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無需擔心,這些豪族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只需將繳獲的燧發槍和彈藥分發下去,訓練鄉兵,便可應對。”
鐘離和常威正在商議訓練鄉兵的事宜。
聞言,他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常威輕輕笑了起來,鐘離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只是他卻有些遲疑,“但只靠這些鄉兵能夠應對豪族士兵的侵擾嗎?”
齊國軍隊在王府親軍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這些豪族私兵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他擔心的是這些豪族禍害他們占領疆域內的百姓,破壞他們建立起來的大后方。
畢竟只要大后方是安穩的,他們的糧道便是安全的。
“將軍放心,他們一定能夠做到。”鐘離信心滿滿,“支持我們的百姓遭受豪族欺壓最甚,他們一定不想見到豪族重新回來,回到以前悲慘的日子。”
頓了下,他繼續道:“所以,他們一定會與豪族私兵爭斗到底,再者,此番末將準備動員鄉間所有百姓,人人皆兵,定能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將軍只需領兵繼續攻城拔寨即可。”
常威點點頭,給了鐘離一個贊賞的眼神。
他已經讓鐘離脫離軍隊,專門負責占領的疆域。
有了鐘離的保證,他一陣心安。
韓錚發布的所謂討賊詔書對他而言,將只是一張廢紙,絲毫影響不到下一步的進攻。
接著,他又聽取了探馬帶回的其他消息。
“齊國士兵正從郡縣撤離,趕往濟城,淄城。”探馬繼續道。
“哦?”常威的眼睛瞇了起來。
當前,他們處在齊州的東北方向。
而魯城處在他們西南方向,距離大約三百里。
其中魯城位于群山之間,而而濟城和淄城則扼守住兩條通往魯城的山道。
想要從正面進攻魯城,必須拿下這兩座城池。
此番齊國重點防守濟城和淄城,顯然是為了守住魯城,拖延時間,等待其他勢族的援兵到來。
不過魯城東北的濟城方向多山,且山體險峻。
但魯城西南面的山卻稀疏矮小,從這個方向進攻會容易許多。
所以,直接進攻濟城或淄城,他們會犧牲更多的人馬。
但若繞一個圈子,到魯城西南卻要走五百多余里的路,耗時太長。
衡量了一下,常威突然想到什么,有一絲明悟,他道:“既然他們送了我們這么厚的禮,我們就收下了。”
秦山和關通對視一眼,驚訝道:“將軍不準備攻打魯城?”
常威點點頭,“他們這是想引誘我們孤軍深入,你們想想,若我們無法及時拿下魯城,且又拉長了糧道,勢族援軍抵達,尤其是北狄騎兵繞道偷襲,我們的糧道便危險了。”
秦山和關通點點頭。
北狄騎兵來去如風,正面對戰他們不怕,就怕他們襲擊糧道。
“再者,此番南下最重要的便是殲滅伐燕聯軍,只要破了伐燕聯軍,齊國便不攻自破。”常威道。
這次,他只負責打前站,過幾天,燕王便會抵達齊州,與他一起同伐燕聯軍決戰。
既然如此,他何必順了齊國的計策,領兵攻打魯城。
“沒錯,要打就打這個討厭討厭聯軍,破了聯軍,不只齊國齊國,攻下謝家和南梁也將易如反掌。”呂昌道。
定下此事,常威給三人下達命令。
他讓呂昌統領三萬人馬向東進攻,控制東面沿海城池。
讓關通統領三萬兵馬向西進攻,控制沿晉河的城池。
關通向南進攻,占領東平成和濟城之間的城池。
最后,讓他和呂昌合兵一處,向東南進攻,拿下萊郡,瑯邪郡,東海郡。
這三個郡全部位于齊國的半島上。
只要拿下這三個郡,他們便基本控制了齊國的海岸線,到時候便只剩下魯城及西南一隅。
隨即。
常威讓鐘離繼續負責建立衙門,同時讓三人整頓兵馬出發。
燕城,王府親軍正在攻城掠地的時候。
周毅在王府書房正與趙煦商議偷襲東瀛水師之事。
“這就是東瀛水師主要駐扎的港口。”趙煦指著東瀛地圖上一處位置,對周毅說道。
這是他繪制的東瀛地圖,以及附近海圖。
將東瀛的山川地理俱都標注出來,十分詳實。
王府親軍正式南下之后,他便決定啟動為了破解伐燕聯盟而制定的剩余兩個策略。
其中第一個策略自然是消滅東瀛水師。
這段時間,東瀛和齊國勾勾搭搭,早就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同時勾起了他腦中一些當代的恥辱記憶。
雖然處于不同的兩個時空,但這個東面海上的島國其秉性倒是意外的相同。
此等豺狼臥榻于大頌之側,如果不能將其馴服,必會為西土所用,成為西土刺向大頌的刀。
而且,這個東瀛比當代的倭國更早接觸西土。
徐克收集的情報顯示,其已經有為西土充當馬前卒的趨勢。
當下因為大頌內亂,北方邊患未絕,他暫時還不能對東瀛發起全面戰爭。
但利用自己的海軍優勢,趁機消滅東瀛水師,斬斷他們伸出的觸角還是能辦到的,而且也十分必要。
畢竟東瀛作為會盟一方,本就有意參與大頌內亂,也屬于戰爭一方。
所以,他怎么可能會給他們機會偷襲燕州海軍。
相反,他倒要讓東瀛嘗嘗自己被偷襲的滋味。
“末將明白了。”周毅目光凌厲。
東瀛人將大部分戰船集中在東瀛西側的福岡港口。
而這個福岡港口與高麗一海之隔,距離金銀島不過五六百里,其目的昭然若揭。
只怕東瀛水師一直在等待戰爭開始,燕州忙于應付伐燕聯盟,以偷襲靜海港口。
“雖說東瀛水師的戰船與我們相差太多,不過他們數量眾多,切不可大意。”趙煦叮囑了一句。
福岡港口的東瀛戰船達到了二百四十艘。
幾乎是其七成兵力,還有三成則補充到了當下的五峰海寇中。
當下五峰海寇也在五峰島匯集,似乎也在等待命令。
現在,南下戰事進行了數日。
他相信在齊州的東瀛眼線定然會把這個消息傳回東瀛。
該趁著東瀛水師采取行動前,發起偷襲了。
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遠海訓練,新下水的戰艦俱都形成了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