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確定這么一大塊的玻璃，成本才二十文？”
要知道，根據那些胡商所言，想要燒制一塊琉璃，不僅耗費時日眾多，所用材料也都是極其昂貴的器材。
以至于，那些的胡商手中一塊巴掌大小的琉璃器皿，都要賣十多貫。
只是，看著李世民那平靜的眼牟，程知節等人，便不由得臉色一沉。
“如此說來，是那些胡商在哄騙俺老程？”隨后，程知節便是滿臉憤怒。
“猢猻好大的膽子，明日，老程非要帶人，砸了他們的鋪肆去！”
“陛下，不知燒制這么一塊玻璃，需要多長時間？”
李孝恭與長孫沖幾人，雖然也是滿心怒火，但還是留存著理智。
“高明，你來說！”
燒多長時間，李世民也不知。因此，神色一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承乾。
“回阿耶，只需半個時辰。”
對于李世民的眼神，李承乾自是十分清楚其之意，連忙站出來，回道。
“半個時辰？”
程知節與李孝恭幾人，又是一驚。
“如此之快，那一天之內，豈不便可燒制出二十四塊玻璃？”
“額！”
李承乾一愣，沒想到這位程老魔會是如此計算。
“怎么，殿下可是有何不同看法？”
察覺到李承乾的神色，程知節不由瞪著大眼睛，緊緊的盯向李承乾。
“李伯伯誤會了，高明只是想補充一下。”
李承乾暗道一聲倒霉，程老魔可是連阿耶，都不愿過于招惹的存在，連忙解釋道：“正常情況下，兩個工匠兩班燒制，一個鍛造爐一天確實可燒制出二十四塊玻璃。”
“但是，高明好像聽夫子說過一種流水線工序，可以大大提高鍛造速度。”
“哦？”
一聽這話，李世民與程知節等人，都連忙看向李承乾。
要是真有這種工藝，那對于軍器監的幫助，可真是太重要了。
“高明，快給我等講講，這種工序如何操作？”
李承乾不由一怔，滿臉苦笑。
“回阿耶，各位伯伯，夫子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并未細講。”
“真是糟踐好東西！”
程知節一臉可惜，不停咂吧著嘴，眼神閃爍，不知在打著什么注意。
見狀，李世民都不由一臉無語，多年老兄弟了，誰還不了解誰。
“高明，限你三日內，將此法學會！”
“是，阿耶！”
李承乾連忙回道。
不過，卻是一臉苦色。
夫子的知識，豈是那么好學的？
只是，想到將要開始售賣玻璃，李承乾不由若有所思。
跟著李玄，在李家莊混跡了這些日子，原本不論何時，都是一副溫文儒雅的太子，不知不覺，性情也開始有了些變化。
而這會，李世民與程知節等人，都沉浸在玻璃將要帶來的巨大收益的喜色之中，并未察覺到李承乾的神色變化。
隨后，李世民與程知節幾人，又是好一番談論，一眾人趕在宮門落鎖之前，才戀戀不舍的出宮。
不過，回到府上。
程知節臉色便是一變。
直接，趕到程處嗣所在的小院內。
將準備睡覺的程處嗣揪起來，一雙毛茸茸蒲扇大的巴掌，便朝著程處嗣的屁股落去。
“逆子，一塊玻璃的成本為幾何？”
“嗷~”
程處嗣剛嚎出一聲，便聽到程知節的問話，迅速恢復笑臉。
“阿耶莫打，莫打，孩兒知道！一塊三尺見方的玻璃，約為二十文的成本。”
說完，程處嗣一臉得意，“此事，還是夫子對陛下所說。”
卻是不想，還未等他繼續有所動作，卻是聽到一聲怒吼。
“逆子，既然知道玻璃成本，還不告知老夫，你可知就因此事，老夫一年要損失多少錢財？”
“嗯？還讓老夫等人，在陛下面前被看笑話！”
“再敢如此，小心老夫扣你零花錢……”
越說，程知節越是氣惱，手中的動作便不由越發快速。
而程處嗣，則是在呆滯了片刻后，便又發出一聲聲有節奏的嚎叫聲。
同樣，在魏國公、蔡國公等國公府上，也是接二連三的發出一陣痛喊聲。
不過，都沒宿國公府上的聲音厚實響亮。
……
第二天一大早。
等李承乾出宮，看到程處嗣等人之時，直接一臉驚愕。
“程處嗣，表兄，你等這是又惹著什么事了？”
而程處嗣與長孫沖幾人，則是滿臉痛色的站起墻角，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臉上還時不時露出一絲絲痛苦之色。
“殿下，我等快冤死了，我等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日阿耶回來，問了一下玻璃成本，便對我等一頓痛揍！”
“唉，殿下，你可知昨日在宮內，發生了何事？”
說著，程處嗣等人，都是一臉好奇的看向李承乾。
他們知道，他們阿耶昨日在宮內，一定沒吵過陛下，要不然回去之后，絕對不會發那么大的火氣。
“父皇與諸位伯伯商定，諸位國公府與皇家一同售賣沙發，不過你們每家占玻璃的半成，夫子也占半成，剩余為皇家所有！”
李承乾輕笑一聲，緩聲回道。
這會，他也想起，為何那些國公們，會有如此之大的火氣了。
“唉！”
聽罷，程處嗣等人，也不由一臉郁悶，緊緊盯著李承乾看了一會。
“殿下，我等這可是無妄之災啊！”
“昨日，夫子所留的課業，殿下一定要借與我等抄一下！”
“就是，就是，殿下，昨日課業那么困難，殿下可是定要幫我一下。”
“那也得等我寫出來再說！”
李承乾輕笑一聲，也沒拒絕。
反正，夫子留的也是抄寫的課業。
……
一路上，雖然在馬車上，一眾人都是爬著的。
但也都是滿臉喜色。
來到李家莊后，幾人先是與李玄見禮。
隨即，便都連忙跑到學塾里，打開書本，便催促著李承乾書寫。
見此，李昆等村中孩童，都不由圍了過來，看著程處嗣幾人桌上那沓厚厚的紙張，滿臉羨慕。
在唐朝，紙張還是十分昂貴的。
雖然李家莊的村戶，在長安城周圍的一眾村子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裕村莊。但是，給李昆等一眾孩童買紙張供他們書寫，還是十分困難，一個月才會買上五張。
剩余的，都是李玄給這些孩童買，一個月，每人也只發十張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