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元大一品苑?”
從出租車上下來,許鑫對那開車的司機問了一句。
司機點點頭:
“就是這里吽”
說著,往一棟高樓處一指:
“辣就系吽。”
“……好,謝謝。”
許鑫點點頭。
在車上,他聽說這地方都是明星富豪住的,說什么阿妹也在這邊……許鑫還以為得是那種依山傍水的莊園……結果沒成想竟然是這種高樓建筑。
其實這一路上,許鑫看著臺北的城市風貌,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個大概的評判……
他沒去過魔都,不知道魔都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樣。
可就目前他走過的新街道而言,燕京的總體豪華程度,感覺要比臺北略微遜色一籌。
但那是相對高樓大廈而言。
這邊的街道……實話實說,除了主干路外,其他的路都挺窄的。期間出租車路過的一些小街道,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進入到了某個村鎮一樣。
很奇怪的感受。
新與舊在這座城市里尤為明顯。
“都都喂,許哥,你到了嗎?”
“嗯嗯,我們也正在往那邊走,您有看到十字路口有一處信義房產的大牌嗎?”
“呃……”
許鑫四處看了看,鎖定了一個挺大的牌:
“看到了。”
“您來那,我們馬上就到。這邊狗仔比較多,許哥,我們直接接上你從停車場進。”
“好。我就在牌下面路邊等你們。”
掛斷了電話,許鑫直接往那邊走。
來到了十字路口處,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沒來由的就想到了山雞哥的那部電影。
也不知道是在哪拍的……
而周圍那些繁體字讓他有種很莫名的感覺。
就很奇怪。
等了大概20分鐘,終于,許鑫看到了一輛保姆車沖他晃燈。
接著緩緩開到了他面前。
車門打開,露出了還帶著鴨舌帽的周杰侖那胡茬都沒處理干凈的滄桑面孔。
雖然人滄桑了些,但他看起來非常精細:
“誒!哇!一開始打電話,我還以為大妮在逗我開心!快上來快上來!”
許鑫上車,關門,周杰侖立刻問道:
“你怎么會突然過來?”
“想喝奶茶了,就過來了唄。”
許鑫靠在椅子上,肩膀有些垮了下去。
他是正兒八經的折騰了一天,兩班飛機加乘車,是真的有點累了。
“誒,你怎么過來的?”
“飛過來的,還能怎么過來的?”
“……哈哈”
周杰侖看起來是真的挺開心的:
“可以喔可以喔,那干嘛不帶蜜蜜來?”
“她那邊還有工作……這房子多少錢一平?”
“大概一百一十萬。”
“……26、27萬?”
一個說的是臺幣,一個說的是元。
周杰侖點點頭:
“對,屬于豪宅啦。”
“……確實是豪宅了,比我住那地方還貴。”
論單價,確實比史家胡同貴挺多的。
周杰侖沒糾結房價不房價的,而是直接問道:
“這次待幾天?誒,剛好,這幾天我帶你轉轉喔?”
“別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走。”
聽到許鑫的話,周杰侖臉上的表情先是僵硬,接著是愕然,最后就變成了一股感動。
雖然之前已經大概猜出來了對方為什么過來。
但這會兒聽到許鑫說他就來看看,明天就走后,心底還是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感動。
可他沒表達出來。
只是等車子停穩后,打開了門下了車。
司機沒跟著,就三人一起走了下來。
“幾樓啊?”
電梯里,許鑫問了一句。
“16、17都是我的。”
“……可以啊,掙錢了。”
“哈一層是我的,一層是媽媽的。”
按了一下16樓,周杰侖忽然覺得不對……左右看了看:
“你沒帶行李嗎?”
“沒。昨天我倆是去露營的,今天回到了市區,我就把她一個人丟下過來了。”
周杰侖又沉默了一下后,點點頭:
“晚上要吃什么?大妮,定餐廳……”
“別吧,你還敢拋頭露面?”
許鑫直接搖頭:
“我就過來看看你,剛才在飛機上也吃了份飛機餐。隨便弄個外賣就行,低調點。我來就是找你聊天的,不是來和你傳緋聞的。”
“……拜托,兩個男人傳什么緋聞?”
“誰知道呢。你們這的狗仔不是異常喪心病狂么?”
說話間,電梯抵達了16層。
大妮快速跑出去打開了房門,許鑫就看到了一個頗有些酒店大堂風格的現代風裝修下,一個看起來就很“影視劇”風格的挑高大廳。
實話實說,裝修挺奢華的。而最引人矚目的,可能就是那一背景墻的紅酒了。
可惜,許鑫心思沒在這上面。
踩著客用拖鞋,直接就往沙發上奔。
在那坐起來很舒適的沙發上一靠,長舒了一口氣。
“……看起來很累喔?大妮,拿兩瓶水,然后去塞拉帝諾去買些餐回來吧。”
“好的。”
大妮答應了一聲,就聽許鑫忽然喊了一句:
“大妮,幫我問問回去的時候能不能直接從這邊飛燕京或者飛哪唄。我沒通行證,只有護照。看看怎么個流程之類的,我好提前做準備。”
“……沒通行證你怎么過來的?”
周杰侖有點疑惑。
“繞了一圈……你幫我問問。”
大妮雖然也納悶許哥是怎么過來的,可還是應了一聲:
“好喔。那我先去叫外賣。”
“嗯。”
前腳剛進屋,后腳大妮又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倆人。
許鑫靠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窗外那黃昏傍晚的臺北繁華,就聽周杰侖問道:
“喝什么?拉斐?木桐?”
“……有茶嗎?”
許鑫有些無語:
“這邊的待客規矩是客人進門直接喝酒?”
“不是啊,可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凍頂烏龍,好喔?”
“行。”
“那走啊,去茶水室……”
“不要那么麻煩,你給我找個大杯子,抓一把茶葉往里一放就得。”
“……那叫飲茶?”
“這就是喝茶。”
許鑫點點頭。
周杰侖有些無語,可還是聽話的跑去開放式廚房去弄。
然后還幫他從柜子里拿了個煙缸。
然后就聽許鑫來了句:
“你說你的粉絲們要是知道你回家后給個男人端茶倒水還伺候抽煙……我是不是得被人罵死?”
“靠,那你自己弄!”
周杰侖哭笑不得,而許鑫卻哈哈一笑,美滋滋的點了一顆煙后,看著站在廚房里忙活的他問道:
“事情有轉機了沒?“
接水的動作一頓。
周杰侖頭也不抬的來了句:
“沒……不用問了啊,她都已經決定了……誒,能不能不要聊這個話題。”
可能要是其他人,也就聽他的話了。
但問題是……許鑫心說不聊這個我聊啥?
“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來的……你撮合了我和蜜蜜,我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倆各奔東西不成?”
“……咱們又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哦對,你比我名氣大。”
“這話好過分喔,我又沒這樣講。”
“更過分的我還沒說呢,你當初怎么勸我的?勸別人倒挺明白……怎么到自己這里就弄不清了呢?啥事不能聊啊?明明在橫店的時候還一口一個想派蒂,愛派蒂……結果這才倆月,一切就變了?”
許鑫說話的時候,周杰侖就站在操作臺前燒水。
或許是因為燈光問題?
又或者是其他。
總之,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陰郁。
接著就是沉默。
沉默到許鑫一根煙抽完。
沉默到水燒開。
許鑫也不催促,等一杯茶水端來,等他又去開酒。
最后,一杯茶水一杯紅酒都放在了茶幾上。
而周杰侖就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看著紅酒杯在發呆。
許鑫有些沉不住氣了:
“大哥?想啥呢?倒是說話啊!”
周杰侖看了他一眼……
忽然搖了搖頭:
“不想說,可不可以不要逼我。”
片刻。
許鑫一聲長嘆:
“唉……”
端著茶杯,他應了一聲:
“好……其實在昨天的時候,就看到你那個新聞出來,我和蜜蜜我倆就聊過這個事情。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我來,其實就是希望咱倆溝通一下,然后我勸勸你回頭的……”
看著面無表情的周杰侖,許鑫吹了吹杯子上面的茶葉,淺嘗了一口后,繼續說道;
“但蜜蜜和我的想法其實正好相反……按照她的說法,就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疼自己寵還來不及呢,憑什么去其他人那受委屈……”
“……那你應該讓她來的。”
“滾蛋。”
許鑫沒好氣的看著偷笑的幼稚鬼:
“然后和你鬧個緋聞?那不徹底炸鍋了?”
“誒,她才叫夠朋友哦。知道在這種時候挺我。”
“我特么在管你我就是狗!”
“哈哈哈誒,別這樣別這樣,我開玩笑的……走,我帶你看看我的工作室?我新專輯出來了,要不要聽?”
其實許鑫算是徹底看出來了。
他特別避諱和任何人談這件事。
所以極力的在岔開話題。
從這一點來看,女友那句話是對的。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應該插手這件事,而是把選擇權交給兩個人自己才好。
可問題是……許鑫真的覺得,他愛慘了侯佩硶。
所以想的很簡單。
你既然這么愛他,那就不要放棄她。
這是他見到周杰侖前的想法。
可現在看著他這種態度……許鑫也忍不下心來了。
或許女友一開始說的就是對的?
可作為朋友……不是更應該期待朋友的感情一帆風順么?就算偶有波折,也該作為朋友去幫一把,從泥潭里推出來。
這不才應該是好朋友該做的么?
可理智卻告訴他女友的選擇似乎才是對的。
這就讓他有些無語……
好哥們之間,除非是對方真的不值得付出,是個所謂的什么……彎彎話怎么說來著?
機車女?
破麻?
大概是這意思。
除非對方是個破麻,不然……哪有不勸和的道理?
明明那么喜歡……
可事實卻是,周杰侖不想談這個事情,也不希望自己替他擔心,所以努力岔開著話題……
這時,許鑫就明白了。
自己最好還是別BB了……在BB下去,自己會難受,他會更難受。
于是點點頭:
“好……不過這不算泄密嗎?”
“算屁啦,給你聽怎么算泄密……4號我新專,記得買來哦”
“……我還得買?”
跟著他起身往里面走,許鑫一臉無語:
“我特么今天逛機票錢都花了一萬多,不值得你送一張?”
“……那我把DEMO送你,可以吧?這DEMO目前就五張。我一張、文山一張、俊榮哥一張。送去唱片公司兩張,夠朋友了吧?”
“DEMO是什么意思?”
“小樣,最真實的小樣。”
“……小樣是?”
“就初錄版本,可以聽到歌手最真實的聲音,以及一些和正式專輯的差別之類的,很多人收藏哦,我的《七里香》的DEMO,去年慈善拍賣,賣到一百五十萬臺幣喔!”
“……三十來萬?就買個……這?”
聽著許鑫那明顯門外漢的話,周杰侖算是真無語了:
“拜托,我很出名的好不好?別人求我給DEMO我都不給,我這是要送你誒,你拿回去擺在家里……”
“干嘛?上香上供啊?”
“靠杯啦!你這個人真的是……”
“哈哈哈哈哈”
看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許鑫忽然笑出了聲。
雙手抓著他的肩膀狠狠的揉捏了一番。
沒說話,又“啪啪”拍了他兩下后背。
周杰侖愣了愣……
接著眼底的愕然就化作了溫暖:
“哈走。”
“嗯。”
拿著手機,許鑫跟他走進了擺放著鋼琴、古箏等等樂器的音樂室。
這些樂器值錢不值錢什么的他也不懂,也懶得問,只是坐在一張看起來很老很舊的椅子上。
姿勢隨意的很,看的周杰侖臉都綠了:
“拜托!那是迪努·利帕蒂的椅子,你能不能小心些!”
“……誰?”
“迪努·利帕蒂。”
“誰啊?”
“羅馬尼亞的傳奇鋼琴家!如果不是英年早逝,他絕對是近代音樂史的傳奇……現在也是!”
“呃……”
許鑫低頭看了看這把造型平平無奇的四方椅:
“近代?英年早逝?幾幾年死的?”
“1950年。”
“……你這個反應我以為是1550呢,又不是啥古董。”
許鑫翻了個白眼:
“等你來燕京,我請你坐我家的,行吧?我家現在那幾套家具還是明清的呢,幾百年歷史了,你喜歡我送你。”
一股對牛彈琴的恥辱感讓周杰侖恥與這廝為伍,無語的拿著一盤磁帶放到了一臺錄音機里。
接著,一陣叮叮冬冬的聲音搭配大提琴的動靜響了起來。
“這首歌叫什么?”
“《夜的第七章》。”
“……前六章呢?”
雖然明知道好友是在逗自己開心,可周杰侖心里的無語還是一陣一陣的。
你有夠離譜哦!
“我陪你走到最后,能不能不要回頭……”
大妮回來找到倆人時,音樂室里正放著這首歌。
“JAY哥,許哥,吃飯了。”
“嗯。”
許鑫點點頭,按下了暫停鍵。
這首《白色風車》已經重復了三遍了。
是周杰侖的這張名為《依然范特西》的專輯里,許鑫最喜歡的一首歌。
然后,他硬生生的在周杰侖那無語的目光中,拉著他聽了三遍。
期間還問過他一句話:
“誒,你有沒有聽過叫做《回心轉意》的歌,黑龍唱的。”
周杰侖一開始還好奇,用電腦搜了一下。
然后就無語了……
口水歌嗎?
雖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能不能不要從音樂素養方面試圖“軟化”我?
帶著無語,他拿出了DEMO遞給了許鑫,作為禮物。
然后就聽許鑫問了一句:
“就一盒啊?你都發了七張專輯了吧?其他六盒呢?你給我收藏不給一套?”
真的。
這一刻,周杰侖覺得對方把自己當成了大怨種。
但他還是堅定的從抽屜里掏出了六盒磁帶。
“擁有這個的人全世界不超過五個!”
“怎么又是五個……包括你自己?”
“廢話!我媽媽那有一套,公司有一套……她那有一套……”
“值錢不?”
“……要不你回去吧,好不好?我謝謝你來陪我,但在這樣下去我怕我會瘋掉誒。”
“嘖。”
沒理會周杰侖那一臉痛苦的模樣,走到客廳把那杯已經苦澀的茶水一飲而盡后,三人就坐在開放廚房的餐臺上吃了一頓外賣。
實話實說,味道還行。
可惜許鑫不怎么餓。
而吃完了飯,周杰侖就讓大妮下班了。
房間里又只剩下了倆人。
自從明白了周杰侖不想聊感情的話題,除了一些玩笑外,許鑫也就不再深問了。
兩杯紅酒,倆人就站在陽臺的落地窗前,在燥熱的臺北之夜中,欣賞著遠方車水馬龍的繁華夜景。
聊的東西很多。
比如周杰侖問許鑫要不要多留幾天,帶許鑫認識一些好朋友。
特別談得來的那種。
比如要不要去龍山寺轉轉……許鑫還挺納悶干嘛晚上去寺廟,結果就見周杰侖來了一句“你不是要去看檳榔西施嗎”的曖昧目光里,許鑫滿眼遺憾的抽了口煙:
“有女朋友了,只能看,又不能恰,沒意思。”
然后一陣陣男人都懂的笑聲從陽臺里傳了出來。
就這樣,兩瓶紅酒不知不覺間下了肚。
喝的臉有些微紅的周杰侖忽然來了一句:
“誒,你說真的有人能穿梭時空嗎。”
酒喝多了就顯得煙特別廢的許鑫扭頭,看了他一眼,微醺的來了一句:
“要是有呢,你想回到什么時候?”
“去年的2月14號。”
“……干嘛?”
看著他把準確的日期都說出來了,許鑫雖然明知道原因,但還是追問了一句。
周杰侖把紅酒一飲而盡。
笑著搖了搖頭:
“再給我一次選擇,我絕對不會在那天去代官山。”
無言。
許鑫無聲的嘆了口氣。
想了想,他忽然說道:
“誒,你知道……蜜蜜對我說過什么嗎?”
“什么?”
“她對我說過,說她特別喜歡的一個導演說過這樣一段話,叫做:人生與電影一樣,皆以余味定輸贏。”
“呃……很有道理喔所以?”
“我其實有時候也在想,為什么這世界上要有電影?明明都是真人演繹出來的東西……為什么大家會對一個個角色的人生感興趣?一開始我聽不懂的,覺得電影這東西特別無聊。”
“那你還報電影專業?”
“因為我想的是泡妹子呀……但是最近,尤其是去年到今年這段時間,我忽然想明白了。電影之所以被人所喜歡,追捧……從來都不是所謂的什么第七藝術或者干嘛之類的。它并不是一個生活的必需品。但它之所以能到達這樣的高度,就是因為……它可以造夢。可以造一個暫時讓你忘掉內心一些東西、或者是短暫彌補內心遺憾的夢。”
從一開始聽到對方只想泡妹的荒誕理由,到后面這段話后的沉默不語。
周杰侖已經悄悄的調轉了頭。
看著另一個方向的車水馬龍,一言不發。
可許鑫還在繼續:
“但有時候吧……又覺得挺可笑的。因為如果真按照我這個理念來對電影下定論,那電影不就成了人們逃避生活的一場謊言了么?所以……我覺得吧。電影這東西,看看就行。包括歌曲、音樂、繪畫等等等等……把遺憾寄托在藝術品上或者其他上面……太懦弱。
遠比不上那些還可以改變的人生。當然了,要是已經真的無法改變,它已經發生,已經成為過去了,那你當我沒說。但只要還有一線可能……不試試,或許殘忍的澆滅自己內心最后一絲僥幸,或者通過自己的努力感受到那份失而復得的狂喜……都遠要比逃避強得多。最起碼努力過,沒了幻想,才能只剩下遺憾。”
許鑫說完這段話后,就選擇了閉嘴。
默默又給自己點了一顆煙。
他喝酒就這樣。
廢煙。
這支煙就抽了三口,因為說話,都燒沒了。
而點煙的功夫,忽然就聽周杰侖來了一句:
“你可以暗示的在明顯一點嗎?”
“……哈哈”
許鑫笑了。
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拿著煙的手搭在膝蓋上,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忽然開始哼起了歌:
“再給我兩分鐘讓我把記憶結成冰”
“別融化了眼淚你妝都花了要我怎么記得”
“記得你將我忘了吧記得你將我忘了吧”
“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為在乎……”
他哼的不倫不類。
聽的有著音樂潔癖的周杰侖一臉無語:
“什么破歌?誰唱的?”
“我也不知道啊……和蜜蜜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就忽然從腦子里冒出來了……誒,要不要試試給我改編改編,我也玩個跨界啥的。”
“……給蜜蜜唱吧,你不適合唱歌的。”
“這話從你這個連歌詞都唱不清楚的人嘴里說出來真的合適嗎?”
許鑫翻了個白眼。
周杰侖也翻白眼,似乎有些不服氣,忽然起身:
“等著。”
許鑫也不知道他干嘛去。
這會兒不知從哪吹來了一陣風。
他正舒服著呢。
可很快,周杰侖就拿過來了一……張?或者一把……非常袖珍的電子琴。
看著跟玩具一樣。
走過來后,放到了桌子上:
“誒,你再哼一遍。”
“干嘛?”
“給你配和弦。”
“呃……再給我兩分鐘……”
“叮叮冬冬……”
隨著許鑫又哼了一遍后,周杰侖點點頭:
“感覺4/4會很合適喔CAAD,4333這種。”
“……你說人話。”
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旁邊這個音樂白癡,他的手指按到了電子琴上。
“再給我兩分鐘”
“讓我把記憶結……啦啦”
“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不是絕對音感么?怎么連歌詞都記不住?”
“拜托,我是絕對音感,但我不是最強大腦啊!這歌詞這么難唱,我怎么一下記得住喔?”
周杰侖無語,接著就不搭理許鑫了。
自己在那叮叮冬冬的彈著電子琴。
許鑫也不搭理他,一口煙一口酒,越喝越有。
然后就忽然聽到了一句:
“我們的開始冬冬”
他疑惑的轉過了頭。
就見周杰侖眼神有些直,盯著鍵盤開始哼唱:
“是很長的電影”
“叮叮”
“放映了三年”
“冬冬”
“結局只有我自己……”
“叮叮”
“結局只剩我……”
“冬冬”
“結局我……還存著”
“叮叮……”
“忘記你?”
“難以忘記你……再也忘不掉你……慢慢忘記你”
“如果再重來……穿梭時空……穿越時……你會不會選擇重來”
“愛是不是不開口才珍貴再給我兩分鐘讓我把記憶結成冰別融化了眼淚你妝都花了要我怎么記得!”
“記得你將我忘了嗎?”
“就請你將我忘了吧。”
“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為在乎……”
不知為何,再唱到最后一句時,他的聲音選擇了直接用喉嚨擠了出來。
出現了一絲沙啞的破音。
可許鑫卻不自覺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呆呆的看著手里拿著電子琴,似乎借助這段似是而非的旋律在傾訴著什么的友人……
心里晃過了一聲嘆息:
“唉……”
過了好一會兒……
“你有筆記本電腦沒?”
“干嘛?”
“拿來。”
“做咩?”
“你幫我寫歌,我幫你弄劇本。這歌我要拿給我女朋友唱”
“……誒?不是寫給我的嗎?”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許鑫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你答應我,不管怎么樣,你再去找她一次……無論結果如何。要是答應了,我就送給你!”
周杰侖又不吭聲了。
認認真真的看著滿眼期盼的許鑫……
只是過了大概十來秒的功夫,他又走進了屋子。
很快就拿出來了一個蘋果筆記本放到了許鑫面前。
“《不能說的秘密》在里面。”
“嗯,我的歌在你腦子里。”
許鑫沒問他答應不答應。
因為他已經給出了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