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實在是被詫異到了,是因為眼前女孩的長相和身材。
仕蘭中學新設計的天藍色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有濃濃的違和感,但這份違和感并不是來自于她的年齡……這個女孩看起來蠻年輕的,哪怕素面朝天,漂亮的臉上也看不到任何瑕疵,美得簡直像是青春戀愛偶像劇里走出來的主角。
但就是因為她太美了,哪怕不化妝也看得出她眼眸嘴角顛倒眾生的韻味……哪有氣質這么成熟的學生?說她是退役的維密秀模特兒都沒人不信。
更夸張的是她的身材,最大碼的校服也無法完全遮蓋那曼妙的曲線,像不真實的ai建模似的,男人忘不掉,女人都嫉妒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女孩。
“你是誰?”諾諾警惕著看著這個女孩,一只手撐在門框上,攔住了她和會議室之間的路。
這個意思很明顯,她根本不想讓這個女孩進入會議室。
“我穿著仕蘭中學的校服,師姐你還問我是誰?”漂亮的女孩沖諾諾眨了眨眼。
“你不可能是這里的學生,哪怕你穿著校服也不像,破綻太多了,我懶得和你逐一說明。”諾諾淺紅色眼瞳盯著女孩那張嫵媚眾生的臉,“我可不是仕蘭中學的學生,我也不記得我見過你,但你開口就喊我師姐,這說明你認識我,至少你知道我的年齡,偽裝成比我更小的樣子來給我造成心理暗示,讓我放松警惕。”
“不愧是側寫者,拙劣的偽裝一眼就被你看破了。”女孩也不裝了,輕輕淺淺的笑。
“我知道你不來你是這里的學生,所以我的問題是你是誰?”諾諾的另一只手探到身后對方的視野盲區,“你應該有看到這間會議室的門前貼著的‘閑人勿入’的牌子吧?”
“看到了,但我不是閑人,我真找路明非有事。”女孩聳了聳肩膀,“你的背后藏著武器吧,看你手肘彎曲的角度,和肌肉繃緊的程度,應該不是槍,是一把刀,一把短刀,類似于戰術匕首或者日式短弧刀?”
諾諾的眼神跳動了兩下,一瞬間她也沒按耐住心底的驚訝,因為對方猜對了,她腰間裙子的絲邊里真的藏著一把戰術匕首……她驚訝于對方僅僅是瞥了一眼,就能通過她手臂的姿勢來判斷她武器的種類,這是什么樣的能力?要么對方是一名比自己更優秀的側寫者,要么對方從小開始接觸各式各樣的武器,刀這種東西她已經用爛了,才會對取刀的姿勢爛熟于心。
然而對方猜到了她腰間別著一把刀,目光卻根本不停留在她的手腕上……要么對方根本瞧不起自己,要么對方的實力的確強大到不需要在意這些。
下一刻,諾諾藏在身后的手忽然揮了出去,哪怕被對方看穿了也無所謂,她的本意也未必是要殺死對方,嚇唬一下總沒事,她僅僅是看不慣這家伙傲慢的姿態罷了。
女孩沒有躲閃,也沒有回擊,她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仿佛等候著諾諾把刀刺進她漂亮的臉蛋上。
一只手抓住了諾諾的手腕,那把刀就停在校服女孩鼻尖一公分的地方,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玩味的笑。
“你的熟人?”諾諾斜了眼路明非,目光還是停留在那個穿著校服的漂亮女孩身上,不過她收回了刀。
“是我朋友,原本我打算去找她來著。”路明非沖諾諾點點頭,目光也落在那個女孩身上,“怎么這時候來了?”
“前段時間去辦了點事,剛好只有現在有空。”漂亮女孩的語氣理所當然,“我要是再晚點找你,你會頭疼的吧?”
“我的意思是,有事你聯系我就好了,來仕蘭中學干嘛,還打扮的這么……獵奇。”路明非眼神復雜地看著酒德麻衣,不得不說,高中生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真的不太合適,總有種特殊play的感覺。
他好幾次想聯系酒德麻衣,都聯系不上,就連蘇恩曦也聯系不上了,好像奧丁的事件一開始,她們就完全失蹤了似的,但這次的事情路明非又似乎察覺到了她們的影子。
“怎么婚都結了,還不懂有些話和女孩說顯得不禮貌。”酒德麻衣看起來也不惱怒,她只是瞥了眼諾諾,視線又回到路明非身上,“你們在討論很重要的事?”
“是啊,很重要的事。”路明非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苦惱。
“那你跟我出來一下。”酒德麻衣說,語氣不容拒絕的樣子。
“你問我們是不是在討論重要的事,我說是,然后你讓我跟你出去。”路明非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邏輯?”
“首先,你們在討論重要的事,但顯然我沒辦法旁聽,我既不是卡塞爾學院的人,你們也不信任我。”酒德麻衣看著路明非的眼睛,“其次,我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討論,你看起來似乎有些苦惱,是準備待在這里繼續苦惱,還是打算和我出去散散心?”
路明非表情一變,點點頭對酒德麻衣低聲說:“我和你出去。”
面對一旁諾諾詢問的眼神,路明非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酒德麻衣是可以信任的。
酒德麻衣挽上路明非的胳膊,還不忘把頭探進會議室里,看著繪梨衣說:“上杉家主,借你的老公用一下,很快就給你還回來,沒問題吧?”
看到酒德麻衣的臉,繪梨衣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楚子航眼神一動,芬格爾縮了縮脖子,葉勝則是一臉懵逼,不知道怎么忽然冒出一個女孩。
得到了繪梨衣的同意后,酒德麻衣拉著路明非離開了,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諾諾這才關上門,返回會議室。
“那女人誰啊?”諾諾沒好氣的坐在椅子上,“鼻孔看人似的,還沒見過哪個女人傲成那樣。”
“名字是酒德麻衣,事路明非的朋友我和愷撒在日本見過她。”楚子航說。
“這女人混哪的?”諾諾微微皺眉,“她看起來知道學院的事,好像還認識我。”
“職業是忍者和殺手,是名混血種,血統不低,除此之外不知道其他信息了。”楚子航搖搖頭說,“隸屬的組織應該能量不小,但我沒向路明非打聽過。”
“殺手啊,難怪。”諾諾點點頭,難怪她一伸手對方就知道她要掏刀子,既然是殺手那就不奇怪。
“這么漂亮的女人去當殺手,真不知道該說是天賦異稟還是屈才。”諾諾冷笑著說,顯然對于酒德麻衣傲慢的態度還耿耿于懷,“我要是個男人,我早就被她迷的找不著北了。”
路明非離開后,偌大的會議室再度安靜下來了,諾諾吐了槽之后罕見的沒人和她搭話,繪梨衣本來是不愛說話的類型,楚子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芬格爾鬼鬼祟祟地東瞅西看,似乎是擔心什么人沒走遠,葉勝謹慎的翻著那份僅僅一頁的對接名單,像是要找出朵花來。
酒德麻衣萬著路明非的手,又逛到了仕蘭中學操場上。
“我說大姐,學校里還有很多空房間,雖然談不上隱蔽,但我和校長打聲招呼也沒人會來偷聽。”路明非左顧右盼的,表情明顯不太自然,“你一定要拉我到這么顯眼的地方么?”
“你看起來蠻苦惱似的,我不就拉你出來逛逛么?”酒德麻衣的反應倒是很平淡,“怎么,你社恐啊?”
“不是社恐,是你拉著我胳膊……”路明非已經感受到了周圍學生和家長們奇怪的目光,“你不覺得太引人注目了點?”
“引人注目就引人注目唄,高中生早戀有什么奇怪的?”酒德麻衣反問。
“高中生早戀是不奇怪,但也沒這么明目張膽的。”路明非反駁道,“但我們也不是高中生啊……不對,我們壓根就不是一對好么!”
“可我穿著你們學校的校服啊,雖然你沒穿校服,但今天不是開放日么,這么多家長進來參觀也沒穿校服。”酒德麻衣不慌不忙的時候,“你就當自己是我家長唄,我堂哥,我表叔,我大舅子也可以。”
“打住打住!”路明非心說這女人越來越抽象了,而且就是因為你穿校服,才顯得更奇怪好么,要是兩個人都是便裝,看起來都是社會人士還正常點。
哪有發育這么……超前的女高中生,而且這女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外貌有多招搖么,你要真是仕蘭中學的學生你絕對鎮壓一切,蘇曉檣陳雯雯那些班花級別的小美女早點轉學拉倒。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和我說么?”路明非扭頭過去看了眼酒德麻衣的臉,卻聽到不遠處幾個女孩發出土撥鼠般的叫聲,嘴里還議論著“不會要親上去吧”之類的話,路明非一個激靈,彈簧似的把頭擺正了。
“嗯,我這不正打算和你說么,不然我把你單獨約出來做什么?你以為我真要和你約會啊?”酒德麻衣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找間空屋子,或者去天臺,再不濟也找輛車吧?”路明非看了眼操場上清一色天藍色校服的學生們,“難道你打算在這兒說啊?”
“有什么不可以?”酒德麻衣反問。
“別開玩笑。”路明非怔了怔,“你真打算在這兒說啊?”
“我當然有我的顧慮。”酒德麻衣忽然一笑,“我在這里說你就不打算聽了?”
周圍響起了男生急促的呼吸聲,好幾個男生盯著這邊,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急匆匆的道完歉后,目光又落在了酒德麻衣臉上。
這女人的笑容的殺傷力連成年男人都頂不住,高中情竇初開的男孩簡直是群不值錢的小怪。
“聽。”路明非深吸一口氣,“芬格爾是不是你打傷的?”
“問的這么謹慎。”酒德麻衣隨口說,“我還以為你一開始就要問奧丁是不是楚天驕呢。”
“那奧丁是不是楚天驕?”路明非左右環視一番后,壓低聲音問。
“男人還真是容易被引導。”酒德麻衣嘆了口氣后說,“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芬格爾是被我打傷的,但他傷的沒那么嚴重,而且并不是我單方面打傷了他。”
“什么意思?”路明非不太理解。
“我并不是一開始就在尼伯龍根,我進入尼伯龍根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時候楚子航已經和奧丁打起來了。”酒德麻衣解釋說,“我看到芬格爾,順手就把他給救了,雖然那家伙也許不需要我救,因為我要確保奧丁的敗北了,我就是你的后手,但如果你敗在了奧丁手上,我沒把握能收拾殘局,于是我瞅準了芬格爾,楚子航和上杉繪梨衣都沒什么狀態了,那家伙是個不錯的戰斗力。”
“那你們后來怎么干起來了?”路明非問。
“因為看到你快贏了唄,失去了奧丁這個共同的敵人,我和那家伙脆弱的聯盟立馬就崩壞了。”酒德麻衣說,“我想要帶走奧丁,他也想帶走奧丁,所以我們打了一架,決定奧丁的歸屬權,就是這么簡單。”
“你是怎么進入尼伯龍根的?”路明非忽然想想起來一個更奇怪的點,“不對,你不是更擅長暗殺么,正面交手你居然打得贏芬格爾?”
“這兩個問題我可以一并回答你,答案都是靠我老板。”酒德麻衣說,“我一早就做好了進入尼伯龍根的準備,只是老板說需要一個契機,我不知道‘契機’是什么意思,總之我到達時代廣場的時候,那里已經被死侍圍的水泄不通。”
“對手是奧丁的話,我總要找老板借點道具什么的,原本是用來對付奧丁的,結果用在了芬格爾身上。”酒德麻衣很是認可地說,“不得不說,你師兄的實力遠超我的預期,應該比你想象的更厲害,其實我不算真正打敗他,我們都有受傷,但都不致命,他自己認輸了,我猜他身上的傷應該是自己弄的。”
“他自己把自己弄傷……是為什么?”路明非更不解了。
“我怎么知道?”酒德麻衣撇了撇嘴,“興許是有個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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