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時間里,野路子出身的阿伯戴爾小隊一行人在法師塔內接受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系統性訓練。
尤其是剛剛成為法師不久的愛蒙,最需要的就是補充基礎理論和海量異位面魔法知識。
除此之外,左思還把手頭剩下的巴爾神力一股腦注入到桑喬和愛蒙的體內,使其獲得更快的成長速度與提升空間。
隨著南方針對巴爾之子的大屠殺正式開始,“五裔”的實力已經開始慢慢觸及到“準神”這個水平。
這也就意味著,巴爾之子掀起的混亂正在朝著“神戰”方向一路狂奔。
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當這場爭斗進入到最高潮的時候,為什么神上神艾歐會派出一名熾天神侍來引導并監控整個過程。
因為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話,任由這幾個巴爾之子加上梅麗珊瞎折騰,怕是整個西海岸南方所有城邦與國家都會在神戰中不可避免的徹底走向毀滅。
當然,對于阿伯戴爾和明斯克這兩個戰士,左思也沒有選擇放任自流,而是嘗試著教授其自己掌握的戰斗技巧,以及正在研究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武技”。
別看他本人只是個法師,平日里也幾乎不會練習劍術與格斗技巧,可好歹掌是經過系統性的訓練,還有索霖這個上古旅法作為老師。
所以在底子上要比前者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即便不依靠身為獨一形態大魔鬼獲得的地獄位面力量加持,比如說強力順劈、精通先攻、精通鋼鐵意志、精通暴擊、多重攻擊、猛力攻擊、寓守于攻、戰斗反射、精通虛招等等專長,也能輕松拿捏兩個十級剛出頭的近戰職業。
至于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武技”,本質上更接近于一種無動作和咒語的自動施法,但對象僅限于自己。
經過主腦的分析和夏恩七世搜集到的一些資料,以及左思本人親自進行的大量嘗試,目前已經可以復制出其中的一部分。
其中包括發動之后身體假如在戰斗過程中失去平衡會立刻自動恢復的即刻反射;
強化感知屬性的超感知;
提升力量和體質屬性的能力上升;
提升敏捷屬性的流水加速;
獲得瞬間移動速度提升的疾風走破;
高速發動四次到六次連續斬擊的光連斬。
總之,想要學會和發動這些“武技”通常來說需要兩個前置條件。
一個是足夠過硬的身體素質,另外一個則是要在體內積蓄足夠的魔法力量并在發動過程中保持高度專注。
尤其是第二條的后半部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畢竟近身纏斗本身就需要高度精神集中,稍有不慎便會橫死當場。
在這個過程中還要額外維持一個乃至幾個施法專注,雖然可能只需要持續很短的時間,但危險性卻在成倍的提高。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武技提升的效果并非固定,而是根據使用者身體素質的百分比來提升。
這也就意味著,基礎越高的人使用起來獲得的提升就越大。
此時此刻,在法師塔的戰斗訓練場內,左思就手持一柄普通沒開刃的長劍同時對陣阿伯戴爾、明斯克和魅魔蘿莉。
由于是格斗訓練,因此所有人都沒有使用奧術或者神術。
正常來說,像這種以多打少、目標還是法師的情況,怎么看都應該是人多的一方占盡優勢才對。
可賈希拉看到的情況卻剛好相反。
憑借著從幽暗少女伊莉絲翠那里學會的劍之舞,還有索霖·馬可夫那種堂堂正正的攻擊型劍術,最后再加上時不時出現的“武技”,愣是打的三個人沒有一丁點還手之力。
別說是阿伯戴爾和明斯克這種外人了,就連魅魔蘿莉都一臉吃驚,好幾次甩出手中的長鞭進行干擾,但無一例外被打了回來。
“該死!你真的是個施法者嗎?”
在被劍身狠狠抽了一下肩膀之后,阿伯戴爾立刻疼得齜牙咧嘴忍不住吐槽道。
短短幾分鐘的交手已經讓他身上多出了好幾道紅印和淤痕。
那種完全沒有一丁點機會的無力感,是這位巴爾之子打出道以來第一次遇到。
相比之下,一旁的明斯克則展現出了百折不撓的精神,無論被打趴下多少次都會毫不猶豫的立刻站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專注與認真。
“怎么,你認為法師都應該是那種一旦被近身就會手忙腳亂的廢物嗎?
不,親愛的阿伯戴爾,那只是缺乏應變手段的低級法師而已。
對于真正的高階乃至傳奇法師來說,近戰從來都不是什么問題。
就以費倫大陸最有名氣的伊爾明斯特為例,他的劍術水平完全可以在貼身肉搏中碾壓你。
凱爾本也能用大名鼎鼎的黑杖把很多戰士抽得找不著北。
更不用提法師們可以通過變形魔法把自己變化成為巨魔、巨人、狼人、龍、元素生物、鋼鐵魔像這樣擅長近戰的生物。
考慮到你以后將要面對的強大敵人,最好從現在開始拋棄掉所有的僥幸心理,專心致志鍛煉自己的戰斗技巧。
否則即便你的運氣再好,也總有一天會因此而吃盡苦頭。”
左思擺弄著手里的訓練用劍意味深長的告誡道。
阿伯戴爾下意識皺起眉頭反問:“可我不是還能夠變身成為殺戮者嗎?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憑借殺戮者形態擊敗了很多強大的敵人。”
聽到這句話,左思忍不住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調侃道:“你覺得殺戮者形態是自己獨有的?
別天真了!
所有跟你一樣覺醒了巴爾血脈的神之子,最終都會獲得變身成為殺戮者的能力。
因此當你和敵人同樣都能變身成為殺戮者的時候,其他力量就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最重要的是,你每一次變身成為殺戮者,都會加劇謀殺之神巴爾對你精神、意志和靈魂的滲透。
你確定希望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父親的傀儡與復活的祭品么?
如果不想,那么就好好在這里完成訓練,掌握至少一到兩種以上的武技。
這樣一來,在面對其他巴爾之子的時候,你就能獲得一些他們沒有的優勢。”
“可我對于你提到的武技一點頭緒都沒有,根本感受不到那樣的力量。”
阿伯戴爾用力撓了撓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跟急躁。
相比起學習并掌握新的力量,他更希望馬上出發去追捕篡奪了自己命運的艾瑞尼卡斯。
“如果你不靜下心來去領悟,那么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
別急著復仇,因為當你的力量不夠強大的時候,即便找到仇人又能怎么樣?
還不是一樣會失敗,搞不好還會連害死與你一起同行的隊友。
我的建議是在學會武技之前,你可以帶著隊伍在阿斯卡特拉周圍轉轉,從事一些接受雇傭或者前往野外冒險的工作。
至于艾瑞尼卡斯,我會幫你留意他的動向。
如果有什么消息會派人第一時間通知你。”
說話的功夫,左思揮舞手中的訓練用劍將不知道第幾次沖上來的明斯克擊退。
正當他準備結束這場指導性的訓練時,一旁的魅魔蘿莉似乎感悟到了什么,瞳孔內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下一秒……
她所掌握的魔力迅速與身體的肌肉發生反應,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殘影僅用不到零點零一秒鐘的時間閃現到近前,以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速度連揮動雙手巨劍進行了四次斬擊。
鐺!鐺!鐺!鐺!
伴隨著金屬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和金色火花,這個小家伙當場后退了兩步,興奮不已的大叫道:“成功了!我成功了!”
不用問也知道,她剛才在經過一番摸索之后施展出了疾風走破和四光連斬兩個武技。
“真棒!你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左思顯然非常高興,一把將阿托娜抱在懷里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魅魔蘿莉能在這么短時間就領悟到其中的精髓顯然有點超出他的預料范圍。
畢竟在拿到武技修煉的全部資料后,左思第一時間就將其整理出來傳授給了眼前的小家伙,還有居住在法師塔里的小狼人,以及那位信仰自己的黑暗衛士——塞露爾·黯冀。
用這些人作為實驗藍本,他想要看看費倫大陸上的智慧生物是否可以通過學習來掌握武技。
可過了這么長時間,其他人都沒有什么明顯的進展,一度讓左思認為這種技能不具備普適性。
但此刻活生生的例子證明,掌握武技雖然有些難度、需要一定的天賦,但也不是完全學不會。
而且魅魔蘿莉在釋放武技的時候,并沒有借助旅法師地牌生效時連接其他世界的力量,而是靠著費倫本地的魔網完成的。
這也就意味著,武技這種力量具備普適性和極高的推廣價值。
“嘿嘿!我也是剛剛才找到竅門的。”
阿托娜顯然非常享受這種親密的互動,不管是眼睛還是嘴角都彎成了月牙形,同時張開胳膊摟住主人的脖子不斷蹭來蹭去,活像一只撒嬌的貓咪,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依依不舍松開。
“那個……能告訴我其中的竅門是什么嗎?”
阿伯戴爾紅著臉詢問道。
作為一個身高超過兩米一的壯漢,被一名身高只有自己一半多點的小姑娘超過,顯然讓他感到有些羞愧跟難為情。
魅魔蘿莉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好啊!來吧,拿起劍,讓我在戰斗中展示給你看。”
就這樣,阿托娜接替左思成為了阿伯戴爾和明斯克的訓練導師。
沒過一會兒功夫,訓練場內便再次想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聲。
趁著這個機會,坐在一邊旁觀的賈希拉徑直走到左思身邊,用極低的聲音試探道:“在這場巴爾之子的動亂中,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你覺得我想要得到什么?”
左思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這位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女性魅力的“未亡人”。
由于擁有一半精靈血統的關系,盡管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與養父葛立安認識并一起從事過冒險活動,起碼也有四十歲以上),但時間在她身上卻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反而看起來跟二十歲出頭的人類女性一樣年輕美麗。
但不同的地方在于歲月的洗禮又賦予了其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成熟魅力。
這就好像把一個四五十歲、什么都懂的老阿姨靈魂,塞進一個二十歲、年輕貌美的身體里。
對于缺乏經驗且容易沖動的年輕男性,吸引力可以說是直接爆表。
再加上阿伯戴爾從小就缺乏母愛(只有養父、沒有養母),所以會深陷其中也就不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賈希拉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很快用略低無奈的語氣回應道:“我不知道。
但我清楚,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平白無故提供那么多的幫助。
從第一次前往燭堡的時候,葛立安就覺得你可能會對阿伯戴爾不利。
但現在看來,你的目標顯然并不是他。
我由衷的希望,我們日后不會變成敵人。
因為跟你為敵實在是太令人感到恐懼跟絕望了。”
“呵呵,放心好了,只要阿伯戴爾不選擇繼承鮮血的王座成為第二個謀殺之神,我們就永遠不會有任何利益沖突。不僅如此,我還會竭盡所能的提供幫助,甚至是在最終時刻親自下場。”
左思意味深長的給出了承諾。
“所以……你的目標是巴爾遺留下來的鮮血王座和空懸的神位?”
賈希拉瞬間意識到了什么,抬起頭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表情。
左思聳了聳肩膀糾正道:“不,確切地說只有神力和死亡神職,至于剩下的我并不感興趣。
相信你也不希望葛立安的養子最終會成為一個嗜血、殘忍、暴虐的邪神,不是嗎?
在這方面我們的立場應該是一致的才對。
所以在接下來的冒險中,你最好多關心一下阿伯戴爾的心理健康和感情問題。
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他對你的態度可不僅僅只是個朋友或者長輩。”
聽到這句話,賈希拉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渾身上下的肌肉也跟著迅速繃緊,好幾次張開嘴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都沒能說出口。
對于一名剛剛死了丈夫、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寡婦來說,這番話的潛臺詞殺傷力顯然有些太大了一點。
結束了短暫的交談,左思便通過傳送門回到了位于卡林港的皇宮內,打算處理一下積壓的政務。
畢竟官僚系統、司法系統和監督系統雖然都已經搭建完畢,但由于整個西海岸帝國仍舊處于新生的草創階段,大部分官僚又沒有統治一個大帝國的經驗,所以很多事情仍舊需要他這個皇帝來拍板做決定,然后作為一種指導處理類似情況的范例。
當走進御前會議大廳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正在針鋒相對爭吵辯論的男人。
其中一方是原安姆炙熱之心騎士團的大團長——威瑟蘭,而站在他對面的則是卡林衫地區班恩教會組建的鐵拳騎士團領袖——阿瑟梅爾。
由于雙方都擁有執法權,但一個是傾向善良、一個是傾向邪惡,所以產生沖突跟矛盾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更何況這顯然早就不是第一次,在座包括宰相在內的幾位重臣都習以為常,并沒有任何上前阻止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
刨除善惡對立之外,這兩個組織都認為維持秩序和法律是必須的。
所以爭吵歸爭吵,并不會真的打起來,而是最終要在現有的框架內解決分歧。
“你們這又是在吵什么?”
左思徑直走到王座前,并在坐下的時候隨后問了一句。
“陛下,是關于執法的問題。
就在幾天之前,阿瑟梅爾團長和他麾下的黑暗衛士逮捕了一些散播抹帝國流言的吟游詩人,打算將他們統統以煽動暴亂罪處以極刑。
但威瑟蘭大團長則認為這是言論自由的一部分,阿瑟梅爾團長有些執法過度了,希望能將他們無罪釋放。
雙方就這個問題已經爭論了兩天,但誰也無法說服對方讓步。
至于內閣的幾次投票也都五五開。”
威克斯·塔吉特站起身大概陳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位原本邁拉特瑪城的領主,自從主動向夏恩七世投降并在收復泰瑟爾王國領土的時候立下大功,不僅爵位從伯爵晉升為公爵,同時還在西海岸帝國成立之后負責管理司法系統的重要職位。
當然,作為交換,他放棄了邁拉特瑪的統治權和大部分的土地所有權,只保留了兩三個規模不大的莊園。
整個家族開始轉而向魔法、工商業方向發展。
“流言?哪方面的?”
左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
宰相肖德·塔羅文趕忙起身回答道:“是關于貿易聯盟的。
這些該死的吟游詩人明顯受到了其他國家和地區勢力的收買,不斷在酒館和廣場等公開場合宣揚貿易聯盟是一個邪惡的壟斷組織。
它就像一個貪婪的怪物,讓商人和當權者把貿易中絕大部分的利益都拿走了,普通人只能吃到一點漏掉的殘渣。
最重要的是,他們鼓動工人、農民和普通市民聯合起來反抗,把屬于自己的那份利益奪回來。
蒸汽湖沿岸有好幾個村莊跟城鎮都被煽動起來,差一點就引發了暴亂。
不過好在阿瑟梅爾團長發現的及時,迅速出動將一切參與者全部抓起來。”
“先抹黑貿易聯盟的作用挑唆階級對立,然后再煽動民眾起來叛亂?這套路聽起來還真是熟悉呢。”
左思聽到事情經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做夢都不沒想到,自己還沒在費倫跟別人玩這一手,就有人膽敢先下手為強跟自己玩這一手。
要知道新成立的西海岸帝國隨著經濟與綜合國力的不斷上升,幾乎可以說是整個費倫大陸內部矛盾最少國家,沒有之一。
在大部分人都能找到工作、填飽肚子,甚至是小有積蓄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出現大規模的叛亂。
相比之下,其他國家和城邦的矛盾那才叫一個尖銳呢。
不管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誰,都無異于是在自掘墳墓。
“您居然還笑得出來?”
薇拉有些不理解的挑起了眉毛。
對于這種事情,年輕氣盛的她可是憤怒得要命,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殺一儆百,同時讓幕后黑手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左思不以為意的反問道:“我為什么笑不出來?
難道你們還沒有意識到嗎?
這正是有人對我們的帝國和以帝國為中心建立起來的龐大貿易同盟感到了恐懼,所以才會想要竭盡所能的進行抹黑、煽動,以此來攪亂甚至拆散這個組織。
不出意外的話,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跟墜星海周邊那些商業和貿易都十分發達的城邦脫不了干系。
作為財政大臣,你應該最清楚在巨龍海岸邊上的幾座港口城市,每個月的進出口順差有多么驚人。
我們賣出去的貨物幾乎是進口貨物的二十倍以上。
知道這種在貿易中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對方經濟大動脈被我們插了一根管子瘋狂的吸血,對方積累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財富正在迅速流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多國家和城市都已經開始出現貨幣供應緊張、物價下跌的通貨緊縮。
換句話說,他們市面上開始缺乏流動的錢了,沒辦法把這種巨大逆差的貿易狀況維持下去。”
“您的意思是這一切是由于經濟跟貿易的原因引發的?”
炙熱之心騎士團大團長威瑟蘭驚訝的瞪倆大眼睛。
因為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司法問題,根本沒想到背后還牽扯到了如此復雜的原因。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沒錯。作為執法者,我希望你和你的圣武士兄弟們能透過現象看本質,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表面現象上。”
威瑟蘭苦笑著嘆了口氣:“唉——您這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要知道光是調解帝國境內的各種糾紛,炙熱之心騎士團就已經竭盡所能。
更何況我不認為組織里的兄弟姐妹們能夠理解如此復雜的經濟和貿易知識。”
“別唉聲嘆氣,這可不是一名百折不撓圣武士該有的表現。其實處理類似問題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評判標準。”左思笑著安慰道。
“哦?是什么?”
威瑟蘭猛然間抬起頭,滿臉都是驚喜之色。
畢竟圣武士們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最難判斷的就是對方所造成的惡劣后果究竟是主觀上的惡意,還是無意識之中的進行了傳播。
前者與后者在法律量刑上完全是不一樣的。
“方法很簡單。
看這個人是在就事論事還是故意歪曲事實,是在尋找一種解決的方法還是在單純輸出和煽動情緒。
如果是前者,那么這個人是無罪的。
因為他只是看到了一些社會中存在的問題,然后提出來想要對其進行糾正。
可要是后者,那就是別有用心的想要顛覆現有的秩序,通過法不責眾的方式煽動暴亂,以此向政府進行施壓,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記住,永遠不要向暴亂群體妥協。
無論參與者有多少人,只要他們開始打砸搶燒四處破壞私人或者公共財產就可以定義為暴徒進行鎮壓。
否則但凡有一點手軟,接下來這些家伙就會嘗到甜頭變本加厲。
如果你們這些圣武士下不去手沒關系,我可以讓阿瑟梅爾和他手下的黑暗衛士去做。”
左思鄭重其事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想要在實行絕對獨裁統治的西海岸帝國內搞暴動、示威游行迫使政府讓步那一套?
做夢去吧!
早在覺醒火花成為旅法師之前,他就對這種打著所謂“促進平權”幌子,實則是在要特權的行為充滿了厭惡。
沒有一個核心的指導思想,沒有強大的組織和約束能力。
有的只是不滿情緒的宣泄,以及少數人為自身利益煽動無知平民去沖鋒陷陣的自私。
一旦統治階級扔下幾塊骨頭,那些帶頭的人立馬就會像狗一樣撲上去,直接改變陣營和立場。
左思寧愿使用暴力手段鎮壓殺的血流成河,也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的統治范圍內發生類似情況。
黑暗衛士的阿瑟梅爾無疑察覺到了帝國皇帝、偉大暴政之神班恩選民的意思,立刻彎下腰鞠了一躬,臉上掛著冷酷殘忍的笑容說道:“請放心,陛下,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殺戮流血的目的是為了起到震懾與警告的效果。
既然有人想要嘗試著對我的統治發起挑戰,那就索性稍微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手段吧。
凡是所有參與暴亂的人全部處以極刑。
他們的直系親屬,包括配偶、父母、子女和兄弟姐妹,統統貶為奴工送到采石場或者礦場,終身不得赦免。
至于那些被雇傭的吟游詩人,全部打斷四肢、挖掉眼睛和舌頭,然后扒光衣服掛在西門的碼頭上示眾。
最重要的是,給我查出究竟有哪些國家和城邦參與了這件事情,背后又有哪些家族和其他勢力再暗中支持。”
左思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對整件事情做出了宣判。
他言辭中透露出來的濃郁血腥味,還有那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暴君氣質,在這一刻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場所有人都清醒的認識到,這位帝國皇帝雖然平日里總是一副笑瞇瞇人畜無害的樣子,甚至很多政策都傾向于給底層平民更多的好處。
但那都是在權力跟統治地位沒有受到挑釁的情況下。
只要有誰膽敢越界,那么迎接他的將會是最恐怖的狂風驟雨。
聽到會有無數的家庭遭到牽連,威瑟蘭臉上立刻浮現出不忍,硬著頭皮勸說道:“陛下,我并不反對您對那些參與暴亂的人進行懲罰。但牽連直系親屬是不是太過了?畢竟他們又沒有犯罪。”
“不,你錯了,大團長。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所以單純的死刑并不能起到很好的震懾效果。
但如果他們得知觸犯某些禁忌會牽連到自己的家人,那么在干這種事情的時候就會選擇三思而后行。
另外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一點,帝國的法律是為政治服務的。
所以請你不要期待在涉及到政治問題的時候,司法系統可以保持獨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是個決定、是個命令、是最終的結果,我沒有在跟你商量。”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眼睛里猛然間閃過一抹幽光。
下一秒……
大團長威瑟蘭立刻感覺到自己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根本無法呼吸。
才短短幾秒鐘的功夫,脖子和臉就呈現除了窒息才會有的紫紅色。
正當他覺得快要被活活憋死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壓力瞬間消失,整個人張開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水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滴落到地面上。
盡管此時此刻這位炙熱之心騎士團的領導者看上去十分的狼狽,但在場沒有任何一人恥笑他,就連死對頭阿瑟梅爾都不例外。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如果換成是自己,恐怕表現也不會比威瑟蘭強多少。
因為那并非單純是氣場的壓制,還包含了超自然力量的暴君光環和大魔鬼獨有的虛弱凝視。
也就是高階圣武士擁有善良神祇所賜予的神恩庇佑,換成其他人早就窒息而死或是意志被擊潰變成唯命是從的奴仆。
毫無疑問,這是左思在成為西海岸帝國皇帝之后首次當眾展示自己暴君的一面。
不得不說效果拔群。
在接下來的御前會議中,在場所有高級官僚和重臣都沒有出現哪怕一次爭吵,各種政務處理的速度和效率都高的嚇人。
僅僅兩個小時左右,就把一切懸而未決的事情都搞定了。
等左思站起身走出去的時候,房間內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就仿佛那座壓在胸口的大山突然消失了一樣輕松。
為了緩解緊張情緒,宰相肖德·塔羅文率先打破沉默,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諸位,別都板著臉,有一位強勢果斷的皇帝對于帝國來說可不是什么壞事。至少在對待敵人的時候我們可以放開手腳,不是嗎?”
“沒錯!
在對待破壞秩序、法律和社會穩定的家伙時絕對不能手軟。
不管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誰,他們都必將為招惹帝國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薇拉第一個站起來附和道。
威克斯·塔吉特公爵也跟著點了點頭:“同意。
我們可以先把敵人的底細調查清楚,然后公布出來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其進行責問。
如果對方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復,我想這個時候就應該讓帝國戰無不勝的軍隊去跟他們談了。”
從三人的對話中不難看出,他們都或多或少擁有一定的大國沙文主義傾向。
這也是費倫大陸所有強盛帝國的通病。
不管是耐瑟瑞爾帝國還是伊瑪斯卡帝國,又或者更晚一些時間建立的夏恩帝國、穆爾霍蘭德帝國,都是典型的大國沙文主義。
它們對于周邊其他的城邦和小國都是想吞并就吞并、想奴役就奴役,壓根連借口都懶得找。
別說他們了,就連深水城在鼎盛時期都有類似的行為。
可以預見,只要西海岸帝國能保持現如今的狀態十幾二十年,再吞并北地徹底成為一個超級巨無霸,那么這種優越感就會從上層蔓延到下層。
“別擔心,最多半個小時之后,我就能從那些犯人口中拿到諸位想要的名單。”
阿瑟梅爾面帶微笑的給出保證。
等他轉身走出房間來到外面長廊的時候,這才翹起嘴角低聲贊嘆道:“真不愧是黑暗君主欽點的完美暴君,這才是值得我效忠的主人。”
與此同時,在皇宮的后半段,禁止一切男性甚至是雄性動物進入后宮。
左思已經躺在一張舒服的搖椅上,享受著一名擁有高貴血統和身份的女仆——贊蘭達·斯達·萊茵頓的按摩。
眼下,這位前泰瑟爾王國的女王正穿著一身透明的薄紗短裙,原本人類的身體在變形魔法的作用下長出了如同兔子一樣毛茸茸的耳朵和一條短小的白色尾巴,腿和手臂上都套著與皮膚緊密貼在一起的白絲。
此時此刻,她正咬著下嘴唇強忍羞恥感,不斷在脖子、肩膀、大臂周圍反復揉捏,盡到自己女仆的義務。
不得不說這真的相當變態。
但這一切都是夏恩七世的杰作,跟左思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只是單純站在福瑞控的角度批判一下而已。
確切地說,左思覺得贊蘭達現如今的形態毛太少了、獸化的不夠,距離真正的“福瑞”還差了那么一點點。
“如何,你喜歡這個小禮物嗎?”
阿依莎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將一顆葡萄塞進自己合法丈夫的嘴里。
雖然完成聯姻之后兩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過親密關系,但這個年輕的少女卻一點也不著急,更不感到擔心。
因為她早就得知了真相,明白左思在搞定身為女神的塔洛娜之前,有些事情是暫時不能做的。
更何況兩人相處的一直都非常愉快,并不存在任何矛盾。
“還不錯,誰會不喜歡一只可愛的小白兔呢。”
左思眼下嘴里的葡萄,伸出手摸了摸贊蘭達頭頂那對長長的毛絨兔耳。
這個動作立刻讓后者在害羞和窘迫之下漲紅了臉,但在魔法的作用下又不能進行躲閃和反抗。
“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誰會不喜歡一只可愛的小兔子呢。”
說著,阿依莎也學著自己的丈夫,直接將手伸進裙下攥住了贊蘭達的小尾巴。
“別……別在這!求求你了!”
昔日的女王眼神中透露出哀求之色。
但阿依莎不為所動,貼在她的臉頰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宛如魔鬼般低語道:“害羞什么。在學習某些特殊技巧的時候,我們該做的不是早就做過了嗎?”
瞬間!
贊蘭達像是遭受了電擊一樣不受控制的輕微抽搐了一下,隨后眼睛里失去神采,宛如行尸走肉般被阿依莎拖進了閨房里。
正當一出姬情好戲即將上演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眨眼功夫,鋼鐵公主雅盧賽爾便出現在視線范圍之內。
由于躺椅是放在外面的庭院里,因此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左思,立刻加快腳步來到近前。
但緊跟著還沒等來得及開口打招呼,這位公主就看到了屋子里面阿依莎將贊蘭達壓在身下的畫面,腦海中的某些記憶瞬間被喚醒。
上一秒還保持著白皙的臉色,下一秒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同時在條件反射的作用下繃緊肌肉。
“抱……抱歉!我還有事,等下次再聊。”
雅盧賽爾結結巴巴的撂下一句,隨后便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轉身逃之夭夭。
聽到聲音的阿依莎撇下贊蘭達,立馬從屋里走了出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鋼鐵公主剛才來過?”
左思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是啊。看來你上次把她嚇得不輕,以至于都有了心理陰影呢。”
“哼!不過是假正經而已。上一次的時候她不僅十分配合,而且還相當享受呢。”
阿依莎不屑的撇了撇嘴。
作為一個傳統的卡林衫女性,她本人對于搞姬這種事情并沒有任何心理上的障礙,更不覺得有什么值得羞恥的。
畢竟在這個一夫多妻的國家,家里欲求不滿的女人們湊在一起彼此慰藉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很快,阿依莎就突然把話鋒一轉,饒有興致的詢問道:“對這位科米爾王室的公主,你是僅僅打算將其作為一個情人,還是有什么特別安排嗎?”
“情人?
你覺得我會為了區區一個情人就花費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嗎?
不,雅盧賽爾可是我未來用于影響和遙控科米爾王國的重要棋子。”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謀劃。
讀過很多書的阿依莎迅速意識到了什么,兩眼微微放光的追問道:“你準備讓她懷孕,然后生下一個帶有王室血統的孩子去爭奪科米爾的王位?”
“嗯,是的。
再過幾年,科米爾境內就會發生一系列的變故,導致王室直系血脈幾近斷絕。
這也就意味著雅盧賽爾遲早會被請回去攝政。
畢竟根據科米爾的傳統,在國王未成年的情況下只有直系王室成員才有資格暫時行使王權。
屆時我只需要稍微給予一些幫助,再制造一場意外讓那個正統的繼承人消失,她就能名正言順從攝政變成女王,生育的子嗣也會自然而然獲得繼承權。
如此一來,科米爾就會受到帝國的控制和影響。”
說罷,左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鎮果汁。
“原來如此!那看來我要抓緊時間好好跟她建立起牢固的友誼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阿依莎明顯有一個伸出舌頭舔嘴唇的動作,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