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九百零七章局部戰爭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秋來2  書名: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更新時間:2023-01-07
 
雖然入蜀的路不好走,但只要攻克漢中,輻射四川幾個府,還是可以辦到的。

封府在漢中的瑞王朱常浩是個好佛之人。

但愛財。

屬實是附和大明佛門弟子的形象了。

瑞王派人阻擊李自成等流寇,他花了七千余兩犒賞士卒,可對外宣稱說是賑濟災民的錢。

絲毫不敢沾軍隊的名頭,乃是從萬歷就存活至今的老油條,自是心中有決斷。

有了藩王花錢的先例,如今漢中總兵趙光遠自是帶領麾下護住朱常浩,抵御錘匪的進攻。

大明皇帝對于藩王花錢養軍隊這種事,絕不可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像唐王那種人太危險了。

崇禎領導的大明朝廷給士卒發不出錢來,但是藩王能發錢。

許多藩王都比皇帝要有錢。

那天底下的大明士卒,誰不愿意給這個舍得花錢的藩王賣命去?

到時候越聚越多,縱然你這個藩王沒想著要謀反。

可手底下的士卒不那么想,諸如陳橋兵變的巧合絕對會上演的。

你舍得給麾下賞賜的名聲越來越響亮,全天下的明軍,他們都來投靠你,給你效命。

誰還會認紫禁城里的那位崇禎皇帝?

那皇城里的皇帝就成了大家必須要搞掉的目標。

要不然不僅自己,還得連累子孫后代被清算。

到時候你這個舍得花錢的藩王,就自動成了朱棣,紫禁城里的那位就對標成了建文帝。

崇禎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所以才會狠狠的懲罰唐王,廢為庶人,說是押進鳳陽守陵,實則是進了那里的監獄。

以此來警示其余藩王,哪個藩王還敢出頭。

秦王不肯花錢給明軍士卒,是有那種僥幸心里。

但基于外壓環境,更是有擺爛的因素在里面。

袁時中傳回來的最新戰報,大抵是這群官軍靠著瑞王的銀錢賞賜死守南鄭,等著川兵來支援。

他請示要不要走沔縣,攻破陜西通往四川的咽喉寧羌。

再攻克七盤關和朝天關,占據廣元縣后,順勢攻龍安府、成都府等地,讓川兵無法救援漢中。

如此一來,便可讓漢中將官失了戰心。

賀今朝倒是沒批,打算讓袁時中執行圍點打援的策略,引誘大明官軍出川作戰,抵消本土作戰的戰斗意志。

同時放這些投靠錘匪的川兵回老家省親,散播消息。

估摸四川方面就得有所動作,不敢輕動往外派援軍了。

本來占據全陜就需要時間消化,貿然入川開啟戰事,賀今朝就覺得不是局部戰爭,不可控。

李自成在四川吃了大虧,洪承疇等聯合漢中總兵趙光遠等人合伙揍了他一頓。

如今他們不敢反攻陜西,但是仗險守著漢中,還是綽綽有余的。

“主公。”吉珪捏著胡須道:

“漢中戰事可以假裝焦灼,不急攻克,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洪承疇會不會再入漢中?”

“不好說。”賀今朝對于這種事也不好做出判斷:

“但張獻忠在湖廣等地鬧騰的熱鬧,洪承疇怕是騰不出手來。

嚴密監視得了,一旦他們進入四川,便讓楊文岳出兵河南拉扯他。”

吉珪連連頷首,是這個道理。

李自成失敗了,但張獻忠風頭正盛。

無論是洪承疇,還是京師的楊嗣昌,都在打那些流寇的主意,然后騰出優勢兵力四面圍剿錘匪。

吉珪倒是覺得大明對待錘匪與清軍是一個模樣的,只要我打不過,就先打能打的過的。

有難度的留在后頭,要不然圍剿哪能有所成效呢?

但他們似乎是沒有想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相信后面的兵部尚書的調度,就能打的過了?

西安城外的田地里,許多百姓都在忙碌。

賀今朝騎著戰馬,拿著望遠鏡慢慢眺望,只要付出勞動就能得到收獲,如此正反饋,誰能不熱情?

況且華夏百姓對于土地本就有著極大的熱情。

耕種旁人的田地與種以后屬于自己的,那種感情能一樣嗎?

“主公,只要這些人按照山西模式一步一走,他們也都會過上好日子的。”

吉珪對于主公組建農會,把村鎮百姓都給有效的組織起來,直接略過了士紳剝削這一層極為贊嘆,當真是一件創舉。

賀今朝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對于秦兵的招募,一直都在繼續,但規模不大。

總有不想種地,想要富貴險中求,特別是錘匪的待遇放眼周遭的勢力,都沒有比得上的。

就算他們也得先進入陷陣營等待機會,也爭搶。

自古秦兵多耐戰,有大批老秦人愿意當錘匪呢。

對于這些秦兵,賀今朝也只是稍微征兵兩萬,稍加訓練,作為預備隊使用。

到時候指定會對外大規模用兵,錘匪一切都在向著既定的方向發展。

陜西逐漸平靜下來,但漢中府還是屬于陜西省的。

瑞王朱常浩肥胖的臉上流著汗,他這幾天都被嚇得夜夜驚醒,甚至還夢遺了,這是多少年都不曾有的事。

城外的錘匪大軍每日都在用炮轟城,就南鄭城墻不知道還能守幾天。

四川巡撫傅宗龍,什么時候能夠帶兵來援軍救他,也沒有個準信。

趙光遠是勐將趙率教的兒子,如今是漢中總兵。

他父親文武雙全,勤王而死,但是這個兒子卻是稍顯遜色。

如今面對錘匪的圍困,只能苦苦支撐。

趙光遠不僅向四川巡撫傅宗龍求援,還跟在成都府的他堂兄弟漢羌營副將趙光瑞求援,總之事情緊急,速來。

瑞王朱常浩這個時候叫來趙光遠,自是相信他爹的光環,所以才會如此信任他。

畢竟老話說虎父無犬子,他爹那么厲害。

但趙光遠還真是有點犬子的樣子。

他在心中已經打算著保住瑞王,放棄漢中府,遠跑重慶。

在這里干耗著,怕是連性命都會丟嘍。

錘匪連陜西全境都打下來了,還控制了潼關。

五省總督洪承疇都不敢北上收復,他靠著手底下的幾千人能支撐多久?

瑞王又叫仆人搬出三箱銀子:

“趙總兵,你就擺在城頭,到時候誰立下功勛或者受傷,就替本王賞賜,無論如何都得等援軍到來。”

趙光遠看著這三箱銀子,咬咬牙拱手道:“多謝瑞王。”

瑞王微微點頭,他手里捏著佛串。

雖然貪財,但他也知道該花的錢就得花。

要不然都得便宜了錘匪,盡管已經埋藏處理了一波,但是幾個省給他提供銀錢,手頭自是富裕的很。

家里供奉的大金佛,他還沒地方藏呢!

聽說錘匪連佛像上的金子都給刮走,可惡至極!

“還有什么事?”

“南鄭城墻有破損。”

“花錢找民夫補,叫民夫上城墻修復。”

趙光遠面色有些難看:

“瑞王無需安排,我自是回去做,但錘匪的火炮打的準,我軍士卒皆是有些懼怕。”

“那你有什么解決辦法沒有?”

瑞王手里轉佛串的速度也變快了:“能不能趕在援軍到來之前守住南鄭縣城?”

“說實話,難!”

聽到趙光遠的回復,瑞王停止了轉動手串,一時間有些遲疑。

要不要直接跑了。

萬一錘匪見攻打不克,繼續增兵,到時候他想跑就跑不了。

瑞王心里所想的能守住這里是最好的。

否則將來跑了,縱然皇帝不追究他擅自離開就藩之地的罪責,今后也得過寄人籬下的苦日子。

不到最后無法挽回的時候,他是不想投降錘匪的。

雖然我朱常浩拜佛燒香,但我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年輕的時候數不盡的漂亮姑娘,想讓我去掃大街,干那些卑賤的活計,我寧愿自殺。

瑞王把手里的佛串放在桌子上:“別虧待兄弟們,咱們能守便先守一守。”

“是。”

趙光遠叫來親衛抬著銀子下去,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貪墨這些銀兩。

一頓飽跟頓頓飽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萬一守不住了,他需要這些兵丁一路護著瑞王逃亡川中。

要是因為這點銀子賞賜克扣,被麾下士卒綁了,獻給賀今朝,那可就虧大發嘍。

瑞王捏著手串,轉身去了佛堂上香,希望佛祖能夠保佑他。

四川巡撫傅宗龍剛剛得到求援的消息,賀今朝那個反賊頭目在進攻漢中府,形勢危急。

他當年就是因為賀高二人殺進皇城,受到牽連才被憤怒的崇禎罷官。

如今聽到賀今朝進攻漢中,那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進攻四川了?

上一次李自成橫行川中,有他和洪承疇的夾擊,打的他大潰,險些走了高迎祥被俘的老路。

但是現在要出川對付錘匪,救援瑞王,保住漢中,就把守了入川的咽喉。

若是漢中都落入賀今朝的手中,那豈不是他想什么時候進攻四川,就進攻四川?

傅宗龍對于賀今朝這個人是沒有好感的。

這些年即使反思的時候,在心中也怨恨過崇禎,專門責怪像他這種主動干事的人,那些不做事的官員,卻遭受不到懲罰。

但皇帝又把他想起來讓他擔任四川巡撫,又變相說了軟話。

傅宗龍內心是有堅持的,忠于大明。

巡按陳廷謨見傅宗龍在思索,連忙問道:“傅巡撫,你真要出兵?”

傅宗龍瞥了他一眼,去年李自成橫行蜀中的時候,短短一個月,便打的川兵潰不成軍。

四川總兵侯玉柱中了了流寇的埋伏,被擊斃于梓潼縣境的百頃壩。

川巡撫王維章、巡按陳廷謨嚇得面無人色,拼命求救。

朱由檢接到報告后,深恨四川文武官員無能,下令把王維章、侯良柱(戰死)革職,陳廷謨降三級戴罪殺賊,讓傅宗龍當救火隊長。

“你什么想法?”

陳廷謨自身便是戴罪立功,當然只想著守衛四川,若是出川去支援漢中,一旦損兵折將,將來還如何應對賀今朝?

他可是曉得錘匪的強悍戰斗力,連五省總督洪承疇丟失了陜西基本盤,都不敢回去奪回來。

以川兵的戰斗力,守土都不一定能激勵他們,更不用說外放支援他處了,

“慎重。”陳廷謨斟酌的說了一句:

“此事還需叫五省總督洪承疇出兵,我等川兵作為偏師策應。”

傅宗龍瞥了他一眼,川中文武大多被李自成給打出來了心理陰影。

盡管李自成戰敗,但這種信心可不是能輕易扭轉回來的。

別看錘匪沒到過四川,但早就因為官軍以及流寇的嘴里流傳過錘匪的威名了。

“時間上來不及。”

“難不成從成都出發到漢中,時間就來得及嗎?”陳廷謨頗有些激動的道:

“洪總督他從湖廣進入漢中,更加方便啊。”

“你不贊同出兵?”

“是的。”陳廷謨指著四川地圖道:

“我大明各處川兵才有六七萬之眾,還要把守處處險峻,以防止其他流寇再次入川、

就錘匪的兇悍程度,我想問巡撫,要派多少人去支援?

一兩萬人出川,能有什么用?

五六萬出兵,糧草運輸也是個難題,更不用說整個川中都不要了嗎?”

陳廷謨指了指自己道:“我如今戴罪立功,若是川中再出一點問題,說不準革職都是輕的,我就得去詔獄。”

傅宗龍微微挑眉,一時間有些沉默。

“我只要保四川不出事!”陳廷謨再次強調了一句:

“萬一我軍激怒了賀今朝,他趁勢發大兵入川作戰,你能抵抗?還是指望洪總督能夠迅速支援?”

陳廷謨的顧慮很大,不想擔責任。

傅宗龍就在遲疑的時候,聽聞副將趙光瑞求見,他一想就是因為漢中總兵趙光遠來的。

“巡撫大人,我請帶領五千川兵支援漢中。”

傅宗龍點頭道:“可以,我準備親自掌兵,抽調兩萬人一同出川增援漢中。”

“傅巡撫,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陳廷謨有些氣急,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本官心意已定,賀今朝他根本就沒有重視我傅宗龍,這一次我得把他打疼了,才能讓他記住別來招惹我。”

傅宗龍一甩衣袖道:“與其祈求敵人不要來傷害自己,莫不如真刀真槍的打幾場,才能讓賀今朝心生忌憚。”

“你,真是倔的很!”

陳廷謨同樣甩衣袖氣走了、

這件事他得立即向皇帝上疏,是傅宗龍一意孤行,跟我無關。

傅宗龍見陳廷謨離開,對趙光瑞道:

“你且帶領五千人馬作為先鋒,即可出發,我會抽調援兵一天后再出發。”

“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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