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人生目標之后,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了。
早上起床,都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
仔仔細細的洗了澡,換了衣服,尤其是lucky姐送的海綿寶寶,好好的穿在身上。
幸虧當時lucky姐一下子送了自己兩條啊,不然現在還真不知道怎么處理。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地攤上的內褲質量就是不行,確實有點掉色。
但也沒關系,掉光了就不掉了。
精神抖擻下了樓,早餐都來不及吃,一腳油門就奔著基地趕去。
在路上,就考慮著該從哪里搜尋自己最愛的薔薇花線索了,雖然昨天晚上就已經托付了好幾個人,但自己這么空閑的等著,也是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煎熬,必須親自下手。
或許,應該從最簡單的檔案庫查起?
如果這朵血肉薔薇還在廢鐵城其他地方存在著,檔案里或許總會有些提到的吧?
“哎,小魏終于來了……”
一邊想著,走進了基地,就看到了豬仔哥興奮的目光。
他早就已經坐在了桌邊等著,立刻就熱情的把一撂單餅卷醬肉端了起來。
旁邊配一碗灑了香蔥的豬雜湯,香氣撲鼻。
“謝謝豬仔哥。”
魏衛坐在了桌子前面,都不用自己動手,豬仔哥把筷子、勺子、小咸菜都端上來了。
“隊長他們呢?”
魏衛一邊吃一邊好奇的四下張望:“又出去了?”
自己開始巡街開始,隊里似乎也忙了起來。
已經很少見到像剛來的時候一樣大家齊聚一桌開心吃飯打球的場景,幾乎每個老隊員都安排了事務,經常出去,當然,除了豬仔哥,他無論是在上上次的黑山羊召喚惡魔事件,還是大腦袋小女孩事件,始終都是雷打不動,每天留在基地里做做飯,打掃下衛生什么的。
魏衛猜測著,有可能是上一次的大腦袋女孩引發了一系列后續。
也不知道這些老隊員們,是不是在謀劃著什么大計劃。
擱在以前,他是會有些心動的,但現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
“其他人出去了,隊長沒有,可能還沒起床吧?”
豬仔向著隊長的辦公室兼臥室瞅了一眼,又給魏衛卷了塊餅,笑瞇瞇道:“多吃點。”
“沒問題。”
魏衛看了一眼筐里剩下的,道:“我全包了,還可以帶幾塊中午巡街吃。”
“哎呀……”
豬仔哥興奮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中午我再給你做新的嘛……”
“豬仔哥你真是太好了……”
“沒有沒有,你才好……”
“……”
兩人相見恨晚的對視一笑,都有種知己難尋的感覺。
不過說起來,魏衛也確實感覺最近隊友們對自己越來越好了。
槍叔雖然忙,但偶爾回來,就拉著自己打桿臺球啥的,而且明顯是收著勁來打,似乎不好意思把自己虐的太狠,lucky姐招呼都懶得打,就用隊里的錢替自己交了三個月房租……
美男子小林,上次觀察了自己半晌,送了自己一款男士潤膚霜……
至于歐陽隊長,他的關心更明顯,甚至有一次悄悄的約自己出去逛一逛。
但沒想到,剛一出口,整個院子里的人忽然都眼神不對,槍叔和小林神色擔憂,暗暗向魏衛搖著頭,豬仔哥一臉驚恐,欲言又止,二樓的lucky姐直接回房里拿出來一桿獵槍。
而且毫不猶豫的向著歐陽隊長瞄準了。
歐陽隊長落荒而逃,深深痛惜少了一個和屬下深入交流的機會。
……怎么說呢,魏衛總是感覺,隊里的人似乎對自己多了很多關心與愛護。
……
……
不一會吃完了飯,豬仔哥謝絕了魏衛幫著洗碗的請求,魏衛就悄聲來到了歐陽隊長的辦公室窗戶前,有點擔心會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因此做好了隨時裝作驚訝的樣子。
向著窗戶里面探頭一瞧,瞬間大失所望,居然沒有。
而且歐陽隊長已經起來了,一大早就把頭發梳的油光滑亮。
這時正手里把玩著一塊老懷表,坐在了頗為氣派的旋轉座椅上,一臉嚴肅的接著電話。
想到這可能是工作機密,魏衛便打算先退到一邊。
然后就見神色嚴肅的歐陽隊長聽電話里說了半天,忽然搖頭,道:“不對。”
他聲音猛得提高:
“昨天我只叫了三個妹妹,其中一個我還得管她叫老姐姐,憑什么收我四個人的錢?”
“啊?”
“老姐姐按工齡算倆?”
“開玩笑,整個廢鐵城的場子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歐陽今年二十八?”
“啊呸,我就不給……”
“臥槽,你們紅燈區還敢聯合起來封殺我?”
“……”
魏衛一時心慌,忙悄悄的要退開,冷不防歐陽隊長重重掛掉了電話,轉頭向辦公室門口方向看來,一看到他,頓時換了個臉色,威嚴的道:“小魏啊,我剛剛在談工作,你這是……”
“隊長早上好。”
魏衛急忙敬了個禮,道:“我有事情要申請。”
“申請?”
歐陽隊長有點慌:“你最近巡街不是巡的挺好的嗎?”
“是的。”
魏衛忙笑道:“不過在巡街之外,我想看一看基地里的資料,也對工作多點了解。”
“唉……”
歐陽隊長嘆了一聲:“年輕人不要總想著工作,外面世界還是很精彩的……”
但還是把一串掛著紅色高跟鞋掛墜的鑰匙扔了過來,道:“檔案室里面的低檔資料,伱隨便看,不過中檔資料,得等你轉正之后才行,高檔資料,得到了我的允許才能看的。”
“是,謝謝隊長。”
“……”
魏衛很有干勁的拿著鑰匙,向著檔案室里鉆進去。
歐陽隊長看著他的背影,表示特別欣賞。
雖然他工作態度這么積極,讓自己很沒安全感……
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這么段時間以來,一直派他去巡街,這不做的挺好么?
小伙子想多做點工作是好事,別再惹出了什么麻煩就好。
讓自己有時間布下這天羅地網,處理好麻煩,一切就都還在掌控之中。
眼下最嚴重的問題,還是……
……自己縱橫沙場這么多年,難不成真要被封殺了?
……
……
同樣也在魏衛一腦袋扎進了檔案室里,滿懷希望找起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標志時,廢鐵城某處,有著無數生命女神雕像森然豎立在的大廳里,忽有嘀嘀嗒嗒的時鐘指針轉動聲響起。
這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似乎沒有上限一般,淹沒了一切的聲音。
“嘩啦啦……”
忽然有鐵鏈聲扯動聲響起,交織成片,慢慢的將時鐘嘀嗒聲掩蓋了過去。
一如既往的順利。
但這一次,嘀嗒聲被壓落下去之后,良久的寂靜,忽然有劇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咳的撕心裂肺,仿佛生命已到了風獨殘年。
“很吃力是么?”
在咳嗽聲稍稍減弱之時,距離最近的一尊生命女神雕像,響起了輕輕的石屑剝落聲音。
這一尊石像,居然正在快速變得斑駁,枯萎,甚至腐爛,但這些本來不該出現在石像上面的變化,卻也使得,這一尊毫無生命痕跡的石像,有了那么幾分類似于人的生動感。
“我只擔心,無法完成主祭的托付。”
大廳中間的石臺上,一團扭曲的血肉,上面生出了一張類似于人臉的圖案:
“我已經無力壓制這東西了,或者說,這三年來,我一直無法真正的壓制它,它的意識總是在呼喚著什么,而現在,它甚至已經迫不及等,要直接沖破主祭當時留下來的封印了。”
“你已經完成了諾言,不是嗎?”
“時間還沒到,主祭讓我看守它三年,差一分,差一秒都不行。”
“……”
斑駁的石像嘆惜:“你就沒有問過,他為什么讓你看守?”
蠕動的血肉毫無遲疑的回答:“我只需遵守主祭的命令,不必思索那些沒用的東西。”
“你是最忠心的奴仆……”
斑駁的石像低聲道:“但你的力量已經快要枯寂了,你很快就無法壓制它。”
“甚至,被它同化,成為它的奴仆……”
“……”
蠕動的血肉上,那張人臉竟似在微笑:“你以為主祭會沒有想到這一點?”
“在我的力量接近耗盡時,他留的后手必然已經啟動……”
“我能感受到,神明的低語降臨到現實,推動命運輪盤的人已經回到了起點……”
“……”
血肉上的人臉開始消失,只有聲音幽幽回蕩:“無人可以阻止薔薇的綻放!”
“正如,神明的降臨,不必征求任何人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