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手.
梁冰凝眼神動了動,原本想說話的嘴最終還是沒打開。
其實她也知道......這件事不好弄。在座的人都不傻。
別管文化程度高低,最起碼該吃過的吃過,該見過的見過。
可為什么她認為這件事能成?
因為下午的時候,張子怡聊了挺多的。而她的計劃其實從大層面來講并不復雜。首先,天朝電影的弊端不少。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比如電影分級制度,比如對行業內電影人的保障。
可沒誰聽說有人給群演交社保的對吧?
其次,那就是影視圈和其他圈子還不一樣,它講究的是百花齊放。目前所有人都知道大家要追趕好萊塢......或者說,在為追趕好萊塢做準備。
而想追趕先要怎么弄?攘外必先安內。先把整個圈子里的東西「正規化」。
別的不提......論世界上編劇最低微的國家,天朝肯定是榜上有名的。
為啥現在爛片這么多?真的是編劇腦殘么?并不然。
有的時候真的是編劇弄出來一個好故事,被演員或者導演以及各方傾軋,自己給玩沒了的。
就比如現在上映的《三槍》。
《血迷宮》那么好看,張導的電影鏡頭也沒什么大毛病。
可這片子真正炸裂的地方在哪?在故事性上面。
說白了......編劇的鍋。
所以,張子怡說的「工會」,其實是最終發展出來的產物。
在前期,她要搞的,是一個聯絡各個公司,合理合法的指定出一個行業標準。
至于她為什么敢「制定標準」,那就要和她背后的一些人掛鉤了。
這里,張子怡說的很隱晦。但下午的時候,梁冰凝聽得出來,她之所以敢挑頭,一定是有著自己的底氣存在的。
所以,她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因為她見識過張子怡到底有多厲害。
去年倆人合作的那部《非常完美》的電影,成就了天朝歷史上第一位票房過億的女導演。
而能請到韓國大火的蘇志燮出演,以及那陣的宣
發工作,都讓梁冰凝感受到了對方的優勢。
自己難以企及的優勢。
張子怡背后站著的資源,真的是她眼紅到不行的。
資金、項目、人脈......都讓她這個獨自挑頭出來做工作室,感受到了在階級固化、圈子封閉之下掙扎求生的老板,感受到了貨真價實的羨慕。
這資源..給她,她也能飛!
而下午的時候,她聽到張子怡想弄的東西后,就已經看到了前景。
話語權。
如果能成為最早期制定標準的那些人中間之
那么她在整個影視圈的話語權會無限量被加重。
并且,一旦這件事走上正軌,那么就會有一個橫跨所有圈子派系的存在誕生。
到時候,她作為一起打天下的「老人」,手里握著的話語權將會無限量加重。
當然了,這事情不好弄。
可這個「不好弄」又要看是怎么弄。錢,張子怡一點都不缺。
雖然不是她的錢,可通過下午的聊天,一些滬系
資本力量的本錢,被她展露出了冰山一角。
再往深一些,她沒提。
但眼里那些自信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考慮到她展露出來的東西......梁冰凝覺得,反正真弄不成,矛盾點也不再自己這。自己只需要在她挑頭的時候站在
她的隊伍里就可以了。
就像是今天到場的其他人一樣。
利用自己的名氣、地位,觀眾的認可......來加碼這個行業標準的重量。
讓人別感覺跟個野雞班子一樣,就可以了。
說白了,張子怡一個人挑頭,和包括自己在內的一線藝人、制作人、導演等等共同發起,含金量絕對不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對方今天執意要拉攏蜜蜜和許鑫加入的根本原因。
只是.....
許鑫如此堅決的回絕,是她沒想到的。雖然看似他的話里留了余地。
可是人家要真弄成了,你自然而然得跟著這個標準走,還用得著你加入?
所以這份回絕雖然禮貌,但「不感興趣」的態度已經寫在臉上了。
糊涂啊!
她剛想要勸說一下許鑫別回絕的那么狠,至少
保持個模棱兩可的態度,然后聞風觀望一下在說。
可沒想到......他的手竟然先一步放到了自己腿上。
一時間,她有些難受。
而張子怡那邊聽他就這么回絕了,臉上有過一絲錯愕。
顯然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直白。不過.
她想了想,笑道:
「當然了,也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弄的。咱們得從小做起嘛,我知道你和蜜蜜有公司,冰冰也有,他們也都有。我是打算先牽頭,搞一個商業聯盟......」
她說,許鑫就在那聽。
一邊聽,一邊點頭。看起來聽的相當認真。
「公司形式的商業聯盟,其實也是好萊塢當初發展的雛形。而我們自己推出的一些影視劇,我們自己先制定規則。比如保障演員薪酬......所有演員不再是拍完拿片酬就走人......而是建立一種長期收益.......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
她話還沒說完,許鑫就自然而然的往下接:
「可以保障底層演員的利益,提高他們的長線收入,而有了錢,就可以繼續追逐夢想,一步一步打拼,磨練演技之類的..
短期是靠金錢,但實際上做久了卻可以帶出來一批在不愁溫飽的條件下鉆研演技,提高自己的演員。
而從側面來看,是有助于整個圈子的生態發展的同時......也可以讓更多的人慕名而來,招賢納士,最后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后,這個規則就從咱們的聯盟普適到咱們這個圈子。
以后,這個圈子里演員的演技會越來越好,而且也越來越規范。底層有保障,中層有發展,頂層有「未來」。是這樣吧?」
張子怡還沒說完,許鑫似乎就跟看過她的計劃書一樣,把她的所有構想全都給說了出來。
接著就是所有人的驚訝與沉默。好機敏的心思.
你也看過我大綱?
「呃......」
張子怡后知后覺,愣了一下后才點頭:「對,就是這樣。就這樣你也不感興趣?」
「我當然感興趣啦。」
許鑫笑著點點頭:
「怎么可能不感興趣呢,張姐您做的這件事可是
百利而無一害。人家都說窮生女干計富長良心。能來到您這個位置,還能為大家著想,真的很讓人佩服。不過......」
說到這,他指了指楊蜜:
「我倆現在都有孩子了,比起這些東西,我倆更在意的是對孩子的培養。
不怕各位笑話,我們這歲數,忽然身邊多了倆孩子,連頒獎典禮都只能去一個人,或者平常出去玩,都跟各自放風一樣,你今天
出去,我就在家。我明天出去,你就在家.....
如果不是為了心里那個導演夢、演員夢,可能我倆早就休息了......在加上之前奧運會的忙碌,我特別抗拒一切有關于管理、建設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任何事情。
拍拍電影,陪陪孩子,這就是我倆現在的全部心思了。張姐您想弄的這個事確實是好事,我倆也感興趣,但我不想做,她地......更不能做了。她得給我們家帶孩子呢......況且過兩年我倆還得要,得多生幾個。」
一番梁冰凝從未聽過的「大男子主義」的話,從許鑫嘴里說出口。
尤其是后面,簡直把楊蜜當成了生育機器。這話是個女人聽起來心里都不舒服。
而楊蜜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滿」。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乍一看.....,許鑫那種「我老婆得給我生孩子」,
和她臉上那種不滿忽然就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
其他人不說,劉韜的老公王柯就撇了撇嘴。似乎極為不屑。
很是不爽。不過他也沒啥話說。
關系沒到這,多說一句都嫌浪費口水。
但......不管男女,這些人把許鑫看低了幾分倒是真的。
這人......好大男子主義啊。而且聽起來還重男輕女.
看起來楊蜜在家的生活......似乎也不好過?而他們是這么想。
可梁冰凝腦子里卻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許鑫是這樣的人么?
拉倒吧。
要不是見過他們兩口子私底下的相處方式,她可能今天也被這一番話給迷惑了。
把蜜蜜當生孩子的機器?快別鬧了。
你家院子里那十八般兵刃是擺設?
她在這圈子里那么多年,什么浪漫的,虐戀的,白月光的,初戀的......什么類型的情侶都看過不知多少。
就沒看過相處的這么舒服的兩口子。所以這話純粹當放屁。
蜜蜜臉上的表情肯定是在打配合。而在看其他人的表情.
許鑫干嘛要這樣「自污」?
他到底有多抵觸這件事?在明明把所有事情的利弊都分析出來后,竟然還不動心?而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不應該啊?
這件事又沒越過某條線。
和西方那種拿著工會的權利往上走的特性也不同,大家本質上就是想要更高的圈內話語權而已。干嘛跑的這么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聯想到剛才他捏自己那一把..
難道......這里面有些東西是我沒看到的?瞬間,她的情緒也冷靜了下來。
想了想,她忽然笑道:
「哈哈,看你這話說的......都知道你們兩口子感情好,你說這話不怕蜜蜜回去找你麻煩啊......哈哈,來來來,別光說,干杯。這些東西以后慢慢聊嘛,我這兩天也不走,許鑫,明天我上你家看看孩子去行不?」
「唔,可以呀。」
許鑫端杯答應了下來。
但梁冰凝這話卻是說給張子怡聽的。
「你先別聊了,等我明天去和他兩口子去聊。」這話一出口,張子怡看了她一眼后,同樣笑著端起了杯子。
「張姐,那我們走了。」
比起劉韜和王柯的勞斯萊斯,黃友龍的邁巴赫,沃爾沃顯得很不起眼。
而今天一晚上,從來的時候坐到張子怡旁邊,到走的時候大家禮貌客氣,相送者寥寥。
兩口子頗有些高開低走的架勢。
在和張子怡打完招呼后,又聊了幾句客氣話。什么改天約一起吃飯pa之類的。
說完,來的最晚,車位最靠外的沃爾沃只留下了尾燈給張子怡和梁冰凝。
作為主家,張子怡目送車子離開后,扭頭看向了梁冰凝:
「冰冰......得和他們倆好好說說。尤其是許鑫......他的資歷和能力,對咱們來講非常重要。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嗯,我知道。」梁冰凝點點頭。
或許因為酒醉,她的雙頰此時此刻在門燈的映
照下,顯得很是緋紅。
「我會和他溝通的,放心吧。」
說著,她看了一眼旁邊低頭擺弄手機的楊天貞,對張子怡說道:
「那我也先走了,明天我在拖一天,后天去重慶。
「嗯!到時候咱們在聯絡!」
「好的。」
她邁步朝著自己的保姆車方向走。
而楊天貞則收起了手機,幫梁冰凝打開了車門。
等對方落座,車門關閉后,她才禮貌的對張子怡打了個招呼:
「子怡姐,我們走了。」
張子怡點點頭,商務車出庫,離開了酒莊。車內。
梁冰凝還在思考,可開車的楊天貞卻說道:
「姐,剛才許導發信息,讓你去他家里,有話跟你說。」
「......走。」
梁冰凝說完,靠在了座椅上,看著外面的霓虹燈,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爸?」
當兩口子回到了家,看到正在客廳里輕輕搖晃搖籃的許大強時.
倆人露出了如出一轍的表情。震驚,震驚,還是震驚.
「哦,回來啦?」
雖然覺得兒子和兒媳態度有些奇怪,但這會兒注意力全在孫女和孫子身上的許大強笑著點點頭。同時又擺手:
「小點聲哇,才剛睡下啊呀,陽陽睡覺不老實嘛,一巴掌把姐姐給打醒了。呢哄了好一會」
兩口子愣了愣神,楊蜜忍不住問道:「我爸媽呢?」
「去洗澡了哇。見呢來,就說去搓一搓泡一泡,呢讓小李帶他倆去洗浴了哇。」
論起照顧孩子的悉心程度,兩邊的長輩是不遑多讓。
甚至許大強更護一些。而許鑫則忍不住問道:「你咋來了哇?」
「想娃了嘛。嘿嘿嘿家里事也忙完了哇,啊呀呢天天想娃想滴睡不好嘛。一閉眼,就想起來他們倆對呢笑,香香滴想滴不行了哇。」
一邊說,他一邊伸手去幫倆孩子蓋了一下小被子。
滿臉的慈祥。
可楊蜜的臉色卻忽然古怪了起來.因為..
「那那我改時間?」聽到這話,許鑫嘴角一抽....
瞬間他也反應過來妻子的意思了。特么梁冰凝還在路上吶!
平常老漢這種先斬后奏,冷不丁就從神木殺過來的方式,兩口子都習慣了。
不用打招呼,該來就來唄。
從她和哥哥處對象開始,公公就經常上午還在神木,下午一拍腦袋「想兒了哇」,然后就從神木殺過來了。給做頓飯,下個面條,坐椅子上守著兒子笑瞇瞇的吃完,問一句好吃不好吃,然后在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種方式大家都習慣了。
可問題是.
問題是.問題.
問問不問啊?
他看懂了妻子眼神里的意思。于是翻了個白眼。
你問個錘子。
梁冰凝現在就在路上呢,一會遇到了昨辦?
我哪知道就當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你喊人家大半夜來你這干嘛?給咱爸暖床啊?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眼神咋那么埋汰呢!呸!你和我玩什么純情!那搞不好咱得喊姨啦你知道嗎!
還別說,夫妻倆的默契,讓倆人通過眼神,精神竟然同調率高達百分之一百。
傳音入密的江湖絕學就這么使出來了.可最終兩口子啥也沒問,啥也沒說。許鑫只是提醒了許大強一句:
「爸,一會兒梁冰冰呃姐來咱家,我們聊點事。」
「梁冰冰?誰哇?」「梁冰凝。」
說完這個名字,他就仔仔細細的盯著老漢的表情。
想通過微表情看懂老漢是否在撒謊。可惜。
他顯然對《lietome》的研究并不精通.
許老漢大風大浪一輩子,也不可能在兒子這翻車。
一切如常,云淡風輕:
「噢,來哇。那你們去書房聊嘛,別吵到娃睡覺
許鑫估摸也就倆孩子還小,沒斷夜奶,離不開娘。
要是斷了夜奶,老漢指不定就帶著倆娃回屋了。
而這時,許鑫的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梁冰凝.
到家了。....冰冰姐。」
看著下車的梁冰凝,許鑫是強忍著別扭,喊了一聲。
「噯。」
今天同樣沒喝多少的梁冰凝笑著應了一聲,見就他自己,問道:
「蜜蜜休息了?」
「沒,在屋里等著呢。」
「小家伙吶?睡了嗎?」
「嗯,睡了。」
「呀,那太可惜了。下次我再早點...
.還沒見過倆小家伙醒著的時候呢。」
說著,倆人走進了家門口。
而許鑫故意和她走并排,來了一句:「我爸也在呢。」
然后,當他看到梁冰凝那步伐一頓的模樣時.
心里冒出了一句:「完了。」
破案了啊。兄弟們。完了啊。家被偷了啊!!!很快,倆人進了屋。
然后許鑫就發現了一件事。
楊蜜這龜孫兒不做人了。
她竟然帶著孩子去睡覺了你敢信?此刻,主臥的房門緊閉。
許大強正在給「客人」泡茶。
看到了梁冰凝進來后,他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
「來了哇。歡迎歡迎。」
您就裝吧。
而梁冰凝也笑著打了個招呼:「您好。
連個稱呼也沒有。
你也裝吧。許鑫眼角直抽搐。
而許大強把水燒開后,倒進了茶杯里,接著便說道:
「那呢也去睡覺了哇。」
可見他要走,許鑫卻忽然搖搖頭:「爸,您等一會兒。」
「甚?」
「一會兒聊的事情和趙姨也有關,您聽聽。」
許大強腳步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先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梁冰凝.「不是不讓你和她牽扯太多哇?」
「我是沒牽扯,但問題是她牽扯進去了。」
在梁冰凝的疑惑之中,許大強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想了想,許大強說道:
「去餐廳哇?把排風扇打開。」許鑫明白,老漢這是要抽煙。于是點點頭:
「好。」
很快,三個人,三個水杯,倆煙灰缸一齊來到了餐廳里。
餐廳依舊暖和,暖氣片的熱量給的相當足。
而許鑫把安裝在窗口上的換氣扇打開后,圍著紅木桌,都隨便坐了個位置。
「咋回事哇?」
點了一顆煙,許大強看了梁冰凝一眼,想了想,把自己那盒煙放到了玻璃轉盤上,轉了一圈。
可梁冰凝看著轉到自己這的煙盒卻沒接,而是轉到了許鑫那。
許鑫自顧自的點了一顆煙,深吸了一口氣后,才說道:
「其實要說起來挺簡單的,下午,我和蜜蜜不是去了趙姨那么?」
「趙姨是.....」梁冰凝有些納悶。
「趙辛瑜。」
聽到這個名字,梁冰凝又是一愣但馬上似乎想起來了什么,扭頭又看了一眼許大強。
可老漢的眼神全在煙霧里。藏的很深。
而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的許鑫也不多問,只是繼續說道:
「真要聊,其實聊的都是沒營養的話題,但問題是下午蜜蜜先接到張子怡的電話您知道張子怡是誰吧?」
「見過,一起吃過飯。那姑娘..說到這,中年漢子微微搖頭。
雖然沒明說,但那態度要么是不喜歡,要么是這人不咋地。
「蜜蜜沒接電話,因為她問了一句趙姨,說是張子怡給她打的電話她以為倆人關系好,趙姨會讓對方一起過來。但趙姨沒接話然后.
他一指梁冰凝:
「她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和蜜蜜晚上一起吃飯,跟張子怡我倆剛才回來,就是從飯局上剛離開。而我在掛斷了電話后,也問了一下趙姨,我問她:趙姨,您和張子怡是好朋友?她還是沒回答,岔開了話題.....,我一看,大概就能猜到是咋回事。倆人應該是鬧掰了。」
「嗯,后來咋了哇?」
老漢繼續問,而梁冰凝的眉頭則直接皺了起來。
「后來我倆就去吃飯了,遇到了張子怡,也和冰冰姐遇到了。張子怡野心不小,要弄個跟咱們那邊早幾年要弄的那個煤礦實業聯盟一樣的東西
「煤礦實業聯盟?」梁冰凝忍不住問道:「那是什么?」許鑫聳聳肩:
「跟張子怡今天說的東西性質差不多具體也有區別,但總得來說是一樣的。然后你猜猜那個聯盟的結局是啥?」
.啥?」
「我記憶里好像是六百二一噸的煤吧?為了和其他幾個地方爭銷量,他們定價六百。然后」
他做出來了一個雙手握拳伸出去的動作。
可梁冰凝卻更懵了。被抓了?
明明賣的便宜,為什么還會被嘶!!!!瞬間,梁冰凝似乎明白了什么,臉色一下就白了起來。
一下子,許鑫為什么攔著自己,為什么在飯局
結束后把自己喊到這種種猜想,瞬間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
可答案有了,她卻愈發疑惑.「怎么會.
「去把呢手機拿來,在屋里充電呢。」忽然,許大強來了這么一句。
許鑫點點頭
,起身就往屋子外面走。
而等兒子走后,他看了梁冰凝一眼,說道:「莫慌,慌個甚。三金不是幫你攔著了嘛.「呃我」
梁冰凝還想說些什么,可許大強卻擺擺手,瞇著眼睛又抽起了煙。
很快,許鑫拿著他的電話走了過來,問道:「要給趙姨打?」
「嗯。問問嘛」
一邊說,他一邊撥通了號碼。
「嘟嘟喂,大礦長,這可稀罕了呀。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趙辛瑜的動靜在電話里響起。滿是笑意。
許大強哈哈一笑:
「哈哈,啊呀,趙老板,不打不行嘛,倆孩子回來弄的魂不守舍滴,心里慌滴很嘛。
聽著倆人互相取的綽號,許鑫就知道老漢和趙姨關系應該是真不錯。
而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后,趙辛瑜哈哈一笑:
「哈哈我剛才還和別人聊呢。我說呀,咱們大礦長心思才是最深的,守著自己的寶貝疙瘩,等找了個順心的婆姨后才肯帶出來見世面。早知道小許這孩子這么優秀哎,我們幾個腸子都悔青啦。
「哈哈哈哈哈這話好聽,就沖這長輩夸獎,下次高低得自罰三杯,放你三莊的炮好哇?哈哈哈
「哈哈哈哈」
倆人一頓哈哈哈。
一直聊到許大強捻滅了煙,他才提起來正事:
「呢這是才到燕京,剛好娃和呢說了今天的事。咋?那個小姑娘惹你不開心了哇?倆娃生怕說錯話,擔心滴很嘛。」
「這有啥擔心的,倆孩子都不錯,多招人稀罕吶「那個小姑娘咋惹你不開心了哇?弄她?」
「哈哈哈,行了你,我還不知道你的意思?要不是小許,你才不會給我打這電話吧?」
「哈哈,呢怕娃冒失嘛。」
「沒事兒。以后讓小許和蜜蜜少挨著她就行。她
壞的是規矩魔都那邊有人不大樂意了,把事情告狀到了我頭上。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你平常對這些事情不也沒興趣么.
「啥事哇?
「女人的事情唄。她是我介紹過去的人,現在辦的事很不地道,打了我的臉弄的我現在也很難受。這次我要是不拿出來個態度都不行的那種.
所以,以后讓小許和蜜蜜離她遠點就行。其他的沒啥~」
聽到這話,許大強點點頭:
「哦哦,是這哇。啊呀那就么事了嘛。倆娃害怕惹你不開心~」
「哈哈哈,跟孩子們有啥關系唉,不過你別說,小許這體貼人的勁兒可真好真的,你捂的可真夠嚴實的」
「哈哈哈哈哈」
倆人在那寒暄著。
可梁冰凝的臉色卻逐漸有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