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豫北。
上午時分。
“司令。”
孫良成正帶著他的殘部沿著公路向南開進，孫良成躺在騾子牽引的板車上，表情愜意。
隊伍的開頭和末尾，皆是有幾十輛騾車，騾車上的糧食裝的滿滿當當。
從石門市陣地上逃跑的時候，偽軍只顧上帶著武器和一些彈藥，就連孫良成收刮的金銀珠寶都丟了。
不過這一路上逃過來，路過村莊便搶，不僅搶糧食，還強搶女人。
偽軍的所作所為，比鬼子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有時候比鬼子更可惡。
進入豫北地界后，孫良成和偽軍們便是放慢了速度，行軍姿勢大搖大擺，浩浩蕩蕩，可謂是囂張至極。
原本，孫良成和他的偽軍第二方面軍，就是在豫省開封駐扎。
近期才被調到石門市跟八路軍主力作戰。
孫良成對豫北這一片十分了解。
這里沒什么八路軍部隊，充其量也就是一些游擊隊，不足為懼。
另外，這里也沒有什么日軍部隊，日軍主力都被調到保定去了。
所以，孫良成和偽軍們這才敢放慢速度，大搖大擺的行軍，甚至連偵察兵都沒有派出去。
通訊參謀手里捏著一份電報，快步走了過來，匯報到：“司令，剛剛國軍第一戰區副司令湯長官來電，湯長官稱贊司令臥薪嘗膽，與八路軍里應外合收復石門市、正定，消滅日軍三個師團，實為中華民族英雄。”
八路軍收復石門市和正定，在晉州全軍三個師團的日軍主力。
這潑天的戰功，以及老百姓的民心，都讓國民政府眼紅不已。
國民政府那邊正愁沒有宣傳材料。
畢竟，光是靠常校長微操，說八路軍的勝仗都是他指揮的。
只能騙一騙那些底層的老百姓。
真正讀過書、懂一點政治的知識分子都很清楚。
八路軍的勝仗跟國軍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時候，孫良成跳了出來，頓時讓國民政府覺得自己有了宣傳材料。
畢竟口說無憑，國軍的正規部隊，距離石門市和正定最近的國軍部隊，也有好幾百公里。
如果將孫良成和他的部隊，說成是國軍安插在日軍內部的部隊。
以及孫良成對日軍的電信詐騙，是國民政府授意的。
這樣一來，石門市和正定就是八路軍和國軍聯手收復的。
而且，在晉州干掉日軍第11師團、第40師團和第56師團，國軍也可以說是有他們很大的功勞。
孫良成和偽軍們在逃走的時候，砍下了幾個日軍少佐的人頭。
拿走了日軍少佐的指揮軍刀。
以及孫良成還保留了跟日軍第11師團，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來往交流的電報。
有理有據之下，國軍的戰功基本上就能坐實了。
不僅那些老百姓相信是常校長指揮的這一仗。
就連那些知識分子，對國軍的印象也會大為改觀。
對國軍來說，指鹿為馬，不過是基本操作而已。
“哈哈！”孫良成聞言頓時大笑，“沒想到老子有一天，也成了打鬼子的民族英雄。”
“這下，看誰還敢罵老子是狗漢奸？”
一眾狗腿子聞言也是紛紛大笑。
“恭喜司令、賀喜司令，這下您要成名人了。”
一旁的副官立即一記馬屁拍了上來。
“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孫良成笑道，“以后兄弟們跟著我，到了國軍那邊，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卑職愿意誓死跟隨司令！”
一眾狗腿子紛紛表態。
“哈哈！”
孫良成臉上的笑意更甚。
“司令，八路軍那邊…”
一名作戰參謀語氣凝重。
八路軍在晉州全殲三個日軍師團的事情。
孫良成和偽軍們都已經知曉。
八路軍的實力，他們在石門市已經領教過了。
銳不可當！
早知道八路軍這么強，孫良成當初絕對不會跟八路軍結下梁子。
當初為了加入汪偽政府。
孫良成和他的偽軍部隊，沒少殺害八路軍游擊隊和一些主力部隊，給日軍和汪偽政府作投名狀。
如今八路軍實力強悍，偽軍們也怕八路軍報復。
“等咱們到了第一戰區，加入國軍的隊伍，我就不信八路軍還敢對付我們？”
副官冷哼一聲。
“沒錯！”孫良成點了點頭，“八路軍也怕落個破壞抗戰統一戰線的罪名，命令兄弟們加快速度。”
“通訊參謀，立即回電湯司令，請求湯司令派兵到新鄉一帶接應我們。”
“是，司令。”通訊參謀轉身離開。
“所有人加快速度！”
“動作快！”
有偽軍軍官大聲命令。
偽軍們的腳步頓時加快幾分。
這股偽軍算是精銳，跟國軍主力的戰斗力差不多。
不是山西那些拖拖拉拉的偽軍能相比的。
沒多久，偽軍們行軍到一處兩側是土坡的公路上。
跑了一會兒，感覺累了的偽軍們，速度又放慢下來。
“司令，前方發現一座村莊。”一名偽軍營長跑過來匯報道。
“命令兄弟們去村莊征集抗戰物資。”
孫良成當即大笑說道：
“老子是抗戰英雄，老百姓怎么能讓抗戰英雄餓肚子？”
偽軍營長怪笑一聲，身子一挺：“是！”
說是征集抗戰物資，其實就是強搶。
偽軍營長正欲轉身帶兵去搶糧，忽然天空中響起了尖銳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偽軍營長表情先是一愣，旋即臉色大變。
“炮擊！”
“司令小心！”
偽軍營長一下將孫良成從騾車上撲倒。
下一秒。
“轟轟轟……”
伴隨著轟轟隆隆的炮聲，密集的爆炸在偽軍陣型中騰起，慘叫聲響成一片。
偽軍們只能惶恐撲倒在地躲避炮擊。
遭到伏擊了！
突如其來的炮擊，讓孫良成和偽軍們紛紛面色大變。
炮擊五分鐘后，周圍響起排山倒海的喊殺聲。
偽軍們剛回過神來，漫山遍野的八路軍士兵，已經沖鋒到了近前。
這些八路軍士兵人人頭戴鋼盔，手持半自動步槍或沖鋒槍。
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顯然是八路軍主力部隊。
“繳槍不殺！”
偽軍們正欲反抗，周圍響起一片繳槍不殺的聲音。
幾十個抬槍的偽軍士兵，頃刻間被打成了篩子。
剩下的偽軍們只得乖乖把手里的槍舉了起來。
有些偽軍就干脆躺在地上裝死。
戰斗還持續不到一刻鐘時間，新一團獨立大隊，便擊潰俘虜了孫良成和他的偽軍部隊。
“你就是孫良成？”
孫良成被八路軍士兵帶到楚云飛面前，看著面前色內厲荏的孫良成，楚云飛居高臨下的問道。
在楚云飛身后，站著政委秦陽，副官孫銘和參謀長方立功等人。
眾人皆是冷眼看著孫良成。
“我就是孫良成，你是何人？”
孫良成態度倨傲。
“我是八路軍新一團獨立大隊長楚云飛，奉命消滅你和你的偽軍部隊。”
楚云飛語氣冷厲。
聽到這，孫良成頓時有了一些底氣，態度倨傲的說：“原來是你！我們是國軍第一戰區的部隊，聽湯長官和蔣長官的號令，不是漢奸，也不是偽軍，而是國軍部隊！你們八路軍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襲擊友軍，難道你楚云飛不怕背上破壞民族抗日統一戰線的罪名嗎？”
楚云飛的名字，孫良成當然是聽說過。
當初楚云飛投共加入八路軍新一團，還用電報向全國發了通報。
幾乎同一時間發通報的，還有國軍空軍第4航空大隊。
他沒想到，楚云飛居然沒有跟著新一團的主力去打日軍。
而是帶著部隊到豫北這地方來了。
“友軍？”
“你也配？”
楚云飛雙眼瞇了瞇，眼神殺氣四溢。
要不是秦政委要搞一個公審大會槍斃，按照楚云飛的脾氣，他一定會立刻用勃朗寧手槍斃了孫良成。
“軍人，要有骨氣！”
楚云飛忽然大吼一聲，把孫良成給嚇了一跳：
“像你這種賣國投敵的漢奸，人人得而誅之！”
“帶走！”
秦政委一揮手，幾名手持沖鋒槍的戰士，立即將孫良成給押了下去。
孫良成又驚又懼，臉上頓時露出后悔之色。
“大隊長，咱們終于完成了團部的任務。”方立功說道。
如今獨立大隊裝備了清一色的美式裝備，甚至還有105毫米口徑的榴彈炮。
兵強馬壯。
對付這股偽軍，自然是手到擒來。
“立即召開公審大會，咱們拿孫良成祭軍旗！”
“公審完畢之后，獨立大隊立即南下，我們去收復新鄉！”
楚云飛戴上手套，語氣狠厲。
不遠處的孫良成聽到這話，雙腿一軟，頓時嚇得癱倒在地上。
華北戰端一開，鬼子從各處調兵遣將前往華北，豫北的日軍部隊也被調走大部分。
此時的開封已經被八路軍129師給收復，切斷了新鄉鬼子的退路。
其實，129師可以順手把新鄉也給收復。
不過劉師長為了還李云龍的人情，于是便將新鄉給了新一團的獨立大隊去打。
收復豫北軍事重鎮，這可是實打實的戰功。
要不是為了伏擊孫良成和他的偽軍部隊。
楚云飛早就率部隊奔新鄉去了。
在新鄉那里有個機場，到時候也可以方便接收糧食，以及武器彈藥。
“是！”
方立功轉身便去傳令。
張家口外的鬼子和偽軍，已經被打出了火力不足恐懼癥。
面對八路軍鋪天蓋地、連綿不絕的炮火與航彈。
獨立團、新二團和晉察冀的八路軍大軍，只用不到兩天時間，就掃清了鬼子和偽軍的外圍陣地。
而這時候，日軍第27師團卻還沒有抵達懷來縣一帶。
第1師團、第26師團和第71師團，只能不斷地派部隊出城，進入陣地中去吃八路軍的炮彈。
面對八路軍鋪天蓋地的炮火，鬼子派出去多少，就死多少。
以每半小時一個中隊的速度報銷。
其實，鬼子也想到了對付八路軍炮兵部隊的辦法。
那就是日軍士兵押著中國老百姓，一起到城外的陣地上。
讓八路軍的炮兵沒法向陣地開炮。
但是這行為讓各師團的師團長給喝止。
因為一旦日軍在戰場上這么做。
八路軍就會出動遠程戰略轟炸機，去轟炸日本東京。
直到第27師團快要抵達指定位置，城內的日軍才停止向城外派兵。
而這時，這三個日軍師團，已經傷亡過1萬5。
在張家口城內，還有大約3萬日軍。
留下晉察冀軍區的主力在張家口城外盯著這些鬼子。
丁偉和孔捷率部隊，沿著公路直奔懷來縣。
過了懷來縣，再向東南方向翻過一片山區，就距離北平很近了。
不過。
日軍第27師團，已經趕到了懷來縣，進入這一片地區日軍工兵早已經構筑好的坑道和反斜面陣地中。
而后，八路軍準備進攻。
“日軍從保定調走了第27師團？”
定州，新一團指揮部，李云龍聽完王德厚的匯報，雙眼微微一瞇。
由于鬼子撤退，八路軍從石門市和正定北上，一路過來如入無人之境。
收復諸多縣城。
現在八路軍與日軍的戰爭規模，跟解放戰爭動則雙方100多萬戰略決戰的規模比起來，還差的太遠。
也就是國軍的戰斗力比較拉胯。
日軍在中國的部隊，也就100多萬。
不過，很多國軍部隊的戰斗力還是很強的，國軍戰士也敢打敢拼。
但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統帥無能加上戰術落后，這才導致國軍在正面戰場上節節敗退。
“這樣一來，日軍在保定就只剩下5個師團和3個旅團的主力部隊了。”
趙剛盯著地圖分析道：
“再加上偽軍部隊，總兵力…大約30多萬人。”
為了應對八路軍的進攻，日軍準備得很充分。
“5個師團和3個旅團的日軍，總兵力大約10萬人，還有20多萬偽軍？”
一名作戰參謀詫異的問道。
情報參謀解釋道：“根據情報，此次協助日軍防守的，幾乎是整個華北的偽軍主力了，包括華北治安軍和華北地方軍的偽軍部隊，合計20余萬人。”
“鬼子這是把華北的保安團、自衛隊和地方警備隊都調來了吧？”
一名作戰參謀神色詫異的說道。
“偽軍保安團和警備隊那也叫軍隊？”
李云龍冷哼一聲，語氣不屑：
“咱們新一團主力大約15萬人，加上冀中軍區主力大約6萬人，咱們八路軍南路攻擊集團總兵力大約21萬人。”
“別看咱們八路軍兵力上處于劣勢，但是在火力上，卻是鬼子加偽軍合起來的十倍不止！”
邢志國也沒把偽軍放在眼里：“20多萬偽軍，烏合之眾而已，戰后統統送到晉西北去挖煤、種土豆勞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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