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別慫!  第267章陳金河回來了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手握寸關尺  書名:陳醫生,別慫!  更新時間:2022-11-16
 
叮!恭喜您,獲得來自裴壽童的專屬技能:心腦同治法(專業級)

叮!恭喜您,獲得來自姜蘇門的差評獎勵:《傅青主女科》專業級心得感悟。

陳南看著這兩個系統,頓時眼睛一亮。

我的天哪!

這兩個獎勵,著實有些驚喜啊。

陳南現在擅長的是雜病,而非專科疾病,而裴壽童是現代中醫腦病研究所的榮譽所長,而他獨創的心腦同治法,也是他最為擅長的理念。

這一套理念被裴壽童可以說是置之高閣,一般人絕對不會輕易傳授。

陳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拿到了對方最為擅長的東西。

除此之外,就是《傅青主女科》的心得感悟了。

傅老爺子的婦科心得,對于晉省人來說,自然是十分受用的。

不錯!

看著系統倉庫里,那分門別類的藥材,都是這一次參加會議得到了的差評獎勵。

果不其然!

看來參加高端學術會議,才是真正發家致富的不二法門啊。

當天晚上。

陳南組局,邀請了李光明等來自晉省的會員,一起用餐。

三十多人對于陳南自然十分認可。

對于晉省新增一名理事,大家都很開心。

即便有些人以前和陳南不太熟悉,也并沒有影響彼此的關系。

晚餐持續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大家喝的很盡興。

而李光明等人,更是想方設法的給陳南灌酒,費盡心思旁敲側擊希望知道陳南為什么會忽然拿到了試點。

這些人可是很清楚的,一個試點的難度有多大!

更何況,陳南這還是一個新學科的試點,更是難上加難!

見陳南根本不說一個字,眾人無奈之下,只能努力想辦法和陳南拉好關系,希望可以加入這個痧癥的研究中去。

對此,陳南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痧癥的研究,絕對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科室就能成熟的。

李光明陶功書袁傳新等人都是中醫領域的佼佼者,有這些免費勞動力的加入,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酒足飯飽,心滿意足。

這一趟,不虛此行啊!

而此時,陳南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陳南起身離開的時候,晉省將近四十名會員,竟然是以陳南馬首是瞻!

等到晚上回去以后。

陶功書叫住了李光明和袁傳新以及幾個老資歷的大夫。

大家到了房間之后。

陶功書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們想好了沒有?”

李光明打了個酒嗝,顯然晚上喝多了:“想什么啊?”

袁傳新等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陶功書。

陶功書無語,這幾個混蛋,就顧著喝酒了。

“陳南,你們計劃怎么安排!”

“現在全國中醫醫師分會的換屆大會都召開了,陳南都已經成為理事了。”

“你們怎么安排陳南在晉省中醫醫師分會的職務?”

此話一出,頓時房間里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這個問題是在昨天晚上提出來,那絕對不需要那么費勁兒,給陳南一個理事是最合適的。

可是,問題就在這里,陳南現在已經是全國的理事了,放到晉省,還做理事?

這合適嗎?

李光明微微一笑:“老陶,這個問題,其實伱根本不需要多想。”

“提名副會長吧!”

“說白了,幸好陳南今年才提出痧癥試點,要不然……我都覺得只能給會長了!”

“陳南的進步太快了。”

“我的提議是成為副會長,他現在有足夠的號召力。”

袁傳新點頭:“嗯,李院長說的有道理。”

“副會長吧!”

陶功書繼續問了句:“那一個人上,就得有一個人下去了吧?”

“誰下?”

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目前,晉省中醫醫師分會的會長是陶功書,他的資歷實力都很強,哪怕是李光明,比起人家省中醫院的常務副院長,都稍遜色一點。

而名譽會長是陶訓義老爺子。

這個時候,袁傳新忽然說道:“張老的歲數,是不是夠了?”

此話一出,頓時房間里幾人都點了點頭。

其實,大家都知道該誰下。

晉省就那么大,會長副會長也不需要這么多,一個人上,就得有一個人下。

張俊賢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歲數早就夠了,今年75歲了。

做過省中醫研究所的所長,退休都15年的老爺子了。

19年的時候,首屆協會成立,邀請的會長副會長,都是莫玉生、鄭易復一輩的前輩。

但是,人家都在后來逐漸退下去了。

唯獨張老爺子,卻終究不想退位。

這一點,其實大家也很理解。

只是……時代在發展,總不能讓你一直占著茅坑吧?

年輕人需要機會。

一般來說,老人都愛面子,沒有必要這樣。

可惜作為民間協會,也沒有硬性的時間卡點,那時候也的確需要老牌中醫出來當門面。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話了。

是李光明!

李光明想到了什么說道:“這個……這個張老爺子,似乎和陳南,沾親帶故啊!”

“要不,提前咨詢一下他老人家的意思?”

李光明的話,頓時吸引了周圍眾人。

陶功書好奇的問道:“哦?什么意思?”

李光明苦笑一聲:“這個……我對于陳家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

“陳景亭老爺子,是獨子,就陳金河一個孩子。”

“其實,陳家祖輩也是做中醫的,陳景亭老先生那一輩,陳家就有好幾個不錯的中醫。”

“但是吧,陳景亭排行老三,有幾個兄弟姐妹。”

“而這個張俊賢,就是陳家老大的親家。”

“陳景益的兒子,和陳金河一個輩分的,叫陳金恒,現在是省中醫院的主任,你知道的,他老丈人就是張俊賢。”

陶功書愣了一下:“啊?”

“原來這樣子啊。”

“哦……”

不過,陶功書笑著說道:“一家人,估計也會好談一些吧?”

李光明聞聲,忍不住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他可是得到一些內幕消息的。

陳金河的公司倒閉,陳金恒可是出了力的,落井下石這種事情,說出來有些不齒。

但是,卻是發生了。

而且,陳金河落寞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找過陳景益這一支血親。

兩家關系,可不怎么樣啊!

陳景亭老爺子比較傳統,嫉惡如仇的人,否決了幾個兄弟姐妹想要借勢的念頭,后來關系自然很糟糕了。

不過,李光明覺得,張俊賢也歲數大了,到了該下的時候了。

第二天的年會會議正式召開。

作為換屆大會,年會舉辦的很正式。

各大代表上去發言,邀請了很多名國醫大師坐鎮。

各種新的理念迸發出來,如同一次學術盛會一般。

陳南坐在下面,聚精會神,做著筆記。

他感覺,這種學術氣氛,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

而張柏林老爺子作為會長,親自分享了學術報告,他所講的是人體激素調節,下丘腦,垂體等和中醫研究……

這是中醫現代化的節奏。

利用古人匱乏的解剖新發現,結合中醫的治療經驗,提供一種新的治療思路!

會議結束的那一剎那,陳南忽然內心一動。

他驚訝的發現!

自己的中醫基礎能力竟然突破了70點!

70點的突破,帶給陳南的是一種若隱若現的掌控力,對于用藥,對于患者疾病的把握!

陳南一時間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這簡直太爽了!

真的是意外之喜。

當天結束之后,陳南并沒有跟隨李光明等人直接回源城市,而是繼續跟著給阿卡塔治療了兩次。

此時的阿卡塔情況明顯好轉了!

也沒繼續待在醫院,而是在釣魚臺酒店住了下來。

季寶瓊對于陳南,這一次也是熱情了很多。

之后,陳南拜訪了陸師、顧師等幾個老師之后,這才踏上了回晉的歸途。

陳南帶回來的這個試點的紅頭文件,對于晉省源城市人民醫院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作為一個西醫院,他們能有接踵而至這么多中醫的驚喜,讓張培元感覺自己太過于幸運了!

就連省里面也送來了祝福和關注。

曾幾何時,源城市人民醫院還是一個無人關注的落魄醫院啊。

如果痧癥真的研究成功了,打造成一個專科。

這絕對是一個大好的未來。

甚至,源城市人民醫院的根基,徹底就打下來了,只要后面的人不胡鬧,即便是陳南離開了,也能保持巔峰很多年。

陳南為此參加了好幾個省里面醫療衛生領域的會議和酒局。

此時此刻的陳南,徹底進入了某個圈子里。

源城市人民醫院舉辦了一次慶功宴,邀請所有痧癥研究者參加。

何端康喝多了!

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自己會迎來人生第二個巔峰。

他哭著抱著陳南,激動的說道:

“陳南,我他媽謝謝你!”

“沒有你,就沒有我何端康的今天!”

“真的!”

“我太高興了。”

“我何端康熬出頭來了。”

這其實何嘗只是何端康一個人的想法呢?

當初陳南創立痧癥的時候,那些大夫,有幾個是厲害的?

能來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的,說白了……還真的就是沒落了。

人家也優秀的,有后臺的,都去了省中醫,附屬醫院,或者是結合醫院……一類的了。

來這里,大家都在拼命離開。

而現在呢?

離開個屁!

他們很清楚,把痧癥搞起來,他們的履歷,將會變得無比光鮮,他們甚至是可以進入教科書的存在。

大家激動的和陳南碰杯喝酒。

這一晚上,屬于未來!

而眼下,痧癥專科試點的成立,最為直接收益的人,卻是編輯室!

張培元一狠心,直接把編輯室撤銷,成立了一個獨立的科室,隊伍也壯大了很多。

甚至就連最新一期的《晉陽中醫》期刊,預訂人數也在不斷攀升中。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懷疑陳南當初的承諾了。

《晉陽中醫》進入核心期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此時,李光明和陶功書也找到了張俊賢的家里。

對于兩人的到來,張俊賢至始至終都是笑臉相迎。

人老成精,張俊賢自然是很清楚對方到來的原因所在。

張俊賢的妻子已經走了,現在和陳金恒以及自己的女兒張巧玲同住。

要說老爺子的培養也很到位。

張巧玲現在是晉省婦產科的一把刀,省人民醫院婦科大主任。

而陳金恒作為女婿,算是繼承了張老爺子的中醫衣缽。

陳金恒起身給兩人倒了茶水。

“李院長,陶院長,請坐。”陳金恒說完,便坐在了老爺子一旁。

張巧玲也坐在老公旁邊,沒有避諱,畢竟,她有這樣的實力。

這個時候,陳金恒忽然笑著說道:

“老爺子,今天冒昧上門叨擾,麻煩各位了。”李光明作為陳金恒的院長,率先開口了。

張俊賢微微一笑,七十五歲的老爺子,雖然稱不上鶴發童顏,精神頭倒也不錯。

“呵呵,來者是客,不比客氣。”

李光明點頭一笑:“張老真的是教子有方啊,陳主任在我們醫院,可是口碑很好,繼承了張老的理念以后,水平很好啊!”

“辦公室錦旗都快放不下了!”

“而張巧玲主任,也是現在省里面婦科領域的一把刀。”

“這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啊!”

張俊賢微微一笑,對于李光明的稱贊,理所應當的接受下來。

對于子女的培養,的確是張俊賢的榮譽。

他和妻子育有一子一女,現在發展都很不錯。

老大是張巧玲,現在是國貼專家,而且是全國出了名的婦科圣手,而自己兒子,現在在首都,發展也很不錯,就連女婿現在也是登堂入室,有了一番造詣。

“呵呵。”

“都是年輕人自己爭氣。”

“我啊,自己的事情還很多,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肩膀上的責任,可不小哦。”

張俊賢自然知道他們兩人上門的原因,而李光明剛才的話,看似稱贊,其實言外之音也是張老歲數大了,該退就退了吧!

而張俊賢自然看穿了李光明的心思,直接說自己身上的擔子還很重。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的心思,都通透了起來。

陶功書微微一笑:“張老您真的是醫德高尚。”

“我要是像您這樣的年紀,功德圓滿,早就退休了。”

“您老人家現在可是功成身退啊!”

張俊賢微微一笑,不做聲應承下來,也不否認。

陳金恒和妻子對視一眼,眼神里閃爍過一絲的焦慮,他自然是很清楚,這兩位上門,可不是好事兒。

張巧玲笑著說道:“陶院長,您這話說的,可就謙虛了。”

“我是西醫,不懂你們中醫那一套,但是耳濡目染,也有些了解。”

“中醫啊,講究一個年限和沉淀,就如同老茶和老酒一般,越沉越香。”

“我爸啊,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身體這些年,保養的還可以,他現在就想著發光發熱。”

“我們早就想讓他退休了,他這牛脾氣一上來,我們這做兒女的,自然是說不上話了。”

“不過,也好,有個事情做,起碼不用每天在家閑著。”

“話說回來了,我覺得,我爸這也算是給中醫事業做貢獻呢。”

“對吧?”

張巧玲這一番話,說的很有水平,言語之間,就告訴了李光明,我們做兒女的做不了主,你就別用陳金恒上司的身份讓他說話了。

而且,我父親這是發光發熱呢,你總不能拒絕吧!

陶功書微微一笑:“自然,自然!”

“張老在名老中醫門診出診,的確是很不容易。”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么下去,顯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索性決定把話說開了。

陶功書作為現任會長,笑著看著張俊賢:“張老,今天來呢,也不是要故意麻煩您老人家。”

“的確是有事兒,想要和您協商一下。”

“現在全國醫師協會換屆大會已經結束了,咱們晉省這邊也得抓緊時間了。”

“這一屆,年輕人中出現了不少青年才俊!”

“我們考慮了一下之后,還是覺得吧,把我們的想法和您聊一下。”

“晉省中醫醫師協會,在咱們這個圈子里還是比較重要的。”

“我們考慮,您歲數也大了,精力有限,現在名醫門診還要忙,而且今年醫院有那個全國名老中醫學術繼承人指導老師的榮譽,我們討論以后,尋思您這一身才華,可不能浪費了,想讓您做這個指導老師!”

“而協會的事情,我們也不敢讓您費心了。”

“您看,怎么樣?”

此話一出,張俊賢的面不改色,但是眼神里那一絲惱怒,卻依然一閃而過,被李光明二人捕捉到了。

張俊賢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張巧玲卻笑著問道:

“哦?”

“陶院長,冒昧問一下,是哪位青年才俊,這就要做會長了?”

陶功書看了一眼張巧玲,心有不悅,這中醫圈子的事情,你來摻和什么?

不過,他還是笑著說道:“這個,我們只是提名,具體誰上,還得是靠理事來選的。”

“我是覺得,一來,張老歲數大了,精力有限,這三年期間的協會的事情,他也很少參與,我尋思忙不過來;二來呢,還有一點,就是年輕人需要機會,上面也說了,需要一些新鮮的血液。”

“這一次,有個不錯的孩子,說起來,和你們還沾親帶故的。”

張俊賢微微一笑:“哦?”

“是誰?”

張巧玲也是好奇的看著陶功書。

陶功書繼續說道:“陳南!”

“他雖然今年才26歲,但是已經成為了全國中醫醫師協會的理事。”

“而且,小陳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確是天賦很好,能力極強,這一點,莫老他們都是知道的。”

“這一次,他改良的手術,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手術,治療靜脈曲張,在日本東京斬獲金獎,拿到了通往世界級巔峰論壇的資格。”

“我相信,張巧玲主任,你應該知道這個含金量吧?”

張巧玲頓時愣了一下。

她本身就是外科,自然知道日本東京這個金獎的含金量有多大。

一時間,她內心的震驚差點脫口而出。

不過,張巧玲很快反應了過來,趕緊按捺住內心的震驚,不在多說什么。

而此時,一旁的張俊賢臉色也微微一變,不過他緩緩地說了句:“是啊,老嘍!”

“不過……這手術,和咱們中醫有什么關系嗎?”

這句話問題,李光明和一旁的陶功書都有些語塞。

這多少有些胡攪蠻纏了啊!

“張老,您知道,中醫也是有外科的!”

“而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手術,這是中醫領域的創新!”

“這個陳南,現在是被中醫藥管理局那邊重點關注的!”

“因為小陳,這一次拿到了國家痧癥專科的試點,目前,正要展開。”

“這樣一個年輕有為,有潛力,有未來的年輕人,我還是覺得,應該扶持一下的。”

張巧玲看見老爺子不想說話了,于是忍不住接過話茬說了句:

“呵呵,陶院長,李院長,這可就是你們有些不合適了。”

“論資歷,論實力,論影響力,我爸這都是合適的吧?”

“而且!”

“正如你們說的那樣,這個協會,還是要保證一定的公平性,您不是說要正常參選嗎?我覺得……這樣挺好!”

“你們覺得呢?”

這話一出,李光明和陶功書都明白了過來,這一次算是白來了。

見張俊賢遲遲沒有什么后續的話,兩人閑著聊了一下家常之后,起身便離開了。

上車之后,李光明嘆了口氣:“我說什么來著,這張老爺子是軟硬不吃啊!”

陶功書點頭,默不作聲。

良久之火,忽然說了句:“其實……我覺得咱們這一趟來的,有些多余了!”

“張老爺子既然不愿意退位,那咱們就直接換屆的了。”

“能者居上!”

“既然老爺子不想體面的下去,那咱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呢?”

“年會正常舉行,換屆大會上,陳南直接競選吧。”

“你也看到了陳南現在的影響力,上一次的全國大會,咱們這邊理事可是基本上全去了,陳南的概率很大!”

“張老爺子,還沉浸在門生眾多的美夢里呢,一時半會,可不想醒來。”

“呵呵!”

說到這里,陶功書繼續說道:“要我說啊,我也理解,畢竟今年75了,臨床經驗也夠了,說不定還想競爭一次國醫大師呢。”

“哪有那么容易?”

李光明點頭笑了笑:“按照流程走吧!”

“不過……這張家顯然不太買陳南的面子啊。”

的確!

此時的房間里。

張家三人坐在客廳里,一言不發。

陳金恒臉色有些難看,陳家這幾支脈里,就陳景亭一家最為耀眼了。

現如今,人家第三代都起來了。

那陳南都能跟張老爺子競爭副會長了,而自己現在還只是一個理事,說出來,多少有些諷刺。

其實,陳金恒自然也看到過陳南的消息,晉省本來就不大,中醫圈子就能么點。

陳南的新聞,看到過好幾次了。

可以說是出盡了風頭。

原本陳金河落魄之后,陳金恒和他父親還有些興奮,現在……

陳金恒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旁的張巧玲看著父親,面色凝重的說道:“爸,你可不能成全了那陳南啊!”

“我弟那公司,還得依仗您呢。”

“上一次國醫大師沒上,下一次肯不能錯過了。”

“你在協會里面的影響力,絕對不是下去以后能比的。”

“而且,你門生眾多,陳南打定競爭不過你,咱們憑什么要給他讓位啊!”

張巧玲憤懣不平的說到。

張俊賢點頭一笑,搖了搖頭,他自然不計劃把這個東西拱手相讓。

“沒想到,陳景亭沒把兒子教出來,反倒是把孫子培養的不錯!”

“呵呵……”

張俊賢說話輕巧,但是……沒有眉宇間的凝重,卻是隱藏不住的,他知道,這一次的競選,可沒那么容易了啊!

但是,他同樣,不愿意放棄。

國醫大師,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追求了。

張俊賢如何能放棄呢?

到了他這個地步,這般歲數,只有這樣的榮譽,才是讓他最為眷念的。

“金恒,一碼歸一碼,陳金河回來以后,你們可以走動走動。”

陳金恒尷尬的笑了笑:“爸,這……這可能有點難。”

當時安南制藥出事兒的時候,他們非但沒有幫忙,反而落井下石,多少有些不仗義。

雖然還沾親帶故,但是……嫉妒的力量遠超一個人的想象。

張俊賢聞聲,不再言語。

其實,他有句話,沒有說出來。

“我尋思,陳金河肯定是知道那些事兒,所以出事兒以后,根本沒跟咱們提過。”

“而且,杏林苑那邊……您也知道。”

張俊賢聽見杏林苑之后,對于剛才的事情緘口不提,畢竟……比起陳南,他更加仰仗杏林苑的力量。

張俊賢自然也是杏林苑里面的人。

生活,終究要歸于平淡之中。

而時間,是最好的,也是最鋒利的,也是最溫柔的刀。

不知不覺間,源城市已經下了兩場雪,而年關的腳步,一天天的,越來越近了。

中醫科的主任辦公室內,陳南坐在椅子上,把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整理之后,看著窗外的大雪,感覺到了一種內心的踏實和安定。

翻看了一下日歷,距離父親回來,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

陳南忍不住嘴角上揚,多了幾分期待。

這個時候,陳南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陳南頓時愣了一下。

“陳宇”

陳南頓時皺眉。

陳宇是陳南爺爺弟弟陳景碩的孫子,當初爺爺和幾個兄弟姐妹鬧得有些僵,關系很一般,后來索性大多數不怎么來往了。

不過,陳景碩卻是例外,排行老小,對于陳景亭很是尊重,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的,小輩也有來往。

陳景碩并不是醫生,所以當初的事情其實對于他來說,沒有太多的牽扯,反倒覺得陳景亭做的還可以。

那些年,陳景碩一直維系著幾家人的關系。

可惜,陳景益對陳景亭意見很大,導致他那一支很僵。

陳宇是陳景碩的孫子,比陳南大三歲,小時候也經常在一起玩鬧。

陳南接起電話。

“喂?哥,我是陳南。”陳南很客氣的說了句。

但是對方的語氣,卻比較惆悵:“陳南,哎……”

“有件事兒,我想咨詢你一下。”

“哦,對了,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陳南點頭:“嗯,你慢慢說,不著急。”

陳宇索性無奈的說道:“是呂萩的事兒。”

“嫂子怎么了?”

陳宇又是嘆了口氣:“哎,這話怎么說呢!”

“你嫂子遇到了麻煩事兒。”

“她的子宮肌瘤,現在越來越嚴重了,兩年前手術過一次,切了肌瘤,但是反反復復的,一直發作!”

“我這邊也是比較麻煩。”

“你說現在才29歲,我跟她還沒有孩子,這小子宮肌瘤反反復復的,很麻煩!”

“所以,過來問問你中醫有沒有很好的辦法。”

陳南聞聲,忍不住思考起來。

子宮肌瘤,反反復復,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且,子宮肌瘤的確會影響生育。

一般來說,患有子宮肌瘤婦女,肌瘤在直徑4厘米以下,可以妊娠。

但妊娠前子宮肌瘤長大直徑已超過4厘米,孕期長大,發生變性及造成流產,早產的機會增加。

或肌瘤直徑雖不足4厘米,但生長部位不好,如在宮腔內,或宮頸上,或壓迫輸卵管影響不育等情況,最好是先做手術剔除肌瘤再懷孕。

而且,肌瘤的生長部位如壓迫輸卵管影響精子,卵子的運行會造成不育。

一旦能夠妊娠,在孕期肌瘤隨著子宮的增長,尤其在孕中期以后,還會迅速長大,發生“變性”,產生腹痛,發燒等癥狀。

子宮肌瘤有時也容易造成流產,早產。

可是,關鍵這個疾病,還容易反復!

研究表明,對于育齡期女性患者而言,如果子宮肌瘤剔除掉之后,有可能還會復發,大約有50的患者術后會出現復發風險。

呂萩這個情況,的確有點麻煩。

“這個……哥,我實話跟您說吧。”

“這個子宮肌瘤,中醫的確能有一定的療效,但是……我也不敢保證能有多好的療效。”

“畢竟,現在這個大環境,還是手術為主。”

“你怎么不去找西醫看看呢?”

陳南也是實話實說的。

對于這種良性腫瘤,一般切除是最好的。

對面的陳宇無奈一笑:“哎……我說出來,陳南你被笑我。”

“我老婆現在就在省人民醫院住院呢!”

“找的就是張巧玲嬸子。”

“她不就是婦科主任嘛!”

“哎……現在情況是什么樣呢?”

“我具體說一說吧。”

“你嫂子呂萩的子宮肌瘤,現在是6cm×5cm,情況比較嚴重,而且關鍵是復發!”

“如果切了以后,也無所謂。”

“前年的時候,子宮肌瘤只有4X4,當時我倆剛結婚,準備要孩子,為了保險起見,就先切除了,計劃恢復以后,休養一段時間,開始備孕!”

“結果……半年下去,準備備孕,結果……也是心里有陰影了,去做了個檢查,又復發了!”

“而且,嬸子說,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會在孕期因為激素水平的影響,影響胎兒的發育!”

“這鬧的……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又是手術,觀察!”

“今年,又是這樣了!”

“你說……這到底多會兒是個頭啊?”

說話間,陳宇有些精神崩潰了。

“你說,我家就我一個孩子,現在……到現在還沒有孩子,這就不說了,咱也不是封建的人,也不是說就非著急要孩子。”

“可是!”

“這一次住院,是因為呂萩例假不太好,情況比較麻煩,肚子疼。”

“住院以后,張嬸兒的意思是,直接切了子宮!”

“我們都才二十多不到三十歲,還沒有孩子,切了子宮能行嗎?”

“呂萩哭了一下午了。”

“哎……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按照張嬸兒的意思,說我老婆這個體質和激素水平,就屬于這種十分容易復發型的子宮肌瘤的體質。”

“說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很容易導致子宮癌!”

“到時候,情況就比較麻煩了。”

說到這里,陳宇忍不住抽了根煙,心里焦灼的很。

“我們兩口子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陳南,你認識名醫多,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個擅長的中醫看看啊?”

“呂萩很喜歡孩子,我倆結婚四年多了,可是……一直沒有孩子,這兩年,她的心情很沉重,經常做噩夢。”

“這幾天,得知了要被切除子宮以后,哭的不行,半夜驚醒,摟著我說:老公,我想要一個孩子……”

“哎!”

說著說著,陳宇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南聞聲,深吸一口氣說道:

“宇哥,你也先別難受了,中醫對于子宮肌瘤,的確是有著一些不錯的療效的。”

“你先安慰安慰嫂子,讓他平復一下心情,明天不是周六嗎?”

“這樣吧!”

“你明天上午來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來找我。”

“來了以后,我看看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

“我也沒有把握說一定能給治好了。”

“但是,我盡力!”

“行嗎?”

陳南盡可能安慰陳宇,畢竟,誰遇到這種的事情,都會情緒崩潰的。

一個結婚四年的母親,不能懷孕,卻被得知要切除子宮,心情可想而知。

陳宇抽泣幾聲,點頭說道:“實在麻煩您了,陳南!”

“謝謝了!”

掛了電話以后,陳南也開始思考起來。

易復發性的子宮肌瘤啊……

麻煩事兒。

晚上陳南開車回了家,現在他們已經搬到了別墅里面,阿姨還是以前聘請的阿姨,叫趙秋蓮。

對方在陳家照顧了有六七年的樣子,今年被解聘的,解聘之后也沒有另外找下家。

在收到陳文茵電話以后,二話不說,當天就到了別墅,開始幫忙收拾家。

趙秋蓮對于陳家人還是很有好感的,而且陳文茵對她也不薄,逢年過節也都要包紅包。

相處的反倒是像一家人。

在陳家出事兒以后,誰能想到,是趙秋蓮拿出來了30萬的積蓄幫助陳家。

而那些曾經的親戚,卻多少有些寡淡。

“小陳,回來了!”

看見陳南回來,趙秋蓮擺了擺手:“剛做好了飯,快去吃吧,你愛吃的餃子,豬肉蓮菜餡的。”

陳南哈哈一笑:“阿姨,還是你懂我!”

趙秋蓮微微一笑:“你這小子!”

“快去吧,你媽這幾天開心的很,知道你爸回來呢,把家收拾的,和以前一模一樣!”

“呵呵!”

陳南笑了笑,洗手準備吃飯。

餐桌上,一家人閑聊起來。

陳南把趙宇和呂萩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陳文茵和趙秋蓮兩人都是嘆了口氣:

“對于女人而言,孩子比起你們男人,可是要重視的多啊!”

“寧死當朝一品爹,別死拉棍要飯的娘!”

“這孩子,就是父母的命根。”

“誰也不愿意,好端端的孩子都沒有,就把子宮給切了!”

“這分明就是斷了念想。”

“能幫就幫幫吧!陳宇挺不錯的。”

陳南點了點頭:“媽,我知道的。”

而一旁的趙秋蓮忍不住嘆了口氣:

“哪壞了切哪兒!”

“有時候,西醫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這女人沒了子宮,真的是……要命啊!”

對于傳統的女人而言,子宮似乎就是一種難以割舍的東西,分量很重。

“我們家隔壁,那個老孫的媳婦兒,四十來歲,切了子宮,現在跟個男人一樣。”

“不能切啊!”

陳南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趙秋蓮一轉話鋒:“對了,陳總啊,陳南年紀也不小了!”

“該找個對象了吧?”

“總不能一直就這么叼著吧?”

“人家陳宇也就比小陳大三歲,都結婚四年了。”

“小陳,你不得抓緊時間啊?”

陳南頓時哈哈哈一笑,趕緊轉移話題。

第二天,陳宇就帶著面色蒼白,神情暗淡的呂萩到了主任辦公室。

陳南看見呂萩之后,還嚇了一跳!

“嫂子,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陳南可是記得陳宇結婚的時候,嫂子很漂亮的。

現在臉色蒼白無色,眼神更是黯淡無光,整個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而臉上的肉,都掛不住了!

呂萩聞聲,一個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

“陳南,你幫幫嫂子好嗎?”

“嫂子……嫂子就想要個孩子!”

“以后子宮切了就切了,但是……我想和你哥有個孩子。”

“拜托你了!”

說話間,呂萩竟然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一旁的陳宇眼里含著淚,一把扶住妻子。

陳南嘆了口氣:“嫂子,你先坐下,我幫你把把脈再說。”

“哥,檢查的單子帶了沒有?”

陳宇點頭,把檢查結果都拿了出來,都是復印件。

陳南看著彩超上面那個子宮肌瘤,如同懷胎四個月的孩子一般大小,也是有些無奈!

瘤體大小足足有嬰兒手那么大。

病歷記載,已經痛經5個月,每次經行不暢,色黑稠黏,塊屑甚多,淋漓不斷,常延續10日以上不止,經期絞痛脹急。

“把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

面色暗,舌淡紅。

這是一個典型的氣虛血瘀的癥候。

陳南繼續把脈。

脈弦,應指如同琴弦一般,但是弦中還有虛空,這是虛象!

但是,關脈有澀,弦澀相合,如同欲斷而未斷了的弦一般。

中醫,對于子宮肌瘤其實是有研究的,本病歸屬于“石瘕”、“癥瘕”的范疇。

活血化瘀雖為本病的大法。

但是,卻不能所有的患者,全部都用活血化瘀為主。

因為,患者體質的不同,仍應辨證與辨病相結合。

陳南認真的診療一番之后!

心里面有了答案!

患者是虛癥,如果直接就上活血化瘀顯然是不行的,甚至是要出問題。

但是,關鍵是脈象弦為主,這是有氣滯,而且還有明顯的實證!

看起來,患者的疾病治療很簡單。

就是三點:

第一:活血化瘀。

第二:補虛。

第三:瀉實。

可是,這把三點湊到一起,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就需要一個很好的掌控力。

如何把補虛和瀉實相結合起來呢?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掌控力的問題。

對于人體疾病的把控。

這是第一個難點。

其次!

也是第二個難點。

瘀積包塊類疾病,病性為久瘀成積,經絡不通,或寒凝在經,或瘀阻在絡。

所以,治療的話,必以開破陰凝,通其經絡,祛瘀生新為治。

那么,如何選用何種活血化瘀的辦法呢?

其實,活血化瘀,聽起來十分簡單的一句話,基本上十個中醫十個會,四物湯,丹參,紅花一類的就開始往上懟。

其實是不對的!

因為活血化瘀,可是一個大難點!

也是中醫進階必須要學會的一點。

那就是辨別淤血在何處!

這又涉及到了診斷的難點所在。

辨別經絡!

淤血的地方在何處,如何精準到達,用幾分力量破開淤血。

這是難點!

是在大經絡,還是在旁絡,或者在經外之血?

這都是難點。

經絡的話,還好一點,有大量的引經藥可以使用,只要登堂入室的中醫,就能稍微辨別一二。

但是,若淤血不在大經,在于絡脈其中,那可就麻煩了!

絡脈眾多,走竄不一,很難統一尋找。

人體經絡系統十分復雜,比起那最為高級的計算機都要疑難,有十二經脈、十二經別、奇經八脈、十五絡脈、十二經筋、十二皮部等。

其中屬于經脈方面的,以十二經脈為主。

而屬于絡脈方面的,雖然以十五絡脈為主,但是它們縱橫交貫,遍布全身,將人體內外、臟腑、肢節聯成為一個有機的整體。

這就讓治療的困難程度增加了不少。

陳南正在猶豫的時候,忽然腦海里一個想法出現了。

心腦同治法!

對啊!

裴壽童老爺子,可真的是要好好感謝您啊!

心腦同治法,可不是一般的手法,哪怕裴壽童,也沒有研究透徹。

這是一種用經絡合用的技巧。

陳南連忙思考起來。

呂萩的情況,子宮內的子宮肌瘤,同樣也屬于絡脈瘤體的范疇,既然要從絡脈出發治療……

從絡入手治療的話!

或許……搜剔入絡,或溫通開破。

沒錯!

這就是“心腦同治法”,或者說,陳南更喜歡叫做“經絡同治法”來形容這種思維。

通過“破其陰陽絡脈”,化瘀消瘤為治,再配合補中扶正之品,諸法合用。

可令包塊等機體逐漸形成的病理產物緩緩消去,或化為瘀血,或變為痰涎,從竅道排出,“瘀血得去,新血得生”,疾病方可痊愈。

裴壽童真正一戰成名的戰績,就是在于這里。

他曾經治愈過腦瘤,用的就是這種“破其陰陽絡脈”的手法。

既然淤血可以導致瘤體。

那何不用峻猛之物,讓其轉化為淤血呢?

想到這里,說干就干!

陳南思路一下子就通暢了起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形癥積,已非一日之淤。

既然如此,小火慢燉是不行的了……

走竄絡脈峻猛之藥,當屬蟲類藥物,此為極快之火,當用!

陳南腦海瘋狂運轉,一個成熟的治療方案,也清晰了起來。

第一,治此病,要首重整體,化瘀不忘扶正,不可令賊去城空,正邪俱損;

第二,蟲類藥物其性入絡搜剔,專通絡脈,要善于運用;

第三,臨床見癥多端,或發熱或不發熱,要辨識清楚病本,不可輕易清熱解毒,否則寒涼傷正,病結不化。

想通這一切之后,陳南看著對方說道:

“我這邊,有個治療方案!”

“不過,我建議你們住院治療比較好。”

“一來是可以報銷,其次,還有一點,就是需要輔佐針灸,堅持一段時間,咱們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瘤體的發展。”

“哥,你跟嫂子商量一下吧!”

陳宇點頭:“好,謝謝你了,陳南!”

話音未落,呂萩直接說道:“不用考慮了!”

“陳南,我決定了,我今天就去辦理出院手續,明天就過來住院。”

陳南尷尬的笑了笑:“周六日不能辦理出院吧?”

“周一過來吧!”

“嫂子,也不著急。”

“這個病,一天兩天,也不是很趕。”

呂萩認真說道:“陳南,我知道……你很厲害的,我一個同事掛號,掛了一個月都沒有掛到你的號!”

“你比起那些專家都要厲害,我相信你的。”

“只要不讓我切了子宮,怎么都行。”

“你讓我吃毒藥都行……”

陳南尷尬的笑了起來:“嫂子,您這話……言重了。”

呂萩臉上也出現了一些光彩,或許是陳南給了她希望吧!

周一。

省人民醫院婦科。

呂萩和陳宇要出院,張巧玲直接攔住了兩人。

“小宇,小萩,你們兩人想什么的!”

“你們不知道這個病的后果嗎?”

“如果反反復復發作,真的是會導致子宮癌的。”

“到時候別說孩子了,大人都保不住!”

“現在科技這么發達,你們領養一個也可以的。”

張巧玲也是著急了,呂萩和陳宇也是老公的侄子,自然也是關心呢。

可是,呂萩去意已決,感激的說道:“嬸兒,我知道您為了我好!”

“可是……您也知道,我真的很想要孩子。”

“我這邊準備出院,找中醫看看,調養一下。”

“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

張巧玲聽見這話,差點氣笑了,不過,她也理解對方,身為女人,都很清楚孩子對于一個母親重要性。

不過,這小子宮肌瘤……中醫能有什么辦法啊!

張巧玲無奈的說道:“小萩,你的心情,我真的理解。”

“但是,子宮肌瘤,這是腫瘤!”

“中醫對于慢性病效果可能會好一點,但是……對于這個子宮肌瘤,你不要被騙了。”

“我爸就是中醫,還是中醫醫師協會的副會長,你不能說我不懂中醫吧?”

“你告訴我,找誰看的?”

“我給你打問打問,看看是不是騙子。”

“你可不能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廣告啊!”

陳宇臉色有些尷尬,有些不想說……

畢竟,家里的事兒,他很清楚,大爺爺一家和三爺爺一家,關系可不怎么好啊!

可是,呂萩卻直接說道:“我找的陳南,就是三爺爺的孫子,他說他有辦法,可以試試。”

此話一出,頓時張巧玲愣在了原地。

陳南!

又是他?!

張巧玲臉色一變,有些難看的說道:“這不是胡鬧嘛!”

“陳南才多大啊!”

“而且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的水平……”

“你們去省中醫院或者附屬醫院也行啊,我給你們找主任。”

“你找陳南干啥?他才二十五六歲,他能治好了?”

呂萩無奈,低著頭說了句:“嬸兒,我想試試!”

此話一出,張巧玲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我不同意!”

“陳宇,我一會兒給你爸打電話。”

“你們兩人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張巧玲忙著查房起身離開了。

但是!

去意已決的呂萩,還是讓陳宇趕緊辦了出院手續。

當天就去了源城市人民醫院住院。

陳南來了以后,讓趙建勇親自負責,然后開了方子。

“桂枝、桃仁、丹皮、赤芍各15g,茯苓45g,柴胡、紅參(另燉)、靈脂、土鱉蟲、甘草各10g,大貝母15g,生水蛭、炮甲珠各6g,蛤蟆2條。研粉黃酒沖服,10劑。”

桂枝茯苓丸蟲類藥物!

桂枝茯苓丸是《金匱要略》中的方子,陳南原方不動,用于活血化瘀,緩消癥塊。

其實,桂枝茯苓丸還有一個名字,后世醫家,特別是婦科醫家,都把桂枝茯苓丸,叫做是奪命丸。

意思是,和死神奪命!

因為古代這個病,是能要命的。

一旦引起子宮大規模出血,后續不堪設想。

方中桂枝溫陽通脈,芍藥養血和營,桃仁破血消癥,丹皮活血散瘀,茯苓益氣養心。以蜜為丸,取其漸消緩散之義。

隨后,便是大量的蟲類藥物。

方子弄完之后,陳南又取穴扎針。

子宮(雙)、關元、三陰交(雙)、曲骨;蠡溝(雙)、中極、氣海、橫骨(雙)。

配合耳針,取卵巢、子宮、腦、屏間、腎穴。

聯合治療!

陳南必須要盡快讓頑固的冰,給融化掉。

還不能傷到根本。

而誰曾想,張巧玲回家以后,就給陳宇的父親,陳金茂打了個電話。

得知這個消息的陳金茂也是頭疼起來。

畢竟,這該怎么辦啊?

孩子的事情,他們摻和也不好。

而且,這一鬧,又成了陳景益一家和陳景亭一家的事兒了。

真的是麻煩!

索性,陳金茂就把這件事給拖著了。

而偏偏這個時候,張俊賢和陳景益找到了父親陳景碩!

而兩位都是老中醫!

兩人對著陳景碩一頓說,硬說陳南這樣做,是不負責,對于呂萩來說,會耽擱病情。

這一番鬧劇,徹底升華了。

周五早晨。

陳南這邊請了個假,去接父親回來。

卻不知道,陳景碩帶著陳金茂來到了醫院,隨行的還有陳景益老爺子。

這一下子,事情鬧了起來。

ps:合二為一了,昨天的今天也補上了,嘿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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