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殺了他們兩個?!
王劍仆眺望到洞天福地之中,那兩顆人頭滾落下去,收獲到這樣的意外之喜,整個人身子不禁微微挺直了幾分。
他額頭上汗漬猶在,只是這張病黃的臉,煥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風云變色的魄力。
好!既然有這樣的刀,我今日又何必只停留在圍魏救趙這個圍字上?!!
整個洞天邊界大陣,被關洛陽一刀撼動之時,分布在洞天內各處的十萬魔道弟子,紛紛感覺心神搖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注視那一抹橫掃長空的刀光。
但是東方遼巔峰地仙的心境卻發出巨大的警兆,感覺到一種更隱蔽,更兇惡,更熟悉的威脅在靠近。
之前被陳白衣夫婦圍攻,只顧著被動防御的王劍仆,這個時候也以他那種不怎么起眼,好像非常被動的姿態,往前連著走了三四步。
——他跨越了四五百里!
已經真正來到了五帝大魔洞天的邊緣處!
就在這時,前方那座參天高峰的山腳下,忽然有四道暗青色的魔影,無聲無息的飛騰起來,如同四條長長的深青色煙霞。
眨眼之間,他們就來到半山腰,處在一個與王劍仆相似的高度,對著王劍仆撲殺過來。
這四條深青色的魔影,靠的近了之后,就顯出真身,原來是四個頭發如同藤蔓,皮膚如同樹皮的怪人。
但這四個人的氣度大有不同。
當先一個,長臉大耳,兩肩寬闊,身形健碩,雙手如同蒲扇大小,氣勢極強,身上披著的大袍子如同旗幡,烈烈作響。
緊隨其后的那兩人,都身形修長,但一個持長劍,雙手如同青玉雕琢,十指纖細。一個提法杖,身上盤繞毒蛇,衣衫破破爛爛垂落,沒有雙腳。
最后那個人,手腳干枯細長,身高超過一丈,皮包骨頭,盤坐飛行,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骷髏念珠。
這四個人體內都有靈竅排布,形成陣法的跡象,氣息古怪而強盛,非生非死,不老不傷,竟然好像是四個殺氣極重的地仙強者,攜手沖殺過來。
在今日之前,五帝大魔洞天內活的地仙,確實只有七個。
但是五帝大魔之中的青帝木魔一脈,能夠把將死的地仙,煉制成魔道中鼎鼎大名的木精神魔。
高蘭陵當初身中奇毒,被煉制成血尸,還能短暫重現生前的戰力,這種手段,不過是魔道之中有相神魔高深法門的殘篇罷了,練出來的血尸怨氣與法力相沖,尸體里面保存下來的靈竅空間,實質也已經腐朽,用不了幾次,算不得高明。
木精神魔,卻是有相神魔之中的極品,利用將死的地仙,煉制完成之后,不會保有生前的意識,卻保有生前的神通,徹底的聽命于煉制者,如臂使指。
他們的尸身轉化為青木魔體,雖非活人,但生機磅礴,靈竅空間都被煉化到魔體之中,若被摧毀,也可以倚仗魔體生機,吞噬元氣,進行重組,恢復能力不遜于活著的地仙,甚至比活著的地仙更難擊潰、更難磨滅。
這四個木精神魔,生前就都是高階地仙,被東方遼埋在洞天之中,抽取靈脈供養,祭煉多年,喚醒之后,只要有洞天大陣的支持,不離開福地太遠,戰力便不遜于四個巔峰地仙。
不夸張的說,這四個木精神魔,雖然是東方遼煉制出來的,但其中任何一個的戰力,都足以跟東方遼本身勢均力敵。
東方遼原本打算,萬一關洛陽出手,就靠這四個木精神魔,去接應遁法神妙的陳白衣夫婦,可想而知,他對這四尊神魔的戰力有多么信任。
王劍仆根基有損,法寶有損,面對陳白衣夫婦,都無法成功的開弓射箭,面對這四尊木精神
魔,他手上那張大弓,又能如何呢?
確實不能如何。
所以他似緩實疾、凌空踏步向前的同時,手中大弓已經向身后拋去。
大弓在他背后變回開元戰匣的形態,戰匣頂端的蓋子翻開,內部神光氤氳動蕩。
最健碩的木精神魔,已經來到近前,施展出他生前黃帝古魔一脈的功法,雙手凌亂刺出,十指抖動,地心元磁之力從他掌心中蔓延開來,引力變化,空間擴張。
他每一根抖動刺出的指頭,都隨著空間的擴張而膨脹,一根手指的力量,就如同一座傾斜的高峰,轟擊過去。
王劍仆和這尊木精神魔之間的距離,被陡然拉遠,眼睜睜看著在剛被拉開的空間尺度中,木精神魔的身軀變得偉岸無比,那一根根手指抖按,如同一座座凌亂的山峰,對著自己砸落下來。
王劍仆的身影,被凌亂的巨大陰影淹沒。
后方的開元戰匣,忽然傾斜向前,射出一道神光,沒入陰影之中。
下一刻,巨大的金光迸射開來,撕開陰影,瞬間高出了對方運功撐開的這片空間。
健碩的木精神魔身軀,相對來說,恢復正常高度,王劍仆出現在他面前,手中煥發金光的,卻只是一把不足兩尺長的短刀。
這把刀在王劍仆手中變化,正握反握,橫斬豎切,傾斜切割,反貼手肘。
刺啦一聲,若裂帛聲響。
王劍仆持短刀的身影,從那個壯碩木精神魔身上,穿透過去。
木精神魔渾身一抖,一條條肌肉,一根根骨頭,四散飛出,仿佛整個人炸散成了上百條青色木龍。
木精魔體,生機無窮,就算是地仙榜第一頁的人,也不能輕易將之斬殺,所以,這上百條青色木龍,每一條體內都還含有著磅礴的生命力,甚至還分別包含著五六個到十幾個不等的靈竅。
可是它們被那把短刀切分開來之后,體內的生機元氣全部都在運行到關鍵的位置時斷裂開來,彼此沖突,制造出無窮無盡的痛苦,只顧哀鳴,根本無法重組合體,紛紛向地面墜落下去。
王劍仆手中短刀化光消散,背后的開元戰匣,跟著他飛行,速度極快,保持一個固定的距離。
戰匣中又飛出一條神光,落在王劍仆手中,正是一柄淡金琉璃,八面研磨的戰劍。
木精神魔中的劍仙飛來,青玉雕琢般的雙手,極盡世間之美好,長劍揮灑時,仿佛潑墨寫意,勾勒山水,蜿蜒枯枝,劍光點點,綻放寒梅。
潑墨城的《寒山斜枝劍訣》,在這個木精神魔手上,比他生前少了風雅,多出撕裂萬千魂魄般的兇殘。
他的劍,遇到王劍仆的劍,寒梅千放,都被金光點中花蕊,枯枝般的劍痕,被那把淡金色的戰劍逆溯而上,逼得他手中劍豎起,變回沉重如山崖峭壁的防守之勢。
然后那把淡金戰劍,忽然一收,凌空一放。
一劍刺斷了木精神魔手中豎起的長劍,貫穿眉心,頭顱炸裂,整個身軀開裂后,如同千把青木劍紛飛,四散如落葉。
提著法杖的木精神魔,從側面施展咒語,有蛇飛竄而來,是蛇而非龍,代表著比龍更純粹的純陰之質,經過空中數層法咒圖案的洗禮,這條毒蛇化作無使斷絕的極陰寒氣,向王劍仆噬去。
斬蛇盟鎮派功法《鈞天劍罡》,有正逆兩種練法,正練是至陽劍仙之道,逆練,就是此極陰巫蠱之術。
掛著骷髏念珠,盤坐飛行的木精神魔,手掌也緩慢結出法印,渾身燃起似有若無的金紅色光芒。
骷髏念珠飛起,九個骷髏頭,變化成九個巨大的手印,分別列出不同印法,圍成一圈,如同日輪降世,轟然平推出去。
大日圣王轉輪印!
那把淡金色戰劍又化光消失,但另一道神光,毫無間隔的出現在王劍仆掌中,化作另一件兵器。
修長如蛟,矯矯如龍,一桿黑柄紅纓的長槍,從他手中游出,槍頭微旋,一個擰攪,槍纓如同一朵大花,張開,旋轉。
那一縷極寒陰質,巫蠱毒氣,被長槍一攪,龍蛇相合,陰陽相吸,竟然好像天作之合,根本擺脫不了長槍的控制。
陰陽相合的一槍直接刺穿層層咒法,捅入了持杖的神魔胸口,卻故意留力,并未刺穿。
反而槍身一挑,持杖神魔的整個身子被抖的旋轉起來,向上撞去。
大日圣王轉輪印的九個手印,無論何種軌跡變化,全都被這一桿長槍挑著的持杖神魔擋住。
長槍咆哮前刺,終于刺穿這持杖神魔的軀體,他整個被九大手印化作焦炭的身軀,在這一刺之下,崩潰開來,灰燼如同迎面的黑色大雪。
長槍刺到手腳瘦長的木精神魔面前,那神魔雙手翻轉,一掌如同拈花,捏住槍頭,《佛手鎖干戈》,正是寶日王寺絕學之一。
只是這一槍剛被捏住,槍身忽然散開,千根銀絲爆射穿刺,纏繞收緊。
王劍仆運槍的雙手姿勢變化,十指勾起,雙臂展開,如操縱傀儡,向后一拉,絲線全被崩直,鏗鏘有聲,千弦琴曲。
一聲道音,剛正無邊。
手腳細長的木精神魔,從數百個關節處被切開,殘肢斷臂間,王劍仆的身影穿行而過,開元戰匣緊隨其后。
他臨空而行,速度越來越快,不受半點阻礙,浮光掠影,倏忽而至的一腳,踹在面前這座險峰之上。
四個木精神魔去阻攔他,還是一眨眼之前的事情。
就在這一眨眼之內,他連換四種武器,殺穿四個相當于巔峰地仙戰力的木精神魔,如同濃墨一筆,勾銷生死,一氣呵成!
關洛陽砍過來的那一刀,還是剛剛才橫掃在險峰之上,與洞天邊界大陣僵持,各自震顫。
東方遼心頭已四次劇痛,看著左前方幾座險峰,被橫掃過來的刀光震動,又看著右前方一座險峰,陡然彎下。
就像是一根不堪重負的青竹,從高處,漸漸壓彎了下來。
洞天大陣顯化出來的木魔藤蔓,密布在山體土石之間,內內外外,不斷滋生修復,使這座高峰擁有匪夷所思的韌性。
但這更讓人想不到,要多么沉重的力量,才能夠把這座被洞天大陣支撐著的高峰,壓得彎折下來。
王劍仆就站在這座險峰上半截的地方,雙腳微微陷入山體之中,死死下壓。
開元戰匣,從他背后飛來,化作一把斧面比他人還大的金斧。
轟咔!!!
倘若這座險峰,是一棵被壓彎的大樹,那么這一斧,就是把這棵大樹的整個樹冠,剁了下來。
《破法二十四圣功》,天下名氣最大的破法之道,破解斬殺四尊木精神魔,只是前奏,只是祭品,為了祭祀這一斧。
破開那洞天大陣。
就算是根基受損的天策府主,也不像他之前為了引蛇出洞而表現的那么不堪,相反,就算他傷勢反復,根基受損,依舊有著足以讓任何對手悔不該輕視的風采!
那一截山體,向洞天內墜落,在半空中就被層層陣法,不斷剝離,風化消散。
但是,這洞天大陣破開了一絲裂縫,就意味著,攔不住某些人了。
王劍仆站在半截山體之上,緩了口氣。
空中刀光一閃,殺入五帝大魔洞天。
煌煌刀光如柱,從這斷裂的高峰上空橫貫而入,卡在大陣的那一道裂縫之內。
洞天福地的好處在于根基元氣渾厚無邊,源源不絕,就算陣法短暫被破,也可以自動復原。
可是現在這一道刀光卡進來,陣法的破綻頓時變得更加明顯,難以自愈。
關洛陽拋出鳴鴻刀,化作這條數千丈長的刀氣,橫跨內外,身影便沿著刀背,飛入洞天之內。
東方遼來不及避讓,抬手向天,接了他一掌。
既然沒有那把天仙寶刀在手,東方遼自忖,或許也能跟他過上十幾個回合,尋找脫身的機會,當即抖擻精神,施展出青帝木魔一脈的神通。
此種神通,也當真不凡,闡述著東方甲乙青木生機,生命之力起于微毫之間,一旦勃發,卻可以頂開泰山,翻覆蒼穹。
關洛陽跟他對了這一掌,只覺得對方的掌力本來非常微弱,卻偏偏沒有被徹底摧毀,受到了自己的掌力刺激之后,反而變異贅生般的膨脹增強,試圖攀升到與自己正面相抗的程度。
很有想法。
關洛陽左手向旁邊揮去,略微掐了個手印,發動環日月印,右手五指一彎,掌力加劇,引力變動塌陷。
他的摩天弄日大擒拿手,本來就與上窮碧落,操縱引力的手段有關,最近他補全黃泉奧妙,碧落黃泉一體,這招擒拿手也變得更加恢宏大氣。
東方遼只覺得眼前忽然有清濁分開,天高地遠的場景呈現,接著清濁合并,天地塌陷,法力、肉身、神魂全部都被拉扯進去,極盡壓縮,幾度掙扎依舊無法脫身,只能在怒嘯之中,徹底被壓縮成一團。
落在別人眼中,就仿佛關洛陽一探手,東方遼整個人被捏成了一塊青玉。
關洛陽抓住這塊青玉,左顧右盼:這座洞天能摧毀或易主嗎?
天仙都沒法輕易摧毀一座洞天的,當年朱燦魔尊想要收絕羅老祖為部下,轟擊南極光明海,絕羅老祖坐鎮其中,以整個南極洞天與他對拼兩記,洞天都不曾被毀,撐到了元滄妖皇出手勸阻。
王劍仆傳音道,至于洞天易主,更無先例,我們遠沒有那么長的時間嘗試。
洞天福地的主場優勢太大了,衛原帶天仙法寶回歸之后,以他混沌陣法的化境之力推動,三合一體,足以讓法寶、洞天,都完全覺醒,就算你我二人合力,也沒辦法占據這里的。
洞天能達到這一步?!
關洛陽心中微動,自知在這方面的了解,遠不如王劍仆知道的多,便問道:那要怎么做,才能把我們這回收獲堆到最大?
王劍仆觀望著五帝大魔洞天,眼神銳利,鎖定了某處,立即說道:你向東南一百六十里,那里的一座矮山,應該就是洞天中樞,那周圍的靈脈,應該是五帝大魔洞天靈氣最純粹的地方,直接抽取出來吧。
關洛陽身影騰空,彈指之間,來到那座矮山之上,果然察覺腳下這座山體有古怪。
他散發出去的力量,無論天河法力、靈能內力、真空神力觸及山體之后,全如泥牛入海,什么反饋都沒有。
洞天福地的中樞山體,經過上界天意橫跨兩界混沌的淬煉,雖然不是法寶,卻把本身材質變得神妙非凡。
關洛陽轉身落到山腳下,試著以純粹肉身力量推動山體,一擊之下,卻無法將這區區一座小山,從洞天中樞移開。
他心中不禁贊嘆了一聲,不再遲疑,感應地下靈脈,出手破開地層,大袖張開,那一道道怒河般的靈脈,或青或紅,或黑或白,便被他抽取出來,奔騰變細,不斷的落入袖中空間。
王劍仆休息片刻,也起身飛入洞天。
隱藏在洞天陣法各處的魔道弟子,紛紛被他橫掃而過的氣息逼迫顯露出來,隨即團團魔焰黑煙都破裂熄滅,這些魔道弟子們的法器
,陸續飛起。
這些法器雖然數量龐大,但是品級不高,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么,他居然一點也不放過,全部收走。
然后他又在群峰之間游蕩,破開一座座迷陣寶庫。
關洛陽遠遠望見他的舉動,不禁稱奇。
這些人藏寶的手段千奇百怪,府主居然全都能找出來,也太熟練了吧。
關兄見笑了,我勤儉慣了。
王劍仆老臉一紅,好在臉黃,不怎么看得出來,只是年少時在戰場上翻東西,練出來的眼力……
他忽然眉頭一動,仰頭看去。
衛原回來了。
只見天空中一道風柱,仿佛連接到天外,轟然旋轉,呼呼增大,一邊膨脹,一邊延伸下來。
這根風柱,汲取天外寒潮,種種星辰射線,凝聚出的冰塊,堅逾金剛,還含有星辰射線的劇毒,觸之即爆,所以又稱星砂。
萬千星砂,在暴風之中旋轉起來,等閑地仙擦上一下,也要被打得千瘡百孔,毒發身亡。
而在這道風柱向下延伸之時,五帝大魔洞天里,所有元氣加速起伏,也興起了呼應的姿態。
洞天福地,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無比的法寶,雖然顯得極其笨重,無法移動,但是只要身處在洞天福地之內,這些地仙高手都可以受到洞天的加持。
而且,當初開辟洞天福地的時候,主持這件事情的諸位地仙,往往都會在混沌元氣化生萬物時,順水推舟,做出最有利于自家宗派功法的引導。
所以每一座洞天福地,都有其特色偏好。
本來只有東方遼一人主陣的時候,如同小兒舞大錘,孤掌難鳴,獨木難支,這種洞天加持的優勢,發揮的還不夠明顯。
如今衛原趕了回來,又帶回了五帝大魔堂的鎮派天仙法寶,森羅玉葉,整個五帝大魔洞天,立刻被徹底喚醒。
每一個瞬間,這座洞天吞吐的后天混沌元氣,都龐大到足以令別派地仙的靈竅空間通通不穩,產生直面滔天巨浪,天地翻轉動蕩的感覺。
而且關洛陽察覺到,真空神力、天河元磁的力量,現如今在這里居然全部受到了壓制,就好像天地萬物的所有空隙,直至深層虛空,每一個角落,都被混沌元氣轉化而來的五帝大魔法力,徹底填滿,不容許任何異種功法的運轉。
王劍仆笑道:關兄要跟他過兩招,看看他的神通路數嗎?
不必了。
關洛陽拋了一下手中青玉,又接在掌中,笑道,留點驚喜,來日才不會乏味。
幾個呼吸之間,風柱終于徹底降落。
三百里洞天都被籠罩在其中。
忽然,一道刀光橫空,破開風柱,隨即化作鳳凰般的光焰,振翅高飛,悠然飛去。
兩道身影立在鳳鳥背部,只聽到一個笑聲傳來。
衛宗主,素昧平生,承蒙貴宗盛情款待了。
來日若再尋我,我定有回報。
衛原落回自家洞天之中,只見滿目瘡痍,各峰寶庫洞開,庫中的寶材不翼而飛。
中樞山體周圍,更是被挖出一個個大洞,到處都是靈脈被抽走的痕跡。
過了片刻,這位出身青帝木魔一脈的宗主,臉色變得略微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