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九百四十五章活捉秦良玉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秋來2  書名: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更新時間:2023-02-01
 
“擂鼓。”

李定國意氣風發的下達著命令。

龍泉鎮內鼓聲陣陣,大批錘匪士卒正在集結。

有了大帥的生力軍支援,李定國的膽子越發大起來了。

無論戰事發展到那種地步,都有他舅舅給他兜底。

鎮子內的鼓聲,打擾了還在商議軍情的秦良玉等人。

“這是錘匪進攻的鼓點?”

秦良玉脫口而出,己方遭遇大敗,錘匪不乘勝追擊,簡直是說不過去。

可這正是她一直期盼的錘匪應對方法。

但不是現在。

譚穩不顧傷勢,立即站起身來眺望。

錘匪的旗幟劃過馬祥麟的尸體,隨著戰馬一同出了鎮子。

李定國把旗幟插在距離鎮子半里外,對著明軍大吼:

“秦良玉,今日我便送你與你兒子一同上路,也省的他一個人孤孤單單。”

明軍士卒皆是站起身來觀望,又聽到一聲大喝:

“爾等狗官軍,膽敢越過此旗者,我必殺之!”

李定國放完狠話又打馬返回龍泉鎮。

秦良玉也聽到了這句話,李定國的表現是如此的猖狂。

不少白桿兵皆是被敵將李定國的氣勢喝住了。

譚穩仔細觀察周遭將校的神色,縱然是他們臉上也帶了幾分畏懼之色。

畢竟錘匪對白桿兵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爆炸的余波很大,不會讓人立即死,大部分都被震傷,那些士卒的慘樣,更是加劇了士卒對戰錘匪的恐懼感。

秦良玉握著刀把子,抿著嘴,一言不發。

陳標捏著胡須:“宣撫使,我等還是暫避鋒芒,那是錘匪故意刺激你的。”

“是啊。”

冉文斌看著錘匪的旗幟,就那么大大刺刺的插在前方,感覺十分礙眼。

可總歸沒有張令的腦袋,以及馬祥麟的尸體更礙眼。

不等他們多勸諫幾句,龍泉鎮內就走出一排士卒,開始小心翼翼的探查是否有未曾爆炸的震天雷。

李定國此番埋伏并沒有使用踩踏模式的震天雷,而是采用拉弦。

這樣可以誆騙更多的官軍進入雷場。

盡管炸了那么多官軍,又放任官軍進來救人,可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山嶺上的陳邢,拿著望遠鏡觀察下面的白桿兵。

傷兵越來越多,需要的去照顧傷卒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這些人看著傷卒的慘樣,還能剩下幾個有勇氣上戰場的?

秦良玉此番根本就沒有帶輔兵,僅有的幾個療傷大夫,根本就看不過來如此多的傷員。

他們已然是手忙腳亂,剛幫這個傷卒止住血,下一個根本就來不及救治,直接死了過去。

像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在少數。

陳邢不知道秦良玉還在強撐著什么,但是他曉得大帥已然親至。

小山嶺后面的大批援軍都到了,只待總攻開始,便要全力圍剿官軍。

待到鎮子外的錘匪士卒確認無誤后,鎮子內拿著盾牌的錘匪士卒,便頂盔攢甲排著軍陣走出了鎮子。

踏踏的腳步聲響起。

刺激著白桿兵,同樣在刺激著秦良玉。

錘匪出招了,你接還是不接?

副將譚穩有些著急的勸諫道:“總爺,咱們也列陣,但絕不先動手。”

錘匪如此行徑是故意挑釁,就是刺激總爺。

陳標等人也急忙勸諫,生怕秦良玉上頭。

畢竟如此大的年歲,看著親兒子的尸體被吊在面前,短時間內還無法奪回來。

怕是心里早就大恨,難免會昏了頭。

秦良玉神色如常,但握著刀柄的手指泛白。

“擂鼓,列陣。”

秦良玉吐了口氣,輕輕的說道。

“是。”

白桿兵的軍陣,不是誰都能輕易攻破的。

雙方在戰場上就如此對峙起來。

賀今朝拿著望遠鏡觀察對面的軍陣:“秦良玉果真是沙場老將,且在軍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主公,放旁人統率,早就該崩了。”張福臻沒有看對面的軍陣:

“縱然是曹文詔遭遇如此重創,也會逃走,而不是在此堅定的守住陣腳。”

“主公意欲何為?”吉珪摸著胡須笑道:

“難不成兩方皆成守勢,這還怎么打?”

“我不管。”賀今朝先是擺明態度,繼續觀察:

“此戰是定國指揮,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處理的,自由發揮,也讓我等趕路士卒好好歇息,方能開展抓豬大作戰。”

“抓豬?”張福臻微瞇著眼睛,隨即抱著肚子笑。

吉珪搖搖頭,當真是少見多怪。

李定國混在軍陣當中,見對面的明軍非但沒有撤軍,反倒還結陣對峙,當真是膽子大的很。

“定國,你的刺激不管用,秦良玉可是征戰多年,怕是難以調動。”

“你信不信,她現在就全憑一口氣撐著,只要我們把她打奔潰了,她不想跑也會被部下裹挾著逃,要不然就陪著她兒子一起去西天。”

李定國眼睛微轉,隨即開口道:“全軍前進三十步,與旗桿平行。”

卡卡卡。

錘匪軍陣慢悠悠的上前,直到在李定國插下的錘匪旗幟旁邊停下。

三明士卒出列,隨即有一個錘匪拔起旗幟,在另外兩名持盾士卒的保護下,往前走了三十步,插下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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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你不向像我走來,那我便向你走去。

錘匪的這番拔旗插旗操作,屬實是把秦良玉等官軍給看懵了。

怎么個意思?

拿方才自己說的話當放屁?

白桿兵所列的軍陣距離那面旗幟不過是百余步的距離。

副將譚穩面色不佳,隨即拱手:

“總爺,我軍士氣不佳,可先行后撤,待到傅巡撫的火炮運到此地,方可再與錘匪接戰。”

幾人皆是贊同后撤。

錘匪這是緩慢的奪得士氣。

秦良玉握著刀柄,認真觀摩錘匪的行進動作,皆是不急不慌,緩慢向前。

前方盾牌精良,還有露出來的長矛,隱約也能瞧見有人拿著火銃、弓箭等隨軍而行。

光是看這規模,只有千人左右,倒是更遠處的赤水,那里的浮橋快要搭建完成。

錘匪正在放火銃,驅趕自己的部下,一副要強攻的意思。

秦良玉又看向小山嶺上的錘匪,見他們皆是一副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扇著風,看熱鬧的模樣。

“錘匪是故意擺出的羊攻來刺激我。”秦良玉對著眾人道:

“若是我軍后撤,定然會發生大潰敗,錘匪便會以羊攻變成真正的進攻。

我猜測賀今朝的援軍還沒有到達龍泉鎮,故而鎮子內的錘匪一直都在冒充主力部隊在此。

所以就算是釘,我軍也得釘在這里,不準后退一步。”

秦良玉拔出腰刀:“相反,對于錘匪的虛張聲勢,只要我軍奮力向前,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

不得不說秦良玉分析的有道理,但譚穩并不這么認為:“總爺,我軍接連大敗,以被錘匪奪了士氣。

方才定下的策略就是羊攻一陣,然后就此收兵對峙,等待傅巡撫的援兵,可方才對戰就從羊攻變成真正的攻擊,我軍才損失慘重。

此時若錘匪不是羊攻,我軍便真的止不住潰敗之勢,以末將愚見,還是就此相對峙為妙。

如此我軍有更多的主動權,而不是孤注一擲!”

譚穩認為秦良玉的判斷已經出現極大的失誤,沒有哪一個正常的母親能容忍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她還能保持冷靜的。

馬祥麟的尸體,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秦良玉。

錘匪就是利用這一點,想要把秦良玉拉進深淵。

“前進三十步。”秦良玉舉起腰刀,下達命令。

鼓聲響起。

白桿兵緩慢的前進,在三十步的距離停下來。

李定國見密密麻麻的白桿兵涌過來,又止住,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秦良玉她果然已經失去了理智,旁人怕是勸不住她了。

除非皇帝就在她身邊,能夠控制住。

“秦良玉上當了,傳我軍令,帶著旗幟前進十步。”

錘匪行進的鼓點響起,雙方距離六十步,火銃對上無甲的人也能發揮出威力。

李定國隨著錘匪的腳步停下,默不作聲,現在的距離還是有點遠。

只要秦良玉還敢下令往前走,雙方很快就會短兵相接。

賀今朝看著李定國一步一步熘魚的操作,極為滿意。

拉拉扯扯,就看誰能沉得住氣。

秦良玉的白桿兵精銳靠著軍陣,現在給她機會繼續上前。

“我猜測秦良玉不會再下令往前走了。”

四十步的距離,三個呼吸的間隔,便能沖殺過來。

張福臻頗為穩妥的點評一句,壓力已經給到了官軍,那些列陣的白桿兵也在心里打鼓。

“沒關系,李定國會繼續向前,直到有了合適的距離,他才會停下來。”

秦良玉捏著刀柄,這是她開戰之前一直都想要達到的效果,結果兩次戰事沒達到,反倒被錘匪主動送上門來。

她的潛意識認為這期間必然有詐,因為賊寇不會按照你構想的戰事進行,特別是在他們占據優勢的情況下。

但秦良玉的潛意識已經不管用了,此時后撤就是大潰敗,甚至連傅巡撫的人馬都保不住。

唯有死死的釘在這里,方能有機會轉敗為勝。

“向前十步,待到錘匪再向前動,立即沖殺過去!”

秦良玉相信,如此短的距離,殺散錘匪軍陣的機會極大。

今日總算是無法通過龍泉鎮,秦良玉也要奪回他兒子的尸體,安葬入土,絕不能被錘匪這般羞辱!

聽到這個命令,譚穩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只感覺傷口疼的厲害。

李定國看著成群結隊的白桿兵真的繼續向前壓,他連忙傳令:

“命火銃兵上前,待到官軍穩住腳跟,當立即透過盾牌的孔洞自由射擊,弓箭手準備。”

李定國傳遞完命令后,他也拽開弓箭,等待明軍止住腳步,來一波攢射。

白桿兵也得到了總爺的軍令,等待著進攻的時機,可當他們剛剛聽聞腳步。

對面隱約傳來一聲放。

緊接著錘匪的盾牌后面就露出火光,冒出白煙,發生聲音,幾乎是一瞬間空中突然出現了許多箭失。

嗡嗡嗡!

彈子射倒前方一大批白桿兵,箭失連射三輪。

魯密銃也是如此。

白桿兵的軍陣被打的大散。

“殺!”李定國拿著長矛大吼一聲。

錘匪士卒身披甲胃,手持長槍在三個呼吸間,就沖到了白桿兵陣前。

長矛互捅。

錘匪身后又有一波箭失射來,掩護己方的進攻。

這對于甲胃不全的白桿兵,非常具有威懾性。

緊接著渡橋上的錘匪士卒也迅速的跳上岸,開始集結。

站在山嶺上的陳邢大喝一聲:“兄弟們沖啊,大帥在鎮子內看著咱們奮力殺敵呢!”

然后便如同勐虎下山一般,帶著一大幫士卒,直沖沖的殺進了白桿兵的側翼。

當白桿兵被李定國暗算之后,他們便已然被突襲貼臉輸出,打的沒什么還手之力。

除非你能像戚家軍訓練的那版,扎脖子,扎眼睛,扎的精準。

可偏偏這招,是賀今朝起家整訓的傳統節目。

白桿兵不斷的倒下。

錘匪的攻勢越來越勐,龍泉鎮內也跑出來許多錘匪加快腳步。

河邊、山上的錘匪也在源源不斷的沖鋒。

放眼望去,除了來時的哪條路,到處都是錘匪的影子。

活捉秦良玉的呼喊聲,在戰場上不斷的響起。

一向讓秦良玉引以為傲的白桿兵在錘匪的突擊下,變得如此脆弱。

“總爺,速速撤軍,我拖住他們。”

譚穩急忙勸了一句,不顧傷勢,拔出腰刀,上前指揮作戰,希望能夠爭取一點時間。

秦良玉自是不退,向自己的心腹大聲傳遞命令,抵抗錘匪的攻勢。

“宣撫使,情況危急。”

陳標顧不得其他,命令自己的麾下,就算是綁也得把秦良玉綁走,絕不能讓她死在這里。

“誰敢?”秦良玉用刀指著眾人道:

“爾等速速前去退敵,我在此坐鎮,誰敢逃跑,定斬不饒。”

冉文斌覺得秦良玉想死的心都有了,慌忙勸諫:

“宣撫使,留的有用之身,方能為祥麟報仇。

否則宣撫使一旦身死,整個川蜀誰還敢抵抗錘匪?”

“對啊,那就是白死!”

陳標也不希望秦良玉死在這里,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死在這里。

就在眾人勸諫當中,指揮作戰的譚穩已經受創倒地身亡。

錘匪士卒最愿意殺明軍的將校了,因為鎧甲都不一樣,賞賜還豐厚。

“打下四川省,活捉秦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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