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屠龍之前就讀過龍族的路明非
第207章路明非被打劫
“如果他們依舊硬氣,不知悔改?”楚子航問。
“那就別活了。”源稚生冷冷地說,“我們已經盡量展露出自己和善的一面,這已經是底線,我們是惡人不是慈善家,如果還有人敢再三忤逆本家,那整個日本都將再無他的立足之地!”
此刻的他好像微服私訪的皇帝,平淡的語氣里透著如鐵一般的不容置疑,這個男人終于顯露作為黑道少主的強硬與赫赫威嚴。
“不過你們要答應我盡量避開十拳會和野火幫的人。野火幫的信用評級是‘a’,算是很老牌的黑道幫派了,但一直守著在歌舞伎町的那一畝三分地,有日漸式微的跡象。而十拳會是新晉的‘b’級公會,很有野心,干勁十足,為了公會進一步發展也盯上了新宿區最繁華的歌舞伎町,兩個幫會都負責風俗業,業務上有沖突。”
“十拳會看上了野火幫一個脫衣舞俱樂部的頭牌,挖了墻角,野火幫肯定不樂意放人,他們覺得‘a’級幫會向‘b’級妥協不僅丟了面子,還會淪為新宿區的笑柄,以后依靠他們的人就會越來越少,很可能從此一蹶不振。”源稚生說。
“十拳會的人不厚道,在我們那里,偷挖墻角很可恥,會被剁手。”愷撒朝車窗外噴了口煙。
“但那個頭牌是自愿的,十拳會放出高價,她主動找上門談的生意,可她和野火幫還有半年的協議,她想解約,十拳會負責幫她承擔三倍賠償,可野火幫說什么都不肯。”源稚生嘆氣,“其實很小的事,但誰也不肯退讓,演變成全面沖突的導火索……不過那些不需要我們負責,長老們在調解,警政廳也盯得很緊,你們當中有兩人都被通緝,不方便露面。”
路明非張了張嘴,他很想告訴源稚生其實他也被通緝了,只不過愷撒和楚子航是被警政廳,而他是被猛鬼眾,但他酒醒了不少,很清楚這些事暫時要爛在肚子里。
“說白了就是幾百個男媽媽因為一個女人打起來了,我不喜歡男媽媽,這樣對比起來,還是收保護費比較有場面。”愷撒噴出個煙圈,“少家主發話了,那就聽你的,今夜我們幾個都是你的馬仔。”
“別,我是馬仔您更像少主,還抽這么男人的煙。”源稚生點燃一支柔和七星,笑著調侃。
那家伙應該不會來了吧?
窗外的風和雨尤其大,路面的積水都能把昂貴的牛皮鞋全部淹沒,天氣惡劣,今夜的歌舞伎町好像很少人。
貨架上的小鬧鐘準時響了。
玩具店里,真看了看鬧鐘,是七點二十五。按照以往的慣例,再過半小時那個收保護費的混混又該來了,每晚的七點半他都會來,推開門坐在店里隨手拿起一本漫畫露出兇神惡煞的模樣,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
麻生真十八歲,今年高中畢業,可沒有再讀大學,因為沒錢。父母離異后她一直跟著奶奶生活,可奶奶微薄的養老金只是堪堪足夠兩個人的溫飽問題,女孩可能一年到頭都不舍得給自己多買兩套新衣服,比起這個年齡那些喜歡打扮的女孩,真更想讀大學,于是她找了份玩具店的工作,她打算自己攢錢為自己的大學夢想買單。
但命運好像從不眷顧她,她的運氣真是糟糕了。這條街上的黑幫盯上了這家店,勒索一定要交保護費,拖延一天就會不斷地上漲費率,揣著棒球棍的混混坐在店里,有客人進來看到他惡犬般的眼神都會被嚇跑,玩具店已經好久沒什么生意了,真的工作也快砸了。
日本是個很講信用看履歷的國家,比如犯過罪的前科犯很難找到正經工作,被辭退過的員工不會被好的企業錄用。接下來都是真負責夜班,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她丟掉的大概不只是玩具店的工作,還有讀大學的夢想和未來,真想起把她撫養長大的奶奶,似乎覺得人生都要灰敗了。
輕輕的“叮當”聲響起,將真從回憶喚回現實。屋檐上青銅風鈴搖晃,玩具店的門被人推開。
真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七點二十六分,那個混混今天怎么提前來了,她本能的有些惶恐。
但看清來人后她又愣住了,推開門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他把漆黑的長傘放在門口的傘架上,他抬起那張陌生的臉龐,看了看真后露出笑臉:“晚上好啊。”
“歡……歡迎光臨!”真有些驚喜,沒想到這個點居然還有客人光顧風雨中的玩具店。
“別緊張真小姐,我只是來打頭陣的,等會兒可能有些場面失控,你不需要太緊張。”男人微笑說。
“啊?”真有些不明所以,“請問您認識我么?因為您一口叫出我的名字……”
男人虛點了點她的胸前,真低下頭看到寫著“麻生真”三個字的胸牌,瞬間有些窘迫,大概是最近被嚇到有些神經質了。
她再次抬起頭時,看到那位客人已經走到了手辦區挑挑選選了。她其實很想和這位唯一的客人聊聊天,哪怕是作為售貨員為對方介紹一下商品也好,因為很久沒遇過這么面善的客人。
可她明白有些客人來店里逛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于是她只能靜靜看著客人皺著眉頭把春野櫻的手辦從佐助的身邊拿走,把漩渦鳴人擺了過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客人又望著展柜里的超級賽亞人,嘀咕著“大戰弗利沙這么經典的變身不做成‘a賞’真是天理難容啊”……
客人看起來對動漫區的所有人物都了若指掌,看上去就像是比自己經驗更豐富的玩具店專業員工。真心想還好沒自告奮勇地上前介紹商品,不然難免窘迫。
時間讀著分秒走過,真瞥了眼走到七點二十九的時刻,她忽然從有客人光顧的驚喜中驚醒過來……因為再過一分鐘,那家伙就該來了!
“你們店里手辦和漫畫很全啊。”客人稱贊著來到柜臺,把購物籃放在真的面前,里面裝著他精心挑選的手辦。
“請問先生,這些是全都要么?”真有些不可思議,這大概是她工作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了。上一筆是前天來這兒的一個小孩買了全套的迪迦奧特曼漫畫,第二天店里又來了個女人,拿著漫畫說這些都是她的孩子偷學費買的,于是店長讓真把錢退還給了女人。
“全都要。”客人點頭。
真開始飛快算賬,想著能盡快算完盡快讓客人先走,免得和待會兒那個家伙撞上……可她還是慢了,玩具店的門再次被推開,那家伙來了。
穿著那件一如既往的白色長風衣,可那家伙身高不夠,風衣的衣擺都快要拖到地上,腰間吊著一根巨大的球棒,看上去像偷穿成人衣服的不良少年。
可真知道,那家伙叫野田壽,是貨真價實的黑幫!
野田壽本想一進門就按照慣例朝柜臺后的真打聲招呼,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柜臺前居然有個黑衣男人站在那,好像是客人,這是這星期來頭一遭。
野田壽是野田組的成員,在歌舞伎町這條新宿區最繁華的街道上,野田組并不是什么大規模的幫會,但成員個個驍勇,而且異常團結。
野田組的組長名叫野田浩三,是野田壽的堂兄,野田壽從小就跟著衣服上繡著螣蛇紋的哥哥們走街串巷,所到之處仿佛刀劈一般,人流自動為他們讓道,那感覺讓野田壽仿佛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有權利的男人,人們都向他們投以英雄般的目光,風光無限,于是他毅然決然輟學追隨了自己的堂兄。
堂兄相當欣賞野田壽的志氣,撥出地盤下的七家店交給野田壽打理,工作輕松又愉快,野田壽只需要去店里坐一坐,店主們看見紋有螣蛇的風衣就迎上前來說“野田先生又來啦最近的生意真是托您照顧了,沒有好東西回報,野田先生如果對店里的什么看上眼盡管拿走,就算聊表薄意”。
國中的同學覺得野田壽搖身一變成為了黑幫老大的接班人,為了抱上這條大腿紛紛介紹班里最卡哇伊的女孩和他認識,甚至還有的介紹年輕的女老師,這讓野田壽覺得黑道這條路自己絕對是走對了,自己最后也肯定能成為堂哥那樣英武的男人。
唯一的阻礙就是這家玩具店。
原本賣成人用品的店忽然撤掉,新開的這家玩具店拒絕上交保護費,理由是玩具店不需要黑幫照顧生意而且剛開店沒有利潤上交,這讓野田壽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忽然出現了一顆攔路石,要是連一家玩具店都搞不定,那自己通往英武男人的道路就會被徹底堵死!
可每天在玩具店值班的是一位可愛的女孩,不會對可愛的女孩出手也是英武男人的原則,于是野田壽每天都來這里坐著。
他本身就是個漫畫迷,比起煙熏酒氣里那些暴露的女人,還是熱血的漫畫更能撩撥他的心弦。漫畫里,會墮落于美色的人都是注定失敗的反派,真正的男人應該是活在刀光與劍影里的。
“嘿,真是買了不少啊!”野田壽湊上去,看到真把一盒盒精致的手辦整齊地排在購物袋里。
“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帶一些紀念品回去。”客人點頭。
“總……總共是三萬八千四百円,今天是開店一周的最后一天,正在做活動,打完折后收您三萬零七百円。”真一邊顫巍巍地說一邊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瞥著野田壽。
果不其然,客人掏出鈔票后,野田壽用球棍輕輕敲打柜臺:“稍等!”
野田壽望向真:“現在有錢交保護費了吧?”
他伸手朝客人手中的鈔票抓去,因為這些錢一旦到了真的手上他就很難要過來了,他最受不了女孩可憐巴巴的目光,如果女孩哭出來的話他也會當場崩潰。所以現在把保護費收來是最好的時機!
野田壽的手已經抓那些錢上,可他發現自己根本拽不動,一張張鈔票被那個客人捏住仿佛長在他手上一樣,野田壽抽不出任何一張。
“這是我買手辦的錢,不是給你的。”客人微微皺眉。
野田壽也皺眉,自從他進入了野田組還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講話,普通人不敢招惹黑道。野田壽想著對方說是來買紀念品大概不是本地人也不認識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螣蛇紋:“我是野田組的壽,你可能沒聽過這個名字,你只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是會成為野田組三代目的男人。現在是在例行收取保護費,你東西已經買完了可以離開,我們野田組不會殃及不相干的人。”
“先生,是黑幫。”真小聲提醒道,“把您的東西帶走把錢交給他吧。”
雖然這么做她可能會被店長責怪,但即便是丟了工作她也不想讓無辜的客人被黑幫盯上。
“這錢還在我手上,從我手上奪走我的錢,可以定義為搶打劫吧?”客人說,“而且誰告訴你我買完了?我只是選好了一部分手辦,購物籃裝不下了,我還沒挑漫畫和海報。”
野田壽深吸一口氣,這股找茬的語氣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忍耐限度,他更不想在麻生真面前丟臉,他打算給這位囂張的客人一些教訓,來自黑幫的教訓!
棒球棒揮舞到半空然后下落,卷起赫赫風聲,風聲里裹夾著真的驚呼。
這是野田壽加入黑幫后第一次動手,他的心臟狂跳仿佛覺得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球棒而是刀劍……不過他沒打算真的把對方怎么樣,他是瞄準著對方的肩膀去的,力道也有所保留,大概不至于脫臼只會留下幾天的疼痛和淤青,讓對方長長記性就夠了。
可球棒被一根手指輕描淡寫就抵住了,球棒被客人反手奪過,往野田壽腦袋上輕輕一敲。
野田壽捂著腦袋發懵,對方明顯有保留力道,他的腦袋不疼……但自尊心在疼,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竟敢……你竟敢!我可是野田組的壽!你竟敢招惹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