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申城。
隨著澤口靖子一行人的到來,《別了,李香蘭》在申城的劇集也開始拍攝。
作為當時風靡全國的歌星,影星,李香蘭被廣為人知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十里洋場,有著華夏方面的合作,場地和人員方面自然都不是問題。
只是一個上午。
場地和人員就安排到位。
等到了晚上,小彩燈閃爍,一排一排地萬國建筑群亮著繁燈,呈現出舊申城最繁華的一幕景象。
申城歌劇院門口亮著燈光。
一身旗袍的澤口靖子變成了李蘭香當做海報畫繁體的筆畫寫著《夜來香》。
街邊烤紅薯的小販在吆喝買賣,行人川流不息,打著補丁的貧民拘押著身體,招呼顧客時笑容帶著諂媚。
裹著旗袍的交際花,穿著西裝的上流人士翹著二郎腿坐著黃包車而來,車夫用毛巾擦著汗水,接過老板們扔下來的大洋,卑躬屈膝,彎著腰的樣子顯得非常卑微。
因為群演也都是非常專業的演員,每一個表情動作都演的非常到位,富人和窮人天壤之別地衣著打扮,精神面貌,將民國年代最真實的一幕再次呈現。
隨著男男女女們走入劇場。
在燈光師設計下,舞臺上的帷幕漸漸拉開。
聞香識女人,在申城百年滄桑的諸多往事中,十里洋場除了萬國建筑,總少不了那些紅顏的影子。
她們躲在歲月紅塵的深處,眼波流轉,巧笑倩兮,與許多年前舊申城鮮活的景象毫無二致。
幾十年過去了,曾經風靡上海灘的紅顏們已不在,但那段沉香卻被人記憶了下來。
華夏方面的負責人恰好就是那個時代地存在者之一。
望著燈光下漸漸露出身影地澤口靖子,那些被歲月掩蓋地記憶不由一一浮現。
裹著旗袍地地妖嬈曲線,讓人沉醉地靡靡之音,一個眼神便是女人如水地嫵媚,一個腳步就是讓人沉淪的心潮澎湃。
當澤口靖子拿著扇子,半掩遮面,唱起夜來香,李有道不禁感慨說道:“澤口小姐真是太符合李香蘭的氣質和神韻了,貴社實在是太用心了!”
“曾經曰本犯下的錯誤池田為此深感歉意和慚愧,還希望華夏能夠原諒當初我們犯下的那些嚴重過錯。”池田櫻子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李有道露出笑容說道:“戰爭的痛苦自有歷史來銘記,況且并不是所有曰本人都支持戰爭,像野坂先生那樣的有志之士一直在帶領曰本民眾和華夏一起抗爭,甚至為此大半生都在延安渡過。”
在曰本政黨的歷史中。
日共可以說是成立最早的黨派,從成立開始就一直在努力反對當時的大地主大財閥政
因此日共德田球一也從1928年就開始坐牢,足足坐了18年治,反對戰爭,從而在戰前一直是非法存在。
其《綱領草案》中明確提出應從朝鮮、華夏、臺灣和庫頁島撒出軍隊,遭到軍方圍剿,另一位領導人野坂參三只能遠走他鄉,大半個戰爭時代都是在延安的窯洞里度過。
《赤旗報》上刊登了題為《起來!向曰本帝國主義的戰爭準備作斗爭!》文章,號召人民“不出一分錢的軍費!不送一個人去當兵!”
同年,侵占東三省的“九·一八”事變爆發,第二天日共便發布了《告全國工人、農民、士兵書》,鼓勵曰本人民反對帝國主義戰爭,并與華夏人民團結一致地進行革命,建立共產日本。
直到二戰結束,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占領曰本,日共才成為了合法政黨,而且在1946年戰后首次選舉中還得到了五個席位,到1949年的大選時,增加到了35席。
然而有趣地是,《日美安保條約》簽訂,日共再次成為反戰先鋒,支持武斗,帶領幾千萬民眾發起運動,最終失去了所有席位。
如今乾坤變化,很多事情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互有需求。
三和因為行業的特殊性一直沒有卷入戰爭,池田櫻子作為三和名義上的繼承人,又繼承了池田家的血脈,自然就是這次會面最適合的人物。
等李有道說完,池田櫻子起身說道:“謝謝華夏的寬容和包含!不愧是一直以來的天朝上邦!我想曰本民眾一定會像池田一樣心懷感激的!”
“池田小姐不必客氣!雖然華夏受到了傷害,但曰本何嘗不是被裹在戰爭中受到了傷害,所以我們應該記住戰爭帶來的痛苦,而華夏也從來不會銘記仇恨,只會記住曰本的同志們也為華夏拋頭顱,灑熱血,擁抱和平!”
“曰本也是一樣!希望通過這部劇能夠讓曰本民眾反思戰爭帶來的傷害,也讓華夏民眾可以原諒曰本普通人的無奈!”
氣氛很不錯。
雖然都是說著官話,但卻也都是事實。
華夏從來都不是一個記仇的國家,池田有態度誠懇,在這個節骨眼上彼此互補,接下來的商談自然就變得格外順利。
雙方簽署了一些合作的意向。
算是賓主盡歡。
待結束宴席,池田櫻子這才折回酒店。
池田小葉面無表情拉開門,神色冷若冰霜。
池田櫻子心情相當不錯,在她精致地臉上捏了下說道:“小葉我跟你說多少次了,女孩子要多笑笑才好看,明明長得這么漂亮,干嘛每天繃著臉呢!”
“呵呵”池田小葉擠出來一個笑容,然而對于一名死士來說,笑的實在太假了。
池田櫻子風情萬種白了一眼:“我還沒死呢,整天哭喪著臉做什么!”
“小姐,請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好啦!還說我迷信呢,你不也是很迷信的嘛!有什么消息嗎?”
“小林君那邊傳來情報,大藏省之前秘密召開了各大券商聚集,并且確定了補貼客戶的政策。”
聽到這個消息。
池田櫻子不禁莞爾一笑:“在橋本的位置上,身為大藏大臣的他唯一選擇就是保住經濟,只是補貼大客戶這步棋下的實在太糟糕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田中小姐那邊怎么樣了?”
“之前做了一次演講,竹下派還在壓著。”
“安排一下,明天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