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公社。
余貴軍的指揮部辦公室里。
曹子高趕了40多里的山路,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里。
一進門,曹子高沒顧得上喘口氣。
趕緊對著余貴軍,點頭哈腰的說道,“主任,我、我有特別重要的情況,要向你匯報。”
余貴軍微微瞟了他一眼。
漫不經心開口道,“你是想說,羅旋到你家里去,威脅你了吧?”
曹子高一愣,“主任,您真是料事如神吶!連這事兒,你都知道?”
余貴軍臉上不悲不喜,“這紅星公社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有我不知道的?
你啥也不用說了。
現在你既然提前來了,這樣也也好。你把明天大會上、需要說的東西,今天晚上好好的回憶一下。”
余貴軍吩咐曹子高,“好好組織一下你的語言!等到明天開會的時候,盡量把事情,說的清楚一些。聽到了嗎?”
曹子高點點頭,“可是主任,我還有情況要向您匯報。”
“是和羅旋有關嗎?”
余貴軍垂下眼皮,“是好事,還是壞事?”
曹子高回道,“當然是壞事了。羅旋他搞封建迷信、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搞邪術!”
余貴軍有文化,他自然是不信鬼神的。
如今一聽到曹子高的話,余貴軍厭惡的擺擺手,“那你就不用向我匯報了。
留到明天在大會上,當眾說出來吧。你現在先向我說這些,等到明天大會上,你再說一遍?”
余貴軍微微一笑,“那個可信度可就不是那么高了。對于羅旋的打擊效果,也不是那么明顯。”
說著,余貴軍壓低聲音。
咕囔了一句,“搞得好像,我還故意栽贓陷害他似的.”
曹子高心心念念著,自己的晚飯和住宿問題。
于是弓著腰問,“余主任吶,您看我從山里面出來,現在是又累又渴。
到了晚上,我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
余貴軍抬起眼皮,“余隊長!”
他二哥、新上任的紅星公社民兵連長余貴連,趕緊應聲,“請主任下命令!”
余貴軍吩咐道,“你找個人,去給曹子高同志,在汽車站招待所,開上一間房,讓他好好休息。”
“等到了晚上,你通知餐飲服務社給曹子高同志。
炒上一盤回鍋肉、一碟花生米,再給他來點豬頭肉。打上半斤散酒吧算了。
給他打上二兩,免得喝酒喝多了誤事。
等到明天的事情勝利結束之后,咱們再好好的慶祝一番,也不遲。”
余貴軍提高音量,
厲喝道,“余隊長!我命令你親自帶隊。現在就領著人,去正興大隊。
給羅旋那家伙下達一個通知:讓他明天一早,務必要準時、準點的趕到會場。”
余貴軍冷哼一聲,“否則的話.哼,休怪我對他采取措施!”
“是!”
余貴連雙腿一并!
朝著他的弟弟,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請問主任。我可不可以把公社民兵隊,全部的人馬,統統都拉過去?”
余貴軍一愣,“干啥?只是讓你,去傳達一個通知而已。
你把上100號人,都往那邊拉做什么?又不是要你去打仗。”
余貴連苦笑一聲,“主任吶,你又不是不知道,正興大隊那邊.全是羅旋的人。”
“胡說!那邊都是群眾、是公社的人!”
余貴軍大怒,“他們都得聽從我的命令!你記住,他們不姓羅!!”
“是。”
余貴連艱難的回了一個禮,心中忐忑不安的、出門而去。
正興大隊,
羅旋正躺在自家院子里,和張大孃她們閑話家常。
“羅旋!”
余貴連領著5名荷槍實彈的民兵,徑直闖進大門。
當他一眼看見羅旋之后,不由張牙舞爪的指著羅旋厲喝,“咱們公社余主任有令!”
羅旋瞟他一眼,“把你的手伸回去。敢指著我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的爪爪,給剁了?”
“你敢!”
余貴連咋呼道,“要知道,我代表的是咱們余主任!”
羅旋搖搖頭,“你能不能站穩一點?也不看看你這個腿,抖得有多厲害。
告訴你吧,哪怕就是余貴軍他來了,如果敢這樣指著我說話。
他的爪爪,老子照樣剁!你信不信?”
余貴連原本還想強硬起來,和羅旋說上幾句。按照余貴連的想法:這個氣勢上是不能輸的。
正在此時
院子外面,響起了一片片拉動槍栓的聲音。
原來是正興大隊的民兵連,此時已經聚集在小院外面。
也不知道,
他們是進行日常的拉練呢、還是專門跑過來,準備恐嚇余貴連的.
有了大隊民兵連的出現,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點兒難堪起來。
原本占據著優勢的余貴連,如今頓時落入下風。
“羅旋,你這是要做什么?”
余貴連外強中干,想伸手習慣性的、指著羅旋說話。
卻又忽然想起,對方剛才對自己的警告。
對于羅旋的膽氣,余貴連是沒有勇氣去試探的畢竟他從余貴軍的嘴里,已經聽說過好幾回。
羅旋當年,是如何如何膽大包天的.
所以余貴連只好縮回手、放低音量開口道,“我們余主任有令,明天早上8點。
你必須準時趕到,位于紅星公社高級小學的,那個操場上參加大會。”
羅旋微微一笑,“這就奇怪了。我的戶口,在江內市。你們紅星公社有什么資格,通知我去開會?”
“你的戶口不在這里,又怎么樣?”
余貴連冷哼,“可你犯下的罪.哦,是你涉嫌做下的有些事情。嗯,事發地就是在紅星公社!
因此明天你必須到操場上,準時去參加會議。
我們主任說了,否則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念同學情,別怨他對你采取措施了。”
羅旋點點頭,“原來,是我做了不法的事情啊?那我去接受你們余主任的調查,也是理所應當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準兒去開會。”
聽見羅旋這么說。
余貴連一顆緊繃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想昂首闊步的,走出院子,打算走出氣勢來的余貴連。
只可惜,
他的雙腿有點打顫,終究還是把大方步,整成了鴨子趕路.
到余貴連領的人走了。
丁大爺有點擔憂的問,“羅旋啊,那個余主任如今風光得意。我看你還是不要和他,硬扛的好.要不。
你回市里去,或者到省城去吧。
到了那邊,我不信他一個小小的余主任,還能把你咋樣!”
羅旋搖搖頭,“走不了,現在又不是古時候。在哪里犯了事了,就可以逃之夭夭、一走了之。”
“再說了,我走了。你以為余貴軍,他就不搞事了?”
羅旋苦笑一聲,“那小子,打小就是個十足的官迷!你說往上爬吧,其實也不是壞事。
擁有了更多的權力,能為群眾們做更多的好事,這其實也無可厚非、甚至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羅旋反問丁大爺,“你看看余貴軍得勢之后,他干過一件好事?
他干的那些事情,是能夠讓生產隊的糧食增產?還是能夠讓大家伙兒,養出來的雞鴨更多?”
丁大爺搖搖頭,“沒有那家伙,除了到處盯著別人的把柄之外,好像就沒別的事兒可干了。”
“這不就完了?”
羅旋笑道,“要論起對社會的貢獻,余貴軍那家伙,比起丁大爺您都差的遠了。
這些年,你好歹還給生產隊里,養出了好幾千頭肥豬哩!
而余貴軍那家伙呢,卻只管吃肉。吃了豬肉還不說他還得挖空心思整豬!”
羅旋嘆口氣,“咱得一勞永逸的、把他給收拾住。好讓咱們紅星公社,徹底消停下來。”
“好吧!”
丁大爺,三嫂子,還有張大孃齊齊說道,“你就放手去干吧!咱幫不了你什么。
但羅旋你別忘了,咱們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得別這么煽情好不好?”
羅旋笑道,“丁大爺,你作為產隊八大員之一的飼養員今天晚上,我想讓你殺只羊。
燉一鍋羊肉湯,給大家伙兒喝,你看能不能行?”
丁大爺肉疼,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道,“那有什么不能行的?大不了到了年底,生產隊扣我的工分就是了!
你們在這里坐著,我早上就覺得,那一只最肥的大山羊.似乎‘生病’了。
嗯,估計這會兒,那只肥羊已經快喘不上氣了”
翌日,天氣晴朗。
羅旋一大早喝過羊肉湯,吃了二兩左右的米飯。
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動身趕往紅星公社,那座熟悉而陌生的全日制小學。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
幾名帶著紅領巾、背著書包的小學生,手里各自甩著一根樹杈,就那么一路打打鬧鬧、蹦蹦跳跳的往學校里趕路。
大年級的學校停課了,可是小學生們,此時還是在正常上課。
只見這幾個正興生產隊的小學生,一邊唱著兒歌。
一邊還時不時的、吼上幾句口號,“惡貫滿盈的羅旋,平時就經常無端欺壓群眾!
更加令人發指的是,窮兇極惡的羅旋,甚至悍然對小老君生產隊的曹子高同志,下了毒手像這種人,他不配”
羅旋笑著問那個半大小子,“不配什么?”
小屁孩認識羅旋。
聽見羅旋問,這個小屁孩笑著回道,“這是有人教我們的,讓我們今天在會場上,就得這么說。”
“不過呢,我爹我娘,昨天晚上已經教過我了:今天在學校里,我光張著嘴巴吼,但不準發出一點點聲音!”
另一個小屁孩笑道,“我爹媽也說了。讓我該鼓掌的時候,就狠狠的笑。
讓我該舉起拳頭的時候,就彎下腰去系鞋帶哎,也不知道我這么一弄,老師會不會揪我的耳朵?”
“老是揪耳朵,怕個錘子。你要是不按照、你爹說的話去做,回去.你爹還不錘死你?”
小屁孩笑道,“哎,我說羅旋叔。今天學校里,得有好幾百號人盯著你呢!到時候,你可風光了。”
羅旋也笑,“那行啊,要不你也上去講幾句?”
小屁孩嚇得吐吐舌頭,“那么多人看著,我可說不出來話!”
說著幾個小屁孩兒,嘻嘻哈哈的、徑直跑到前面去了。
這些小家伙,其實就是學校安排來湊人數、烘托氛圍的。
他們懂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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