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城,貝勒雕像廣場。
平民們漸漸開始離開廣場,留下許多的垃圾,帶走了今天這令人震驚無比的消息,
講壇之上,大人物們都已離開,兩名金袍子正一前一后抬著艾德的尸體。
人群之中,被賈昆緊捂嘴巴的艾莉亞,一直不停掙扎,實在有些不耐的賈昆,在艾莉亞脖子輕輕一按,她便瞬間昏迷。
隨后,賈昆像父親一樣抱著艾莉亞,將她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隨著人群朝廣場外行去。
尤倫看著那兩名抬著尸體離開的金袍子,右手握住腰間長劍的手柄,尾隨著他們而去。
兩名抬著尸體的金袍子,在主街道上行走一陣,便鉆入一條小巷,這條小巷最里層有著一家屠宰場。
看著鉆入小巷的兩名金袍子,尤倫從腰間拔出長劍,便欲快步上前。
啪!
一只皮膚滿是褶皺,頗為蒼老的手,搭在了尤倫的左肩。
“守夜人兄弟,讓我來吧!”
被突然搭上肩膀的尤倫心中一驚,轉頭一看,他便認出,這是御林鐵衛隊長,‘無畏的巴利斯坦’。
尤倫之前去首相塔拜見艾德時,他們倆在紅堡打過一個照面。
“可是,巴利斯坦爵士,您畢竟是御林鐵衛,無法違抗國王命令吧!”
“呵呵,不再是了。昨天晚上,瑟曦和喬佛里私下叫我過去,說將賜我一塊海邊的封地,讓我自己卸任御林鐵衛隊長之職。
再說,那個殘忍暴躁的喬佛里·希山,根本不是真正的國王!”
巴利斯坦聽到他的話,搖搖頭,像是宣泄自己的不滿一樣,對著尤倫說了一大堆話。
“這么說,您相信艾德大人的話?”
“當然,艾德大人的榮譽,七國之內無人可以質疑!”
巴利斯坦點點頭,回答一聲,閃身越過尤倫,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去將他的尸體取回來,到時候,麻煩你送回臨冬城。
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死后遭受這樣的待遇!”
在尤倫的注視下,巴利斯坦迅速接近了那兩名抬著尸體的金袍子。
一番交談后,明顯談崩了的巴利斯坦,以完全不符合他六十多歲年齡的迅捷,眨眼間,便將兩名金袍子放倒在地。
看到巴利斯坦向自己招手,尤倫趕緊幾步上前,幫著搬運艾德的尸體。
在他們兩人忙碌搬運艾德尸體時,并未注意到,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一名戴著兜帽的男人正默默注視著他們。
稍微觀察一會,這個兜帽男人轉身便離開了這里,他剛走到小巷的盡頭,便忽然停下腳步。
一名身材高大肥胖,身著寬松紅袍,前半部分頭發禿了的紅袍僧人,正背靠小巷臟污的墻面,喝著自己酒壺的美酒。
“怎么?比武大會的時候,將我擊落下馬。就肯定現在也能抓我去領賞?
來自密爾的索羅斯。”
“貝里大人,我可不是來抓你的。而是獲得我主‘光之王’的啟示,前來向你傳教。
畢竟,長夜黑暗,處處險惡啊!”
紅袍僧索羅斯,灌了一大口酒,面色潮紅,帶著醉意的對著兜帽男人回答道。
貝里放下自己的兜帽,一邊朝前走,一邊笑著對索羅斯說道:“呵呵,厄索斯的紅神嗎?不好意思,我信奉的是七神。”
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貝里,索羅斯再次灌了一大口酒,張開滿是酒氣的嘴巴,大聲笑道:“哈哈,信仰是可以改變的,我主愿意接受,任何真誠信仰他的教徒!”
貝里一直朝前走去,頭也不回,語氣堅定的回答道:“改變信仰?那就等我死了以后再說!”
聽到貝里頗為堅決的話語,索羅斯笑著搖搖頭,腳步搖搖晃晃的跟了上去。
尤倫兩人在主街道租了一輛馬車,有著巴利斯坦尚未卸任的御林鐵衛身份,他們兩人很容易便出了諸神門。
在城外幾公里處,他們趕上了正押著紅堡罪犯,前往北境長城的臨時隊伍。
“呼,巴利斯坦爵士,接下來,您準備去哪呢?”
將艾德的尸體放入一輛運輸馬車后,尤倫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朝著巴利斯坦詢問道。
聽到尤倫的問話,巴利斯坦轉頭看向東方,輕聲說道:“去哪?可能……我會去找真正的國王,然后為她而死吧!”
“行,希望以后能再見!”
“再見!”
告別巴利斯坦后,尤倫帶領這只預備役守夜人隊伍,馬不停蹄的朝著北境而去。
這次,沒有詹德利的影響,也就沒有原劇中,蘭尼斯特騎士,亞摩利·洛奇帶著金袍子前來追殺的場景。
兩名失去艾德尸體的金袍子,回到紅堡想向喬佛里稟告此事,卻剛好被詹姆攔截下來。
雖然被艾德臨死前擺了一道,但詹姆心中對他還是有著敬意。他悄悄授意兩名金袍子,用紅堡中堆積的罪犯尸體代替喂狗,再向喬佛里交差。
這兩名金袍子知道喬佛里的殘忍性格,既然有詹姆大人發話,他們也樂得免受責罰,這件事便這樣被悄然抹去。
當尤倫順利帶著艾德的尸體北上時,羅柏仍一無所知的在狹海上,隨著風之巫女號乘風破浪。
……
西境,凱巖城。
泰溫與凱馮對坐于一間書房中,看著手中的渡鴉信件,表情十分嚴肅。
“詹姆和瑟曦在君臨城干什么呢?怎么能讓喬佛里殺了艾德·史塔克呢?”
凱馮臉色相當不好的,率先開口說道。
“已經發生的事情,就別再討論了。我們現在的目光應該是在北境和河間地!”
泰溫面色嚴峻的搖搖頭,并未回答凱馮的抱怨,而是拋出應該討論的主要話題。
“發生這樣的事,徒利家族和史塔克家族從來便是一體。等他們準備好了,肯定會同時發兵,進攻我們。”
凱馮點點頭,順著哥哥的話題,往下說道。
“不能等著他們進攻,凱馮,你明天便帶領一萬五千名士兵,趕往金牙城。
守住金牙城等我的命令,這里既可以隨時進攻河間地,又能防止他們對西境的突襲。
如果免不了要打仗,那么,肯定是在他們的地盤上去打!”
泰溫略微沉吟,直接開口對著凱馮下達命令。
“是!那君臨城那邊?”
凱馮答應一聲,提出自己另一個疑問。
“寫信告訴瑟曦和詹姆,讓他們好好管理君臨城,盡量善待愿意歸順的貴族,至少短時間內,要將鐵王座給我保護好。
再讓克里岡盡快返回西境,打仗用得上他。”
泰溫先是回答了一聲凱馮的問題,然后面色凝重的繼續說道,
“凱馮,這次我們蘭尼斯特家族,要么建立起一個千年王朝,要么,便會整個家族灰飛煙滅,如同以前的坦格利安一樣!
你行軍打仗時,一定要小心謹慎!”
“我會的,但是……關于瑟曦和詹姆的謠言,會不會讓我們失去民心啊!”
凱馮先點點頭,然后小心翼翼的說出比較敏感的話題。
泰溫聞言,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否認道:“艾德·史塔克這是在污蔑瑟曦和詹姆,臨死之人,滿口謊話是很正常的!”
“可是以艾德·史塔克的聲望,就算謊言也會有很多人相信!”
“對,這也是我比較擔心的,那些野心勃勃的貴族家族,可能會順著這個謊言,升起對鐵王座的覬覦啊!
不過,維斯特洛終究還是武力大于一切。只要狼崽子和老鱒魚敢發起戰爭,那么我們就將他們的腦袋插在槍尖上,讓其他的貴族家族看看。
當初,勞勃不也是這樣坐上鐵王座的嗎?”
……
艾德臨死前在君臨城的發言,隨著時間的發酵,擴散到了維斯特洛的大大小小貴族家中。
維斯特洛進入短暫的平靜中,但嗅覺稍微敏感的人,都能察覺到,一場即將席卷整片大陸的風暴,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