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深入交流。
長野佳柰子媚眼如絲,臉色帶著紅潤睡去。
只是哪怕睡著她眉宇間也帶著疲憊,有著一種不堪重負的神韻,偏偏又是一臉幸福和滿足蜷縮在自己懷里。
長野直男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得到了滋潤,受到地傷害一掃而空并且強壯了很多。
等到第二天起來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感覺全身元氣滿滿,渾身都是正能量。
不過心里卻有很多疑問,無法釋懷。
帶著一種懵懂,長野直男到會社開了個會,便借口和大客戶聯絡感情來到了星光俱樂部。
早有人在等著。
一個西裝革履的女人站在門口。
長得還可以,眼神和臉色卻很難看,這讓長野直男懷疑對方是不是不孕不育。
不然,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帶著鄙視和嫌棄呢?
就這樣跟著對方來到頂樓,女人說了一聲小姐在等你便自顧自走開。
看了下緊閉的大門,長野直男推門而入,立馬就看到池田櫻子獨自一人在準備茶具。
長野直男眼神亮了一下。
和平時的打扮不同。
此時池田櫻子身著賀友禪品牌地高檔和服,白色絲綢底色,只有袖子和領襟一側唯有藍色櫻花點綴,氣質顯得很淡雅。
腰上系著一條佐賀錦的帶子,上面鑲了一顆碩大的紅翡翠,因為沒有化妝,可愛地沙宣發也變成了長發,梳成整潔地偏分可以看到頭皮,后面用束帶扎著,遠遠看過去竟然有種高冷地氣質。
沒錯。
就是清冷高雅。
這讓長野直男覺得衣服真是和神奇地東西。
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說魔女,說妖精,說桀驁,說變態都沒錯。
但此時簡潔單調的打扮,純粹干凈地五官,忽然變成清冷高雅地氣質竟然也沒有絲毫違和感。
“干嘛這么看著我?直男你不可以喜歡櫻子哦,人家只是一個沒得感情地殺手!”
“拜托不要這么沙雕好不好,跟你現在的氣質太不搭配了。”長野直男白了一眼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感情會讓人類變得幼稚而脆弱。”
池田櫻子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下,茶水在她五指中逐漸冒起香味,跟著便是行云流水一樣落入杯中。
裊裊塵煙,茶香四溢。
拿起推到面前的茶杯喝上一口,入口滾燙,隨著溫度慢慢適宜,咽下后口齒之間只留余香。
池田櫻子也跟著抿了一口,淡淡說道:“手談一局?”
竹框里裝有棋子。
黑白分明,全是圍棋。
而依哥是曰本人最愛的益智游戲,可惜長野直男是個假本子。
“圍棋我肯定下不過你。”
池田櫻子清淡的氣質頓時沒了,明眸善睞盈滿笑意說道:“直男你真是太可愛了。”
“想說我笨就直說,哪有你這種女諸葛聰明。”
“別這么可愛,感情可是會讓人變得愚蠢呢,再這么可愛人家會喜歡上你的。”
“那下象棋?”
“好。”
茶幾的圍棋盤反過來,便是象棋盤。
長野持紅,池田持黑,一一擺好,習慣性架上當頭炮后,長野直男問道:“你怎么會知道我手下有內鬼?”
“這個問題不及格,就像河源是我的棋子一樣,自然有其他人的棋子。”
“我明白,但是關之喜死了!”
“作為棋子,生死本就在棋手的一念之間。”
“不明白為什么區區三千六百萬會牽涉這么大的動靜?”
“嗯。”
池田櫻子一炮打過來,滅了長野直男的車并且將軍。
長野直男立刻上士,帶著疑問說道:“你是說我是棋手手中的車?”
池田手中地小卒前進了一步,越過了漢界,跟著便抬頭,秋水明目已經說出了一切。
這太打擊人了。
長野直男久久無言,出車準備滅卒,而池田則用車看住自己的卒子,步步朝前。
“卒雖無名,卻可過河。而士帥雖強,卻要恪守規則。所以這一局你這個卒才是關鍵。”
“為什么?”
“大秦帝國結束了七百年的戰火焚燒,秦始皇功過三皇五帝,貴為始皇帝。但他奉行天道,違背人道,故而祖龍死便地分。”
“說人話,我對華夏歷史不了解!”
“難怪你這家伙對政治和權力一竅不通,真不明白你怎么會看出現在的世界格局。”
“大姐,你以為誰都跟你這么聰明啊。”
噗嗤!
池田櫻子白了一眼卻忍俊不禁起來,一顰一笑,美得讓人癡迷。
跟著她便說道:“所謂天道人道,道德經中說的很清楚,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
“秦始皇以才為用,以功封爵,不立儲君,不封王侯,行使天道權柄,而天道不公,人道至公,豈不是就違背了人道法則。”
“所以漢代之后即便是獨尊儒術,世家門閥的影響力卻越來越大。”
“池田你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是個白癡的。”長野直男生說著,一臉生無可戀之色。
池田櫻子被逗的笑出了聲,摸了下他臉上的疤痕說道:“明明有這么丑的疤痕,怎么會這么可愛呢!直男你不可以再這么可愛,櫻子會受不了的知道嗎?”
“知道啦!那還是請你說人話吧,我只是凡人哪聽得你這種神仙道道。”
“其實很簡單啦,秦始皇重視人才,不拘一格,但即便得到重用的臣子也不能余蔭家族子弟,每一代后人都幾乎等于重頭再來。這樣看似公平卻忽略了人的本性,所以大秦才會二世而亡。自漢代吸取了這個教訓,華夏政治就一直是門閥交替和文人集團壟斷,一直到近代華夏在那位帶領下才能夠打破那種普通人無法入仕的規則。而我們曰本的體制深受大唐影響至深,形成了現在的財團和政府利益共存以及學閥地彼此牽扯,平衡。”
長野直男深思冥想,帶著明悟說道:“你是說曰本生保就像一個王朝,也需要利益平衡?”
池田櫻子拿起卒砸了長野直男的將,隨即才說道:“沒錯。曰本生保有財團,內閣,學閥三者相互存在,盡管慶應學閥影響力最大,但同樣影響力也即責任。井田橫作為帥牽一發動全身,自然不能隨意出手了。而卒地位雖低限制卻很少,當卒攻下一座城池,那么他才可以借題發揮。所以三千六百萬的公款是小事,五十億客戶資產也是小事。但有功之卒必須得到嘉獎是大義,身為功勛之卒的你卻遭到內鬼陷害,遭到邪惡勢力誣陷,那么正義之帥清剿叛逆就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
“這就是政治嗎?”
“不,這是權利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