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眉此時感覺自己大腦忽然不夠用了!
陳南?!
又是陳南!
這個名字他可一點也不陌生。
前些日子剛剛被這小子當著沈鈺淵和陸平仁兩人給自己臉上狠狠掛了一筆。
所以對于這個名字早就記在了心里。
但是,此時聽見阮琴口中說出陳南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到了。
可他真正驚訝的原因絕對不僅僅是這個人,而是驚訝于陳南對于阮琴疾病的診治上面。
他所用的思維和理念和自己如出一轍,宛若通念一般。
這種事情于眉不是沒有遇到過。
一些常見病的診療方面,經常會遇到一些“撞方”的事情,因為這一類疾病比較簡單,撞方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但是,阮琴的這個病,如果選擇治療角度的話,選擇傷寒雜病論中經方麻黃附子細辛湯加減絕對是最經典的方案,可是想要給出這個方案的難度絕對很高。
首先對方一定要對五運六氣學說有足夠的認知,除此之外,對于疾病的診療中,脈診一定要精深到察變的地步,最重要的就是對于傷寒思維的掌控上。
這一點,于眉很有心得,甚至有些驕傲,他的傷寒經方理論和思維,絕對稱得上是一絕!
可是,現如今,他竟然看到了一個和他有著同樣理論思維診療疾病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陳南!
這就讓老爺子內心百感交集十分復雜了。
說實話,陳南是個人才,這絕對是不能否認的事情,可于眉見多識廣,手下人才更是不知凡幾,對于一個小朋友還不至于如此動容。
他心動的是陳南對于這個疾病的診療過程,從頭徹尾和自己念念相通,宛若如出一轍驚喜。
據說天下至交有三種,一為知音,二位知己,三為知心。
何為知音?聲氣相求者謂知音。如子牙鼓琴,鐘子期心領神會:“志在高山,意在流水”。
何謂知己?恩德相結者謂知己。如劉備的三顧茅廬,諸葛亮的鞠躬盡瘁。
何謂知心?腹心相照者謂知心。如管仲、鮑叔牙二人篤誠恒信,不計得失,情深意厚。
于眉瀟灑人間一趟,自認為這一輩子不曾有憾,但是那日見到陸平仁和陳南那一番之心之事兒,內心是說不羨慕是假的。
老陸臨終前能有一心念想通的入室弟子。
自己這終究是個缺憾!
于眉說實話對于入室弟子的選拔十分考究。
因為于眉一輩子沒有后人!
于眉在動蕩時期,做了和尚,斷了塵緣,捐了大半家財,五十歲以后,自覺凡塵未了,才出世。
一輩子無妻無后,所以自覺他這一生了無牽掛,自覺逍遙。
可是……
于眉終究是有心事兒的。
他可嘆的是,雖然相識滿天下,但是真正的知音曠世稀,真正的知己有幾人,真正的知心難尋覓。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
見識超群的他,心靈難免孤獨,高雅脫俗的人,精神可能孤獨,很大的一個單位,敏銳清醒的人,漫步于茫茫人海中,卻很難找到一個可以對等交流思想的對象。
生活在和睦的大家庭,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托付的人。
具有社會性的人,誰都會有孤獨的時候,而寂寞的心情也總是不可避免。
這種孤獨和寂寞是難以與別人分享或分擔的。
然而,一個人思想、靈魂和精神的孤獨,是最深層次的孤獨,非知己無以解脫。
好在有老陸、老沈幾人在,讓他不至于有太多的悲切。
但是,今天看見陳南的這個診斷結果之后,于眉內心多了很多的波瀾。
“呼呼……”
于眉深深的突出一口濁氣,感覺世事弄人。
回想起那天在病房那個驕傲的小子,忽然于眉不覺得討厭了,反倒是覺得親近了很多。
自己不也如此嗎?
“呵呵呵……”
于眉不經意間竟然笑出了聲音,眉宇之間的喜色難以遮掩。
真的是造化弄人!
他甚至感覺,陳南是佛緣安排在自己身邊的。
本質上來說,陸平仁屬于道醫。
而于眉屬于佛醫。
他們兩人有不同的信仰,但是卻有共同的話題。
想到這些,于眉內心甚為欣喜,也多了幾分心思。
說實話,這么多年來,遇到一個如此心念想通的知心弟子實為不易。
如果錯過了,于眉甚至覺得這是自己對于我佛的不尊重。
但是,于眉覺得,此事兒還需要考驗一番。
如果陳南實在適合自己,那自己此生還有何缺憾?
哈哈哈!
足以,足矣!
于眉還是有私心的,雖然他捐贈了很多東西,但是他這一生,卻也收集了很多東西。
于眉在首都還有幾個“貝勒府”,里面裝著的都是很多民間收藏起來的寶貝。
他不缺錢財,八十年代的時候,就有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很多地方的顯貴找他看病。
當時的錢,他也不敢顯露,于是就跟自己幾個兄弟開始收集起來民間的古董。
從四九城到山西,收集了很多東西。
他們這些兄弟,都是京城的老頑主,從小紈绔,但是卻身處高位經常接觸那些古董,時間長了,眼也練出來了,收集了不少東西。
這些東西,于眉也藏了私心,他不缺錢財,捐贈歸捐贈,但是怕被人賣到國外,就私藏了起來。
這些東西留給誰啊?
如果陳南真的能稱心如意,留給這小混蛋倒也行嘍。
關鍵是還得考察心性。
于眉雖然心動,但若是陳南不符合自己的標準,他寧愿這些東西繼續上交了,也無所謂。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這些物件,講究一個緣分。
越想,于眉越發想笑。
難不成,自己還想這小混蛋給自己養老送終?
呸,這小子對自己那態度,不給自己拔尿管就行了。
想到這些畫面,于眉的心情竟然多了幾分波瀾。
而他甚至忘記了眼前還有阮琴的存在。
這個時候,阮琴也不敢打擾老爺子,看著這個時而發笑,時而皺眉的于眉,阮琴有些茫然。
而此時,身后于眉的學生看老師似乎走神了,忍不住拿過水杯給于老爺子換水,他的舉動,也讓于眉清醒了起來。
“呵呵,抱歉,歲數大了,容易走神。”
阮琴連忙笑了笑:“沒事,于爺爺你可得注意好身體啊!”
于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他覺得阮琴這丫頭是自己的福音啊。
若不是她今天找上門來,自己能知道這些事兒?
于眉看著阮琴,笑著說道:
“其實,你不用擔心。”
“給你看病的醫生啊,水平很高,伱出現的癥狀,他都預估到了,所以不讓你用藥。”
“此為正邪交戰關鍵時期,邪氣要出處,所以會難受,今天過后,你癥狀就會大為緩解。”
“我給你開藥,反倒不合適,說不定還不如他效果好,畢竟一開始就是他診斷治療的。”
“更何況,看病這種事兒,一事兒不勞二主。”
此話一出,于眉身后的幾個學生都愣住了。
于老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要知道,于老可是一個驕傲的人,甚至有點高傲的不像話,甚至有些怪癖。
可于老今天竟然說出讓對方看,不需要找自己。
說自己效果可能還不如對方?
這種話是于老這樣的人能說出來的嗎?
一時間,大家都忍不住驚訝的看了一眼阮琴。
同樣此時的阮琴,也是內心震撼無比。
陳南竟然如此厲害?
能讓于老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不是一般人。
一時間,阮琴甚至有些后怕,還好自己沒有亂說話,也沒有得罪人家陳醫生。
還好……還好!
只是,當她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年紀輕輕的陳南的時候,多了幾分神秘感和高手氣息……
阮琴也沒有再多停留,起身離開了這里,但是臨行前,于眉叫住了她。
“小琴,你來我這里的事情,不要告訴陳南。”
阮琴點頭,即便是于眉讓說,她也不好意思說的!
她趕緊開車直奔東直門醫院,找到了陳南。
陳南對于阮琴的事情,根本不清楚,只是檢查了一番癥狀之后,發現已經開始好轉了。
正所謂“效不更方”,陳南繼續給對方開了三副藥,讓他繼續服用。
“你吃完這三副藥,基本上皮膚瘙癢就會消失,而皮膚的一片一片紅疹也會慢慢的消失。”
“但是,吃完之后,再來一次吧,我幫你改善一些身體,調和一些脾胃。”
“畢竟,中醫講究,正氣存內,邪不可干,你的體質偏弱。”
阮琴此時對于陳南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甚至言語之間多了很多尊重。
“好的,麻煩您了。”
“謝謝陳醫生。”
陳南擺手一笑:“客氣了,阮主任對我很好,不需要這么客氣的。”
阮琴笑的很開心,留了陳南的聯系方式。
臨行前,畢恭畢敬的問了句:“陳醫生……”
“我有件事兒,不知道方不方便。”
陳南笑著擺手:“直接說就好了,不用客氣。”
一旁的阮勇毅看著妹妹這么拘謹,也有些好奇。
畢竟,他可不知道于眉對于陳南的態度,只覺得陳南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小兄弟,關系好的很。
可是阮琴卻不敢怠慢,甚至不知不覺中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也沒有注意到:“我有些娛樂圈的朋友,如果她們身體不舒服了,我能介紹來讓您給看看病嗎?”
陳南笑了笑:“我還以為什么事兒呢?”
“沒問題!”
阮琴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可知道,這個人情不是那么便宜的。
現在找于老看病,可以說是有價無市,一票難求。
倒不是說于老過于高傲,而是因為于眉在小圈子里名氣太大了,找他的達官顯貴不知凡幾,他根本忙不過來,所以門檻高也正常。
掛號費倒也不貴,1000塊錢,首都就是這個市場行情,但是關鍵就在于,你給10萬塊錢,還真的不一定能找得到人家。
所以,陳南答應的這個事情,自然也不是小事兒。
而阮琴再三感謝之后,從包里取出一塊手表遞了過來:“陳醫生,謝謝您給我看病。”
“我也沒有啥送的,前段時間朋友從香港買了一塊表,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謝謝您。”
阮琴很清楚,交情這個東西,是需要往來的,所謂禮尚往來,就是這個意思。
她希望和陳南能維系一個不錯的關系。
陳南才多大?就這么厲害……假以時日,絕對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自己就是一個小演員,說不定以后都沒有了機會了,所以她很珍惜。
阮琴可不傻,甚至人情世故比起哥哥要精通太多了。
陳南看著手里的積家大師系列的手表,有些愣住了,這……這表得十多萬吧?
這……合適嗎?
阮勇毅也在一旁看傻眼了,但是他卻沒有吭聲。
“不合適,琴姐,我和阮主任這關系……你這打我臉啊。”
阮琴笑了笑:“陳醫生,我可聽說了,你很厲害的。”
“以后少不了麻煩您的時候。”
“您給我治療好了,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沒有一點感謝,可真的不會做人了。”
“我這馬上就有新片了,趕緊好了,也能掙錢,對吧?”
“行了,您就別推辭了。”
一番推諉之后,阮琴匆匆離去了。
阮勇毅也趕緊追了出去,在樓道口叫住阮琴。
“小琴,你等等!”
阮勇毅一臉鄭重的看著阮琴。
“怎么了,哥?”
阮勇毅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小陳很不錯,人也好,能力也很優秀,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但是……”阮勇毅說話間有些尷尬起來:“但是……但是你都……你都結婚了,小張挺不錯的……你……你這不能胡來啊!”
“咱們阮家怎么也算是書香門第!”
“這……這敗壞門風的事情不能做啊!”
“這個表你是送給小張的吧?”
“而且!”
“小陳人家才25歲,你怎么……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你這樣對人家……不公平!”
雖然阮勇毅很想偏袒妹妹,但是……這的確是老草吃嫩牛,這不合適啊!
小陳吃虧啊……
阮勇毅說的有些臉紅。
阮琴直接傻眼了,他瞪大眼睛看著老哥,直接沒好氣的嘆了口氣。
“哥!你想啥呢!”
“我給陳南送表,是因為人家很厲害。”
“哎……我跟你說吧,我今天其實見于老了……”
阮琴把今天見于老的事情,還有于老對陳南的評價,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阮琴認真說道:“哥,于爺爺什么樣的人你知道。”
“他對陳南如此稱贊,你覺得……陳南以后會是凡人嗎?”
“你和他關系好是好,但是人家回去以后呢?”
“和陳南打好關系,肯定是沒壞事兒的!”
“行了,你別胡思亂想了。”
“還有,這個事情,你千萬別告訴陳南啊,于老不讓我說。”
說完,阮琴匆匆離開了,留下阮勇毅有些發呆。
這幾天,陳南和阮勇毅、胡剛幾人的課題,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陳南把中藥洗液已經做出來了幾個方子,而論文方面,在他加班加點的操勞下也基本看完了,并且提供了一些中醫方面的建議,并且稍微修改一下。
錄用通知估計很快就能下來,對于考核來說,也來得及。
不過,此時他內心最在意的事情,還是拜師。
陳南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拜師的事情了。
陸澤一打來電話,告訴他衣服那邊也準備好了,拜師服,還有六禮束修一類的東西,他只需要去就行了。
對于明天的拜師禮,陳南內心是有些激動的。
作為人生中第一次拜師,他想不到會是什么樣子。
古藺原本是沒有資格參加陳南的拜師禮的,但是古藺的爺爺要去,所以順便可以帶著他。
這幾天,古藺情緒不是很高昂,晚上上課的時候,他做到了陳南身邊,和孫沐一左一右。
陳南看了一眼兩人,忍不住說道:“哎……年少不止啥可貴啊!”
“小心虛不受補!”
孫沐咳咳一聲,假裝沒聽見。
古藺則是看了一眼陳南:“我們這叫陰陽調和,你那是浪費資源!”
“用手……是一種罪惡的表現!”
陳南一聽這話,冷笑一聲:“明天讓你爺爺知道你這么跟我說話,你肯定得被打一頓!”
古藺白了陳南一眼:“切,你算老幾?”
陳南哈哈一笑:“明天開始,我就是你師叔了,你說我算老幾?”
“按照輩分,我以后見了你爸,得叫哥,你爺爺,我叫師叔,你說呢?”
此話一出,古藺頓時懵逼了。
對啊!
我靠!
陳南一旦拜師陸老,輩分一下子就上去了。
想到這里,古藺臉色難看起來了,他們可是很講究這個東西的。
孫沐也知道陳南的事情,他同樣臉色難看。
“我想跟你做兄弟,你竟然想做我叔?我靠!”
陳南哈哈一笑,內心很爽。
首都這個圈子不大,正式場合,自然不能亂叫的!
古藺氣惱的揉了揉頭發,嘆了口氣:“靠,我也要拜師好嗎?”
陳南笑了笑:“我是入室弟子,你是登堂弟子,是有區別的。”
古藺這一下子不說話了,因為陳南說的對,入室弟子,是要排輩分的,是要在眾人見證下開始的。
登堂弟子倒是不需要。
這個時候,陳南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陳南一看來電顯示,是楊鴻年,他頓時皺眉了起來。
這個時候,楊主任給自己打電話干什么?
陳南起身離開了教室,出去接通電話。
“楊主任,怎么了?”
楊鴻年沉聲說道:“小陳,出事兒了!”
陳南頓時皺眉:“什么事兒?”
楊鴻年連忙說道:“是中醫皮膚科的事情。”
“這幾天,上面下來了一個調查組,對咱們醫院皮膚科這邊進行調研。”
“調研結果不合格,存在不少問題!”
“首先是中央空調不合格濾網什么破問題,還說我們對于患者感染性衣服處理不好,后勤中心不合格,認為我們醫院皮膚科不具備三甲醫院能力!”
“然后還嚴重懷疑我們皮膚科的臨床能力水平,醫生平均素質不合格。”
“責令我們進行整改,這段時間中醫皮膚科要求盡快進行處理,在此期間不讓收患者!”
“草他娘的,這就是故意的!”
“以前就沒有這些破事兒,還說中央空調不合格,草,真的服了,那感染性衣物處理配置、亂七八糟,提出了很多不合格的地方。”
“今天剛剛出來的結果,張院長還說等你回來再說,先進行整改。”
“我覺得肯定是有人故意針對。”
“因為對方還調查了我們中醫科,說你的資歷和能力不行,不足以成為科室業務副主任,兼任中醫皮膚科負責人。”
“需要等你回來進行系統考核認證之后,再進行評估!”
陳南聞聲,臉色瞬間變了!
顯然!
這件事兒就是在針對陳南。
但是是誰呢?
難道是……季海洋?!
陳南忽然想到了這個人名,皮膚領域的院士!
這他媽的就是故意刁難啊。
陳南還以為對方就這么算了,沒想到這老東西死心不改。
一開始,陳南并沒有想把季海洋的事情公之于眾,一來是因為他沒有確切的證據,當時飯店監控沒有開。
二來,說實話也是有些忌憚對方的能量。
但是沒想到這家伙真的動起了刀子。
想到這里,陳南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楊鴻年繼續說道:“我們找衛健委了,可是人家說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兒,應該屬于來自首都這邊的調研小組,說是醫師協會的。”
陳南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楊主任,麻煩您這段時間先看著,先按照對方的要求整改,等我回去再說。”
楊鴻年點頭,猶豫片刻之后問道:“小陳,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哎,你這性子有點沖動,嫉惡如仇是好事兒,但是……也不能太沖動了,你在首都,那地方神仙打架,你可千萬不要惹事兒啊!”
“萬一得罪了什么人,我……我這邊也幫不了你什么忙。”
說話間,楊鴻年內心有些無奈,他感覺自己能力太小了,沒有辦法維護好陳南。
陳南笑了笑:“沒事兒,楊主任,這件事兒你先著急,說不定能有什么轉機呢。”
掛了電話以后,陳南站在門外一言不發。
季海洋啊季海洋……
我真的對你是太寬容了。
不過,陳南也沒有想太多,先等等,當下拜師的事情是最重要的,等拜師結束之后,再處理這件事。
但是說實話,陳南也有些無奈。
畢竟他就是一個25歲的年輕人,人家是一個成名已久的院士,兩人的能耐相差甚遠。
雖然他現在在晉省是有不少人脈,但是根本用不到啊!
而且關鍵在于季海洋這一次的出招真的是高明。
他請的是醫師協會的調研組進行的審核。
合法合規!
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即便是衛健委那邊,也無能為力。
醫生體系,有醫療圈的規則。
顯然,在這個圈子里,陳南和季海洋的差距,天差地別!
該怎么辦?
陳南坐在椅子上,內心多了幾分憤怒和憋屈。
他不愿意就這么算了。
要不……調查一下季海洋的事情?
而古藺和孫沐看著陳南的樣子不對勁兒,也好奇了起來,自從他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以后就這樣了。
古藺忍不住問了句:“陳南,你怎么了?”
陳南牽強一笑:“沒事兒。”
古藺看著陳南,沉聲說道:“沒事兒?切,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有什么事兒你開口,我在首都多少還是有點能耐的!”
陳南忽然想到了什么,問了句:“你能調查到一個人的微信聊天記錄嗎?”
古藺頓時一愣:“這個……有點違法吧?”
“你要調查誰?”
陳南猶豫一下之后,說道:“先等等吧。”
古藺看著陳南,不在說話。
第二天!
陳南上午沒有去醫院,被一輛奔馳S600接到了首都一處四合院內。
兩進的院子,但是里面空間很大。
陳南被陸澤一送到之后,開始沐浴、更衣,之后被陸澤一帶到了門口,等待著拜師儀式的開始。
此時時間還早,院子里人不多。
等到上午十點的時候,陸陸續續的進來了很多人。
陸澤一找到陳南:“走吧,跟我到門口,去迎接一下。”
陳南跟在陸澤一身后,朝著門口走去。
陸澤一小聲說道:“小陳,今天來的,都是老爺子的至交或者老爺子對他們有恩的人。”
“我一會兒給你介紹,你記住了,不要亂說話,先把手機關了機。”
“這些人,都是你今天拜師儀式的見證人。”
“也是你日后可以使用的人脈關系,作為老爺子的唯一入室弟子以及關門弟子,老爺子既然邀請來了,就是讓你所用。”
“但是,我勸你一句,有些人的恩情,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不能用了,你不要有什么小事兒也找上人家。”
“你既然被老爺子認定為入室弟子,叫我一聲五哥,就算是半個家人,以后有什么事情給我說就好了。”
“明白了吧?”
陳南點頭:“謝謝五哥。”
陸澤一笑了笑:“一家人,不說客氣話。”
說話間,陸澤一帶著陳南到了門口。
“賈總,您好,里面請,這就是陳南,我父親的關門入室弟子。”
“小陳,賈總,這是魯南醫藥公司的老總。”
“這位是首都同仁堂的現任董事長。”
“這位是醫師協會神經內科分會的會長李會長。”
“這位是……”
陳南站在門口,內心震撼不已。
因為他發現,雖然人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個,都是能叫得上名號的大佬!
此時的他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有點緊張,但是卻不心虛膽怯。
雖然陳南自詡見過大世面,但是此時看著來往的眾人,內心還是震撼不已。
比起眼前的場面,曾經父親巔峰時期,只能說是小魚小蝦一類的。
眼前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大佬。
不僅是他,古藺同樣如此!
他想到過這一次的拜師會很高規格,但是……卻沒想到會如此之高!
被邀請的眾人里,有首都的幾位是經常上電視的大佬!
還有一些上市公司的老總和金融大鱷!
學術界的泰斗。
以及一些文化藝術圈成名已久的大人物。
陳南邀請了一些人之后,就回到了堂屋之內。
除了被邀請的人之外,也有人帶著朋友過來。
眾人的眼神不停的在陳南身上飄來飄起,大家都很好奇,陸老爺子挑選的繼承人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陳南自己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次的規格,究竟有多高!
而此時,中醫藥管理局這邊,也派人來了,高局長親自見證。
而人群中,卻有一個人,盯著不遠處的陳南,面色惶恐!
“齊總,您怎么出了這么多汗啊?”
身邊一人忍不住問道。
齊遠志臉上多了幾分惶恐,但是還是笑著說道:“最近有點虛,動不動就出汗。”
身邊的好友紛紛笑了笑:“今天可是有不少名醫圣手,你最好看看中醫!”
齊遠志賠笑幾聲,但是慌張絲毫沒有減輕!
他已經認出來了,這房間里的人,正是陳南。
他根本沒想到,陳南竟然是陸平仁老爺子的弟子!
而且,今天舉辦如此隆重的拜師儀式,顯然不是……小可!
齊遠志前段時間正在籌劃怎么報復陳南,可是……誰能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碰見了對方。
齊遠志是新河醫藥公司的老板,幾個月前,他們公司在晉省展開業務的時候,齊遠志的弟弟齊慶嚴召開的張元素學術會議,陳南在那個會議上,直接懟的齊慶嚴無話可說,會議不歡而散。
那時候,齊遠志說實話是想要報復陳南的,但是因為事情太忙給耽擱了。
他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首都遇到了陳南。
一時間,齊遠志內心十分忐忑,不過……多少有些慶幸。
還好!
還好自己沒有動作。
想到這里,齊遠志有些后怕。
陸平仁在圈子的地位真的很高,別說他了,就是首都保健委員會專家組的那些人都要給陸平仁面子。
而且,別的不說,就說醫藥指標方面,陸老爺子絕對是有一票否決權的!
這要是得罪了陸老爺子的繼承人,這他娘的……矛盾就大了!
看著院子里這么多人,一個個都是大佬,齊遠志惶恐不安!
還好,還好!
齊遠志其實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是他和齊魯藥業關系不錯,也十分仰慕陸老,以前多少打過交道,所以這一次厚著臉皮來了。
還帶著禮物!
他很快做了決定,一會兒一定和陳南好好聊一聊,化干戈為玉帛,說不定還能傳為佳話!
py一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