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縣。
滿山村。
此時這里到處是尖叫和悲慘的哭聲。
村子里的茅屋被點燃了,火焰和濃煙彌漫。
地面上躺滿了村子里男人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土地。
女人抱緊自己的孩子,但卻被海寇們強行分開,拽向海面上停留的戰船。
“娘,娘……”一個五歲左右的女孩抱緊自己的母親不松手。
失去耐心的海寇突然將女孩抱起狠狠摔向地面。
女孩重重摔在地上,再無聲息。
“紅兒,紅兒……”女孩的母親瘋了,她狠狠咬向海寇的胳膊。
海寇吃痛,面容頓時扭曲,抽出身上的東瀛長刀從后背刺入。
女子掙扎了一下,再無聲息。
“晦氣!”海寇一腳將女子的尸體推開,對同伴喊道:“動作快一點,說不定官兵已經在搜捕我們了。”
“船長,就這么走了?搶的這幾個村子都太窮,沒撈到什么油水,不如再深入一點,搶點銀子回去。”一個海寇說道。
“島主只讓我們毀了燕王的艦船司,縱容你們搶掠兩天,已經違反了島主的命令,若是被知道,我們都會受到懲罰。”被稱為船長的海寇神色嚴肅。
“左右已經違反了島主的命令,還不如冒險搶些東西。”又一個海寇起哄。
“你們想死嗎?這個燕王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船長厲聲道。
能在海上做海寇的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難以管教。
所以他加重了語氣。
“那是這個燕王沒遇到我們,那些士兵還不是給我們打的屁滾尿流。”又一個海寇說道。
“哈哈哈……”
其他海寇聽了大笑起來。
船長僵硬的表情上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船員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可是有火繩槍。
“好,我們再向里面洗劫幾個村子,明天就撤回海上,誰若是再敢說一個不字,我可就不客氣了。”船長怒道。
海寇一陣歡呼,將手中的火繩槍高舉起來。
“白都尉,你們終于來了。”
靜海縣城。
宋滄見到從城門而入的王府軍隊眼淚差點出來。
艦船司被襲擊付之一炬,陳壽負傷回燕城。
這兩日不斷有海寇襲擊村子的消息傳過來。
整個靜海縣人心惶惶。
他雖然心急,但奈何手中無兵,只有幾個衙役,根本無法組織海寇在靜海縣橫行。
白尚面色如霜。
從燕城到靜海縣也就一日有余的路程。
得到命令后,他昨日清晨出發,日夜兼程,中午終于抵達靜海縣。
“現在有海寇的消息嗎?”白尚問道。
他是常威的老部下,性子和常威一樣火爆。
在海寇手里吃了虧,整個王府親軍都面上無光。
這次來,常威給他下了死命令。
如果發現海寇,務必全部殲滅。
“有,剛剛有百姓前來求助,海寇襲擊了滿山村,現在正洗劫其他村子。”宋滄說道。
“立刻帶路。”白尚道。
盡管一天一夜的行軍很累,但現在他必須出擊。
因為耽擱就意味著燕州的百姓死在海寇手中。
“將軍,跟我來。”宋滄令人牽來馬匹,親自給王府士兵們引路。
出了靜海縣,向東行不到二十里,眾人就看見大地上冒起的黑煙。
毫無疑問,海寇們正在那里搶掠。
此次白尚帶來五千人馬常駐靜海縣,另有馬匹牽引的十二門野戰炮。
大概確定了海寇的所在,他立刻下令兵分兩路,包抄海寇。
“每路六門野戰炮,抓住機會轟團他娘的。”白尚吩咐麾下將領。
“是,都尉。”應了聲是,將領們各自領兵而去。
洋梓村。
海寇正處于劫掠的狂歡中。
渾然不知道他們陷入了王府親軍的包圍中。
當一個海寇發現村子外出現身穿銀色盔甲的士兵時,他立刻叫了起來,“官兵來了。”
聲音傳來,海寇們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聚集起來。
海寇船長見官兵數量眾多,暗道不妙。
顯然是燕王派了大批人馬圍剿他們。
“向海上撤!”海寇船上大叫。
此時,海寇們也慌了。
一個個撒腿就向東跑去,只要上了船,這些官兵就拿自己沒辦法了。
只是,他們沒跑出多遠距離,就看見東面也有士兵圍堵。
他們被包圍了。
“列陣!”海寇船長咽了口唾沫。
現在他們只能憑火繩槍的威力硬生生殺出去了。
他的命令下達,五百余海寇立刻排成了橫隊繼續向東走去。
但就在這時,他們忽然看見迎面的官兵忽然散開,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
海寇以為這些官兵是怕了他們的火器,臉上露出笑容。
但是他們的笑容很快凝固了。
一陣“轟轟轟”的巨響傳來。
他們回過頭去,只見身后無數的黑點飛向了他們。
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后排的海寇飛濺出陣陣血霧,倒下了一片。
五百多海寇只剩下三百多稀松地立著。
這一幕頓時讓海寇們嚇得的面如死灰。
這是火炮。
現在,他們開始后悔自己的魯莽。
這燕州的士兵顯然沒那么好惹。
“轟轟轟……”
在海寇們驚懼之時,又有幾門火炮向他們開火。
有海寇被擊中,整個人飛起來落地。
“逃啊。”海寇的意志很快瓦解了。
余下的海寇紛紛向海岸邊逃去。
但就在這時,撤去的王府士兵再次合攏。
前排的士兵拿著滑輪弩,對海寇們放箭。
“嗖嗖。”的破空聲響起,又是三十個多海寇倒下。
“殺!”三輪弩射后,王府士兵舉起刀劍沖了過去。
現在的海寇大亂,隊形毫無章法,一些海寇匆忙中點燃火繩,給火繩槍裝彈藥。
但他們剛舉起槍就被沖過來的王府士兵砍倒在地。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這批海寇俱都被拿下。
“將軍,抓到五個活口。”一個將領向白尚回稟。
白尚點點頭,“將他們押送會燕郡。”
這時,又一個騎兵過來,道:“將軍,海面上有一艘大船,岸邊有幾艘小船,應該是這些海寇的。”
白尚皺了皺眉頭,王府士兵都是旱鴨子,可不會操船。
宋滄似乎看出了白尚的心思,他道:“將軍,靜海縣漁民眾多,找幾個人應該能把船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