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滅生道人使者大軍的其中一個源頭,落在了我們神州大地上?”
一旁的白蛇王和龍泉子聽到從少女玄葵口中說出來的這個事情。
兩個人同時感到一陣心悸。
尤其是白蛇王。
她可是清清楚楚從少女玄葵的口中聽說了在那第七劫的散仙時代,那名為陳嬰寧的滅生道人,是怎樣以九種天道使者覆滅了一整個時代,九界星辰的!
如今……
這其中一個源頭居然就在他腳下的大地。
神州。
自然也是白蛇王的家鄉,即便她是歷史之中復蘇來的人,可根系在這里,如果……這源頭一旦再次出來滅世,亦或者那滅生道人也就在這神州大地上,那不久的將來,豈不又是一場第七劫時代的滅世災難。
聯想到這些,她心跳都加快了:
“玄葵姑娘,你可知道那些源頭,有可能落在什么地方?”
她想尋求一些線索。
畢竟現在才是散仙剛剛復蘇,如果能夠提前著手準備,找出還未復蘇蘇醒的源頭,提前將之消滅,就能夠杜絕滅世災難的發生了。
玄葵仍舊還是死死盯著陳沙的臉龐,但是她也同時回應著白蛇王的話:“當年我們九大仙星聯手抵抗陳嬰寧一人,他只以九大天道使者,就分化出了十萬大軍,對九大仙星宣戰,縱然我們在九位星主,尤其是當年第一強者‘任參’星主的帶領下,也只是合力滅殺了九大使者源頭的一半,不知道散落何方……”
“但現在看來,你們的推測很有可能是對的,至少其中‘恨業使者’的本源,極大可能就是散落在了你們這座神州大地。”
玄葵低頭思索道:“當年你們腳下的這塊大地,可以說是我們散仙的‘祖星’,只是在七劫初期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塊大地變得不適合修行,大家才遷移地外九顆星辰,并意外發現了九顆仙星上的‘雷劫’之力,于是便在九大仙星上走出了散仙體系這條路……”
龍泉子聽到這里,則是好奇問道:“貧道有一個問題,就是關于那位滅世的滅生道人陳嬰寧,他最后結果如何了?”
陳沙眸光一閃,也看向了玄葵。
玄葵眼中閃過一抹暗紅,盯著龍泉子,道:“我怎知道,當年我飛升時那場滅世大戰還在繼續,那滅生最后究竟是也進入了南天門,還是擺出了九大祭壇,踏入了地仙界,亦或者是……”
她眼神微妙的看向了陳沙:“轉生成為其他人?”
龍泉子下意識的心臟一抖。
但旋即笑著對玄葵說道:“輪回之說,虛無縹緲,若世上真有不斷輪回之人,哪還有需要去九重天內避過大劫呢?”
陳沙聽著,不置可否。
至少在他自己判斷之中,陳嬰寧、陳玄機、還有那陳扶搖、以及他父親陳參玄……極其像是一個人在不同時代的輪回身……
白蛇王則看著從玄葵嘴里也問不清楚關于那“恨業使者本源”的大概消息,不由得生出沮喪,看向了陳沙:“陳掌門,此事非同小可,事關神州安危……”
“不必多說。”
陳沙道:“或許,有個人能夠幫我們這個忙。”
“什么人?”
白蛇王、龍泉子和玄葵幾乎同一時間問道。
玄葵在問完之后,表情上浮現出明顯的不信任。
“那個人……”
陳沙看了他們一眼,道:“也等我許久了。”
說著。
陳沙對著龍泉子和白蛇王道:“這件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就不用跟著我去了。”
但又對玄葵說道:“但你得跟著我走。”
“為什么?我為什么要跟你走?”玄葵不忿問道。
她實在是對陳沙的這張臉生不出半點信任和好感。
陳沙則淡淡說道:“你不想你體內的恨業之力控制了你的理智,變成一個被仇恨沖昏頭腦,大殺四方的女魔頭,那大可自己行動,只不過那時候我再對你出手,可就不能念你是無辜的了,因為你是明知自己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還要亂走,那我將誅殺了你!”
這段話的語氣雖然不甚高調,但是玄葵和現場的白蛇王、龍泉子,卻都感覺到靈魂為之顫栗,感受到了十分清楚的殺意。
“你……”
玄葵緊咬嘴唇,最終還是妥協了。
因為她終究還算是理智的,知道自己現在很容易失控,但同時她也生出淡淡的好奇:“陳嬰寧的九輪天功配合他的獨有神通煉制出來的‘九大天道使者’,其能力之詭譎,來自于世間有情眾生人心深處,就連當年的星主級高手,都有不少著了道,你是如何能夠幫我壓制體內作祟的‘仇恨欲望’?”
“這就與你無關了。”
陳沙淡淡道。
總不能說用的就是陳嬰寧的‘九輪天功’中的兩大功體吧,那就更解釋起來麻煩了,雖然他也不屑于跟別人解釋,只不過能減少麻煩就減少一些。
“既然答應了,那就不必再說,跟我走吧。”
陳沙說著,便將掌心合握了起來。
瞬息間,在少女玄葵的眼中,伴隨著陳沙的五指合握,她和自己的師兄便感覺到天穹漆黑,轉而,便跌落到了一個龐大的內天地之中。
受了兩個人之后。
陳沙對著白蛇王遞過去了一件東西:“此物,可為你抵擋一兩次散仙級數的攻擊,收下吧。”
那是宙光碎片,權當小小報答一番白蛇王的贈丹之情,對于陳沙來說,那是一次八九玄功突破的資糧。
“多謝!”
白蛇王微微躬身。
再次抬頭。
卻見原地已經不見了陳沙的身影。
她與龍泉子對視一眼,只見龍泉子艷羨的看著白蛇王手里的宙光碎片,道:“白蛇王好福氣,能夠抵擋散仙一擊的力量,有了此物,你現在去頭頂的九顆仙星上去渡仙劫,卻是多了好幾成把握。”
白蛇王被龍泉子點醒,抬頭看向了頭頂的九顆仙星。
而陳沙在與兩個人分別之后。
卻是踏上了本早就該去的那個地方。
王母宗。
王母宗內。
常犀在竹林竹屋之前的竹桌上,輕輕為面前的兩盞茶杯里倒上了茶水,若有所感的看向了竹林的小路上,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慢慢走來了。
她眼神深邃,看著這個走來的年輕人,比離開時的少年模樣變化太大,變回了一開始他橫推江湖時候的樣貌,但是眉宇之間,卻不像以前那樣舒展,自信飛揚,而是多出了一分經歷后的自責。
常犀看著走來的青年道士,輕聲道:“這五六年間,你,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情吧,陳沙師弟。”
被叫到名字。
陳沙慢慢走竹林小路上走到近前來,看著面前的女扮男裝的女子,沉默片刻,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