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吵架?”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這次吵的有些兇。m.qiweishuwu”
大妮的聲音依舊很小聲,說了自己不清楚原因后,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知道派蒂姐問了JAY哥一句話,他好生氣。”
“……什么?”
“派蒂姐問JAY哥:我們以后該怎樣走下去……”
在許鑫的沉默中,大妮嘆了口氣:
“唉……許哥,能不能……等一下你再給JAY哥聊一下。他……敢勸JAY哥的人比較少,大家都是……就……”
她吞吞吐吐,但大概的意思許鑫有些明白了。
直接應了一聲:
“好,那等他醒了,你們這邊弄出來了個方桉之類的后,你覺得什么時候方便,什么時候給我發條信息,我給他打電話,可以吧?”
“嗯嗯,好!謝謝許哥!”
“沒事……你也辛苦了,那掛了。”
“嗯嗯,好喔”
電話掛斷,楊蜜也走了進來:
“怎么說的?”
“杰侖還不知道這個事……按照大妮的說法,HABE和他確實是在倫敦碰面的,不過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呼……”
女孩看起來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我就說嗎,我偶像怎么可能是這種人。”
“但他和派蒂剛吵過架,就在前兩天。”
楊蜜嘴角一抽。
許鑫也覺得有些頭疼……
可就在這時,楊蜜忽然來了一句:
“那咱們是不是……就不太適合參與了?”
“嗯?”
看著女友,許鑫有些疑惑:
“為什么?這時候不勸合?為什么不摻和?”
“因為這是兩個人的事情呀。”
她似乎展現出來了和男友截然不同的想法:
“你想想看,杰侖很聰明,對不對?”
“嗯……”
“他不可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對不對?”
“……所以?”
“所以我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
在許鑫的沉默中,女孩很確定一般的點點頭:
“是真的,我覺得……他應該是故意的。就跟小孩子那種……咱倆是好朋友,但是吵架了之后,我就讓你看看我和別人玩的開開心心的……我覺得應該是這種考慮。不然在橫店的時候,我看的出來,他對自己的隱私應該很在意的。不存在這么不小心,竟然被網友給見到了的情況。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故意的……”
“意思是在氣派蒂?”
“對。”
女孩應了一聲:
“所以我建議,咱們最好不要摻和……我知道你肯定要勸和,但如果他真的很孩子氣的產生了逆反心理該怎么辦?所以,最多,我們把意思傳達到,畢竟咱們也不認識侯佩硶對不對……不可能兩邊撮合。所以保持一個冷靜客觀的角度,全杰侖先冷靜下來,讓他自己處理。因為……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倆人真的……厭倦了呢?”
她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可問題是許鑫的眼神一下變得很奇怪。
看著女友無語的問道:
“女孩子勸人……都是這樣的嗎?”
“呃……什么?”
“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勸他和派蒂分手一樣。”
“我才不是這意思好不好!”
聽到這話,楊蜜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的意思是,這種事情,是兩個人自己的感情生活,咱們這種人不適合摻和,明白了嗎?你想想看,如果,我是說如果,侯佩硶想要和杰侖分手咋辦?”
“什么怎么辦?勸和啊!”
“哎呀哥哥!”
她直接跺腳了,心里來了一股火:
“你咋能那么幼稚呢!啥都勸和、勸和……杰侖不要自尊心的!?別人都決定分手了,你再讓他舔個臉去求和好?自尊心呢?!人家不同意,那傷的不還是他嗎?再說了,你去勸和的,那要是真分了,人家自尊心落了地,那不埋怨你?
再者說了,憑什么啊?憑什么一定要杰侖低姿態的去和好?之前倆人上次吵架,你和我說你讓他去低個頭的時候我就想說了。咋地啊?她侯佩硶咋那么牛逼呢?憑什么她不能低頭?感情又不是一個人付出一個人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難道次次都是他犯錯?她侯佩硶一點錯都沒有?我特么才不信她是個圣人呢!憑什么讓杰侖受這委屈?“
許鑫一聽這話,雖然明知道女友是在打抱不平……可還是有些無語。
“這時候是考慮誰對誰錯的時候?不總得有個人低頭么?”
“那也不能次次是他吧?”
“你咋知道次次是他的?”
“女人的直覺……”
這什么不靠譜的理由。
許鑫有些哭笑不得。
可看到男友那表情,楊蜜依然搖頭:
“我還是覺得,第一,兩個人的事情讓他們倆自己來做決定比較好。你可以打電話關懷,但不應該勸。第二……我朋友我自己都寵著,憑什么在別人那低三下四的?沒了侯佩硶,還有李佩硶、王佩硶!干嘛啊?天天讓杰侖道歉?上次我就想說你了,有你這么當朋友的么?哪能讓自己朋友天天低頭的……”
“你這話肯定不對,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那也得結婚才行呀!”
女孩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
“我要是和你吵架,誰都別來勸我。這是咱倆自己的事情!……你咋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許鑫發現,自己逐漸有點說不過了。
確確實實……
女友說的……好像真特么有道理啊!
但是……
“我還是覺得你這么做不對……他肯定很愛……”
“愛咋啦!咋滴啦!兩口子應該是平等交往,明白嗎!就跟我和你一樣……你硬我就軟,你軟我就硬!可你這么讓他低頭,就不對!溝通應該是對等的!干嘛啊?誰欠她的?”
你還別說,這會兒的女孩有點潑辣的味道。
還挺招人稀罕的。
可惜……
許鑫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間,來了句:
“你得以大局出發……行了,這事到時候再看,咱走吧?”
見男友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楊蜜還想說些什么。
但卻沒說。
因為她怕再說下去男友該煩了……
只好作罷。
反正……該表達的都表達了。
她堅定的認為,是好朋友,就應該無條件挺對方。
而不是讓自己朋友受了什么委屈。
哪怕是感情,也一樣!
倆人選的地方是延慶的白河。
那邊這兩年剛弄出來一個白河峽谷自然風景區,里面有漂流有爬山之類的。
趕著周六周日,八月份的尾巴,想出去熘達一圈。
從市區到白河那邊一百公里左右,倆人七點多吃了早餐后,就開車往那邊走。
市區里是楊蜜開的。
而這一路,許鑫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慢點慢點慢點,剎車剎車剎車……”
也不知道這姑娘什么毛病,總喜歡跟前車跟的特別近。
紅綠燈的時候恨不得懟人家車屁股上才停下。
然后踩剎車還踩的特別急。
明明空調開的很給力,可從史家胡同到收費口的時候,許鑫已經出了一身汗。
“哎呀,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聽著女友的話,許鑫也不吭聲。
只是心里暗暗發誓:
“再讓你開車我就是狗!”
而上了大廣高速,楊蜜就開心了。
跟著CD里的旋律在那哼唱:
“我想要啦啦啦……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單純沒有悲哀”
偶爾記不住詞,她就哼哼著來,可身體卻一直在跟隨歌曲的旋律在搖擺。
看起來開心的不行。
偶爾興致來了,還會拿著傻瓜相機給開車的男友拍張帥帥的單手扶方向盤的照片。
拍完后美滋滋的再拍掉男友放自己腿上的手。
偶爾還拿個小零食倆人分著吃。
開心的不行。
開了一會兒高速,在白河景區下了道。
索性,女孩關掉了空調,打開了車窗。
“喲吼”
看著她那興奮的模樣,許鑫帶著幾分寵溺的搖了搖頭,把車速降了下來。
這是許鑫第一次來延慶。
還別說……
山挺多的,空氣也比燕京好太多太多了。
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來的太早的緣故,游人看起來也不怎么多。
九點來鐘的功夫,溫度還沒上來,周圍的鳥語花香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就產生了一股愉悅。
開車一路往景區地點走,走在那盤山路上,偶爾還能看到明修長城的影子,感覺真的特別棒。
最后,倆人找到了露營區的停車場,把車停在了停車場
后,許鑫背上了裝著礦泉水、零食、相機的背包,倆人開始登龍云山。
這邊的登山路也都修好了,只要按著路線往山上走就行。
上午登山,中午吃飯,下午漂流,釣魚,晚上露營。
這是倆人的安排。
經常爬山的人都知道,爬山其實是個很講究分配體力的活。神木那邊也多山,許鑫早就習慣了那種攀登節奏,所以走的不緊不慢。
但楊蜜爬山的次數不多,剛開始還逞能,非得和男友一起比個誰爬的快。
結果走了一段臺階就,就開始嚷嚷著讓男友背她……
許鑫也是哭笑不得。
這姐們的體力沒那么差,純粹就是想撒嬌了而已。
能咋辦?
背唄。
“我沉嗎?”
貼在男友耳邊,帶著個太陽帽的女孩問道。
“不沉,你估計最多70斤吧?輕飄飄的,壓根感覺不到重量。”
聽到許鑫的話,女孩不可避免的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
“嘿嘿嘿嘿哥哥”
“嗯?”
“最喜歡你啦MUA”
“嘿嘿嘿”
蒼松翠柏、青山之間。
一對戀人的笑聲構建成了一幅幅美好的畫卷,被相機記錄下來,流進了時光之河中。
而等到了龍云山南峰的觀景臺時,已經是上午11點多了。
南峰不算龍云山的最高點,再往上的觀景臺還沒修完,許鑫還有點遺憾。
觀景臺的憑欄處,這對戀人摟抱在了一起,請旁邊同樣來登山的游人幫忙拍了一張照片,把畫面徹底定格。
然后……
就在許鑫更換膠卷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吶喊:
“我要和許鑫永遠在一起!
勐地一抬頭,就看著這姐姐手放到嘴邊,正沖著群山吶喊。
許鑫的臉登時就紅了……
不是感動。
而是臊得慌……
大姐,這會兒這里一二十個人……你一定要這么羞恥的嗎?!
而在眾人那或者戲謔,或者詫異的目光中,帶著墨鏡的女孩吼完了這一嗓子后,扭頭看著男友:
“來!”
“來個屁!”
許鑫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她的提議。
女孩一愣……隨即不開心了:
“干嘛!這叫群山見證,懂嗎!快點喊!喊你愛我!”
“……別鬧別鬧……我回去天天跟你說不行么。”
許鑫的臉更紅了。
“不行!那就沒意境了……”
說著,她注意到了男友那已經紅到脖子的臉色。
先是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嘿嘿嘿,你別不好意思啊……你喊,喊完咱倆就跑還不行么?相逢何必曾相識,都穿著衣服誰認識誰呀?哎呀哥哥你喊嘛,喊你愛我我想聽呀”
“我……”
他這會兒頭皮都有點發麻了。
你說的是人話?什么叫都穿著衣服就不認識了?難道脫了衣服大家就都認識了嗎!
滿心無語,可看著她那萌噠噠的表情……
無奈,只能湊到女友耳邊來了一句:
“我愛你”
“你喂蚊子呢?!……你放心,人家最多也就覺得咱倆是神經病。你臉皮兒別那么薄呀,喊,趕緊的,喊你愛我”
許鑫其實也知道,這時候肯定得來這么一句。
不然那成啥了。
可問題是……
這會兒一群人都在看著他,那叫一個別扭……
而楊蜜看他臉越來越紅,社交牛逼癥又開始展現:
“啊大山吶!
!許鑫他也愛我!
許鑫心說你可閉嘴吧……
求求您老人家放過我還不行么。
要不你就別喊我的名字……這下好了,連山都知道我特么叫許鑫了……
然后這姐們似乎真的人來瘋了,這句喊完還不過癮,忽然又搞了個白鶴亮翅的造型:
“嗬!看我虎鶴雙行!追風少年我要逆天嗚嗚嗚……”
本能的捂住了非要把自己弄到社死的女友那張嘴,許鑫趕緊沖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龍云山擺擺手:
“不逆不逆,她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愛你,我愛你還不成么?咱趕緊走。”
在一群人都快繃不住笑的表情下,許鑫拽著她就趕緊下山。
“誒誒,我還沒打拳呢!我還沒擺造型拍照呢……”
“哥,信我
,再不走肯定遭雷噼了……”
他這會兒是真正意義上的臉紅脖子粗。
這姐們真是把人往死里弄啊!
而等那個臉紅的都跟猴屁股一樣的年輕人抓著那個女孩下山后,觀景臺周圍的一群人不知誰先發出了一聲哄笑:
“哈哈哈”
有人開頭,就有人跟。
在哈哈大笑的聲音中,多多少少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這些人紛紛給楊蜜點了個贊:
“這丫頭可真有意思。”
“小男孩臉皮也太薄了。”
“多活潑呀,挺招人稀罕的。”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哥哥,你知道我最得意你哪里么?”
下山的途中,女孩的笑聲就沒停下來過。
“我最得意的就是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的害羞模樣。哎呀……你臉皮那么薄以后可咋辦呀,嘿嘿嘿”
許鑫心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要么到底是演員呢……
心可真大。
帶著無可奈何的心思,倆人下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快1點了。
開著車就往回走。
登龍云山和去白河峽谷漂流是兩條線。
上了車的時候,許鑫還檢查了一下手機。
山里沒信號,但他手機是開通了6塊錢一個月的小秘書服務的。有人打電話,只要有信號了,就會有短信提醒。
但沒有短信。
說明大妮那邊還沒給他打電話。
“你看看新聞,杰侖這邊澄清了沒。”
“好。”
楊蜜坐副駕駛上開始擺弄手機。
可從龍云山到了景區的農家院里,她也沒找到澄清消息。
許鑫想了想,決定再打個電話。
“都都喂,許哥。”
“他醒了沒?”
“醒了,我們現在在公司……”
“我看還沒澄清?”
“沒,JAY哥說清者自清……”
這下,許鑫和楊蜜都無語了。
“他現在在干嘛?把電話給他。”
“……JAY哥在和公司里的人開會。”
“好,那等他開完會,讓他給我打電話。”
“嗯嗯,好的。”
電話掛斷,楊蜜就來了一句:
“你一會兒別勸了,知道么。”
“到時候再說吧。走,咱們也吃飯去。”
許鑫率先下了車。
農家院的飯其實一般,但勝在煙火氣足,都是用那種大鍋土灶弄的。
倆人連一鍋小雞都沒吃完,就已經撐的不行了。
吃完就驅車往漂流點趕。
而等到漂流地的時候,那邊的售票窗口那已經有人在排隊了。
顯然來漂流的人不少,最起碼比登山的多。
小孩子也很多。或者拿著游泳圈,要么是拿著呲水槍的,在那打鬧著正開心。
許鑫讓女友找了個陰涼地方蹲著,自己則跟著隊伍買票。
排了一會兒,等輪到了他后,直接買了票,接著和女友一起去領救生衣。
又花了十塊錢買了倆裝手機錢包的密封袋。
可真夠貴的。
外面也就一兩毛錢,這邊直接五塊錢一個。
最無語的是倆人的錢包都是長方形的,楊蜜的是帶拉鎖那種長錢包,許鑫則是折疊型的。
單獨裝一個錢包,都得斜著放。
要是在放個手機,那就縫不嚴實了。
但沒關系,漂流又不是游泳。大概防一下就行。
穿上了救生衣,去坐皮筏艇。
一路上,女友來了句:
“這救生衣質量可夠次的。”
“怎么?”
“你看……”
在許鑫的目光里,女友只是輕微坐了一個擴胸運動,救生衣上的卡夾就被崩開了……
行吧。
您老人家天賦異稟。
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脫下來,我去換一個。”
“不用啦,我初中的時候為了練體型,在游泳隊待過好久呢……哥哥你會游泳吧?”
“會啊。”
許鑫點點頭:
“人稱黃河浪里小白條。”
“鵝鵝鵝這什么破外號”
似乎這外號戳中了她的笑點,楊蜜發出了一陣陣鵝叫。
這時,也走到了河邊。
這條白河漂流看廣告說有十來公里,并且
水流還挺急的,網上的攻略說玩的很過癮。
排隊領了皮筏艇,許鑫跟在一個帶著倆孩子的大姐后面。
上船之前,最后檢查了一下那放在救生衣的大口袋里那漏了個小口封不嚴實的塑封袋,倆人這才上了船。
“喔吼開始啦開始啦!”
手里拿著劃船的船槳,楊蜜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呼喊。
船開始緩緩向下游飄去。
這段的水面挺平緩的,許鑫正看著兩側的風光時,忽然覺得臉上一涼,下意識的抬頭,就聽見了一聲呵斥:
“諾諾!不能呲叔叔!”
前面船,領著一男一女倆孩子,看樣子是龍鳳胎的那個中年女人呵斥完了孩子,略帶歉意的對許鑫說道:
“對不起,不好意思。”
“哈,沒事。”
許鑫笑著擺擺手。
出來玩嘛,更何況是玩水。
更何況這倆孩子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手里拿著呲水槍的那個小女孩應該就是呲他的“罪魁禍首”,正穿著一身明顯偏大的救生衣,露出了一口豁牙沖他笑:
“叔叔對不起”
“沒事”
許鑫又應了一聲,笑著擺擺手。
本以為只是個小插曲,可誰想到……當漂流開始進入到水流湍急的區域時……原本正和女友沉浸在高低落差左碰右撞的刺激感中的許鑫忽然聽到了一聲焦急的呼喊!
“諾諾!抓穩……啊!
諾諾!“
許鑫和楊蜜本能的看向了前方。
剛才水流平緩時,倆熊孩子被媽媽呵斥了不讓玩呲水槍后,就拿著船槳往前劃。
原本是緊挨著出發的兩艘船距離迅速被拉開了。
可現在,許鑫卻看到前面那艘皮筏艇里的女人在發出了尖叫后,在那湍急的河流之中,一個穿著紅色救生衣的小孩從皮筏艇上掉了下去。
這會兒水流因為河道收窄的原因,確實有些急。
這孩子剛才就沒系皮筏艇的安全帶,這會兒一下就被甩下來了。
不過原本有救生衣還好。岸上有拿著竹竿的救生員,等漂浮到救生員那,抓著竹竿拉上來就好。
可許鑫眼睜睜的看著這孩子砸下水后,人沒影子了,救生衣飄了上來!
“我草!”
他下意識的爆了句粗口,然后想都不想就解開了捆在腰上的安全帶,噗通一聲跳下了水。
“哥哥!”
后面傳來了楊蜜的尖叫,可許鑫已經直接在湍急的水流中,睜眼朝著那個不停在水中掙扎的孩子游了過去。
剛才女友問他水性怎么樣,他說他綽號黃河浪里小白條還真沒撒謊。
神木是被二郎山和窟野河貫穿的。
窟野河作為黃河的小分支,從小許鑫雖然談不上在河邊長大吧,可鄉下長大的孩子誰沒在夏日去河溝里玩耍過?
沒發現煤礦之前的神木窮的很,可沒什么公共泳池之類的。
許鑫的水性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一群小伙伴比誰膽子大,都是從幾米高的橋上往河里跳。
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許淼或者許大強一起游水了。
而眼看著那孩子在水里掙扎,可他自己卻因為救生衣的緣故怎么也潛不下去,眼瞅著那孩子因為水流的緣故掙扎不動了要往下沉,許鑫直接扯開了泳衣,一口氣往前潛了過去。
一米,兩米,三米……腳步快速擺動,來到了那孩子身邊,勾著她的肚子他直接就往上沖。
“噗啊!”
湍急的水面上,許鑫剛浮上來,就聽見了兩聲:
“哥哥!”
“諾諾!”
他沒管。
這孩子腦袋都耷拉下來了。
仰泳一邊勾著這孩子,他一邊努力往岸上游。
然后才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同樣穿著救生衣從皮筏艇上跳下來的女友。
但許鑫這會兒已經考慮不到女友的跳水泳姿或者干嘛了,他單手勾住這女孩,努力的往岸上游。
這水雖然急,但和窟野河沒啥區別。
對他而言沒什么壓力。
很快,后背傳來了石頭的觸感。
到岸邊了!
趕緊把孩子放到了一邊,看著她那頭發都堵住了鼻子的樣子,趕緊用手勾了一下,把湖住鼻子的頭發弄走后……
但女孩沒醒。
“啪啪!”
他趕緊拍打女孩的臉頰,耳邊還能聽見越來越遠的那一聲聲“諾諾”的呼喊,以及發現不對的安全員那尖銳的哨音。
但許鑫沒管。
這種溺水的人必須得馬上把肚子和肺里的水弄出來。
不然人就完了!
下意識的他就想用
在神木那會兒看過一次老爸救人時的土方法,就是倒著背這個女孩,然后不停的跑跳,把肚子里的水給掂出來。
可剛抓起孩子的腿,忽然又想到了在橫店時,進行急救演戲時那幾個醫生說的事情。
心肺復蘇對溺水也有效,說什么……黃金四分鐘,不然就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之類的。
關鍵時刻,他選擇了相信科學。
在橫店時學的東西瞬間化作了本能,用手指壓開了這孩子的嘴巴,確定里面沒臟東西后,他手放到了對方的前胸上開始按壓。
這時,后面嘩啦一聲:
“哥哥,哥哥!”
“快,呼吸!”
許鑫一邊按壓,一邊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
同樣渾身濕漉漉的楊蜜一聽,在看著這女孩那雙眼緊閉的模樣,立刻反應了過來,趕緊跪到了旁邊的鵝卵石上面,配合著許鑫按壓,捏住了女孩的口鼻吹了一口氣。
“呼!呼!呼!呼!……”
“一,二,三……十……二十……呼!
幫男友查著數,二十下后她又吹了一口氣。
萬幸。
許鑫選擇對了急救方法。
在安全員快步跑來時,這孩子已經嗆出了一口水,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嗚哇……”
“對,哭,使勁哭,把水哭出來!”
趕緊扶起來了哭泣的女孩,許鑫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他才有功夫抬頭看向了女友。
坐在了地上,頭發都成了海帶片,膝蓋上全是紅印的楊蜜沖著許鑫一聲長吁:
“呼……”
小女孩嚎啕大哭,但這對戀人的臉上卻全是笑意。
那是救了一條鮮活的人命而產生的滿足感。
但有時候人和人的緣分產生交匯就是這么簡單。誰也預料不到不經意間的隨手而為,會碰撞出怎樣的花火。也預料不到小小的蝴蝶震顫了一下翅膀,將掀起怎樣的一股狂風。
倆人都不知道……或者說壓根就沒想過。
從來沒想過在橫店偶爾學到的技能,能挽回一條鮮活的人命。更不會想到,如今的這個舉動,將會對二人的以后產生怎樣的影響。
但緣分的種子已經悄然落下,靜待開花結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