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坊市已經在建國在最北側,再過去的話,就是雪國了,那里是東荒另外一個大派吹雪宮的地盤。陳莫白到來之后,很順利的就完成了巡視的任務。這里的執事名為金國章,他是個看上去就穩重的修士,賬目全部都沒有問題。“鎮守大人,這是白家的白霧靈芽,是從雪針仙芽分枝培養而成的二階靈茶,用這些靈茶煉制而成的茶丹,是提升修士神識的最好丹藥。”陳莫白聽了金國章的話語,抬起了手中青碧透亮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果然就有一股清涼之氣上涌,令得他紫府識海都為之一清。只可惜他已經是筑基修士了,神識境界又處于瓶頸,這一壺珍貴的靈茶對于他來說,也僅僅感覺渾身一激靈。倒是劉文柏和駱宜萱兩人喝了之后,都面色紅潤,眼神透亮,顯然都從茶水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金師侄,不知這白家的茶種是否出售?”“啟稟鎮守,這白月坊市之中白家有一間專門的店鋪出售茶種,一階的茶種10塊靈石一株,二階的200塊靈石一株。”“若我想要購買三階雪針仙芽的分枝呢?”“這就需要親自向白家本部雪峰那邊求取了,不過以鎮守的身份,白家肯定是愿意的。”金國章的話音剛落,白家老祖白鼎賢就已經登門拜訪了。“哈哈哈,早就聽曾道友說神木宗出了一個絕世劍道天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鼎賢是一個面色紅潤的老人,他年紀只比梁景圭小,但鶴發童顏,須髯若神,整個人看上去神采煥發,一點都看不出老態。“見過白族長。”白鼎賢和神木宗靈植煉丹兩部的關系非常好,他們白家除了擁有整個東荒最大的茶園之外,也開辟了數百畝的藥田。神木宗煉丹的時候,偶爾也有不少的藥草需要向白家采購。甚至是,白家每年煉制出來的茶丹,也是有一部分是專供神木宗的。陳莫白就在靈寶閣的兌換列表之上看到過,只不過他對于天河界的丹藥都不感興趣,所以也不知道價格。“正好前些日子有一株雪針茶樹已經摘芽了,需要剪一下枝條,鎮守稍等兩天,我讓族內的長老送過來。”對于陳莫白的需求,白鼎賢滿口答應,甚至還問他要不要其余的茶種。因為三階的茶樹分枝,在巨木嶺之地多次種植但均無法成活,反倒是普通的一階茶種,有一半的概率能夠成長。陳莫白聽了之后,點點頭表示感謝,隨后又向白鼎賢問起了白月坊市的情況。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鼎賢突然之間面色大變,勐然站起。“好大的膽子,到底是誰!”厲喝聲中,白鼎賢整個人已經是化作了一道遁光沖出了神木宗的店鋪。陳莫白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馬上就感覺到了地脈靈氣劇烈的涌動,這是防護大陣被激發的情況。“不好,有強人攻打坊市!”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有不少散修大喊起來,白月坊市開始一片混亂。“你們二人聽從金師侄的指揮,守護好宗門在這里的靈石庫,若是大陣被破,讓宗門弟子分散帶著靈石法器丹藥逃離,切記安全第一。”陳莫白當機立斷,對著在場的金國章和兩個弟子下了命令之后,不等他們回復,直接就駕馭著赤霞云煙羅跟著白鼎賢飛了出去。剛剛飛在坊市上空,他就看到有三道靈光從東方飛來,各自御使著一道漆黑的符箓,狠狠的砸在了白月坊市的防護大陣之上。與此同時,還有兩道筑基靈光竟然是在坊市之中升起,在占據先機的情況之下,已經破壞了法陣的兩處關鍵節點。伴隨著一陣陣靈光閃爍,防護大陣的光罩不斷的明滅,似乎下一刻就要堅持不住被破開。嗡的一聲。白鼎賢的身形從坊市之中一個炸裂的店鋪之中沖了出來,他氣急敗壞的御使著陣盤,將一塊珍貴無比的上品靈石投入了其中,將這座防護大陣的威力激發,阻擋著五位來犯者。“該死的,靈脈走勢被改變了一部分,不僅法陣的威力減弱,就連傳送陣都被切斷,無法起作用了。”白鼎賢知道現在能夠拯救白月坊市的,只有陳莫白這個神木宗第一劍修了,所以在激發著防護大陣威力的同時,也將現在的情況用最簡單的方式介紹清楚。“外敵還未殺進來,里面倒是先亂了。”半空之中的陳莫白,看著白月坊市之中,一些散修仗著修為高開始攻擊擺攤的修士,肆無忌憚的搶劫各種丹藥符箓的畫面,不由得感慨一聲。人性之惡,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體現的尤為清楚。他甚至還看到有不少散修在搶劫了一些街邊的攤位之后,甚至還看上了以神木宗白家為首的各大店鋪,開始成群結隊的沖擊。似乎是打著搶一筆大的,就跑的打算。這其中,儲存著白月坊市泰半靈石的神木宗靈石鋪,更是已經圍滿了各路散修。陳莫白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徒弟已經跟著金國章守在了靈石鋪的門口,神木宗在白月坊市的二十個弟子,已經全部都在這里,盡皆取出了自己的法器,與不斷蜂擁而來的上百個散修對峙。轟!也就在這個時候,地脈被改換,無法勾連地脈靈氣的法陣在五位筑基修士的內外不斷轟擊之下,也終于承受不住,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法陣之外的三個筑基修士立刻魚貫而入,其中一人戾嘯著,帶起重重鬼影,好似鬼魅一般分身數十個,直接向著陳莫白席卷而來。而其余的筑基修士,在向著陳莫白圍來的同時,也分別向著坊市靈脈節點所在的關鍵各自轟出了一道道法術,準備更為徹底的破壞防護法陣。這幅景象徹底激發了散修們心中的貪念,在其中一人的吶喊之下,已經有不少膽大的劫修翻入了靈石鋪的后院。一道青色的劍光如同游魚飛馳,血光四濺,三個人頭已經飛起。正是駕馭著神木劍的駱宜萱,她俏臉冰冷,眼眸如霜,第三真傳的實力在面對這些烏合之眾的散修之時,基本上可以做到屠殺。另一邊的劉文柏也是駕馭著自己的飛劍,守在了靈石鋪的大門口,帶領宗門弟子阻止著幾十個練氣修士。“大師兄,是時候撤了。”神木劍飛過,兩個從背后向著劉文柏偷襲的散修已經被駱宜萱割下了頭顱,她清掃了一圈之后,眼見著向著這里沖來的修士越來越多,做出了放棄的決定。“再守一會,師尊在,一切都會沒事的。”劉文柏駕馭著青鱗護臂,將自己和駱宜萱保護了起來,手里還握著一塊靈石,補充著駕馭二階法器的劇烈消耗。“好吧,不過一旦我們靈力損耗超過五成,還是按照師尊的命令,先保住性命。”劉文柏不撤,駱宜萱沒有辦法,只能夠強提靈力再守一會,雖然對于自家師尊很有信心,但面對五個筑基修士,按照她的估計,肯定是沒有余力他顧了。這種情況,最好還是按照之前定好的,先走為妙。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耀眼的青光如同大日在天空之上亮起。伴隨著滋滋的聲響!坊市之中所有的修士都不由自主的抬頭向上望去。只見青耀耀的電光在一個修長的人影掌中迸發,轉瞬之間就化作了五道刺目耀眼的電流光柱,好似雷霆長槍一般,在洞穿撕裂了鋪天蓋地的鬼影同時,也攔住了其余四位筑基修士轟出的法術。伴隨著一聲慘叫和焦臭味,撲向陳莫白的筑基修士頭顱已經被乙木神雷爆碎,漫天鬼影消失,只留下一具從天墜落而下的尸體,重重的砸在了坊市中央的街道之上。在洞穿了一位筑基修士之后,青色雷電光柱余勢不止,重重的砸落到了地面之上,繞著神木宗的靈石鋪子外圍狠狠的掃了一圈。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和血霧,白月坊市之中源源不絕向著這座靈石庫沖來的修士們被這一道乙木神雷術直接就蒸發了十之七八。由于神木宗的弟子都守在靈石庫之內,所以都沒有受到這道強大雷法的沖擊。但卻親眼目睹了剛剛面色猙獰向著自己的沖來的十幾個散修,在一道粗大的雷光柱砸落橫掃之后,化作了滿地的骨灰。這種可怕的偉岸力量,終于讓這些沒有見過市面的散修們知道了,筑基修士到底有多么可怕。哪怕是練氣圓滿的存在,在筑基修士面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快跑!”“我怎么豬油蒙了心,想要搶神木宗的店鋪!”“該死的,這下子只能夠逃去雪國的修仙界了!”陳莫白這一擊乙木神雷術之后,本來已經失去了理智,想要搶奪靈石庫的散修們,全部都徹底清醒了過來。本來還在苦苦支撐的劉文柏等人,看到附近逃過了雷光洗地的三個練氣九層慌不擇路的的轉身,也處在震驚之中的他們甚至都忘了追殺。倒是駱宜萱,美目之中冷光閃爍,雪白右手駕馭流水,張口一吐,寒冰術已經凝結了三道冰箭,將落在最后面的一個敵人扎了個透心涼。“小師妹,窮寇莫追,我們守住這里要緊。”劉文柏還以為駱宜萱要追殺,不過后者搖搖頭,她面色擔憂的看向了半空之中。陳莫白的四周已經圍滿了筑基修士。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劫殺是沖著這位神木宗第一劍修來的。“在我的這雙眼睛面前,你們的任何偽裝都是無用的。”白月坊市來犯的筑基修士全部都身著黑袍,黑色面具,面具之上還有隔絕神識的禁制,顯然是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但陳莫白洞虛靈目掃過,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已經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袁宏遠!”“洪旭!”“湯氏兄妹!”“唯一不知道來歷的家伙,已經被我殺了。”陳莫白指了指圍著自己的四個人,準確的喊出了他們的名字,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隨后全部都摘下了面具,眼神冰冷。“布陣,殺了他。”幽冥使者化作了焦炭,袁宏遠就成了修為最高的人,他厲喝一聲,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桿巨大的陣旗。而洪旭和湯氏兄妹也隨之拿出了同樣的黑色陣旗,四人聯手之下,頓時就有黑云漫天,好似連綿烏云墜落,將半個白月坊市的上空都囊括在了其中。“鎮守大人,我去神木宗為你喊救兵!”看到袁宏遠四人竟然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白鼎賢又驚又喜,隨后沖著已經被黑云籠罩只能夠看到大致影子的陳莫白大喊一聲,乘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放開了法陣,駕馭了一艘飛梭,頭也不回的沖出了白月坊市。“貪生怕死之輩。”看到白鼎賢逃跑的背影,袁宏遠不屑的說了一聲,隨后在黃泉的萬鬼大陣之內,又展開了自己的五煙云羅大陣。兩個陣法展開之后,袁宏遠很是自信的爆發出了自己筑基后期的強大實力。“殺了他,再搶了坊市之內的資源,盡快撤離”白鼎賢逃跑之后,很快就會將這件事情通知到神木宗,不過等到神木宗派人過來,還有一段時間,足夠他們完成計劃了。“少了幽冥使者,我們分得更多。”洪旭貪婪的說道,隨后揮動著手中的黑色陣旗,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絕的注入了萬鬼大陣之中,轉眼之間黑云已經濃密到看不清,隱隱約約之間有影影綽綽的厲鬼虛影在其中生成,向著最中間的陳莫白吞噬而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輪金色的大日在萬鬼大陣中心升起。陳莫白頭頂六陽神火鏡,一道道純陽火爆發開來,將四周的鬼影黑云全部都在焚燒成虛無。他微微不解的拔開了腰間黃皮葫蘆的蓋子。隨后在準備再次傾注靈力催動萬鬼大陣第二個變化的袁宏遠等四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一抹橘紅色的豪光亮起。橘紅豪光轉瞬之間就延綿成千米細長,以陳莫白為中心轉了一圈,恰好將袁宏遠四人都攔腰劃過。血光淋漓之中,四個人護身的法器靈符光罩甚至都沒來得及激發,在一片七零八落的光芒之中,他們感覺到了腰部劇痛,然后上下已經分離。“我有點想不明白,憑你們怎么敢來殺我?”陳莫白一臉不解的收回了元陽劍煞,將黃皮葫蘆的蓋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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