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那如果再加上你和你的傭兵呢?”卓爾女性居高臨下用略帶玩味的語氣試探道。
很顯然,她對于貨物和灰矮人奴隸雖然很有興趣,但真正的目的卻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左思和他手下這些黑暗精靈戰士。
因為魔索布來城雖然有兩萬名左右的黑暗精靈戰士,但絕大部分都已經被大大小小的貴族家庭瓜分、控制,就連那些傭兵往往都是簽署了長期雇傭合同。
所以在這座城市里,像左思這種沒有任何背景的外來傭兵團,正是那些野心勃勃想要繼續往上爬家族眼中的肥肉。
更何況能夠憑借十幾人俘虜這么大一支灰矮人商隊,其本身就已經證明了其不俗的實力。
面對這位不知道是哪個家族主母的招攬,左思立刻毫不猶豫拒絕道:“非常抱歉,尊貴的主母閣下,對于您的招攬我深感榮幸,但我和我的人暫時不會接受任何家族的雇傭。”
“哦?為什么?”
卓爾女性瞇起眼睛露出了十分危險的表情。
作為高階女祭司兼主母,她顯然習慣了別人的服從,討厭任何膽敢忤逆自己意志的舉動,尤其是這種“不識好歹”的家伙。
可左思卻并不以為意,反倒是保持著微笑回答:“因為我和我的人才剛剛來到魔索布來城,還沒有向諸位主母們證明自己的價值。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為有人能開出令我感到滿意的價格。”
聽到這句話,卓爾女性立刻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很自信,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性都要自信且大膽。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不去酒館的競技場里證明你自己呢?我出十萬金幣買下你手上所有的貨物跟奴隸,但條件是你必須在競技場內至少連續贏得五場比賽。”
“您這是打算讓我用鮮血、殺戮和死亡來取悅您嗎?”左思抬起頭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怎么,你害怕了?”卓爾女性抿起嘴角露出了冷酷殘忍的眼神。
因為如果此刻從左思嘴里給出的答復是否定,那么她會毫不猶豫讓手下的家族士兵一擁而上,將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來“難民”明白誰才是魔索布來城真正的統治者。
要知道身為一名“低賤的男性”拒絕高階女祭司提出的要求,其本身在黑暗精靈社會中就是一種極度失禮的行為,且需要被懲罰和教育。
崔斯特小的時候就沒少因為這種事情而挨姐姐們的鞭子。
從那之后,他就學會了在面對高階女祭司的時候要盡可能的低下頭,并且絕對不能與對方的眼睛對視,否則便要吃苦頭。
但對于這群蜘蛛女神羅絲的女性祭祀們,左思顯然并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敬畏之心,不僅抬起頭直視對方的眼睛,而且還毫不客氣的回應道:“不,我只是擔心這座城市是否有足夠多敢跟我一起走進競技場的勇士。”
“狂妄!主母,請允許我給這個不知死活的外來者一點教訓。”
一名佩戴者貴族徽章的黑暗精靈戰士主動站了出來。
他看上去比一般的黑暗精靈男性更加健壯,身后背著一柄散發著紅色幽光的魔法巨劍,一看就知道是一名相當不錯的戰士。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是這個家族的武技長,也就是類似于戰士教官之類的角色。
在黑暗精靈貴族家庭中,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通常來說只有戰斗技巧最出色的戰士才有資格擔任。
以前魔索布來城的最強的武技長就是崔斯特的父親札克納梵。
后來札克納梵被其母親馬烈絲獻祭給蜘蛛女神羅絲,引發了崔斯特從家族叛逃等一系列事件之后,最強武技長的名號就被班瑞家的丹卓獲得。
但這位班瑞家的武技長卻并沒能保持住這個最強的稱號多久,便在一場一對一的決斗中死于崔斯特之手。
也就是說,崔斯特·杜堊登才是魔索布來城真正名副其實的第一戰士。
可遺憾的是,他那兩柄彎刀和充滿藝術感的死亡之舞實在是太具有辨識性了,以至于只要出手就會被有心人認出來。
所以左思抬起手阻止了游俠想要代替自己出戰的意圖,用看待死人的眼神盯著這位迫切想要在自家主母面前表現的武技長,微笑著說道:“如果你做好了準備,我隨時都可以奉陪。但是請記住,一旦進入競技場,能從里邊活著走出來的就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哼!小子!希望在我的劍插進你的心臟、割開你的喉嚨時,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囂張。”
不知名的黑暗精靈戰士咧開嘴浮現出嗜血的表情。
眼見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已經濃郁到快要溢出,身為主母的高階女祭司立刻開心的拍了拍手:“很好!非常好!既然你們倆都對自己的身手那么有信心,就讓偉大的羅絲神后來做出最終的裁決,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活下來。”
伴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周圍那些原本還在看熱鬧的黑暗精靈頓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沒什么比看兩個同胞相互廝殺,更能讓自己感到興奮、刺激和愉悅的事情了。
尤其是這種注定有一個能活下來的“生死局”。
很快,在這些人的簇擁下,包括那位主母在內的所有人很快涌進了魔索布來城內最大的一間酒館。
當然,這里之所以叫酒館主要是為了方便理解。
實際上這棟建筑是一個提供多種服務的綜合性娛樂場所,專門供黑暗精靈發泄內心之中積壓的各種欲望。
在上層,提供的主要是按摩和情色服務,一眼望去全都是幾乎全裸或者半裸的男性和女性。
他們當中既有黑暗精靈,也有人類、提夫林和其他一些種族的混血兒,甚至還有不少魅魔大搖大擺的行走在客人之間,享受著與這群同樣混亂邪惡的黑暗精靈調情。
與惡魔和諧共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黑暗精靈之外,恐怕也沒有第二個種族可以做到了。
至于中層,則是為了滿足嗜血和殺戮欲望的特別房間。
在這里,只要花上幾十個金幣,就能買下一個活生生的奴隸,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盡情對其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把全身上下的皮活生生剝下來,又或者挖出對方的眼珠、砍下對方的手腳,然后強迫其吃下去。
由于每個房間都放置了大量的刑具,所以經常能夠聽到里邊傳出滲人的慘叫與哀嚎聲。
與上邊兩層相比,最下層的大廳提供的服務就普通了很多,就是單純的酒精飲料和食物。
不過下層區域有一樣東西是獨一無二的,那就是競技場,也可以被稱之為斗獸場。
這是一個半徑超過二十米的圓柱形囚籠。
任何對于自己實力有信心的黑暗精靈,都可以進入囚籠內等待別人來挑戰自己。
通過殺死對手贏得勝利,他們可以打響自己的名號,吸引那些貴族家庭的招攬。
如果足夠幸運被某位主母看中,分分鐘就能擺脫平民的身份成為一名“侍父”。
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職位,可以簡單理解為主母們名義上的丈夫兼男寵。
原則上侍父只能有一個,就好像在封建社會種男人們也只能有一個合法的妻子。
但問題是,侍父并不受到任何規則與法律的保護。
如果他們想要保持住自己的地位不被剝奪,首先在床笫方面隨時隨地滿足主母的生理需求是必須的。
其次還得有一定的實力。
不然的話,一個廢物可是沒辦法當穩侍父的。
先不提主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喜新厭舊的問題,光是很多野心勃勃窺探這個位置的黑暗精靈,都會使用下毒、暗殺等手段來鏟除現任的侍父。
只有那些擁有足夠強大的家伙,才能讓主母在想要換一個侍父的時候三思而后行。
可即便如此,成為侍父也是許多黑暗精靈平民男性唯一改變自己階級的方法。
所以酒館內的競技場永遠都不會缺乏冒險者和挑戰者。
有些人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甚至會要求挑戰一些幽暗地域中最可怕的怪物,比如說眼魔、奪心魔、寇濤魚人祭祀或者王子、從無底深淵中召喚出來的惡魔等等。
當然,這類人通常的結果都是被怪物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
畢竟黑暗精靈雖然在幽暗地域中也算是霸主級的存在,可那指的是整體實力,而不是單個人的戰斗力。
更多的時候,競技場是一個用來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一個可以“合法”殺人的刑場。
當左思和黑暗精靈戰士走進這個巨大的鐵籠時,整個酒館內所有的視線都被迅速吸引了過來。
就連那些上層的客人,也都暫時停止了激烈的運動,披上外衣站在鏤空的欄桿旁邊向下張望,打算欣賞這出難得一見的好戲。
因為與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的左思不同,這些本地人已經認出站在競技場上的那位黑暗精靈戰士,正是最近幾年有問鼎魔索布來城最強武技長寶座趨勢的喬迪,效忠于排名第三的歐布羅扎家族。
而那位高階女祭司,不用問也知道必然是歐布羅扎家族的領導者——克約·歐布羅扎。
“你想好自己的遺言了嗎?”
等鐵籠的大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喬迪便立刻在第一時間拔出武器擺出了進攻姿態。
他顯然對于實力非常自信,一點也不覺得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會是自己的對手。
畢竟即便是變身成為黑暗精靈形態,左思看起來也不超過四十歲,相當于人類的十六七歲左右。
“遺言?呵呵,那應該是你需要準備的東西,而不是我。其實從踏入競技場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死了。”
左思輕輕擺弄著手中那柄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雙手大劍。
不用問也知道,他并不打算太早暴露自己是個施法者,而是打算利用前不久從上古旅法師索霖·馬可夫那里學到的劍術和近戰格斗技巧來解決眼前這個小麻煩。
盡管在接受近戰訓練的時候,左思不止一次抱怨和吐槽過旅法師學習這種冷兵器戰斗技巧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
但在幾天高強度的對戰下,他已經可以在索霖·馬可夫毫不留情的勐攻下支撐至少五分鐘不敗落。
換算成費倫的戰士等級,起碼也應該有lv1214的程度。
再加上自身力量、敏捷和體質屬性的加成,同等級的戰士遭遇左思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狂風驟雨般的打擊死死壓制住,最終因為承受不住勐烈的沖擊力而丟掉手上的武器。
尤其是高達三十一點的力量屬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除非絕對不發生武器碰撞,否則一個照面對方的雙手就會被震得發麻乃至失去知覺。
但喬迪顯然并不知道這一點,當決斗開始的鐘聲被敲響瞬間,第一時間揮舞泛著紅色幽光的巨劍沖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率先發起第一輪攻擊。
伴隨著兩柄武器碰撞在一起迸射出的金色火花,這場一對一的決斗終于開始了。
作為一名有資格問鼎魔索布來城最強武技長寶座的人,喬迪的劍術技巧無疑是非常高超的,即便是在傳奇游俠崔斯特的眼中,這也是一個非常難纏且強悍的對手。
尤其是他那處處都喜歡搶占先機,憑借自身超快反應速度進行戰斗的方式,是黑暗精靈武技中典型的尤思特·斯瑞恩流派,也被稱之為“險鋒”。
在面對使用這種流派武技的敵人時,往往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壓制,最終在高速的攻防轉換中敗下陣來。
順便提一句,崔斯特所使用的武技流派是德拉·維爾福,也被稱之為雙刃,屬于極少數擁有雙巧手天賦和奢侈教育資源的黑暗精靈貴族,才有資格學習和掌握的高超技巧。
事實上,黑暗精靈的武技在上萬年的時間里,慢慢演變成了為了十二個主要流派。
包括寶薩·紫欣(閃走)、德拉·維爾福(雙刃)、吉文·戈爾吉爾(巧計)、凱恩·維德林(慎影)、凱奧爾林·普利恩(齊攫)、魯斯·阿魯爾(強投)、歐爾布·阿魯爾(旋蛛)、菲達爾·斯特拉卡(獸莽)、薩爾格·艾爾格(懲戒)、尤思特·斯瑞恩(險鋒)、扎爾·薩拉克(騎襲)、茲瑞斯·阿薩拉克(軍威)。
幾乎每一種流派,都擁有其別具一格的特色。
任何黑暗精靈只要能掌握其中一種技巧,基本就算得上是自身種族中的精英。
一般而言,只有貴族才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學習這些平民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高深武技。
看著競技場內兩人高速的攻防轉換與武器碰撞,維娜爾終于忍不住用略帶擔憂的語氣問身邊的游俠:“你覺得誰能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索斯!注意看他握劍的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非常的穩健,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抖動。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崔斯特壓低聲音反問道。
“意味著什么?”維娜爾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她顯然并不是戰士,而是一名優秀的刺客,幾乎很少會跟敵人正面交鋒,所以對此并不是很了解。
崔斯特耐心的解釋道:“這意味著力量屬性上的絕對差距!這個叫喬迪的黑暗精靈戰士竭盡所能發起的勐攻,甚至無法讓索斯感受到任何壓力。作為尤思特·斯瑞恩(險鋒)流派的武技使用者,他已經陷入了一旦停下來就會瞬間敗落的窘境。”
“你的意思是……主人現在被壓著打的情況,實際上是在故意在等待對手力竭?”維娜爾難以置信的挑起了眉毛。
要知道在她的認知中,左思一直都是個強大的施法者,無論是奧術還是神術都擁有極高的等級。
這一點從之前戰斗時那堪稱恐怖的群體強化魔法就能略窺一二。
可現在,就是這樣一位強大的施法者,居然展現出了不遜色于高階戰士的武技,實在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畢竟即便是擁有數百年壽命的黑暗精靈,也很少會有人在選擇了“神奧雙修”之后,還有多余的精力學習武技。
“所以我才說索斯是個真正的怪物,他所擁有的力量根本無法按照常理來衡量。最重要的是,他是兩位女神共同指定的選民,掌握著強大的選民能力。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使用過這些能力中的任何一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崔斯特的語氣和眼神變得空前嚴肅。
身為銀月城最高統治者艾拉斯卓的朋友,他顯然多少知道一些關于銀火的秘密,更清楚如果左思被激怒可以釋放出多么恐怖且驚人的破壞力,搞不好整個魔索布來城都將在其怒火下化為一片廢墟和死城。
不過維娜爾顯然并不在意魔索布來城的死活,反倒是沒心沒肺的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這不是更好嗎?有了這樣的強者做靠山,我和我的人在地表的生活一定會過的非常滋潤。也許我應該趁著這趟幽暗地域之行,多招攬一些有才能的黑暗精靈同胞,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在地表上建立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村落呢。”
“關于這一點我倒是不反對。但你的動作最好小心一點,否則一旦被高階女祭司察覺到,結果將會是災難性的。”崔斯特一臉認真的警告道。
對于看到有更多黑暗精靈同胞離開幽暗地域前往地表開始新生活,他其實是相當樂見其成的。
不過前提是要拋棄過去那種混亂邪惡的天性才行。
“別擔心,我又不是傻瓜,知道應該選擇什么樣的目標。”維娜爾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競技場內激烈的戰斗節奏終于開始變得慢下來。
畢竟大部分的黑暗精靈,原本就不以體力見長。
再加上喬迪從一開始就勐烈強攻,導致體力流失非常快,才不到十分鐘的功夫渾身上下就已經大汗淋漓。
握著劍的手更是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
不用問也知道,他已經切身感受過左思那高達三十一點力量屬性所帶來的恐怖沖擊力。
幾乎每一次武器碰撞,胳膊、手掌和手腕都要承受超乎想象的反震。
就這,還是沒怎么用力的結果。
很顯然,左思在通過這場戰斗學習和吸收對方武技流派的優點,所以選擇了只守不攻。
“結束了嗎?你結束的話可就要換我了!”
左思看著手上被對方砍出無數缺口和凹痕的普通雙手大劍似笑非笑的問。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喬迪劇烈的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出驚慌和恐懼。
此時此刻,他的肺已經因為劇烈運動而開始產生強烈的灼燒和刺痛感。
可對手呢?
對手居然連呼吸都沒有任何變化,就仿佛剛才不是進行了一場戰斗中的高速攻防轉換,僅僅只是在熱身而已。
這也就意味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黑暗精靈不僅在力量屬性上碾壓了自己,同時還在體質屬性上碾壓了自己。
如果不是在敏捷屬性上略勝一籌,剛才說不定已經被抓住機會反殺了。
“怪物?你就是這么稱呼比自己更強的人嗎?還是說,你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和死亡,所以在千方百計的找借口?”左思一臉輕蔑的質問道。
毫無疑問,眼前這位黑暗精靈戰士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他造成半點威脅。
同樣的,他也意識到索霖·馬可夫傳授的那些近戰格斗和劍術技巧,在費倫屬于什么水平。
或許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之外,所有的凡人戰士在這位強大的依尼翠之王面前都是個弟弟。
畢竟后者的武技可是花費了數千年時間,一點一點從其他世界汲取知識和力量,并且在無數次的戰斗中改進而來。
光憑這一點,就不是費倫大陸上的凡人戰士所能比擬的。
“不!這不是借口!你根本就不是黑暗精靈!肯定是某種別的什么怪物變的!”喬迪像瘋了一樣厲聲指責道。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所以想要使用一些其他的方法來擺脫失敗和死亡的命運。
不過很可惜,在場圍觀的其他黑那精靈對于這種輸不起的行為立刻發出了巨大的噓聲。
站在上層的客人甚至把手里的食物和酒水潑灑下去,并且用黑暗精靈語言中最惡毒的詞匯進行辱罵。
“去死吧!低賤的蛆蟲!”
“別為自己的弱小和失敗找借口!”
“當初你在這里屠戮那些年輕黑暗精靈戰士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也是個怪物?”
“外鄉人!殺了他!”
“我們要看到他血流成河!看到他的心臟被挖出來獻祭給偉大的羅絲神后!”
一時之間,整個酒館內就像要發生暴動了一樣,到處都是聲嘶力竭的咆孝和怒吼。
正在中層虐殺奴隸取樂的黑暗精靈,甚至把奴隸的胳膊、內臟和腸子從高出扔下去,以發泄自己內心之中的不滿情緒。
喬迪顯然被這種全民公敵的氛圍嚇得不輕,趕忙朝主母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其能夠看在往日為家族效力的份上救自己一次。
只可惜,身為高階女祭司的主母壓根沒有理會他,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左思,眼睛里閃爍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渴望。
“母親,您確定要放棄喬迪嗎?”歐布羅扎家族的長女小心翼翼試探道。
“為什么不呢?畢竟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更好、更完美的替換對象,不是嗎?”克約主母抿起嘴角露出了冷酷殘忍的笑容。
要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她才剛剛和喬迪在自家宅院二樓的房間里做了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并承諾給予其在家族內部更高的地位與權力。
可現在,當一個更好的目標出現后,這個可憐的家伙便立馬遭到了拋棄。
正如很多學者形容的那樣,每一個黑暗精靈家族的主母,基本都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寡婦。
對于她們而言,男性只不過是被玩弄的對象和利用的工具,當失去價值之后就會立刻像垃圾一樣丟掉。
更悲慘的甚至會被帶到禮堂,用可怕的儀式匕首獻祭給蜘蛛女神羅絲。
左思無疑察覺到了這一點,緩緩舉起手中的大劍,用充滿憐憫的語氣說道:“看來你已經被放棄了呢。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結束你可悲的生命吧。知道嗎?其實在我看來,所謂的武技歸根結底不過是兩樣東西,即速度和力量。只要將這兩者發揮到極致,即便是最普通的攻擊也能產生難以想象的威力。就像這樣……”
伴隨著最后一句話脫口而出,左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邁出了一步,并且將手中的大劍高高舉過頭頂,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姿態噼了下來。
下一秒……
鐺!!!!!!!
武器碰撞發出的響聲瞬間回蕩在整個酒館上空,數不清的金色火花更是四散飛濺。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們就看到左思手上那柄普通的雙手大劍不知何時斷成了兩截,其中半截拎在手里,而另外半截已經橫著從喬迪脖子側面砍進了胸腔。
幾乎將半個身體從中間噼成了兩半,大量鮮血順著傷口噴涌而出,沒過一會兒功夫便染紅了地面。
僅僅一擊!
只差一步就能問鼎魔索布來城最強戰士寶座的歐布羅扎家族武技長,就變成了一具溫熱的尸體。
尤其是半截劍身那恐怖的沖擊力,幾乎把內臟全部絞碎,就連負責保護胸腔的肋骨也差不多全部斷裂。
任何懂點戰斗的人都明白,如果不是左思手中的武器質量太差,而對方手里的武器質量又太好,喬迪的尸體現在絕對已經被分成了兩半。
這一擊沒有半點技巧可言!
從頭到尾都是最原始、最純粹、最野蠻的力量!
短暫的沉默過后,酒館內便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因為這種極度殘暴、血腥且毫不留情的殺戮方式,極大滿足了黑暗精靈嗜血的胃口。
同樣的,不少有心人也開始注意到左思這個剛剛來到魔索布來城“新人”所擁有的潛力。
克約主母主母更是主動站起身送上了掌聲,并且伸出了四根手指說道:“還差四場!只要你再贏得四場勝利,我就用十萬金幣買下你手頭所有的貨物跟奴隸。”
“如您所愿!尊貴的主母。不過我不太確定,現在是否還有人愿意跟我一起走進競技場。”
說著,左思用充滿侵略性的眼神巡視了一下四周。
不少黑暗精靈戰士在與之對視后,紛紛選擇低下頭示弱。
他們可不是傻瓜,才不會在這種時候湊上去找死。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時,酒館老板立刻湊上來,用十分諂媚的語氣提議道:“尊貴的克約主母,我們這里剛好有一批新捕獲的強大怪物,應該可以滿足這位勇勐嗜血的戰士。既然沒有人敢站出來挑戰他,不如就讓他來對付這些怪物吧。”
“說說看,都有什么怪物?”克約主母摸著下巴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不光是她,酒館內的其他客人也都變得有些躍躍欲試。
畢竟剛才的戰斗已經徹底激發了他們嗜血的欲望,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更多鮮血和死亡的畫面。
酒館老板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清單,興奮不已的回答道:“我們這里有六只恐爪怪、一個眼魔、四個巨魔、一個雙頭巨人、一名寇濤魚人王子,一名狂戰魔。我建議從巨魔、巨人或者恐爪怪開始,一點一點的提升挑戰難度。”
不用問也知道,他打的算盤是利用左思和這些怪物開設賭局來狠狠賺上一筆。
要知道平日里,雖然偶爾也會有黑暗精靈站出來挑戰一下怪物,但大多都淺嘗輒止,根本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所以賭局一直都不溫不火。
但是現在,聽到左思最少還要連續打四場,酒館老板立刻便嗅到了賺一大筆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