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兒本來是八劫時代一只普通的金絲雀,被一個八劫時代的道士豢養,天天呆在精美的鳥籠子里。
在那個八劫道士因為意外隕落之前,她都只是一只普通的金絲雀,直到有一次,她在家中等到了那位道士主人的一次外出回歸,主人渾身是血,來到家中以最后一絲力氣,打開了她的鳥籠,喂給了她一顆丹藥,然后就死在了她的面前。
后來不知道多久,金鈺兒發現自己有了不屬于自己的智慧,變得跟人一樣聰明,所以她并沒有離開那個道士的尸體,而是每天都陪著他,直到道士的尸體徹底的腐爛。
或許是過去幾年里道士每天在她面前打坐吐納,觀想神靈的姿勢吸引了她,又或許是那顆丹藥的緣故,金鈺兒作為一只鳥兒,居然活了十幾年的時間,慢慢的還修煉出了神魂陰神,成為了一只妖仙,于是開始帶著道士的遺物,離開了道士的家,找機會學習人類的文字和知識。
等到她學會了人類文字之后,也終于從道士的遺物之中發現了一本古書。
她也知道了天地之間的歷史。
原來天地之間的歷史太過悠久了,很多歷史遺跡都被掩埋在了歲月當中,身為她主人的那個道士一生所干的就是尋找各種歷史遺跡的事情。
后來。
她也憑著那本古書走上了跟那位道士一樣的路,有一次在探索古書之中記載的一個歷史遺跡的時候,忽然一鎬子挖下去,居然天穹之中出現了可以接引人飛升的南天門,讓她機緣巧合以一個陰神境界的身份,竟得到了來到這黃金后世的機緣。
卻沒想到,才復蘇沒多久,就被幾個打秋風、路邊劫舍的陰神修士碰到了,幾番相斗下來,她以一人之力,力抗三人,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
然后索性一拍即合,加入了這群人當中。
幾人判斷,滁州地帶吸引了整個天下的修士都前來,為了什么神通果實,正是各路人馬聚集的地方。
畢竟是一個妖精妖仙,眼中只有利益,沒有善惡禮義廉恥,所以一連跟著那三人成功設圈套干了好幾票。
卻沒想到,這次栽倒了陳沙手上。
她感受著陳沙的大手用力,就要把自己徹地捏死,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尖叫:“道友你殺了我,就像是捏死一個蟲子一樣容易,但只要你不殺我,我真可以帶你去我挖出了元神之力的那個地方,那里真的有寶物,至少是元神級的寶物……”
生怕陳沙不相信。
金鈺兒大叫道:“是真的,我身上有一道靈符,就是從那里挖出來的,那個地方就在這滁州不遠,我當時在那里飛升,不久前也是從那里蘇醒。”
陳沙捏住她的大手卻沒有松開,淡淡道:“你這番話,應該不是第一遍對人說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金鈺兒大叫道:“是的,方才逃走的那三個人也知道,他們也跟我去過那里,可是以他們三個人的微末道行,根本就鉆不進去千丈以下的土層,時代變化,那個地方雖然還是那個地方,可是地面之下卻多出了很多的玄武巖層,既然道友能夠一只手擒拿住我,那說明道友你的法力比我們幾個人都要強大,未必不能鉆破那玄武巖層!”
感受到陳沙的手指微微一松。
金鈺兒連忙從口袋之中取出了那一張靈符:“這就是那張靈符,我當年從那里挖出來的東西,不會有假,道友如果有鉆地的本事,那么完全可以去跟我試試!”
說完。
她心驚肉跳的看著陳沙,等待著陳沙的回應。
卻發現陳沙只是眸光深邃的盯著她。
對于陳沙來說。
他目前的法身和法力,都沒有這種能力,但是他有武神胎,武神胎天生就有吞噬自然萬物的能力,別說礦石,就是金鐵都能夠吞下去,消化掉。
不過。
“要我信你,只有一個辦法可行。”陳沙說道。
金鈺兒震聲道:“什么辦法?”
陳沙一笑:“就是把你的魂命之力抽出來一絲,捏在我的手中。”
“魂命之力!”金鈺兒臉色大變。
卻見陳沙只是大手一捏,金鈺兒便感覺到一股令她靈魂直接裂開的劇痛出現了,意識之中,一個鳥嘴人身的法身直接在她的神魂之中一抓,便好似把她的性命攸關的一條線給拽了出來。
這正是陳沙第三個法身的能力。
四大陰帥之一的鳥嘴元帥,神職為統管蠃鱗毛羽昆之中任何屬于‘羽類’的飛禽一族的陰壽靈魂。
天生就克制著金鈺兒這樣的鳥類成仙生命。
方才大手一抓過去,金鈺兒被鳥嘴元帥的法力震懾的僵直在半空,就是他強大的體現。
如今,法身能力被陳沙深層次激發出來,大手一捏,便從金鈺兒的神魂之中抽出了一條赤紅色的魂絲線,纏繞在了陳沙的手指之間。
“我的……魂命之絲……”金鈺兒頓時感覺自己的生死都在陳沙那手指之間的一條線上了,一旦那條線斷了,自己瞬間就會死掉。
“你!”她發出了驚恐的大吼:“你……”
“我只相信生死被捏在我手里的人。”陳沙則漠然道。
而一旁的白毛猴子和林青青早就被這一連串的事情驚呆了。
尤其是林青青。
她本來都做好了出手救助這女子的準備了,沒想到師父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此女是在設計圈套。
而白毛猴子主要是對于陳沙抽出別人魂絲的這種能力,感到了深深地恐懼:
“這個怪物,強行抽出別人的命元魂絲,至少是需要高對方一兩個大境界,才能夠細致入微的做到,他……這個法身……”
再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喬金蟬。
本來就有一個天生壓制自己的神通小子,現在陳沙又多了這樣一種手段,若是把自己的魂絲也抽出去,那自己可真的要永生永世的受制于他了。
不過好在。
似乎這個鳥嘴法身,只針對于飛禽妖仙一族的靈魂,能做到這一步,而他是猿猴,跟飛禽不是一個種類,才得以幸免。
“還不帶路?”
陳沙看著金鈺兒驚恐絕望的表情,淡淡道:“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試試魂絲被扯斷的結果。”
“不!我帶路,帶路!”金鈺兒驚恐道:“跟我來吧!”
說著,陳沙放開了她。
讓其在前面帶路。
地方果然如金鈺兒所說,就在距離滁州這里不遠,以幾個陰神境界的法力修為,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一片荒原上。
荒原上還有一座廟宇。
來到這里,金鈺兒敬畏的看了陳沙一眼:“那座廟宇就是我復蘇之后的廟宇,這里就是我當年挖到元神之力和靈符的地方。”
陳沙先是放出神魂感應了一下周邊環境,確保周圍暫時沒有什么人跡生命,便對林青青叮囑道:“為師跟這金絲雀下去一趟,你留在上面,有小金蟬在,這猴子敢有異樣,你兩個人的力量配合起來,殺他不成問題。”
說著,警告的看向了白毛猴子。
白毛猴子齜牙咧嘴,喬金蟬坐在他的肩膀上,就好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那里,甚至不必這小東西說話,他都不動不能動,何況敢有什么異樣。
而陳沙叮囑完了之后。
便在金鈺兒的指點之下,帶著她直接鉆入到了地下。
金鈺兒驚奇的看著陳沙把神魂縮進了一個八寸大小的嬰兒體內,旋即這嬰兒居然變成了一個鉆頭一樣的東西,呼啦一下,往下而去,所有被接觸到的巖石土層都被吸收掉了其中的靈機,變得如豆腐一般脆弱,一觸擊潰。
不過一炷香時間。
就到金鈺兒所說玄武巖層,大約千丈之下的地底,只見陳沙的武神胎化成的鉆頭觸碰到了玄武巖上,雖然鉆的速度比上面的泥土巖石慢了一些,但真的鉆開了。
“真的可以,這人的肉身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能夠千變萬化,這不是傳說中肉身武神特征嗎,但看氣勢,卻又似乎只有武圣巔峰……”金鈺兒跟在陳沙的背后,大為吃驚。
“咦,真的有東西!”
忽地,陳沙停在了地底大概一千二百丈的地方,變回了八寸胎兒的形象,看著面前巖石之中嵌刻著一枚小小的晶光匕首,看樣子已經在悠久的歲月里,跟石頭長成了一體,形成了化石一樣的東西。
金鈺兒也羨慕又慶幸道:“我沒騙你吧,當年我只是向下挖了一百丈,就在很淺薄的土層之中挖到了一枚靈符,再往下挖的時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東西,激發了一股元神之力,南天門就在我背后出現了,把我吸到了仙界里去,我當時就猜測,這片土地下面,一定散落埋藏著不少東西,只不過從八劫,到九劫,再到十劫,不知道已經是多少滄海桑田變化了。”
“原本一百丈的位置,現在到了一千二三百丈,石頭都變成了化石,但你既然發現了一枚匕首,那就證明,當年那件蘊含著元神之力的寶物,還在這片巖石層之中,就看咱們的運氣好不好了,能不能挖到它。”
陳沙一邊聽著金鈺兒的話,一邊伸手從玄武巖石層之中把那柄匕首挖了下來,掂量了一下,嘗試注入了一下法力,自語道:“是一件法器,雖然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其內的法力早就耗干凈了,但內部的紋理卻是被人打造的十分適合法力的注入,一旦注入,就像是人的手臂一樣,這應該就是八劫時代的飛劍、飛刀一類的法器,用法力控制,百千裡內,呼嘯割人頭,材質也不錯。”
說著,便繼續開始以武神胎的力量,在這片玄武巖層之中左鉆右鉆,大約是找對了地方,陳沙每鉆十丈距離,就會出現一些法器的化石,嵌入石頭中,被他一個個的扣下來,不到半天功夫。
陳沙武神胎內部的靈鏡空間,已經多出了十二件法器,有刀,有劍,有小幡桿子……
一般的法器都破損了,但陳沙無一例外全都撿了起來,這些都是上好的法器材料,只需要重新加以鍛造,就能夠變成完好無損的新法器。
他此番下山的重要目的,就是為了壯大門派的實力,現在這些東西,都是能排上用場的東西。
而跟在陳沙背后的金鈺兒,卻見到陳沙半天都沒碰到蘊含元神之力的那件東西,不由得皺眉:“怎么還不見那件擁有元神之力的寶物……”
卻就在他這么想的一刻。
忽地。
陳沙身軀停在了前方的玄武巖石面前,撞到了一個特別硬的東西上面,退出了七八步,凝重道:“什么東西,居然把我彈開了……”
金鈺兒連忙從隧道里追上前來,只見面前被鉆開的玄武巖石壁上,竟然嵌刻著一面令牌,被陳沙用手一點點的抹去石屑之后,露出了古老的文字。
六個字。
“天蒙敕令之寶。”
陳沙皺眉念出了這六個字。
誰知背后的金鈺兒卻是驚叫道:“什么,天蒙?天蒙?難道是天蒙石碑,不會吧!那可是失落的十大寶物排行第三的東西。”
只見陳沙已經扣下了那個令牌,瞥了她一眼:“這是枚令牌,而不是一面石碑。”
說著,翻到了令牌的背后一面。
只見又是四個字。
“鎮鎖洞天。”
正在陳沙皺眉思索著令牌上的幾個字是什么意思的時候,余光卻瞥見背后的金鈺兒已經是全身顫抖起來了:“你剛才說的天蒙石碑是什么?”
金鈺兒則不敢置信的尖叫道:“這令牌的確不是天蒙石碑,可卻是天蒙石碑上面的洞天之鑰啊,有了它,就能掌握洞天級的元神法器‘天蒙石碑’,那里面可是裝載著元神教八千年的門派積累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