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在一瞬間接收了許多的記憶,可唯有這一段記憶,強烈到就像是真正親身經歷過一樣。
或許這段記憶,就是原主最不甘心的一段吧!
除了這些,許樂從原主的記憶中,還找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不過想要印證這些東西的話,就要做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活著回去。
現在看起來是安全了,但實際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一點都不比這兩個怪異簡單。
因為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東西,是人啊!
……
許樂又看了看那枚勛章,表情開始糾結起來。
這是一塊銅制的勛章。
正面是一個燈塔的標志,背面則是記錄著一些時間信息,還有勛章主人的主要功績。
字很小,密密麻麻的,不過許樂的眼神不錯,基本能看的清。
燈塔低等功,于新歷335年,B17區拯救一名黑暗開拓者術士。
燈塔低等功,于新歷339年,順利退伍。
老兵之魂,雖死猶生——獵刀11隊93號-周克。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但這上面還是暴露出不少的信息。
尤其是許樂現在得到了原主的記憶,兩者結合,他可以確定不少的信息了。
第一,他真的穿越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又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基本不用懷疑了,這里不是演戲,更不是游戲。
第二,他們所在的城邦叫燈塔,除了燈塔之外,還有三個人類建立的大型安全區。
分別是崇尚武力的天瑞立豐,科技之都錫安,還有術士的圣地紅月圣殿。
第三,這個世界,是有超凡之力的。
如果他手中的這枚勛章真和原主記憶中那個是一種東西。
那它的價值,難以估量。
“傳說中的古音多遺物啊!真正的超凡之物。
不過老周的遺愿……哎。”
許樂嘆了口氣,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原主性格方面太離譜了,用他一個現代的人觀點來看,那就是壞。
或者已經不能只用壞來形容,還很惡毒,陰狠,傲慢,嫉妒,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和壞這個字能沾上點邊的詞語,原主多多少少都沾點。
這樣的人被反殺,許樂見到了怕是要拍手叫好。
大喊一聲正道的光。
可現在問題是,這個人現在是他自己啊!
哎,許樂盯著地上殘缺的周克尸體,低下了頭:
“抱歉。”
或許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許樂了,這聲道歉也沒什么意義。
不過許樂還是覺得這樣可以讓他心里舒服點。
……
緩緩點頭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后,他此時的舉動似乎引起了蛤蟆的注意。
它略顯厭惡的看了許樂一眼,嫌棄道:
“也只有人類會使用這種被古音多污染的東西。
活在陰影中的人啊,絕無光明可言。”
被古音多污染的東西?許樂沉默幾秒后,決定小小的反駁一下:
“不同的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是不同的。
金蟾大人可以一個人在黑暗的環境中活下來嗎?”
“當然可以,這有什么難的。”
金蟾有些不屑,不過這正是許樂想要的態度,他緩緩搖頭:
“我不能。”
金蟾微微一愣,最終點點頭,沒有反駁許樂的話,也沒有繼續斥責許樂拿起古音多遺物的舉動了。
見到金蟾被自己說服,許樂還是有些欣喜的。
還沒等他想開口說點什么,手中勛章產生了一些異變。
它明明只是一塊普通的勛章,放在手里的時候,卻像是蠕動的軟體動物一樣。
這種滑膩膩的感覺嚇了許樂一跳,連忙把勛章丟了出去。
“艸,什么鬼東西。”
勛章被丟在了木床上,滾了幾圈之后,靜靜的躺在床板上面,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也沒有發生什么蠕動之類的變化。
許樂微微皺眉,有過幾次超凡經歷的他,心里已經有了一些判斷。
保持專注,燥熱的感覺逐漸升起。
隨著這種感覺的出現,眼前的徽章也逐漸產生了變化。
青銅色勛章在此時許樂的眼中,已經變成了完全的黑色。
大量的黑色細小觸手從勛章中間的縫隙中伸出,在周圍抖動。
許樂意識到,剛才那種滑膩蠕動的感覺,應該就是這些觸手造成的效果。
許樂沒有貿然靠近,在保持了一段距離的情況下,他開始觀察眼前這個怪異的勛章。
重新握住勛章的那一刻,那種滑膩蠕動的感覺還在持續。
許樂這次沒有放手,他淡淡道:
“老兵之魂,雖死猶生。
我會幫你完成遺愿的,請相信我。”
一股清涼順著皮膚流入身體,勛章也在他的指尖重新沉浸下來。
“同意了嗎?”這種感覺挺不錯。
許樂將勛章收好,有關于周克的遺愿,他大概知道。
“應該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吧。”
原主親手殺死了周克,這讓許樂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和周克的老婆孩子解釋。
編造一個理由,說人不是我殺的?
可明明就是自己殺的啊!
難道要解釋一遍自己是個穿越者?這肯定是不行的。
那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應該怎么辦,才算是完成老周的遺愿?
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遺愿?
許樂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很大,大到能裝下他整個快樂的童年。
父親也很小,小到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都能裝下。
如果……
帶著各種各樣的想法,許樂直接昏了過去。
他的這具身體,其實連健康都談不上。
胸口傷勢造成的大量失血,連續的精神刺激,腎上腺素消,各種恐懼的沖擊。
還有劫后余生的疲憊。
這些無一不在沖擊著許樂。
在他的身體感官確認周圍暫時沒有危險之后,所有的疲憊瞬間擊垮了許樂的意志,讓他直接的昏迷過去。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身體的自我保護吧。
當許樂陷入最深層次的睡眠后,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清明。
這種清明的感覺很奇怪,他能夠確認自己正在睡覺,既然是睡覺,那他為什么思路會這么的清晰?
猛然睜開眼睛,前方是一片黑暗,還有遠處那么一點點的光明。
許樂開始朝光明走去。
他走的很慢,但那些光明似乎被某種力量拉近了。
只是走了幾步,光明中的事物就被許樂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
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