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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沙看著李仙俠一眨眼就帶著齊仙兒消失了,而其離開的方法,讓他也一點沒有辦法。
不由得皺眉:
“看來八劫時代的道術手段,我到現在也只見識了不到冰山一角。”
諸如剛才李仙俠的那“天龍八音”,若不是他有六甲秘祝抵抗,一個不慎,居然要差點被震蕩散了法身。
尤其是最終這離開的手段。
蛇身口中銜著一根燭火,燭火點燃了,連人帶物,都消失在了虛空之中,這種神奇的遁法……
“等回到道一山上,一定要去第二重天多番跟道術高手交手才行。”
陳沙心念底定。
旋即看著手中的靈鏡和陰神級內丹,雖然被齊仙兒溜走,但這收獲卻不小,有這顆內丹,可以讓自己的道一山上再多出一位陰神級的高手。
而再看向了手中的靈鏡……
忽地。
陳沙心念一動,伸手一招:“其他五件神兵,也都過來吧。”
一句話之下。
原本在張道玄身上的那三神兵合體后的心臟胎膜,以及陸玲瓏借給步飛情的釘頭偶,以及李隱手上旳裂神弓,全都飛向了陳沙。
“神兵,我的弓……”
李隱只驚呼一聲,便見自己的裂神弓脫手了。
好似陳沙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一只手接納過了所有六件神兵,陳沙雙手一揉,令心臟胎膜吸收包覆向了其他的五件神兵。
咕嘟咕嘟……
不到十幾個呼吸,只見靈鏡、裂神弓、心臟胎膜幾件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七寸大小的胎兒,出現在了陳沙的面前。
“這就是華夜的六塊血肉分離出去,如今又重新融合而成的‘滴血重生’之后的第二化身了吧,如果華夜不能夠在驚神谷之中復活,那么這第二化身,將在漫長的歲月里,通過不斷地替換主人,吸食血肉,逐漸由幾塊血肉終將恢復到如今的這么一個胎兒形象。”
陳沙能夠感受到,六件神兵此時擁有的力量,大約可以相當于破碎大金剛級數的力量,也就是說……
“這個七寸大小的胎兒,既是一件神兵,也可以供我融納神魂,成為我新的身軀,以后不用附體寄托在那白毛猴子的身上,還要費心神,始終去壓制他。”
因為陳沙一直都只打算暫居白毛猴子身上,因此也始終沒有滅殺他的神魂,常駐進去,那就成為真正的奪舍了。
陳沙可不想要一個猴子的身軀。
最關鍵的是。
陳沙此時看著手頭的這個七寸胎兒,自語道:“而這個胎兒,是武神體的分離產物,在兵器狀態時,就具備著血肉聚變,千變萬化的一部分能力,而且還能通過吞噬血肉,不斷的成長……”
心念一動。
陳沙看向了因為自己擊退了齊仙兒之后,那水夢澤之中的齊仙兒的十多個金剛境的手下,也都在倉荒草竄。
對于這些在齊仙兒時期如那戴天雨一般欺壓過自己山門弟子的金剛境,陳沙正好以他們喂養這個“武神胎”。
手中一松:
“吸干他們的血肉!”
這七寸大小的胎兒,立即從原地消失,竟然還帶著一些空間痕跡,顯然是融合了靈鏡這件空間法器之后的能力。
在它的體內,同樣擁有著如靈鏡一樣的一方大約房屋大小的空間。
那些四散而逃的金剛境們,還未逃得了多遠,便被武神胎追上,一撲過去,就如同那當日的二代魔帝袁紫楓一樣,一撲到別人身上,就能徹底吸走別人的血肉精華。
“啊啊……”
“陳宗主饒命!”
“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為齊仙兒效力,也可以為你效力!”
“陳沙,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陳沙,你這個魔頭!”
不過短短半盞茶時間,在水夢澤的方圓百里之內,便聽到那些沒有逃出多遠的金剛境一個接一個的發出慘叫。
半盞茶過后。
武神胎兒重新飛了回來,只見,從原本的七寸大小身軀,居然長高了一寸。
“被那張公逃走了嗎。”
陳沙從武神胎的體型變化中就可以看出,它并沒有把那破碎大金剛境的張公也給吞噬了,否則長到九寸不成問題。
這張公在一開始,就是陳沙所忌憚的道一山的威脅。
沒想到最后跟齊仙兒走到了一起。
但現在既然被其逃走了,那就以后碰到再說。
就這樣。
陳沙將慶忌扔到了武神胎體內的空間當中,以法身形象來到了張道玄、步飛情、李隱三個人的面前。
“啊!”步飛情當即激動的對著陳沙說了一句。
陳沙點了點頭:“讓步姑娘多擔心了,貧道回來了。”
李隱則看著陳沙旁邊的武神胎,就跟一個血嬰一樣,吶吶道:“我的裂神弓,變成了……”
陳沙默默道:“抱歉,裂神弓以后可能變不回來了,你們也看出來了,我現在不是肉身形態,只是神魂法身,以后需要一個寄宿的廬舍,這武神胎就是最適合我神魂的廬舍。”
其實他也不必多說什么,畢竟現在他就是華夜,這些神兵,本就是他身軀之上分離出來的血肉,只是重新在外面凝聚出一個血肉化身而已。
李隱看上去有些落寞,但卻也沒怎么說了。
而陳沙最后看向張道玄,神情凝重,主要想問一個問題:“張真人,你這五個月沒見到陳扶搖祖師回來嗎?”
張道玄還沉浸在陳沙回歸的情緒之中,不妨聽到陳沙這突然的一問,當即意識到了什么,震驚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扶搖好友也從驚神谷之中出來了。”
陳沙皺眉道:“早該出來了才對,按理來說,他在三個月前,就應該回到神州了,是我親自送他出的驚神谷,但我在道一山上問了,所有人都沒見到他來過道一山。”
張道玄震撼:“這是怎么回事?”
陳沙看張道玄的這個樣子,內心復雜,看來陳扶搖祖師連張道玄真人都沒有尋找過。
“難道,祖師離開驚神谷之后,遇到了什么危險……”
那時候,正好是第八劫的道術陰神高手復蘇的時候。
難不成,是被什么陰神高手碰到了,產生了大戰?
但以陳扶搖祖師的才情,同一境界,應該不至于吃多大的虧才是。
一時之間,根本沒有頭緒。
陳沙只得對張道玄說道:“扶搖祖師的事情,我會調查,如今我既然回來了,道一山便還是諸位的下榻之所,如果諸位愿意的話,以后可以常駐道一山,成為真正的道一山客卿長老。”
這個是陳沙親自開口說的,跟齊仙兒說的自然不一樣。
張道玄此時已經為陳沙所說的陳扶搖之事牽動著,當然不可能離開道一山,當即答應下來:“好,反正老道在這世間,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再去了。”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就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了,我們道一山再見。”
陳沙說罷,對著幾個人點了點頭,神魂便縮進了武神胎之中,朝著白毛猴子那里過去了。
他一直都是以法身的形象出現在道一山和這水夢澤,那白毛猴子那里,則是有著自己的黑無常神魂枷鎖鎮壓著,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也是時候該帶著這猴子和自己看中的第三個徒弟一起回山了。
而也就在陳沙回到了白毛猴子那里,帶著喬金蟬和觀妙善重回道一山的同時。
呼哧!
千余里之外的一座小觀之中,李仙俠帶著齊仙兒,回到了這里。
才及站定。
李仙俠就捂著胸口悶哼了一聲。
“李兄,你還好嗎?”齊仙兒見救命恩人狀態不妙,連忙關心問道:“你傷勢很嚴重?”
李仙俠緩緩搖了搖頭,先是從袖口里取出了一粒丹藥服下,才說道:“不礙事,修養幾天就好了,倒是……那人就是原本的道一山掌門,神州時代的天下第一高手嗎,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也不知此人從哪里學來的道術手段,居然能跟我正一威盟道的正統道術斗的絲毫不讓。”
齊仙兒神色黯然,畢竟她失去了靈鏡和陰神丹,也是嘆息:“他應該是和我一樣,在驚神谷之中得到了比我更大的造化,不過此人,在神州時代時期,就崛起的速度極快,我一直都猜測,這跟他那沒有死干凈的父親陳參玄有關系。”
李仙俠看出了齊仙兒的神色黯然,勸道:“不過是一顆陰神丹而已,如今天地復蘇,只要齊姑娘你能夠答應拜入我正一威盟道,成為第四位真傳弟子,我再為你獵殺一頭陰神妖獸,助你突破,并不困難。”
齊仙兒早就已經對自己的謀劃失敗,有了心理準備,聽到此言,便順理成章的說道:“本來是想多積累一些底蘊,才打算拜入正一威盟道,沒想到,最后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既然到這一步了,李兄還不嫌棄我,那我怎么會不愿意呢?”
李仙俠大喜,道:“你答應了!”
齊仙兒主要是被李仙俠說能幫助自己獵殺一頭陰神級妖獸的條件說動了,道:“只是拜師的話,是否也應該先見過師長,當面才行。”
李仙俠點頭道:“照理來說是如此,不過我正一威盟道的山門,現在才只是虛化狀態,各位師門長輩和師兄弟,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蘇醒,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完全可以代師收徒。”
齊仙兒意外道:“這種事情,李兄也做得了主嗎?”
李仙俠道:“實不相瞞,我當年是在山門飛升的時候慢了一步,沒有來得及趕回到山門,最后只得依靠著一副祖師玄正心留下來的畫像,借助畫像上的力量,飛升到了上界,而我是師父玄正心受的三個真傳弟子之一,雖然修行年限較短,可完全有資格代師收徒。”
主要是齊仙兒身上的神通果實,放在任何一個正統道門之中,都會心動,選擇收下一個神通果實神通主作為弟子。
因此他也有底氣代師收徒。
齊仙兒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李仙俠道:“山門如今沒有蘇醒,一切禮儀可以從簡,正好我隨身攜帶的那張圖像上,有師尊玄正心的畫像,今天只需要齊師妹你對著畫像行過拜師之禮,以后就可以算是我正一威盟道的弟子。”
說著,從袖口的空間法器之中扯出了一個畫卷,懸空于小觀之中,畫像上一共有著七人:
“這張圖,是當年師尊和其他六位真人在正一威盟道參加元神法會的時留下的,其上面有七道神力,只有在我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才會選擇釋放出其中一道,而最左手邊的這位,就是我的師尊玄正心。”
齊仙兒立即露出肅然神情,便要對著這位正一威盟道祖師參拜下去,卻忽然,他注意到了這張圖中間站的一個道士,面色大變:
“中間這個人是……”
李仙俠詫異道:“怎么了?”
齊仙兒直接指著中間的那個道士畫像,震撼道:“你不覺得中間的這個道士,有點像是陳沙嗎?”
李仙俠一愣:“什么?”
齊仙兒看著畫像,先是一愣,而后震撼道:“不不,跟陳沙只有一分相似,但跟他的父親陳參玄,卻有五分相似,因為這父子倆太像了,再加上我們剛才才和陳沙斗過一場,我說錯了,這個道士不是像陳沙,而是太像陳沙的父親陳參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