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新衣的姚芷芳,無疑是驚艷的。
21世紀很多女孩喜歡留披肩發,很飄逸,很自然的美。但這在古代,卻是散漫的象征。現代和古代適用的是不同的審美標準。
姚芷芳云鬢輕籠,蛾眉淡拂,眼似秋水盈盈,整個人就像一塊美玉一般清秀絕塵。
微雨過后的清晨,花草的芳香中,這位有著皓雪之容光,瀲瀲似新月的美人,蓮步輕移,體態輕盈得像翩翩起舞,凌波菡萏的夢蝶。
初升的陽光下,柳眉斂翠,桃臉凝紅,妍姿嬌俏的秋水伊人,把史斌看的直楞神。
換作平常,如果有人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估計她會生氣吧。心里還會埋怨,此人好生無禮,不是君子相。真是的,怎能如此盯著人家女孩子嘛,真討厭!
但現在,她只是嬌怯一笑,就紅著臉低下了頭。
心里那只小鹿可能在想,堂堂天尊者竟然也這般沉醉于我的容顏。
史斌心里想的卻是,秀色可餐,大概就是這樣的境界了吧。
不對,哪有那么俗。
這四個字還是太俗了。
應該是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弱水三千,只取……有點尷尬哈……
他的腦海中突然萌生了一個想象出來的畫面,仙山云霧中,很多美女像眾星捧月一般給她做陪襯,她站在C位……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
靚女如云,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降生,群芳難逐。
窈窕佳人,遺世獨立。
卿本美人,為何生在亂世啊!
為之一嘆!
“吃完了?”史斌扶她上馬之前,問道。
“嗯。”嬌音柔美似天籟,哪怕只說一個字。
這位大小姐,美則美矣,完全屬于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那種。你讓她自己上馬,那不是難為她嗎?
還是得有勞天尊者先生把她扶上去。
可古語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咳,管不著那么多了。
不扶著她,把她抱上去,那和成心讓她出丑有啥區別?
明明是處于身體非接觸不可的場合,卻還得裝成不得已的樣子,真他媽累啊。
史斌把她抱上馬,自己也騎在馬背上,率領眾人朝著東平府進發。
抱她的那種感覺,就像抱鄰家小妹一樣,她太可愛了。
太清純了。
讓人不忍心起半點邪念。
估計大灰狼見了她,也舍不得傷害她吧。
史斌很快就發現這是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
可能自己真的是太喜歡她了吧。
中午為了趕路,在馬背上吃的干糧,沒吃飽。到了黃昏時分,大家肚子早餓了。
前面有十來個人,不似尋常農人,皆是江湖短打裝束,他們剛吃完野味,正在收拾燒烤架,看這樣子,正準備走。
沒吃完的烤肉,就打包帶走。那香味飄入鼻中,饞的人口水上涌。
史斌等人見那些戴著斗笠的江湖豪客,有些人手上拿著剛打到的兔子、山雞這類野味。
看來他們身手非常不錯,打了這么多野味,將近二十人一起吃,沒吃完,還剩下這么多。
見他們過來,那幫人也在打量著他們。
史斌在馬背上問道:“各位大哥,野味賣嗎?”
為首的那人臉上有道刀疤,很長,看起來很瘆人。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呢。史斌和他的手下們都是常年舞刀弄槍的人,倒也不覺得奇怪。
那個刀疤漢子身形不高,長的很壯實,面色黝黑。他上下打量著史斌一行人,每個人都是一掃而過,但當他掃過美人身上時,目光停留了五秒左右,才移開。
心道,在這荒山野林,還有這么俊的鳥。
這要是綁回去爽……
美人坐在史斌前面,也確實扎眼,很難讓人不注意她。
“賣。但是這荒郊野外的,野味的價格要高些,不知大爺能接受嗎?”漢子試探著問道。又偷望了姚芷芳一眼。
史斌道:“高,是有多高?”
刀疤漢子指著手下人手上的野味說:“不按斤賣,按個賣。山雞、野鴨、野兔,一律五兩銀子一個。”
呂布脾氣相當差,忍不住嚷道:“真黑!你怎么不去搶錢莊!”
蕭飛也罵道:“你干脆劫生辰綱去好了,那樣發財最快,一次就是十萬兩,何必在這宰我們呢?”
那幫人集體一楞!
全部露出驚懼的眼神!
刀疤漢子很快就鎮定下來,偷偷掃了姚小姐小巧可愛的繡花鞋一眼,然后盯著呂布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合買合賣,不要拉倒。”
說完,這位蜂目蛇形的老大又快速往美人身上掃去。
他手下其它人也都暗暗捏了拳頭,對著美人直吞饞涎。
蕭飛打馬過來,輕輕拍了史斌的手一下,示意他小心在意。
史斌以目示意,表示贊同。
刀疤漢子那伙人也在快速用手勢交談。
有個矮漢子越眾而前,拍了刀疤老大右肩一下,雙手合十,往他肩上輕砸。
江湖豪客做這種動作,顯得非常別扭。
蕭飛行走江湖的經驗極為豐富,他精準的譯出了這個動作的意思:十萬兩。
矮漢子又搖晃了老大一下。
蕭飛又看破了:身有十萬兩,不要冒險,萬一雞飛蛋打,不值。
老大咧嘴一笑,右手在下面伸了個勾。
蕭飛仍然第一時間猜出:為了天仙嫩妞,冒險值得。
己方算上姚姑娘,共十人。
對方十八人。
人數上,對方占優。
看來他們是從服裝上判斷,把自己一行人當成任人欺侮的普通客商了。
老大兩手在下方翻動,這是江湖黑話手語,讓手下包抄。
蕭飛在馬上撥劍,主動叫破:“還是保住十萬兩銀子要緊啊!”
老大聞言乍一驚,亦大叫道:“銀子要,天仙嫩妞也要!”
姚芷芳厭棄地瞪了他們一眼,轉頭對史斌道:“哥哥,為什么世間的壞人都這么無恥?專打女孩子的主意!”
“他們這是專打天仙級的漂亮女孩的主意,習慣了就好了。”史斌看著敵人,輕蔑地笑道。“哥哥平時最喜歡揍這種垃圾,既能給你這個可愛的小美人找點樂子,也是一個絕佳的發大財的機會。”
矮漢子好像是這個團伙的老二,他看著史斌那淡定從容的樣子,又看了看他的手下,使勁拉扯老大的手,勸他不要輕舉妄動。
老大已經徹底為美色所迷,不為所動。
老二急的直吼:“別到時嫩妞得不著!反而把命丟了,十萬兩生辰綱也沒了!”
冒著生命危險,搭進去了一百八十七個兄弟的性命,拼死拼活的把生辰綱給搶了。
那么開啟幸福人生沒有?
沒有。
大半年時間,干啥了?全部用來躲風聲,以及去各個不同的地方換銀票。
每一天都活的生不如死。
天天做噩夢。
生怕事發!
直到今天,噩夢可能到頭了。
十萬兩金銀珠寶,全換成了銀票。
傘蓋山上,死了那么多人,這次是傾巢而出,連山寨都被對頭山寨,趁著外出無人之際,給端了。
無家可歸了。
十萬生辰綱分文未動,來回花銷,全用的自己的銀子。只因害怕泄露消息。
而今天,既已經換完,中土是不能呆了,潛入別國境內,或是干脆遠走海外開基立業,有這么多錢,還愁不能招兵買馬?
以后的日子,不是神仙,勝似神仙啊。
什么樣的美女找不著,何必再起貪心,為了奪這美人,犯這么大的風險?
這點人數優勢,并不是絕對碾壓,也并不能穩操勝券啊!
可是老二再怎么擔憂,他當不了老大的家。
老大連拍四次老二的手,意思是說:“再敢多言,死。”
老二憤憤而退。
史斌揚起馬鞭,像戲耍老鼠一樣問道:“這位雜碎,臨死前敢通個名嗎?”
老大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老子憋屈這么長時間了,住陰冷潮濕的山洞,搞的腰酸背痛!今天就是老子揚眉吐氣的日子!這嫩妞,老子睡定了!”
史斌笑道:“嗯,費半天勁,放這么多狗屁,還是沒膽子通名。算了,我也不屑知道你的狗名。好心送你一句話,帶到地獄的時候,也要記好了:人生不要亂賭。賭贏了,會所嫩模,賭輸了,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