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曲終人散。
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的顧胖子,今夜醉的一塌糊涂。
最后還是主任廖先明,和紅星紡織機械廠的廠長,劉富貴兩個人。
將他費力背回了家。
拾掇完院子里的滿地狼藉,拓海麗又去好好洗了個澡,這才躺到床上,陪著羅旋說話。
“你還是得走嗎?”
拓海麗仰著頭問,“紅星公社這兩年發展的,其實還不錯。永興水庫也修建好了,電也通了。紡織機械廠的效益,也非常的好。”
“其實.我感覺你去機械廠。當個車隊隊長。
或者是以后,慢慢熬成一個副廠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拓海麗柔聲道,“這里雖然小可都是些熟人,哪個部門里都有你的熟人,以后做起什么事情來,都很方便.羅旋你覺得呢?”
羅旋搖搖頭,“真正的暴風雨,還沒來呢我留在這里的話,避免不了,最終淪成為別人攻擊的目標。”
拓海麗無言以對。
羅旋說的這種情況,是肯定會出現的。
就像前些日子:一會兒張干事起來了。沒多久,李干事又將他按下去了.
等到李干事的屁股還沒坐熱,余貴軍那家伙,又靠著膽大妄為、心狠手辣。
突然就爬了起來。
現如今,余貴軍雖然倒下了。
可在各個生產大隊,各個生產小隊里,都有一股股暗潮在涌動。
許多心有不甘的家伙,都在那里暗中積蓄著力量、蠢蠢欲動.
要想快速的出名、要想在紅星公社地界上證道,選擇拿羅旋來開刀。
這無疑是一條,最為快捷的成名通道!
就如同古時候,
那些在深山老林里,苦練神功的游俠兒。他們要想在江湖上闖蕩,出自己的名號來。
最最快捷的法子,
就是找到那些大宗門,或者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師。
去向他們發起直接挑戰!
輸了,也沒什么可丟人的。
大不了再回深山老林里去,繼續苦練本事就是了。同時,他還可以仔細觀察對手的缺點和命門。
以圖再次出手之時,可以給對方來個一擊致命!
但萬一要是挑戰成功了的話.那豈不是一戰成名,從此名聲大噪?!
等到了那個時候,
從四面八方,趕來投奔他的小勢力,都不知道夠多少!
拓海麗心知羅旋留下來,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但如果羅旋走了的話,
拓海麗又有點擔心:哪一天余貴軍那個懷家伙,又會東山再起.
到了那時,
余貴軍的報復措施,絕對來的會來的特別的猛烈、異常的兇狠!
于是拓海麗開口道,“現在社里面,是廖主任在做主。黃院長也回來了,暫時我倒沒什么可擔心的.”
羅旋微微一笑,“你是在擔心余貴軍吧?”
“是啊。他那個人對你恨之入骨,但凡和你沾上一點點關系的東西,他都要除之而后快。”
拓海麗發愁,“要是你走的久了,我們該怎么辦呀?”
羅旋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就在這幾天,余貴軍就會徹底玩完。
從此在紅星公社的地界上,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僅僅如此。”
羅旋笑道,“以后要鬧騰,就由我的人馬來鬧騰!誰也別想在紅星公社冒頭看我敲不死他!”
“真的?!”
拓海麗喜上眉梢,“難怪我爺爺說你既然出手了,肯定就留會有后手。
要是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麻煩的話,那就太好了!我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替人看病了。”
羅旋哈哈大笑,“你還可以快快樂樂的,數你的私房錢吧?”
拓海麗咯咯笑,“是啊,那又怎么了?我和我爺爺都窮怕了,就喜歡攢錢我告訴你,現在我兜里的錢可多了。
喂,要不你就別走了,留下來幫我花錢?
我賺錢你花,你只管天天給我做三頓飯就好了這買賣,你肯定賺。”
羅旋拍拍她,
悠悠道,“想什么呢?我這一次和張曉麗私自回來。注定就在這里呆不成!
最輕最輕的懲罰,恐怕也是讓我背負著個紀律處分。
然后去一處偏遠地方,繼續下鄉插隊。等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想要想回城.恐怕就更難了。”
“唉你說的這些東西,我都知道。”
拓海麗微微嘆口氣,“下鄉去插隊,那是鐵正冊,誰也不能違背。
這事情吧,也怨我。總是心存僥幸,老是抱著那么一絲絲幻想。
拓海麗展顏一笑,“現在聽你親口這么一說,我以后就不再心存幻想了。就安安心心的、當我的拓醫生吧!”
羅旋笑道,“要是找上一位,與你志同道合的丈夫。
然后一家三口,就這么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倒也不錯。”
“要你管!”
拓海麗咯咯直笑,“她陳曉端都不結婚,我憑什么要結婚?”
“我爺爺看這架勢,他老人家最少也能再活2,30年。我就和我爺爺在醫院里,當我們的醫生。
天天那么多的病人,工作那么忙,我恐怕顧不上小家庭。”
“所以啊,我目前就沒結婚的必要。”
拓海麗笑道,“等到2,30年之后。那時候,我一個人或許會想成家。
可到了那個時候,我也已經老了。可能在那個年紀,我已經存了不少錢。
別說沒我看得上的男人。
就算是有!我還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看上我這個人?還是看上我兜里的錢呢.那我還結個鬼的婚!”
高不成、低不就。
說的就是,像拓海麗這樣的姑娘!
如今的拓海麗,她已經是紅星公社里,人人敬仰的知名大夫了。
不但如此。
拓海麗現在都已經算得上,是一個隱形富婆了。
就憑借著以前,
拓海麗和她爺爺,在正興大隊開辦衛生室,生意爆火那一陣子賺的錢。
還有后來,她們倆爺孫在公社中心衛生院,偷偷的向醫院藥房,提供專治不孕不育的秘方原料。
拓海麗也是賺了不少錢的.
工作任務繁重,
天天很多時候,拓海麗忙的連吃飯,都得匆匆忙忙的、扒拉兩口就了事兒。
再加上她兜里,鈔票真的多多。
現在的拓海麗,她哪還有心思去接觸別的男人,看他們到底好不好?
這一夜,
半道上發生了點小插曲
那是到了半夜之時,只聽見“嘶”的一聲倒抽涼氣的低呼。
“干啥?這一次.你怎么來真的?”
“不要你管.嘶。”
“你慢點哎,都是板結的厲害的土地。就是生產隊的牛,它也架不住這樣使喚啊!”
到了第二天。
蔫頭耷腦的余貴軍,剛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就聽到門房,傳來一聲喊:“余貴軍!有一封你的國際掛號信。”
余貴軍一愣:有人從國外,給自己寫信來?!
隨即余貴軍只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在后世,
誰都巴不得自己,能有點兒海外關系。可這個時候,誰愿意沾染上這些東西呀?!
這封信.來的莫名其妙。
但其實這封信,早就到了紅星公社的郵政所。
只不過被劉富貴,找了郵政所里面過硬的關系,先將這封信給扣了下來。
準備等到合適的時機,再送到公社的門房去。
原本余貴軍的爹,他就是郵政所的一個小領導。但后來他爹提前退休之后,便讓自家老二頂替了他這份工作。
按理說郵政所的人,應該是和余貴軍他們家的關系,更為親密一些。
只可惜,
自從余貴君一朝得勢之后,飄的太厲害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狂妄無比!
尤其是他二哥余貴連,在郵電所里張牙舞爪、狐假虎威。
這就使得整個郵電所里的、那些干部職工,他們對余貴軍一家人,都特別特別的反感.
今天這封海外信件,來的有點兒怪異。
不過好在余貴軍的反應,還是很迅速的。
只見他探出頭去,
大聲回應:“李大爺,那可能是別人寫錯了地址吧?”
門房李大爺嗓門兒大,“怎么可能會錯呢?不管上面的地址、還是人名,個個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這個糟老頭子!
吼那么大聲干啥?
余貴軍的牙齒都快咬碎了,“那就麻煩李大爺,把它撕了吧!我不看。”
“你不看,我看!”
廖先明冷著臉走了過來,“余貴軍同志!你在海外有這一層關系,怎么能不向上級坦白呢?你是不是準備隱瞞什么?”
余貴軍憋屈的不要不要的,“哪有啊領導!
你也知道我,是在山里面長大的一個娃。
祖祖輩輩,連個ABC都不認識我們家哪來的什么海外關系?”
廖主任冷哼一聲,“有還是沒有?我們以事實來說話,靠嘴皮子說,是不頂事的。
老李,把那封信拿過來,咱們當眾打開來看看。”
門房老李頭,剛準備把那封信拿過來。
正在此時!
公社郵電所的郵遞員,騎著輛綠色的郵電專用自行車。
急急忙忙的沖進公社大院。
當他一見到余貴軍,也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
郵遞員朝著余貴軍朝招手,“余主任您也在啊?有一封你的國際電報,麻煩你簽收一下。”
電報上的內容,
都是郵電所的譯電員,將它翻譯出來了的。是將里面的內容,明明白白的寫在電報上的。
余貴軍剛剛伸出手,打算去接電報。
卻被廖主任,一把給搶了過去!
“這是什么情況?”
廖主任看了看電報內容,不由皺眉:“稍安勿躁,▲▲”
這封上面,就前面那四個字是漢字。
接下來,后面就是一連串怪頭怪腦的符號。
別說把廖主任給看蒙了。
就連站在一旁、伸長了脖子偷看的余貴軍也看的蒙了圈:這是啥雞玩意兒?
廖主任把整個公社大院的所有干部、工作人員。
都叫到院子里來。
然后舉著那封電報。給大家看了一眼。
隨后遞給余貴軍,“麻煩你給大家伙兒,翻譯翻譯。咱們的文化水平低,看不懂。”
余貴軍四顧茫然,“我、我也看不懂啊.”
“是嗎?”
廖主任冷笑道,“那行,我也不勉強你了。現在我要求你,把那封國際掛號信拆開了,當著大家朗讀一遍,可以嗎?”
別看廖主任,他是用的詢問的口氣說話。
但其實這是一種命令!
由不得余貴軍愿意不愿意.
等到余貴軍顫顫巍巍的、把那封信件拆開。
只見信簽紙上,是用的繁體字,龍飛鳳舞的寫了短短幾行內容。
“尊敬的余貴軍先生,您好!”
余貴軍哆哆嗦嗦念信,“自從上次與您聯系之后,到后來.你給我們發來的信息,已經越來越少了.”
“咕咚——”
念到這里,
余貴軍雙眼一翻,只覺得一陣陣的天旋地轉!
“咕咚”一聲,仰面顛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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