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
聽罷,李玄愣了一下,便站起來,往內屋走去。
很快,在褚遂良與李昌等人驚詫的目光中,抱著一沓厚厚的白紙,走了出來。
隱隱可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畫了不少的圖案。
見此,一旁擼貓的李淵,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爾等一下,這便是本王所想要的院落!”
說著,李玄將最上面的一張約莫兩尺見方的白紙展開。
頓時,一座四四方方的院落,便是出現在眾人面前。
其中,有庭院,花園,閣樓,馬圈,小湖,外面還有養殖場,也就是雞圈與豕圈。
見此,李淵與褚遂良等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
他們都沒想到,李玄竟然還會畫圖。
只是,對于李玄畫的這些院落的布局,屬實有些不敢恭維。
褚遂良在李淵與李昌幾人臉上轉了一圈,內心不由輕嘆一聲,對著李玄行了一禮,道:“大王,您貴為晉王,所住的別院,定要展現您的威儀。
而您要是打算在李家莊常住的話,最少需要六進院落,正門兩側大石獅子必然要有,自外垣以內需正門最少三間,為下官等王府屬官的當值處。在院落左右還得帶倒座房十間,為仆役下人與王府宿衛居住,
另外您的正殿、后寢、后樓和東西廂房,還有廚房,園林,馬圈,恭房……”
從王別院大概需要的房間,再到一些小房間的布局,褚遂良整整說了半個時辰,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還請大王恕罪,下臣目前只能想到這么多,要是有遺漏之處,還需請將作監來補充!”
這還少?
李玄愣了半晌,突然感覺自己一直以來,都有些忽略了這位長史!
“褚長史,你之前是作何官職?”
褚遂良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李玄竟然會問這種問題,但還是連忙回道:“回大王,下臣慚愧,往日只是在弘文館做雜工,管理弘文館的日常事務!”
“原來是弘文館館主啊!”
李玄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這就能說通了,為什么自家這位長史,好像什么都懂的一點。
“大王切莫如此之說!”
褚遂良嚇了一跳,弘文館是什么地方,他阿耶都只是一位弘文館大學士,他怎么敢是館主,連忙驚慌道:“下官只是館內一閑雜人員,平日有幸跟著幾位大學士學學術法與典籍,觀看館內的各類藏書!”
“無妨,反正你現在是本王的長史,就算是那幾個弘文館大學士對你不爽,本王也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李玄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反正,他知道自家這位長史,是腹中有著真才實學就行了。
而且,按照褚遂良說的來建造院落,好像比他之前想的確實氣派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功能完善了很多。
只是貌似就連一個外行人都比他懂的要多,他還辛辛苦苦的設計那么多干什么!
“本王的別院,就按照你說的規模來建造!”
“大王英明!”
褚遂良松了一口氣,連忙拱手稱贊。
“不過,本王房間內一些建筑必須要按照本王的要求來!”李玄道。
“大王請講!”
褚遂良連忙問道。
“比如在本王的內室內,必須要多增加兩個房間,一間是浴室,乃是本王洗澡出恭之用,還有一間,與浴室緊貼,每日早晚洗漱之用!”
李玄拿出幾張圖紙,對著褚遂良細細講解道:“你看,此屋便是浴室,有泡澡池,有淋雨間,還有茅房,這些下面都要有事前埋好的管道,可以讓污水流出去……”
剛開始,褚遂良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認為這位大王,又在異想天開,胡亂折騰。
但是,隨著李玄的越講越多,褚遂良不由一臉肅然,而是又是滿臉驚詫,目瞪口呆,眼中又滿是欣喜。
好像,這位大王所將的洗浴室與屋內茅房,都能實現。
如此,那豈不是冬日再也不用遭受凍臀之苦,夏日也不用遭受蚊蟲叮咬?
很快,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褚遂良滿臉激動的對著李玄拱手道:“還請大王放心,大王所說之物,下臣都已聽明其原理,定會催促將作監,在兩年內,將大王別院修建完成!”
“兩年?”
李玄直接瞪大眼睛,“如此一個院落,為何就要兩年?”
“稟大王,給大王修建院落,必然要上好的巨木與大石。巨木,王府內并無儲存,只能從深山中砍伐,待其晾曬干,再派力士運送,大石也是如此。
而且大王房屋,必然要用磚石來建筑,燒制磚石,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褚遂良解釋道。
“褚長史盡管放心,本王建造房屋,不需要巨木與大石,所需磚石也不會太多!”李玄點了點頭,說道。
“不要巨木與大石?”
褚遂良一怔。
“李保定,帶褚長史去看一下水泥!”李玄對著一旁的李保定道。
現在,李保定已經已經是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中,對鍛造坊內的那些物件,最熟悉的人了。
“是,阿耶!”
聽罷,李保定連忙應道。
“有勞懷衛王了!”褚遂良連忙對著李保定拱手行禮。
李保定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往出走去。
對此,褚遂良早已習慣了,沖著李玄告退一聲,便連忙退了出去。
不到一會,褚遂良便滿臉震驚的走了回來。
“請大王放心,有此神物,一年之內,別院定能建造完成!”
“甚好!”
李玄臉色一喜。
隨后,褚遂良再與李玄細問了一會,便腳步匆匆往長安城而去。
按照褚遂良的想法,晉王別院雖然不會比長安城內的晉王府大,但也得占地一百畝。
當然,這只是褚遂良的想法。
具體到底該如何建造,建造多大,最后還是得讓將作監公孫念與諸位大匠來規劃。
當即,在聽完褚遂良的來意之后。
將作監公孫念想都沒想,直接帶著少監與左校署等官吏,還有幾個梓匠,便是往李家莊而來。
看的褚遂良滿臉驚疑,這位將作監對于自家大王,貌似有些熱情過度了。
車上,褚遂良好奇問道:“公孫大人,下官有些疑惑,諸位對于我家大王的別院,貌似有些……”
話還問完,公孫念便是苦笑一聲。
“褚長史可知晉王身邊的那兩位工匠應齊與吳富二人?”
“下官知道!”褚遂良點頭道。
“那二人,原本是將作監的工匠。在大王的教導下,竟然學會了煉鐵與煉鋼之法。但是,最后這兩個技法,卻是便宜了鄭冶那老匹夫,少府監內一日便可煉出幾萬斤的生鐵與精鋼。
現在,鄭冶那老匹夫可是春風得意,兩個鼻孔都快長到天上去了。朝中所有官員,對少府監都是滿臉恭維,導致那鄭匹夫,就連本官,有時候都不理會!”
說起這個,公孫念便是滿臉郁悶。
“額!”
聽此,褚遂良恍然大悟,同時看向將作監公孫念的眼中,不由充滿同情。
感情,那么大的功勞,都被自家的工匠送給了少府監,怪不得這位將作監會如此郁悶。
“另外,沙發與玻璃之物,也都是晉王教導應齊與吳富二人,率先制作出來!”
公孫念并沒注意到褚遂良的眼神,自顧說道,“只是都與將作監毫無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