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第五百五十一章 敕封山水神,祝官祀典之謀劃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神詭世界   作者:白特慢啊  書名: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更新時間:2023-06-03
 
裴東升對于這張人皮紙的回答,向來深信不疑。

他自從得到此物,所欲所求所問,結果無有不中,靈驗得很。

哪怕遭逢大兇大災,只需耗費生機命元,與其再三呼救。

必能遇難成祥,絕處得生!

“萬會人元的風水奇術,并非我這輩子最大的際遇。

這張通曉古今,疑似是百世經綸殘篇的人皮紙。

方才稱得上最讓我心安的依仗!”

裴東升大袖飄搖,眉宇不凡,頗有幾分名士氣度。

等到離開侯府的正院,他略一拍手,幾個孔武有力的勁裝壯漢霎時出現。

他們面無表情,抬著那頂寬大的軟轎,畢恭畢敬跪地相迎。

暑氣濃郁的燥熱正午,這些勁裝壯漢神色死板,臉色發青。

竟是點滴汗水都沒有流下,顯出幾分詭譎。

“出城。”

裴東升彎腰坐進去,他并未第一時間趕去靖州梅山。

那個紀千戶不是循規蹈矩的沉穩性情,總結梁種之前的血淚教訓。

起碼具備足夠的自保實力,才能放心前往北鎮撫司。

定揚侯既然把這樁差事交由自個兒,那么挑選些精兵悍將作為護駕,也順理成章。

“紀九郎他鯨吞靖、曇二州的磅礴地運,又半只腳踏進宗師關,幾乎勢不可擋。

這種氣數濃烈的天縱之才,一昧去打壓往往適得其反,只能充當墊腳石。

之前糊弄龐鈞,談及陰葬十兇地……也是時候該拿出來用了。”

裴東升端坐在軟轎里面,沒有絲毫的顛簸。

那四個孔武有力的勁裝大漢,身子輕盈得像是羽毛。

腳下似飛,行出城外,來到一處陰氣森森的亂葬崗。

軟轎落下,裴東升掀開簾子,繞著幾處低矮的墓穴。

大袖一抖,甩出幾枚巴掌大小的精鐵令旗。

上刻“九泉號令”四個古字,頗為不凡。

他右掌握住紫金羅盤,口中喃喃誦念拗口冗長的咒言:

“號令九泉,法遵黑律!

九地主吏,各執戈矛。呼吸云霧,鬼哭神愁。行符召將,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敕!”

裴東升話音一落,就見這座亂葬崗的滾滾陰氣,好像凝成實質的水流一樣,悉數匯流進滑膩膩的地底。

頃刻間,腳下的土石松動,宛若大蟒大蛟翻身,不住地往上拱起。

一條條干枯的白骨手臂倏然伸出,好似長槍大戟。

喀啦,喀啦啦!

棺槨、墓穴,彈指就被撕裂開來。

嗚嗚!

嗚嗚嗚!

陰風凄慘,叫人發毛。

一具具渾身閃爍精鐵光澤的慘白尸身,猛地跳將出來。

它們青面獠牙,不似人樣。

各處長滿濃密的紅毛,骨節粗大而堅硬,散發悚然驚怖的陰寒煞氣。

肋下更是生著漆黑的翅膀,如同兇禽大鳥,可以飛天遁地。

甫一出現,就造成莫大的動靜。

撲哧!撲哧!

老鴉雀鳥,全部驚得飛出密林。

野狗豺狼,也被嚇得落荒而逃。

仿佛隨時都要大禍臨頭。

就連熾烈的日頭。

都驅散不掉這股陰煞!

這十頭魔怪一般的僵尸好像將士,筆直的站立,瞬間就引來大團黑云凝聚,大有遮天蔽日之勢。

“養的倒是不錯,個個銅皮鐵骨,堅不可摧!”

裴東升很是滿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這些都是他用陰葬十兇地,所培養出來的上等僵尸。

其法門的根底,傳承自上古盛極一時的天巫道。

走的是修成外魔,煉制身外化身的路數。

用人、獸等五蟲生靈之骸骨,混以精鋼玉石等物,祭煉金、銀、銅、鐵四種僵尸。

大成之后,再埋進死人甕那種陰煞地勢,使其進行玄妙蛻變。

據說最高層次,能夠煉到尸皇、巫魔。

陰陽合一,逆轉生死,足以傲視寰宇群雄!

當然,裴東升沒有達到那種厲害的傳說境界。

他改名改命之后,搖身一變成了定揚侯府的天字號風水相師,深得郭鉉的重用與親信。

因為筋骨長成且稀松平常,練武練功難有多大成就,裴東升就把心思全部用在旁門左道上。

萬會人元可以點石成金,把窮山惡水化為一方寶地。

自然也能反過來用,將藏風聚水的好去處,變作死氣、煞氣、災殃氣交織蘊育的大兇絕境!

這樣一來,正好適合修煉天巫道最速成的養尸法。

“天兇、天殺、天穹、天沖、天傾、天濕、天獄、天狗、天魔、天枯!

攏共十具飛僵,足夠布下絕陰陣法,應該能夠護得住我。”

裴東升握著紫金羅盤,元磁鐵針滴溜急轉。

那股沖霄而起的至陰煞氣,全然無法侵害自身。

這件寶貝名為“七十二龍盤”,乃救貧先生宋天壽所煉制,專門用來勘測龍脈地勢的走向起伏。

正所謂,“顛顛倒,二十四山有珠寶;倒倒顛,二十四山有火坑”。

風水一脈的地師,終其一生尋覓龍脈,都參悟不透個中奧秘。

救貧先生宋天壽的七十二龍盤,卻能輕易撥轉內外,定格陰陽。

因此,對于天下地師而言。

這簡直是堪比江湖武夫的神兵利器,乃夢寐以求之物。

裴東升起出陰葬十兇地所養的飛僵,五指一張,收回導引陰氣的九泉號令旗,重新坐進那頂軟轎。

“且放它們出去吃些血食,不然等下還要耗費心神降伏鎮壓。”

他右掌晃動那幾支九泉號令旗,帶起一陣陣慘烈陰風。

十頭飛僵空洞的眼眶,跳起團團殷紅鬼火。

旋即一雙肉翅展開,登時沖入百丈高空。

好像佛門當中的惡鬼夜叉,格外駭人!

叢叢紅毛之下,隱藏著黑青色的堅硬鱗片。

覆蓋成甲,刀槍不入!

它們兩眼銳利如同鷹隼,四下盤旋掃視一番。

猛地振動肉翅,宛若利箭攢射,俯沖進深深密林。

伴隨著飛禽走獸的凄厲哀叫,這些飛僵開始大快朵頤,享用血食!

北鎮撫司衙門。

紀淵收回垂落的眸光,沒有繼續窺探。

那畢竟是定揚侯府,好比龍潭虎穴的險惡之處。

萬一叫人察覺,反而打草驚蛇。

“文曲星入命,竟然落在一個風水相師身上。”

紀淵略微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會是某個儒門中人。

畢竟北斗當中,武曲主武運,文曲主文運。

“這人……有些古怪。他的氣數、祿命,都像被篡改過一樣,顯出特異。

依著皇天道圖的映照,這個姓裴的家伙,一生窮困潦倒,落魄不堪,草草收場。

早夭、散財、妻離、雙親俱亡!此為原本的命勢!”

紀淵起身離開,邁出明堂,看到衙門外的虬勁有力的梅花樹鮮艷如火,幽幽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這樣一想,倒有幾分跟我相似。”

他招手叫來換班值守的童關,要了一份裴東升的個人卷宗,目光大略掃過,便就瞧出端倪。

“此人改過名字,怪不得命數運道有變。

像是風水一脈的高人手筆,不然很難做到改名改命。

也許,就連文曲星,也是后來所得。

若猜得沒錯,定揚侯郭鉉的那座霸王卸甲穴,便是出自他之手!”

紀淵雙手負后,默默記住“裴東升”這個名字。

煉化靖、曇二州的磅礴地運,使得他并不缺道蘊。

如今只差一道文曲星,就可以排列命盤,晉升命格。

“裴東升人在定揚侯府,卻是不好明目張膽上門擒拿。

謀取文曲星,須得再盤算一二。”

紀淵按下急切的心思,向著賀蘭關的方向舉目遠眺。

縱然相隔萬里,仍然能見赤紅滾燙的精氣狼煙,宛若撐天抵地的巍峨神柱,橫壓整個遼東。

倘若立在社稷樓九重天,便可以放眼天下,窺見氣血汪洋無邊無際。

其中獵獵飛揚,龐然如巨岳的九色大纛,聳立各方,鎮壓妖邪。

這就是兵家被稱作第七座真統的緣由。

人道皇朝統攝萬方,以儒治世,以武戍邊。

關系之緊密,牽扯之復雜,遠超佛道兩家。

“臥榻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定揚侯鐵了心要裂土封王!

連救命恩人、手足兄弟的年長興,他都要下手除掉,以保證萬無一失!

遑論我這個‘外人’。

恐怕郭鉉也快要發難了。”

紀淵暗自思忖著,好像想到對策。

他念頭閃動,腳下跨出一步。

幾如縮地成寸,眨眼就來到南安郡主的下榻之處。

劍氣森森,劍意凌厲!

宛若置身于一座無數劍器演化形成的森羅黑獄,稍有妄動,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青衣女子睜開明眸,宛若劍光閃爍,夾雜幾分疑惑之色。

“郡主領東宮旨意,賜紀某開府建牙之大權。

如今紀某欲要敕封靖、曇二州的山水正神,想請郡主相助一臂之力。”

紀淵那身大紅蟒袍衣角翻飛,那口黑鞘銀鋒的百代昆吾懸于腰間。

周天八象與五臟神庭交織融合,與那座劍獄對峙碰撞,激蕩出可怖的氣機。

南安郡主收起盤坐練功的姿勢,眼睛眨啊眨,用一只手撐著下頜,好像在問“如何幫忙”。

“自古以來,山水神也被叫做‘地祇’,受天庭、陰司、亦或者人道皇朝的冊封,得授符詔,執掌一地。

主要負責調理水脈,疏通地氣,有利于天道循環。”

紀淵有條不紊說明來意,語氣輕緩道:

“封神,是莫大的權柄,半點怠慢不得。

首要在于朝廷之許可,有圣旨作為憑依。

其次,又要敬告上蒼,書寫寶誥。

紀某雖為北鎮撫司的千戶,又奉命巡狩遼東,官位品秩當得起。

但敕封遼東各州的江河水神,峰嶺山君,此事非同小可。

若無合適的祝官,反而容易橫生枝節。

紀某斗膽,想請郡主總領此事。”

敕封山水神后,并不算完,還需要進行一番祭祀。

歷朝歷代,祀典都極為重要,有著諸多講究。

凡夫俗子祭祀山川河流,在于祈福。

人間至尊這樣做,則是增厚國運,凝聚民心。

所以才有帝王封禪之說。

依照古禮古法。

朝廷不僅要立祠。

還會設立專門的祝官。

倘若人間至尊無法親臨,就要由祝官總領。

焚燒寶誥敬告蒼天,以全祀典。

大炎時期,尤其在意。

敕封山水神,祭五岳四瀆之權,皆歸于中央朝廷。

其他的府州不可僭越,否則視為意圖謀反。

“祝……官。”

南安郡主面色猶豫,有些心怯。

她雖然名分上屬于宗親,可到底血脈不正。

而今聽到紀淵讓自己做祀典祝官,掌管敕封山水神這樣的尊榮大事。

難免有些猶豫與慌亂。

“郡主千金之軀,得圣人賜姓,深受皇后喜愛,又為太子殿下的義妹。

那些江河水神,大岳山君,若得郡主敕封,名正而言順。

無論以后北鎮撫司衙門在或不在,紀某能否斗得過那位霸道彪炳的定揚侯。

這些山水神所立的廟宇跟金身,都能保存下來。

對于遼東百姓而言,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紀淵言辭懇切,誠心實意,一派為民著想的凜然正氣。

這讓本想婉拒的南安郡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輕輕點頭,好似答應,作出“盡力而為”的手勢。

紀淵拱手道:

“那就謝過郡主。”

下一刻,那身大紅蟒袍便就離開下榻院落。

“紀九郎,你真是厚顏無恥,合該跟我一樣,入魔教,進滅圣盟才對!”

待到紀淵重回梅山,坐到明堂運轉氣血。

天運子那縷殘魂忍不住冒出來,好似飄忽鬼火,連連冷笑道:

“你讓那啞巴郡主做北鎮撫司的祝官,寶誥上書宗親之名,等于皇命敕封。

莫說在靖州、曇州敕封山水神靈,就算去郭鉉的老巢賀蘭關,估計也沒人敢攔!

到時候,即便與定揚侯撕破臉皮,只要以敕封山水神為由,照樣可以通行無阻。

你借白清玄的名頭,欲行剪伐妖邪,吞并江河山岳之事……貧道簡直看不下去!”

看到天運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紀淵斜睨一眼,喝出兩字:

“聒噪!”

宏大雷音發出悶響,好像重錘迎面砸落,直把喋喋不休的天運子打回去。

隨后垂眸掃視大案放著的遼東輿圖,江河山岳的走勢映入眼簾。

他的手指挪動,順著梅山而出,一路劃到大凌河。

猛然頓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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