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
在鴻臚客館之中,聽完典客的話語,尚囊嘴角微抽搐。
此次,他們給大唐天子所準備的賠罪之物,乃是二十萬斤的牦牛肉干,還有各種奇珍異寶,加起來兩大車。
這些財物,相當于大唐的百萬錢。
沒想到,大唐天子竟然如此貪心,竟然還想要他再加十倍!
同樣,一旁的吐谷渾時使臣,也是緩緩長大嘴巴,滿臉難色。
他們雖然沒有吐蕃的賠罪之物眾多,便也有十萬斤的牦牛肉干,十多種奇珍異寶,加起來也可裝滿一大車。
要是再加上十倍,他們吐谷渾王的寶庫,恐怕會被掏之一空。
此事,他們吐谷渾國王伏允定然不會答應。
但是,要是不答應……
想著,吐谷渾一眾使臣,便看向一旁的尚囊。
大唐不知尚囊是何人,但吐谷渾一眾使臣,可是知道,吐蕃使臣之中這位其貌不揚的大胡子吐蕃老者,可是吐蕃的大相國,深受吐蕃國王松贊干布的信任。
“嗯?”
見狀,前來告知這群蠻夷猢猻的鴻臚寺典客有些不悅,面色一沉。
“爾等到底要是答應的話,便速速將賠罪之物進獻給陛下,要不然便速速離開長安!”
“還請這位典客恕罪,我等答應,我等馬上便派人傳信國主,將賠罪之物,送來長安!”
尚囊連忙說道。
“哼!”
聽此,典客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區區蠻夷猢猻,打不過我大唐便想投降,要些賠罪之物,竟然還摳摳搜搜,只是我大唐豈是爾等想打就打,想議和就議和的?
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
對于吐蕃與吐谷渾兩國的請和,鴻臚寺上上下下都是滿心不愿。
只是,此事乃是陛下所定,鴻臚寺上下一眾官員,也都不敢隨意反駁。
但是,對于吐蕃與吐谷渾這兩猢猻過度的請和,鴻臚寺上下都不會給好臉色。
甚至,就連鴻臚客館的上上下下,也都是沒有什么好臉色。
這些,吐蕃與吐谷渾兩國的使臣,也都察覺到,同時也都可以看得出,大唐之人對他們的態度。
因此尚囊等人,也更是慶幸,他們此次都來了鴻臚客館。
要不然,住到外面的客棧,說不定他們在晚上,被一些大唐勢力抹了脖子,也都不是沒有可能!
“敢問典客貴人,不知我等何時可入宮面見大唐陛下?”尚囊連忙問道。
“面見大唐陛下?”
聽此,鴻臚寺典客直接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爾等侵略我大唐的蠻荒猢猻,有何資格面見我大唐陛下?”
尚囊一怔,急忙說道:“我等已經同意了大唐陛下的要求,給大唐陛下進獻十倍的賠罪之物!”
“那爾等的賠罪物呢?”
典客看著尚囊等人,一臉冷笑道。
“這……”
聽此,尚囊等人,神情一怔。
“哼!”
鴻臚寺典客再次冷哼一聲,說道:“就連賠罪物都沒帶來,爾等還想入宮面見我大唐陛下?真是癡心妄想,等到什么時候將賠罪物獻給我大唐天子,某便入宮求見陛下!”
說完,鴻臚寺典客便直接轉身離去。
身后,尚囊與一眾使臣,都是一臉懵。
等到鴻臚寺典客一直下了樓梯,尚囊等使臣才回過神。
“啪……”
一個精巧的玻璃茶杯,便直接被滿臉怒色的尚囊給摔在地上,碎的稀巴爛。
“奇恥大辱,簡直是欺人太甚!”
“大人,我等該如何辦?”
一個吐蕃武士一臉兇目。
“哼,要不是大唐出現的那種炸彈神情,我吐蕃大軍這會,早已攻打到長安城下,到那之時……哼!”
尚囊一臉不甘,周圍一眾吐蕃吐谷渾使臣,也都是滿臉氣憤。
“老夫一會給國主寫封信,奏明這里的情況,二百萬斤的牦牛肉干,還有二十大車的奇珍異寶,我吐蕃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是,大人!”
那名武士拱手應道。
而周邊那兩幾個吐谷渾使臣,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難色。
只是,想到什么,輕輕嘆息一聲,向尚囊告辭,便往出走去。
他們的房屋,在尚囊等吐蕃使臣房屋的隔壁。
“呀……你們這是干了什么?”
這時,鴻臚客館的店小二拿著一個笤帚走了上來,看到滿地的碎玻璃渣,眼睛頓時瞪大。
而聽到店小二的話,周圍一眾鴻臚客館的店小二,也都走了過來。
看到地上的碎玻璃渣,頓時滿臉怒色。
“諸位,實在是對不住,是我等大人剛剛喝水之時,手燙了下,不小心將水杯摔在地上!”
見此,一個吐蕃使臣連忙說道。
“不小心?”
聽此,那幾名店小二,都不由再再次看了一眼地下的碎玻璃渣,同時撇了撇嘴。
真是一群猢猻,就連騙人都找不出一個好的理由!
不過,想到剛剛那位典客大人剛剛從這里出去,這些店小二們心思百轉,便想到了什么,也沒過多去追究,只是輕笑著說道。
“無妨,這些玻璃杯長安城內多的是,爾等想摔多少便摔多少!”
“多謝小哥諒解!”
那個吐蕃使臣心中一松,連忙說道。
“諒解,諒解,自是諒解!”
店小二再次一臉矜持的澹笑,“只是此些玻璃杯,也都是我鴻臚客館從城內那些玻璃鋪肆購買回來的專供玻璃杯,每一只便需要兩貫錢。
這么一大筆錢,我鴻臚客館自是不能幫爾等去承擔!”
“兩貫?”
聽此,這些吐蕃使臣都不由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怎么?此價乃是玻璃鋪肆所定,爾等要是覺得貴,便自個去尋玻璃鋪肆給我鴻臚客館訂制上一只!”
店小二沒好氣說道。
同時,已經上手,開始清掃地上的玻璃碎渣。
雖然十分不愿給這些吐蕃猢猻清掃,但這些乃是他們的活計。
他們自是不能推脫。
“小哥說的對,這錢自是該由我等來賠付!”
那吐蕃使臣回過神,連忙說道。
隨后,從屋內一件木箱內,掏出兩吊錢,遞給店小二。
等到店小二走后,便急忙走進里屋。
正好,尚囊已經寫好一封書信,正在封蠟!
“何事?”
看到屬下神色不對,尚囊澹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