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這些遠離龍狼戰場的鐵船長們早有準備。見它們的勝負已分,立刻登上停靠在海岸的小型長船,奮力搖動船槳朝著自己的長船而去。
“這些背叛我的家伙還想跑?哼,我和羅柏的布局有這么簡單嗎?”
席恩和亞拉也分別登上一艘小型長船,他傲然站立在船首意氣風發的嗤笑道。
嘩啦,嘩啦!
好像是在印證席恩的話一般,娜伽搖籃灣的南北方向的海平面上,突然各出現一只大型艦隊將他們包圍在中間。
南方是掛著紫色葡萄旗幟,由派克斯特伯爵指揮的雷德溫艦隊。
之前席恩帶著鐵艦隊沿路耽擱除了等待羅柏之外,同樣也是等待著較晚出發的雷德溫艦隊。
而北方則是由掛著參天塔旗幟,由貝勒爵士指揮的海塔爾艦隊,和由白港伯爵長子威里斯爵士指揮的北境艦隊組成的混合艦隊。
羅柏在登上泓洋巨怪號前,便通過莫羅婭的協助,秘密拜訪了雷頓·海塔爾伯爵。
面對羅柏提出的出兵要求,沉迷研究神秘學的雷頓伯爵即使再想保持超然的中立位置,他這次也不得不點頭答應。
因為海塔爾家族曾幫助過泰溫·蘭尼斯特,現在羅柏已經登上鐵王座,如果再不表明自己的立場,以后肯定是會被羅柏清算的!
“嘶,不好,被包圍了!瑪德,如果是平時的話,他們怎么可能在鐵群島附近包圍我們!”
一名非常聰明,緊跟攸倫逃生的鐵船長看到正快速朝他們駛來的兩只艦隊,忍不住罵罵咧咧的開口說道。
“他們就是專門抓住選王會所有鐵船長都必然聚集于此的這個機會。
羅柏·史塔克真是好算計啊!”
知道自己侄子絕對沒有這個智商的攸倫,先是由衷的贊嘆一句。然后立刻對身邊的啞巴船員命令道,
“打信號告訴拉姆斯,登上戰艦后我們一起朝北方突圍!”
攸倫探索世界曾遇到過大大小小無數次戰斗,面對包圍他毫不驚慌的做出自己的判斷。
從南方駛來的雷德溫艦隊畢竟是與鐵艦隊,王家艦隊齊名的三大艦隊之一。如果在突圍時被他們死死纏住將會非常麻煩。
而北方的艦隊雖然看起來威勢頗為浩大,但從旗幟就能明顯看出只是一群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
嗙,嗙,嗙!
當敵我雙方的鐵船長們都登上自己的戰艦時,贏得龍狼初戰的巨型狼人來到了海岸邊。
看著遠處正掉頭行駛的眾多長船戰艦,它那對巨大的眼珠鎖定了其中一艘長船。
咔呲!
血風右爪尖銳如劍的三根指甲縮回身體血肉之中,然后它調動起身體內最后的魔力在右爪凝聚出一根水桶粗細,猶如大樹樹干一般的巨型冰矛。
在經過短暫的蓄力瞄準后,血風投擲出了這根巨型冰矛。
在巨型冰矛一出手后,它那人性化的眼神便瞬間消失。同時高達十二米的龐大軀體趴伏下來慢慢縮小,恢復成原本的姿態。
海岸邊,魔力基本耗盡的血風維持不了巨型狼人形態,正在恢復原狀。而那根帶著強烈呼嘯聲的巨型冰矛卻朝著它的目標而去。
而娜伽搖籃灣海面上,攸倫一方上百艘形態各異的長船上,所有人正緊盯著那無人可以忽視的巨型冰矛。
“羅柏·史塔克,我擦!”
看著那根離自己長船越來越近的巨型冰矛,面如死灰的拉姆斯不禁破口大罵起來。
是的,羅柏利用血風身體投擲的巨型冰矛的目標,便是掛著剝皮人家徽旗幟,被拉姆斯改名為恐怖號的長船戰艦。
攸倫的寧靜號掛著與多數鐵船長一致的魷魚海怪旗幟,而且紅色外型的船只也不在少數。從未見過的羅柏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楚。
但他卻多次見過拉姆斯的恐怖號。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對于拉姆斯,羅柏心里是極為討厭的。而且他心中還一直記著,當初拉姆斯在恐怖堡提前引爆野火,讓兩名狼衛喪生,薩姆毀容的這件事。
但由于拉姆斯是一位實權伯爵,且一直非常用心的幫著席恩做事,羅柏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決他。
說實話,拉姆斯這一年多也是足夠隱忍。即使亞拉配合羅柏的布局與席恩表現不和,拉姆斯也沒有表現出一點背叛席恩的意思。
不過現在,他終于有了能名正言順除掉他的機會了!
嚓嚓嚓!
呼嘯的巨型冰矛狠狠撞擊在正轉向的恐怖號右舷,在巨大動能的推動下,巨型冰矛輕松刺穿它右舷厚厚的防御裝甲。
刺入船艙里的巨型冰矛猶如發起沖鋒的野豬一般,摧枯拉朽的將艙內劃槳的船員,各種武器裝備,壓艙貨物撞翻。
最終,這根巨型冰矛從恐怖號的右舷刺入,左側底艙刺出。
現在的恐怖號猶如被小孩子用牙簽刺穿的小昆蟲,它轉向的動作突然變得無比笨拙,行動能力大大減弱。
“哎呀!看來拉姆斯是走不了了,真可惜啊!”
看著被留在身后的恐怖號,站在寧靜號上的攸倫有些遺憾的開口說道。
說實話,他對于有能力且興趣愛好大致相同的拉姆斯挺有好感的。但他也就嘴上說說,絕對不可能專門回去幫助拉姆斯。
看著前方已經越來越近的混合艦隊,攸倫將看向恐怖堡的目光收回,伸手扯來一名跟隨他逃生的鐵船長,然后指著身旁的縛龍者號角開口說道:“你,吹響那個號角!”
“不,不。攸倫大王,剛才吹號角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別這樣,我可是一直支持你的啊!”
這名鐵船長聞言頓時慌張起來,他剛才可是看到克萊貢溢血倒地,后來逃命時無人管他,活生生被卓耿的烈焰龍息燒死。
“我向你保證,吹響號角你不一定會死。但不吹,你一定會死!
而且你看看他們,都是一直支持我的人,而且他們的船都比你的更大。
或許,你可以跟他們商量下,找人代替你?”
聽完攸倫的話,看著其他鐵船長那無比冰冷的目光,這名鐵船長對自己支持攸倫的決定感到無比后悔。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我,我吹!”
嗚啊啊啊!!!
那令所有人感到內火升騰的號角聲再度響起,寧靜號上的人都早有準備提前捂住耳朵。
不過根本沒用,這號角聲就如同直接灌腦的魔音,讓他們再度產生內火焚身的負面狀態。
由于那名被強迫的鐵船長明顯不如克萊貢那么賣命,相比上次而言,這次的號角聲持續的時間短暫得多。
昂!!!
但是沒關系,卓耿本來就沒有飛離多遠。伴隨著一聲震懾全場的龍吟聲,它那龐大的身軀再度破開潔白的云層,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哇!活生生的巨龍,多好的研究標本啊!”
舊鎮榮耀號的甲板上,莫羅婭看著翱翔天際的卓耿,一臉極度渴望解剖它的表情。
“大姐,這頭巨龍是敵方陣營的,你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害怕畏懼而不是如此興奮。
你的外號沒取錯,現在確實很像瘋子啊!”
站在她旁邊的加爾斯即使滿臉驚慌,也不忘吐槽自己的大姐。
“加爾斯,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莫羅婭,嘗試下能不能控制這條巨龍。如果能行的話……”
沉穩的貝勒爵士提醒加爾斯一句,便轉頭對莫羅婭開口說道。他最后的話語并未說完,但臉上那充滿期待的表情說明他已經開始遐想了。
“嗯,我試試,不過別抱太高的期望。我之前連羅柏陛下的巨狼都控制不了,這頭巨龍比巨狼至少大了十多倍!”
莫羅婭聽到大哥的話后,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枚嶄新的月長石,一邊對他們回答道。
不知道卓耿離開所有人視野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它左腿的三道血痕仍不時往下方滴落些許龍血,不過相比之前那大量揮灑的場景,現在它的傷勢明顯好了很多。
如果它是單憑自身體質自然止血的話,那這愈合能力就有些夸張了!
在通過縛龍者號角的聲音辨別敵我信息后,它朝著擋在攸倫艦隊前方的混合艦隊俯沖而去。
當它接近混合艦隊正欲張嘴噴出烈焰龍息時,一團深藍色的光芒從遠處一艘劃槳戰船激射而來,精準的命中它的腦袋。
深藍色的光芒在卓耿黑色豎瞳中一閃而逝,它毫無任何異常的張嘴朝下方艦隊噴出明的龍息。
嘭!嘩啦!
明的天火從天而降,這些木制戰船在最開始時被龍息沖擊炸得碎木塊四濺,然后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團。
這些戰船上的船員們要么直接被烈焰龍息變成焦炭,要么匆忙跳進海里,在四處飛濺的燃燒碎木塊中艱難求生。
嚯嚯嚯!
沒有羅柏與血風的威脅,擁有絕對力量的卓耿直接用烈焰龍息在混合艦隊燒出一條烈焰之路。
它噴射烈焰龍息的位置是海塔爾艦隊與北境艦隊陣型銜接處,這是經驗豐富的攸倫專門挑選出來,然后通過神奇的縛龍者號角傳達給了卓耿。
卓耿這毀滅性的打擊直接讓烈焰之路左右的眾多戰船慌張駛離,生怕它再度返回進行攻擊。
而早就朝著這處位置沖來的攸倫艦隊順著仍在熊熊燃燒的諸多戰船,開始突破混合艦隊的包圍。
反應過來的混合艦隊立馬上前阻攔,雙方頓時在正這片燃燒著烈焰的海面上激烈交戰。
正如攸倫所料,混合艦隊不止配合默契度不夠,海戰的能力也遠遠遜色于吃這碗飯的鐵艦隊。
在攸倫的帶領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鐵艦隊長船突破了包圍。而他們根本不管后方被咬住的其他長船,直直的朝著廣闊無垠的日落之海駛去。
“沒辦法,羅柏陛下的布局已經非常完美了。但對方有巨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能留下幾十艘長船已經算不錯了!”
貝勒爵士看著朝日落之海逃離的攸倫艦隊,高情商的開口將鍋丟給了巨龍。
加爾斯并未搭話,他正扶著剛才因為施展魅惑術而突然倒地昏迷的莫羅婭。
“唔,頭好疼!”
莫羅婭的眼睛緩緩睜開,右手撫著自己的額頭道。
“大姐,你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么?”
看到莫羅婭蘇醒,加爾斯立刻詢問起來。
“這是魅惑術失敗的反噬效果。
那頭巨龍根本不可能被控制,它的精神世界全是鮮血與火焰,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一個銀發女人!”
莫羅婭聞言,捂著腦袋輕聲回答道。
“銀發女人?那應該就是龍女王,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見自己妹妹醒來,前方的貝里爵士走到她的身邊接話道。
“嗯,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羅柏陛下,她與巨龍的聯系遠比我們預料中更加牢固!”
“對,這個信息對我們沒有什么價值,但對羅柏陛下就說不定了。再加上這次出兵協助,應該足夠抵消上次圍攻高庭的過失了吧!”
加爾斯聞言,立刻點頭接過話題開口道。
“先別說這個,加爾斯,那條巨龍好像受傷了!快把它剛才滴落在海面的龍血收集起來,這是重要的研究材料!”
“什么?你讓我在大海里收集滴落的龍血???”
聽到莫羅婭的話,加爾斯轉頭看著前方滿是尸體和碎木塊的海面,一臉呆滯。
最終,莫羅婭如愿得到了研究材料,不過不是大海撈針似的在海中收集,而是在娜伽山區上收集了浸透龍血的泥土。
這是羅柏在得到莫羅婭提供的情報后指點她收集的。
隨著攸倫艦隊留下的殘軍被合圍,這次鐵群島圍剿行動便宣告結束。
雖然放跑了一條大魚……額,巨龍。但羅柏既通過戰斗獲得了巨龍的一手情報,又協助席恩清除異黨,完全掌控了鐵群島。
當然,羅柏再次干擾選王會必然引起普通鐵民的不滿,失去鐵群島的民心。不過他并不在乎。
如果是七國之內,羅柏肯定會顧忌民心得失。但作為以劫掠為生的鐵民,他們的民心壓根就不可能被外人收服。
所以,接下來羅柏只要能喂飽忠心跟隨席恩的鐵船長們,那么鐵群島便再無憂慮。
對了,值得一提的是,命大的拉姆斯在被巨型冰矛攻擊時竟然沒死。換上普通船員衣衫,準備趁亂逃生的他被席恩逮了個正著。
愛之深,恨之切!
被他背叛的席恩,當即命令麾下鐵民將拉姆斯的手腳筋逐一挑斷,然后還命人切掉了他的第五肢泡酒。
這之后,他還讓隨行急救人員給因為疼痛而昏厥的拉姆斯上藥治療,想要再多跟他玩玩。
不過最后,昏迷的拉姆斯被羅柏要了過去,他專門派了一艘戰船護送拉姆斯前往卡林鎮。
到時候,薩姆會在卡林鎮等著拉姆斯,這久未見面的兩人,之后肯定會一起愉快玩耍。
深穴城,瓦蘭提斯團與靜默姐妹們正在臨時帳篷中幫助城內傷患和死者服務。
不愿呆在烙印城做金絲雀的泰麗莎,這三個月跟著團走遍了整個西境的大小城市。
此時,泰麗莎穿著一身潔白的裝正在治療一名創傷處化膿腐爛的傷患。
當她熟練的擠掉傷患膿包,準備割掉腐肉時,突然感覺心中涌起一陣惡心感,忍不住的她立刻朝著帳篷外跑去。
帳篷內那名搞不懂發生什么的傷患呆若木雞,完全不敢動彈。而其他們則是看著泰麗莎的背影,面色各異。
“嘔!”
泰麗莎直接跑到帳篷外的一顆大樹前,抱著樹干開始不斷嘔吐。
在她身后,帶著兜帽的月詠者贊瑪悄然靠近,然后開口說道:“泰麗莎,雖然你一直試圖遮掩,但你最近一個月的表現太過明顯。
其他外人可能確實沒有發現,不過團中大部分人都已經猜到,她們現在只是不愿意拆穿你而已!”
“贊瑪,你說這些也并不能給我任何幫助。還不如給我唱唱那具有神奇效果的歌曲!”
嘔吐過一陣的泰麗莎掏出手巾擦拭嘴角后,對贊瑪回答道。
贊瑪聞言,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輕聲哼唱起一首有著古怪調子的歌曲。
但隨著她的歌聲響起,泰麗莎能感覺身體的惡心感立刻消減下去。
“我并未精修分娩之歌,大致只能產生這樣的效果。其實,如果你真不想要的話,我可以讓你毫無痛苦失去他(她)。”
哼唱結束后,贊瑪指著泰麗莎微微鼓起的肚子開口建議道。
“如果我答應你,那他(她)就相當于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我在成為的那天便發誓,這一生只會拯救生命,而不是終結生命!”
聽到贊瑪的話,泰麗莎堅決的搖頭否決,開口說著不知道是真正理由,還是被拿來當幌子的話語。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團在西境已經考察完畢,接下來我將跟隨她們返回瓦蘭提斯。
然后我會把他(她)生下來,撫養長大!”
泰麗莎目光堅定的做出了決定,而遠在鐵群島的羅柏還不知道,他的血脈正在泰麗莎的肚子中孕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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