。

皇太極感慨于薩哈廉的忠誠,這才同意上尊號稱帝。

要諸貝勒立誓以表忠心時,因為代善年邁,命令他可以免去立誓,代善卻堅請參與盟誓。

經皇太極同意后,代善對天立誓:

“代善誓告天地,自今以后,若不克守忠貞,殫心竭力,而言與行違,又或如莽古爾泰、德格類謀逆作亂者,天地譴之,讓代善不得善終。“

四月。

皇太極在盛京天壇祭天,踐天子位,受尊號為寬溫仁圣皇帝,定國號大清,改元崇德,大封諸多貝勒。

眾人滿心歡喜,覺得大清定能夠勝過大明,水滅火。

皇太極面色紅潤,血氣旺盛,異于常人,在眾人看來是一副當天子的面容。

可按照后世醫學來看,他大抵是患有高血壓,要不然也不會在炕上坐著,突然就暴斃了。

但是就在如此喜氣洋洋的局面當中,出了一件極為不和諧的事情。

那便是前來觀禮的朝鮮使者。

在眾人對皇太極實行三跪九叩大禮時,這兩個人堅決不從,拒絕下跪。

因為他們心中只認一個天子,一個皇帝。

那就是大明皇帝!

甭管大明皇室誰當皇帝,怎么昏庸他們也不管。

朝鮮認的就是大明這塊牌子。

你一個女真蠻夷也敢自稱天子?

朝鮮自覺素以禮義聞天下,稱之以小中華!

如果此時他們對皇太極下跪,怎么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盡管這兩使者的行為是個人行為,但他們是朝鮮使者,此舉深深地刺激了皇太極。

在此之前,后金軍已經擊敗了朝鮮,朝鮮國王逃到江華島避難。

雙方最后簽訂城下之盟,約為兄弟之國,后金為兄,朝鮮為弟。

盡管如此,朝鮮還是忠心耿耿地對待大明!

對后金三心二意,直接刺激了皇太極要大舉出兵,徹底征服朝鮮!

登基大典上發出如此不愉快的事情,眾多貝勒想要活剮了朝鮮使者,被皇太極拒絕。

既然他們不服氣,那就讓他們暫且茍活。

待到征服朝鮮后,讓他們的國王跪在自己面前臣服,再看看這兩人的嘴臉。

最重要的是皇太極認為賀今朝定會抓住空機出兵陜西,那他自是要抓住時機,再次掠奪兵力空虛的明朝。

朝鮮擺在那里,什么時候吃就能吃掉!

但是大明北方邊境空虛,去年劫掠宣大沒占到什么便宜,今年得繼續劫掠,才能挽回損失。

皇太極已經召見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讓他帶著阿巴泰準備在從宣府入侵,做出一副要攻打山西錘匪報仇的架勢。

然后迅速向東進發,打延慶州,進而走昌平等地。

在大明京師北方繞一個圈子,再緊繞京師“遍蹂畿內”,最后從冷口歸(遷安縣)。

賀今朝他想要擴大基本盤,皇太極又如何能夠放棄狠狠的從大明身上拽下一大塊肥肉吞進肚子里呢?

大明整個北方邊疆,哪有京師富裕?

想必這幾年,京師貴人們的元氣也都恢復了一些。

在皇太極看來,正是大清劫掠的好時機。

同月。

大明調撥的數萬人馬已經悉數到了河南。

洪承疇召集諸將開會,確定進剿反賊的作戰方略,并且進行軍事部署。

他命人堵住各處險要之地,不讓他們在從河南、湖廣、回到陜西,扼守諸多隘口如上津等地,同樣遏制反賊從湖廣進入漢中。

他要把高迎祥之賊堵在河南、湖廣周遭,進一步進行圍剿。

洪承疇的堵剿結合,分扼制流的方略非常周密以及狠毒。

真要執行下去,定然能讓高迎祥等人喝上一壺。

但計劃制定的好,執行人也得到位,才算完美。

首先是徐來朝的士卒不肯奉命入深山老林扼守。

因為沒啥油水可撈,直接嘩變了。

川兵因為鄧玘哄騙他們打完仗就能回鄉,結果食言,已經被嘩變的士卒燒死。

可這些川兵依舊沒有被允許回家,這次又嘩變了。

計劃未曾執行起來,官軍兩支部隊直接失去了戰斗力。

然后就是調兵緩慢,兵部下令調兵。

快半年的視角還不見譚大孝帶著土司兵的影子來河南會和。

如此又失去了一支有戰斗力的川兵。

最重要的一點是高迎祥等人實力壯大。

他們在陜西的時候就卷起了二十多萬人,又出干旱貧窮的河南,又燒了大明皇陵,截殺富戶,分發錢糧,席卷了更多的人加入造反大軍。

據盧象升估算,這些賊寇快要到二百多萬人了。

盡管其中有大批百姓,但也都是從賊之人。

他們分散活動,縱然洪承疇麾下有近八萬的人馬。

可去掉嘩變的,不來的,分散守衛各處隘口的。

洪承疇手里的機動部隊,根本就沒剩下多少。

尤其是這些賊寇越發的分散,讓洪承疇本就不富裕的兵馬,不得不分守各地,導致追擊的兵力越來越少。

可是剿賊只有“六個月”的期限,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強上,深入追擊賊寇,意圖剿滅流寇精銳部隊。

如此一來,數百萬依附他們的百姓,自然就做鳥獸散。

在皇太極稱帝這個空檔。

賀今朝已經站在韓城外面,城內是據城而守的昔日老對手賀虎臣。

他不知道皇太極稱帝的消息,但是得到了洪承疇圍追堵截高迎春等人的消息,七萬多大軍,撒進三個省去分守各處,手里還能剩下多少兵力?

如今的情況正是合適的時機,進攻陜西。

洪承疇想要遏制各處隘口防止起義軍再次逃竄入陜。

賀今朝同樣打算是控制幾個重要隘口,讓洪承疇的大軍也不要回歸陜西。

可謂是用敵人的法子對付敵人。

洪承疇就乖乖去剿匪得了。

遠處黃河的河津渡口,依舊是有船只在不斷的運輸士卒和物資進入陜西,一副大軍入侵的樣子。

南方的潼關同樣有人在炮轟,以作羊攻。

至于更南方的武關,竹林關。

則是賀贊悄悄帶兵前去占據,控制了這兩處,遏制洪承疇短時間內召集大軍,從河南以及湖廣勛陽回援陜西。

至于走漢中回陜西的道路,且能讓他們好走數月。

賀今朝認為自己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控制眉縣、寶雞以及大散關等要點。

韓城之上的寧夏總兵賀虎臣,瞧著城外烏壓壓的錘匪士卒。

他的眉頭止不住的皺了起來。

賀今朝沒有絲毫叫陣的意思,甚至連他兒子都沒有派出來。

只不過是大軍圍困。

對于賀今朝這個人,賀虎臣這些年也是有了解的,那些朝廷賊寇管他叫陜西八十萬起義軍總教頭,西北錘王之類的。

但是甘泉縣周遭的鄉人,卻管他叫甘泉虎兕(兇惡殘暴之人)。

甚至在崇禎五年的時候,有賊人冒充甘泉虎兕的名號,在陜西秘密招人。

寧夏總兵賀虎臣聞訊后,帶著臨桃總兵曹文詔、甘肅總兵楊嘉謨、固原總兵楊麟合擊,斬殺了七百余賊人。

眾人才發現是假冒的,空歡喜一場。

人家一直都在山西待的好好的,就算派人回家鄉征兵,也不會親至。

自從賀今朝擊潰大小曹之后,留在陜西的官軍,皆是不愿意輕易涉險。

守備姚之夔扶著城墻垛子急切道:

“總爺,我城中人馬不過數千,還是快些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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