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魚畢竟還是個孩子。
昨天晚上的新年聚會她沒堅持到十二點。
或者說,她只聽到了大家在跟著電視里的聲音倒計時,喊著‘10、9、8、7……’,喊著2004年最后過去的時間,然后盧小魚就在盧梭懷里睡著了。
等著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盧小魚依然能夠感覺到環繞著她的滿滿幸福。
她躺在自己床上,床邊被擺了好多禮物盒子,有盧梭送的,
有朱諾送的,也有田時偉送的,和鄭妮送的。
雖然大家平常都忙于訓練,沒什么時候陪盧小魚,但毫無疑問,盧小魚是整個短跑隊甚至是體院的小公主,走在體院里,
誰都會知道她是誰。
而隨著盧梭的成績越來越好,
盧小魚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現在基本已經到達了在食堂吃飯不用刷卡可以刷臉的地步。
今天放假,不上學。
盧小魚正準備拆自己的禮物。
忽得聽到房間外傳來走路的聲音。
她忙是跳下床,拉開門,本以為能見到盧梭,但看到的卻是穿著睡衣的朱諾。
朱諾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發型有點抽象,但臉依然小而好看,穿著盧梭的大T恤做睡衣,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瞧著甚至有點T臺模特的范兒。
“早……”朱諾揉著眼睛跟盧小魚打招呼。
“早、早上……”盧小魚甚至有點打磕巴,毫無疑問,她是震驚的,
事情發展得這么快么?
朱諾去衛生間。
盧小魚不禁站在朱諾出來的門口向內張望,
這一刻的心情,
竟然是失落和驚恐的,剛才的好心情全都不見了,
她有點慌,甚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這么慌。
不過,
當盧小魚看到那間一直被當作客房,但實際上沒有過客人來住的房間床上,那個作海棠春睡樣的婀娜身影時,那些驚慌就忽地不見了。
和朱諾睡一起的,不是盧梭,而是鄭妮。
我在想什么呀……盧小魚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把那些少兒不宜的想法都敲出去,就算是盧梭和朱諾確定了關系,也不可能一步到床的呀。
那兩人反應都那么遲鈍的。
顯然是昨天晚上太晚了。
就干脆在這住了。
房間也夠。
盧小魚和盧梭的新家,三個臥室呢,盧小魚一個,朱諾和鄭妮一個,盧梭自然是和田時偉住,田時偉可是盧梭的‘專業陪睡’。
想到這,盧小魚呵呵笑了起來。
“新年好~”
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朱諾明顯精神不少,燦爛笑著向盧小魚打招呼。
“朱諾姐新年好~早上想吃什么?”盧小魚問。
“被你這么問總覺得很奇怪啊……”朱諾琢磨著,
然后她說:“我們一起來準備早餐吧,
我保證不添亂。”
“好啊~”盧小魚說,“那朱諾姐去買點叉燒包吧,我煮粥和準備小菜。”
早餐簡簡單單。
叉燒包,小米粥,幾碟清清爽爽的涼菜。
這時鄭妮已經起床,兩個男生卻仍沒消息,三個女生商量了一下,派鄭妮去闖門,因為盧小魚太小,不能看太多不健康的東西,朱諾怕長針眼,只有鄭妮的潑辣勁足夠。
等著鄭妮把田時偉拎出房間,大家卻意識到一件古怪的事,盧梭不見了。
“你哥呢?”所有人問盧小魚。
盧小魚一臉無辜。
給盧梭打電話沒人接。
這就有點懸疑的味道了。
什么‘新年推理第一案’之類的。
但大家都不太著急,因為盧梭慣于自行其是了。
“說不定就是去訓練了。”田時偉一邊吃叉燒包一邊說,“還有半個月就是全運會,這家伙要拿三個第一呢。”
“100米、200米和400米?”鄭妮問,“再來個大滿貫?”
盧梭拿到奉天站最后一站短跑項目大滿貫的事,在昨天比賽結束時,就已經傳到了回來,田時偉收到這個消息,當時就宣布了,正在做飯準備晚上新年宴的大家歡呼雀躍。
田時偉尤其指出,國家隊的李嚴估計這個年不好過了。
而關于全運會大滿貫的討論。
“錯,如果想拿全運會短跑項目的大滿貫,老盧必須跨越一個他無法跨越的障礙,尤其是他必須指望我。”田時偉大搖其頭。
“是什么呀?”盧小魚萬般好奇地問。
“別問他,不就是4X100么。”鄭妮說。
“對哦,短跑項目還有個4X100呢,這個對盧梭來說比較難啊。”朱諾也說。
哦……盧小魚點頭,隨即皺眉,她沒把這項算進‘六邊形戰士’之中呢,再加一個?但七邊形不好聽呀。
“還是有希望的。”田時偉說,“目前各個省隊國家級的短跑選手數量有限,大多只有一個,比如鄂省的張震,首都的潘凱,瓊省的趙立人等等,而我們南粵省,則有兩個~”
“兩個?哪兩個?除了盧梭我怎么沒看見第二個?”鄭妮問。
“我把我百米跑10秒40的成績單砸你臉上你就看見了!”田時偉惡狠狠地說。
“盧梭也沒什么必要追逐大滿貫吧,畢竟隊里還有他也帶不動的10秒40呢。”鄭妮對朱諾說。
“如果是我,肯定是要追逐的。”朱諾卻說,“每個大滿貫都是至高榮譽,我全部都想要。”
田時偉沖著鄭妮狠狠地咬了一口叉燒包。
直到上午十點。
大家在打打鬧鬧中吃完了早飯,盧梭才回了電話回來。
果然,他去訓練了。
大家對于這個訓練狂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昨天深夜才從奉天站的比賽中結束后來,今天早上又開始了毫不松懈地訓練,果然取得成績是有原因的。
“現在馬上立刻回來參與集體活動,不然我們就把盧小魚綁架了!”田時偉在電話里威脅盧梭。
盧小魚在旁邊咯咯笑。
在大家研究今天這個難得的假期要去哪玩的時候,盧梭回來了。
而這時已經研究好了要去一個對盧小魚來說稍嫌幼稚,而對這些十八歲青年男女來說剛剛好的地方,游樂園,然后再集體去看電影。
盧梭自然也是要去的。
并且不允許有反對意見。
對此,盧梭還能說啥。
少數服從多數唄。
不過,在盧梭換衣服的時候,盧小魚卻拿著他換下來的運動服陷入了疑惑狀態。
她嗅到了一絲從未聞到過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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