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識破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秋來2  書名: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更新時間:2023-06-22
 
英俄爾岱最終還是死在了朝鮮。

本身就中了鉛彈,再加上年歲不小,沒有當場橫死,生命力就已經極為頑強了。

盡管英俄爾岱先前也隨軍攻克過漢城,但那一次是漢城是不戰而得。

此番想要逃亡出去,傷勢嚴重是一點都不可能的。

只有他麾下的白牙喇如同一幫亡命之徒,殺的朝鮮士卒潰敗,突圍出去。

這事成了,也算是沒成。

當英俄爾岱的尸體擺在李倧的面前,又得知有清軍士卒跑出漢城去,整個人都暴跳如雷!

沉器遠、金尚憲、崔鳴吉等跪在一旁請罪。

昭顯世子看著清軍使者的尸體,整個人都懵了。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了清軍有多么的強悍。

至于錘匪,那都是在傳言當中的。

“父王,我們應該立即向清廷請罪,方可挽回局面。”

聽著昭顯世子的話,不僅朝鮮王李倧懵了,幾個重臣也都懵了。

這是一個將來掌管朝鮮的王該說的話?

他們這群人對于滿清可一直沒有好感。

大明才是他們的精神寄托,心中的天朝上國。

現在大明被大夏取代了。

盡管有人不認,向著復明的事,可依舊是看不上滿清的。

堂堂世子說出這種話來,當真是讓人失望啊!

李倧眼睛微閉,然后招手叫太監給大家倒酒壓壓驚。

金尚憲眼皮子直跳。

他生怕李倧為了給清廷一個交代,給大家灌下鴆酒。

沉器遠對王上此舉內心也表示懷疑極度懷疑。

畢竟此時喝酒實,實在是有點不對勁。

待到幾個人喝下之后,李倧揮揮手,叫他們下去休息。

現如今清廷使者死了。

朝鮮只能被動上了大夏這艘船。

要不然哪有他的容身之地?

哪有什么有利的選擇,不過是逼迫他主動站隊的手段罷了。

李倧只能期待著賀今朝,會像照顧琉球國一樣照顧他。

待到幾個臣子一同走出宮殿后,昭顯世子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身體控制不住的癱倒在地。

緊接著便是七竅流血,

不等他嘴里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便直接死了。

世子突然暴死,搞得沉器遠等人皆是大驚。

倒是金尚憲率先明白過了,王上他不滿意自己這個兒子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心想要投靠清廷,故而賜鴆酒賜死他了。

崔鳴吉嚇得癱坐在地,整個人身體軟的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喝下了鴆酒呢。

總之,朝鮮世子死亡,對于朝鮮是一件大事。

李倧很快就再次派出使者告知漢城之事,請求大夏進行援助。

并且因為昭顯世子被清軍使者殺死,他特意請求大夏皇帝賀今朝,派使者前來冊封他的次子鳳林大君為王世子。

作為副使的沉器遠得知后,心中忍不住感慨。

王上的政治斗爭經驗還是極為豐富的,愿不得他能政變成功,又幾次平定叛亂。

碩托聽聞清廷使者殺了朝鮮的昭顯世子,然后他們王上才被迫反擊的故事,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這種說辭只能湖弄一下朝鮮底層的民眾,讓他們把仇恨的目標全都放在清廷身上。

原來不止大清之間會父子相殘吶。

但總歸事情的發展真如他預料的一樣。

朝鮮這件事辦了,但又沒完全辦成。

朝鮮現在直接關閉了在義州的互市點,并且抓住滿清的商人等一系列事情。

朝鮮對外宣稱的理由便是清軍使者英俄爾岱毒殺昭顯世子等等。

消息被英俄爾岱的人送到盛京后,多爾袞本就對旅順失守極為憤怒。

他們是不是覺得旅順根本就不可能有明軍過來,以至于讓他們出現了錯覺,認為錘匪也不會來此。

緊接著便是錘匪船只登陸仁川,一副要與朝鮮重新建立外交的模樣。

從而斬斷大清補充物資的廉價市場行為,更是讓多爾袞感到十分的棘手。

因為大清國內本就不怎么擅長生產,而是靠著劫掠大明與朝鮮,進而補充自己國內的貴族們奢華的生活。

朝鮮北部本就是土地貧瘠,草木難以生長,春晚秋早,耕作時間短。

受到小冰河影響,百姓生活貧苦,餓死無數。

然后生子十歲就要趕出去自立門戶,潛越采人參,伐木,打獵。

尤其是人參有著巨大的經濟價值,一路上漲,作為大清(后金)的重要來源,他們用人參和銀子換取朝鮮的緞匹、棉織物、米、紙、胡椒、蘇木等清缺少的生活用品。

朝鮮人再利用清廷的貨物,向日本走私。

說到底,還是皇太極想要利用朝鮮,出手也不夠狠辣。

他對待朝鮮人越境犯罪偷挖人參之類的,多是抓獲后將犯人送回朝鮮,派人同國王一同審理。

待到多爾袞入關之后,宗藩關系要樹立政治威信的需要。

加重了對朝鮮的壓制,除了斥責朝鮮地方官之后,犯人犯罪嚴重的直接就地斬殺,根本就不搞那一套虛假流程。

多爾袞也知道朝鮮難以提供諸多日常用品,以前也都是靠著同大明走私的轉運。

現在這條路被錘匪控制住了,朝鮮又發動叛亂。

這么多年來培養的昭顯世子,讓他改變立場,認同大清,結果嘎嘣死了。

多爾袞對于這件事極為憤怒。

為朝鮮培養一個親清的接班人,那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至于朝鮮王次子鳳林大君(朝鮮下一代王)在盛京,那就是主打一個吃喝玩樂,樂不思蜀。

推這個廢物上去,多爾袞都沒想過!

“朝鮮絕不允許有失,旅順也要奪回來。”多爾袞看著周遭議政的諸王。

濟爾哈朗率先開口道:“阿巴泰大敗,損兵折將十萬余人,現在家家掛白,撫恤未發,我軍再起戰事,前往朝鮮,縱然打過去,又能搶掠多少東西?

現在是沒有大明商人與朝鮮發賣貨物,我們前往,除了得到一個殘破的朝鮮,還能得到什么?”

“旅順就不顧了?”

多爾袞有些面色陰沉。

豪格其實也主張殺進朝鮮,叫那幫狗東西長長記性。

但是多爾袞現在開口,他出奇的忍住了,看著多爾袞怎么搞。

就在眾人僵持的情況,一直坐在原位的代善出聲道:“洪承疇,你怎么看?”

洪承疇瞥了代善一眼,聽著一旁的翻譯,隨即看著多爾袞道:

“不要輕舉妄動,我認為這是錘匪的陷阱。”

待到聽完翻譯的話,眾人的眼神都看過來之后。

洪承疇稍微摸了下胡須侃侃道:“當年皇太極先收蒙古,再收朝鮮。

可如今蒙古幾乎為賀今朝所得,還剩下科爾沁等部落。

賀今朝不單單是想要謀劃朝鮮,還會同時謀劃蒙古。

不出意外的話,我猜測科爾沁等效忠大清的部落,會受到其余蒙古人的襲擾。

用不了幾天,消息便會傳回來。”

洪承疇的話說完之后,豪格當即站起身來,瞪著他怒罵。

總之就是很難聽,你這個明軍使者是不是與錘匪暗中勾結,有猜測也不會早說。

然后就被濟爾哈朗給攔住了,哪能上來就砍人呢。

總之,自從皇太極死后,順治上位,每次議政都充滿了火藥味。

帶刀在旁,那簡直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多爾袞借機開始斥責豪格,想法子給他定罪名。

要不然一次次的,誰知道那一次議政的時候,雙方就發生火并了呢!

洪承疇穩坐在一旁,心中暗道可惜。

若是這般詭譎多變的形勢和重重困難,滿清的重擔真的落在了豪格的肩上,只會兇多吉少。

隨著濟爾哈朗的勸諫,豪格也忍下來坐在一旁。

倒是豫親王多鐸心中頗為不屑,別看豪格外表看起來火爆,可真實性子可軟弱了,別人稍微給他點臺階他就下去。

若是真的當眾發難砍死洪承疇,誰還會為洪承疇出頭不成?

反正他死了也就死了。

怨不得他當不了皇帝!

否則就憑借豪格年壯,又素有軍功,手里還有實力,在關鍵時刻悠游寡斷,這讓手下支持他登基的人大為失望。

還不如另立新君,只要是皇太極的兒子就行,至少大家不會跟著豪格一同死去。

待到安穩住了眾人,多爾袞這才開口詢問洪承疇可是有什么應對方法?

洪承疇瘦削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最終搖頭道:

“大清新拜,百姓聞錘匪之名自抖,若是出兵朝鮮,那正合了賀今朝的戰略。

他想要大清分兵,最好把你們部分精銳拖在朝鮮的泥濘當中去,短時間內無法回來。

然后他通過蒙古人,再伺機劫掠盛京周遭,燒毀糧食作物,讓大清秋收無粒。”

眾人的臉色皆是不好看,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

多爾袞面色也同樣凝重,他就聽著洪承疇的翻譯繼續說道: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們只能保一樣,建議保住科爾沁部落,方為上策。”

朝鮮丟了就丟了,反正以前都沒有擁有過。

那個地方這些年來也是干旱連連,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

“不可。”多鐸當即站起身來高聲道:

“朝鮮殺了英俄爾岱,他是大清的使者,我們就這么不聞不問,那還如何能服眾?”

洪承疇聽著翻譯的話,當即閉口不言。

反正只要多爾袞不問他,他就不往外說話。

“那你說怎么辦?”

“上一次我們擄掠了五十萬朝鮮人來當奴才,這一次我們再擄掠五十萬人來定州右衛、蓋州衛等地為我大清種田。”

“可以。”

多爾袞頷首,英俄爾岱是他正白旗的人,絕不能死的這么不明不白。

朝鮮的說辭,是拿他當傻子哄騙。

多鐸看著豪格道:“不如讓肅親王出征,如此也正好顯示我大清威風。”

“可。”

多爾袞應下。

豪格同多鐸的關系表面上不好,但背地里還行。

豪格便沒有多說什么。

“只要我軍出征,朝鮮必然向錘匪求救,冬天海水凍上,錘匪必然無法大規模出兵支援,朝鮮王感到上當受騙,今后也就不一定會投靠賀今朝。”

多鐸深知,只有大明才是朝鮮的心頭好。

像賀今朝這種覆滅大明的人,不一定會讓朝鮮掌權者們真的臣服。

矛盾都是挑撥起來的。

議政就這么結束,豪格被順治下旨領軍兩萬,攻略朝鮮。

滿清接到消息快一些,但確切的消息,也稍慢送到了京師賀今朝的手上。

他看著碩托寫出來的詳細報告,朝鮮王直接毒殺他親兒子,證明自己同滿清割裂。

其實賀今朝覺得多此一舉,大抵是李倧他自己想殺,故意以此為借口。

徐以顯看完之后,忍不住吐槽道:“陛下,這李倧未免過于狠辣,不像是一個能治理好國家的人。”

“如今朝鮮內憂外困,百姓民不聊生,還要給滿清上貢,能好的了嗎?”

張福臻也在快速瀏覽:

“李倧倒是個合格的王上,心狠手辣,只要有人威脅他的王位,縱然是親兒子也宰了。”

對于權力而言,誰都不想輕易失去已得到的權力,甚至想要讓自己掌控的權力越來越大。

張福臻當過官,徐以顯只是個舉人,并不懂官場上的人性。

或者他稍微想一想楊廣、李世民的事跡就能理解了,天家哪有什么親情可言?

但是一般情況下,臣子也會避免參與皇家內部的事情,以免自身死無葬身之地。

像他們這種開國功臣,且歲數比皇帝還大,倒是一點都不擔憂這種事發生。

待到皇位交替的那一刻,興許他們早就死了,然后等皇帝入葬,他們再配享太廟之類的。

賀今朝笑了笑,對于這種事不想多談:

“朝鮮如此強硬,清廷必然會出兵,給與他們教訓。

在冬天,我軍可無法通過海軍支援朝鮮吶。”

“陛下,我猜測他們會對旅順進行監視,并不會主動出擊。”吉珪摸著自己的胡須笑道:

“朝鮮吸引了滿清的視線,那科爾沁方面我們便可高枕無憂了。”

此番計策,主打的就是一個聲東擊西,一舉兩得的同時砍去滿清的左膀右臂。

叫他連盟友都沒有了。

“皇太極雖死,但滿清內部有戰略眼光的又不止他一個。”徐以顯倒是從沒有小看天下人的意思:

“萬一被他們識破我們的戰略,做出了應對,我軍反倒是處于不利當中。”

“我那岳母的戰略眼光絕非常人可比,若是林丹汗沒有她的支撐,想必早就死了。”

賀今朝倒是渾不在意的道:“派人從山海關出兵,羊攻寧遠城,整個圍魏救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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