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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暗中掌控西海岸南方地區數百年,哪怕與好幾位神明在凡間的教會正面沖突都沒有暴露自身核心成員的秘密結社,糾纏符記無疑是整個費倫大陸上最成功的組織之一。
盡管許多人都知道卡林衫有一只無形且巨大的幕后黑手在暗中挑起爭端、操控一切,但就是找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任何試圖順著線索調查該組織的個人、勢力,結果不是調查人員莫名其妙的失蹤死亡,就是查著查著發現所有的線索突然之間全部斷了。
如果不是有左思這個知曉內情的外來者插足,恐怕那些符記之主們還會繼續控制著卡林衫,與夏恩七世和艾薇柯拉撒格蘭“銳齒”維持著一種三方之間微妙的平衡。
不過現在,隨著傳奇龍王艾薇柯拉撒格蘭“銳齒”的隕落,以及整個糾纏符記七位符記之主全部被左思收入麾下并派往塞爾執行滲透任務,后者在這方面強大的能力再一次獲得了發揮的空間。
由于塞爾紅袍法師們雖然知道有糾纏符記這么個由強大亡靈施法者構成的秘密組織,而且還與其開展了一系列的合作,但卻并不清楚背后真正主宰者的身份。
茍到極致的符記之主們從來都不會輕易現身,而是派遣手下親信或者中間人去負責進行接洽。
再加上長期塞爾紅袍內斗的傳統導致每個首席手頭掌握的情報和信息都是一知半解,相互之間的敵意更是給了符記之主大量可操作的空間。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拉貢、卡爾塔克·斯拜爾瑟、普拉蒙“霜印”拉凱斯克、薩普赫拉克塔、謝萊莎、穆拉特爾、蕾茵就分別以不同身份完成了計劃中的第一步——潛入。
其中謝萊莎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剛剛被轉化的新生吸血鬼,但實際上卻直接控制了德米特拉·弗拉斯麾下的吸血鬼家族。
蕾茵則悄無聲息通過伏擊殺掉了一名女性環法導師,并用九環死靈系魔法縛魂術成功捕捉對方的靈魂進行拷問。
等拿到所有的信息之后,這才借助魔法道具變成對方的樣子取而代之,就連關系最親密的學徒都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卡爾塔克·斯拜爾瑟、普拉蒙“霜印”拉凱斯克則分別占據了塞爾南北兩個位于荒野群山深處的廢棄古堡,然后故意放出消息引誘紅袍法師派人前來查探。
等發生接觸之后再故意透露給對方一些信息,使其產生錯誤的判斷,認為這兩個強大的傳奇巫妖是軍閥混戰時期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其他施法者組織成員。
結果也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兩名紅袍首席的招攬,成為其身邊的秘密盟友、幫手和幕僚。
薩普赫拉克塔把自己偽裝成試圖擺脫拜龍教控制的龍巫妖,與阿茲納爾·斯魯爾簽訂了一份互幫互助的契約,甚至還獲得了一個對方贈予的臨時巢穴和大量金銀財寶作為見面禮。
奪心魔巫妖穆拉特爾利用種族優勢贏得了一名距離首席僅有一步之遙的資深紅袍法師信任,加入對方的陣營開始了偷偷挖墻腳。
通過強大的心靈異能來進行暗示、篡改記憶,他在別人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完成了對方交付給自己的任務。
只要時機一到,立刻就能幫助這位紅袍法師對現有的派系首席發起挑戰。
至于拉貢……
他壓根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直接了當找上薩扎斯坦表示自己的糾纏符記已經被左思徹底摧毀,現在想要找一個新的容身之所。
由于薩扎斯坦并不知道旅法師的能力,眼下正愁沒有足夠強大的幫手來進行集權,于是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最重要的是,拉貢是只身一人前來,并沒有攜帶任何班底或者勢力。
所以薩扎斯坦覺得對方根本不可能對擁有龐大勢力和無數手下的自己產生威脅。
更何況他手下原本就有一群實力強大的巫妖,如果能得到拉貢的幫助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就這樣,七個符記之主如同寄生蟲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松打入紅袍法師的內部,源源不斷汲取對方的養料壯大自己。
他們就如同陽光照射在某個人身上所形成的陰影。
只要塞爾和紅袍法師內部還在相互爭斗,那么就永遠也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
此時此刻,在艾爾塔柏城地下宛如迷宮般巨大的下水道深處,七個符記之主齊聚一堂。
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個用秘銀制作而成的巨大束縛法陣,法陣中央則囚禁著一只身高超過六米、全身上下覆蓋著青色鱗片的巨大惡魔。
從散發出來的混亂邪惡氣息判斷,該惡魔應該是只差一步就能成為次級深淵領主。
但遺憾的是他卻被死死困在了物質位面,根本沒辦法通過殺戮來掠奪靈魂、散播恐懼和死亡來讓自己更進一步。
事實上,這只惡魔早在千年之前塞爾還沒有獨立的時候就已經被召喚并囚禁于此。
艾爾塔柏城內復雜且蜿蜒曲折的運河原本就是為了封印他所制作的法陣。
但一年之前的地震導致運河部分河道遭到破壞,封印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弱,這家伙才眼瞅著就要逃出來了。
可好巧不巧的是,七位符記之主發現了運河中心下水道深處的秘密,打算在這里建一個秘密據點避開塞爾無處不在的魔法偵測。
雙方碰面之后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立刻爆發了激烈的戰斗。
盡管差點成為次級深淵領主的惡魔非常強大,可微弱的封印仍舊壓制了他絕大部分的力量,結果不出意外的又一次被囚禁起來成為了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眼下,這只惡魔正瞪著兩只淡黃色的眼珠小心翼翼觀察著這群傳奇不死生物施法者,試圖搞清楚對方的身份跟意圖。
他很清楚,即便沒有封印的壓制,自己也無法在正面戰斗中對抗這群同樣危險且邪惡的敵人。
畢竟糾纏符記這張召喚生物卡牌的效果之一,就是所有成員都在同一個世界進行活動的時候,可以無視距離和一切干擾,在需要的時候瞬間傳送到彼此身邊。
與此同時,當七個符記之主湊到一起,他們的有效施法等級將獲得3獎勵,各種法術和魔法儀式的威力也將提升百分之二十。
要是某位符記之主成功控制了一片區域,他的施法等級將在當前狀態下提升一級,并且隨著控制范圍的擴大還將不斷提高。
這也就意味著,以拉貢為例,他原本的總奧術施法等級為LV33,加上三級后變成LV36與夏恩七世的施法等級持平。
這已經差不多是整個費倫大陸施法等級的天花板之一了。
卡爾塔克·斯拜爾瑟與普拉蒙“霜印”拉凱斯克在加上額外的三級也都超過了LV30。
在多位這樣的傳奇法師壓制下,就算是正牌的深淵領主被召喚過來估計也討不到什么便宜。
所以惡魔只能期待這些不死生物之間并不是一條心,而是相互之間有自己的算計。
如此一來,他就能通過謊言、欺騙和煽動來制造矛盾,等對方打起來的時候再趁亂逃跑。
不過符記之主們顯然并不在意惡魔的窺探,自顧自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為首的拉貢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根據偉大主人的計劃,我們需要在紅袍法師內部潛伏下來并掌握一定的勢力。
一方面調查關于那件塞爾國寶的情報;
一方面拉攏更多有才能的法師、術士為主人效力。
總之,在薩扎斯坦開始動手引發塞爾內戰之前,我們要掌握足夠的力量來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
記住,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情況危急的時候可以選擇自殺來掩蓋一切。”
“關于這些請不必擔心,我們都知道該怎么做。
還有就是艾爾塔柏行省的總督、卡萊雅的親生母親——迪蜜德拉·弗雷司,似乎是個不錯的發展對象。
我能感覺到,她那隱藏在虛假面具下強烈的野心跟權力欲。
只要我們能給這家伙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那么她就會成為一顆不錯的棋子。”
蕾茵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目標。
經過一番細致的觀察和試探,她基本可以確定迪蜜德拉雖然表面上向變化系首席德瑞克斯·萊姆效忠,但實際上卻有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這家伙通過與了月之海沿岸的穆爾瑪斯特城最高統治者——“至高之刃”塞法里爾烏姆多爾焚的聯姻,擴大了塞爾在當地的租界范圍。
她想要利用該城市作為籌碼與散提爾堡進行深入合作,增強塞爾在該區域范圍內的影響力,進而跟南方臨近的普來亞鐸行省總督爭奪對外貿易的份額。
尤其是在塞爾主動向西海岸帝國投向并承諾不再組建海軍,同時割讓了位置極其重要的阿勞爾行省之后,就屬迪蜜德拉上躥下跳鬧的最歡。
很顯然,這位野心勃勃的女人并不甘心止步于總督,而是想要打破紅袍法師內部一直以來的慣例,更進一步成為掌握最高權力的首席。
這也就意味著身為幻術系專精的她,必然要跟現任的幻術系首席產生劇烈矛盾。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以紅袍法師現如今內部錯綜復雜的關系,不管屆時變化系首席德瑞克斯·萊姆作何選擇,都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混亂。
挑起紛爭在趁亂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是糾纏符記做擅長的事情。
看到最年輕的符記之主蕾茵如此能干,拉貢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以。
既然你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目標,那就圍繞其展開一系列的行動吧。
艾爾塔柏行省是塞爾最重要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如果能拿下這里,我們就能以此為中心不斷向南北兩個方向進行滲透。
就算內戰徹底爆發也可以將其作為一個籌碼用來平衡局勢。
如果薩扎斯坦一方占據了優勢,那么我們就去幫其他首席;
反過來要是其他首席占據優勢,我們就讓該行省加入薩扎斯坦一方。
唯有雙方保持均勢一直持續不停地打下去,主人才能從中獲取到足夠的好處。”
“明白。我保證,一旦塞爾內戰全面開啟的時候沒有幾十年絕不會輕易結束,這個國家將在戰爭中變成人間煉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蕾茵的眼睛里閃爍著駭人的幽光,配合她提夫林的外表,簡直就是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
龍巫妖薩普赫拉克塔瞅了一眼位于束縛法陣中央的惡魔,饒有興致的問:“這家伙怎么處理?”
“別急,我的朋友。它可是一件非常棒的工具,能夠幫我們把原本就復雜無比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拉貢眼眶里的兩點寒光暴漲,明顯是早就規劃好了一切。
“巫妖,你想要利用我?”惡魔瞇起眼睛開口試探道。
“不,不是利用,而是達成一個我們都能接受的交易。
我想你被囚禁了那么久,肯定無比渴望能夠重獲自由,不是嗎?
現在我們可以放你自由,但在此之前你必須幫我們殺幾個人。”
拉貢不慌不忙的開出了條件。
聽到這句話,惡魔瞬間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鋒利的尖牙:“哈哈哈哈!
陰謀、背叛、殺戮、死亡……
你們的陰險與邪惡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不過考慮到這件事情所能帶來的愉悅體驗,我似乎并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還要加上一條,我要那些被殺死人類的靈魂。”
“成交!只要你能捕捉到,他們的靈魂自然可以全部歸你所有。”
拉貢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原因很簡單。
他壓根沒打算履行承諾放走這只惡魔。
剛好相反!
這位糾纏符記的最高領導人早就算計好了,只要惡魔完成任務,他就立刻通知自己的主人將其捕獲,并制作成相應的召喚生物卡牌。
到時候不管對方知道多少秘密都絕對不可能泄露出去。
就這樣,一個極度邪惡的不死生物秘密結社跟另外一名同樣極度邪惡的惡魔達成了一項交易。
更有趣的是,雙方各懷鬼胎誰也沒有真正打算老老實實按照條款執行。
沒辦法,在這個宇宙像魔鬼那樣會認真按照契約辦事的生物終究是少數。
尤其像惡魔這種混亂陣營的家伙,只要有機會就會嘗試著毀約。
所以在對待惡魔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直接以絕對的武力鎮壓,將其當做奴隸一樣壓榨、使喚、折磨、虐待。
越是這樣,惡魔反而越敬畏你,越不敢輕易表現出反抗的一面。
與此同時,遠在月之海沿岸唯一一座沒有受到班恩教會和散提爾堡影響、控制的大型城市,同時也是該地區最開放的港口——森提亞城墻外面。
月之海暴君傅佐爾·徹伯瑞眼下正親率大軍對這座垂涎已久的城市發起全面進攻。
數以萬計的獸人、豺狼人、食人魔、巨魔、巨人、地精、野蠻人在人類軍官的指揮下,如同潮水般沖擊著對方搖搖欲墜的防線。
由于森提亞城原本缺乏強大的軍事力量,因此在正面碰撞中節節敗退,根本不是散提爾堡的對手。
如果不是有好幾位強大的法師坐鎮,時不時扔出大范圍殺傷和控制類的法術,這會兒估計早就崩潰了。
實際上,森提亞城之所以能在群狼環繞之下的月之海站穩腳跟,全靠“快手”、“寇都里斯”、“馬馬拉紳”、“拜內爾”和“凱斯普拉丹”幾個古老家族締結了緊密的聯盟。
而在這些家族身后無一例外都有強大的法師群體支持。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擁有LV23施法等級的佛爾金·獨眼,LV20的弗拉姆丁納斯·火指·蘇爾多姆,LV17的利利塔·影水,以及綽號為“散射斗篷”的LV18神秘法師。
散提爾堡以前之所以不敢對森提亞城動手,就是因為害怕這些傳奇法師和大法師們聯手可能帶來的毀滅性殺傷。
要知道一名法師的施法等級一旦超過LV15,就意味著他能憑借一人之力干掉一整支軍隊。
即便當初曼松和傅佐爾·徹伯瑞,也沒有把握在頂尖戰力的對抗中贏得百分之百的勝利。
但是現在,隨著自身實力的提高,以及在橫掃巨龍海岸到博德之門廣袤土地搜刮來的財富、資源和龐大兵力的支撐下,傅佐爾·徹伯瑞終于發動了這場自己期盼已久的征服戰爭。
他的目標非常簡單,就是靠著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去耗光對方的法術,然后再親率領教會中的精銳發起最后的總攻,一舉拿下月之海最后一個不肯臣服于暴政之神班恩的大型城邦。
畢竟再過一段時間,傅佐爾·徹伯瑞就要把手中的神器——暴君節杖還給左思,因此這些怪物炮灰的忠誠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與其到時候鬧出叛亂、大規模逃亡的麻煩,還不如現在利用一場戰爭將其消耗掉。
等戰爭結束尸體還能被散提爾堡的法師和班恩教會的牧師們用死靈魔法拉起來反復利用。
成功了可以拿下這座窺探已久的城市,失敗了也能大幅度消耗對方的實力。
何樂而不為呢?
不得不說,這位月之海暴君著實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眼下他正站在己方軍營的投石車陣地上,看著由左思友情提供的巨型拋石器將上百公斤重的石塊利用超長的力臂扔向半空中,再借助重力加速度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砸在對方城墻上撕開一個又一個口子,把那些弓箭手瞬間擠壓成血肉模糊的碎尸。
不用問也知道,這種恐怖的超級重型拋石器對于敵軍士氣的打擊有多么恐怖。
往往一塊石頭扔下去,周圍二三十米范圍內的衛兵都會瞬間陷入恐懼、慌亂和崩潰的情緒中。
即便是碎裂飛濺的小石子,都能瞬間對附近其他人產生可怕的濺射傷害。
好幾名站在高處施法的法師就是因為沒有注意到這些飛濺的小石子,結果來不及加持足夠的防護魔法,身體或是大腦瞬間被擊穿,當場死亡。
盡管森提亞城方面也察覺到了重型拋石器所帶來的巨大威脅,試圖用城墻上架設的拋石器和弩炮進行反擊。
可以遺憾的是,他們的工程器械顯然太落后了,根本連重型投石器陣地的邊都夠不到。
至于在高階法師的幫助下開啟傳送門發動突襲將其燒掉,更是連想都不要想。
因為散提爾堡最核心、最精銳的力量就布置在這里等著對方過來。
欣賞著遠處城墻上衛兵手忙腳亂的樣子,傅佐爾·徹伯瑞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用略帶玩味的語氣評價道:“這些大家伙在攻城戰中還真是不得了的利器呢。多虧了索斯,不然想要拿下森提亞城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旁的席曼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啊。
除了運輸和組裝不太方便之外,重型投石器不管是在射程還是殺傷力方面都堪稱完美。
不過相比起索斯自己所使用的火炮、飛艇和龍騎士的組合,這玩意也不過是被淘汰的垃圾而已。
相信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南方墜星海最近發生的事情,對吧?
僅僅是三艘搭載了龍騎士的炮艇就輕松完成了對如此龐大海域的壓制。
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只有在耐瑟瑞爾的浮空城時代才能做到。”
傅佐爾·徹伯瑞不加思索的回應道:“我又不是聾子和瞎子,怎么可能連這種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些火炮應該是蘭檀島與工匠之神貢德教會提供的。
真正應該注意的是飛艇這種劃時代的交通工具,還有那些不知道怎么培育出來、可以聽從騎手命令跟指揮的龍。
你能想辦法搞到這樣兩樣東西的核心機密嗎?”
“你想我死可以直說,沒必要給這種自殺式的任務。”
席曼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先不說他本人早就暗中投靠了對方,光是竊取核心機密本身就能直接跟死亡畫上等號。
因為散提爾堡竊取核心技術之后肯定要進行復制,建一艘屬于自己的空中炮艇和龍騎士部隊。
到時候但凡左思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隨后便會來找自己算賬。
“好吧,既然不行就算了。
反正月之海周邊地區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勢力用得上那樣的大殺器。
等拿下森提亞城之后,整個月之海就會沐浴在偉大暴政之神班恩的榮光下。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南下向科曼索與谷地進行滲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最近似乎在北地跟豎琴手同盟玩得不亦樂乎?
能跟我說說那邊的情況嗎?”
眼見沒能成功忽悠到對方,傅佐爾·徹伯瑞立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轉移了話題。
他原本也沒指望像席曼蒙這樣的聰明人會輕易上當,而是本著摟草打兔子的原則稍微試探一下,成功了自然最好,被看穿了也沒沒必要感到失望。
“你想要知道哪方面?
要知道現如今的北地可不光是我們散塔林會在行動,還有另外兩股聽命于索斯的勢力。
其中一股由庫爾雷莫斯控制,正在暗中伺機而動,不斷挑動拜龍教那些瘋子和一些當地的邪惡勢力去攻擊豎琴手同盟。
在他的操作下,疤佬克勞斯已經跟豎琴手高層之間爆發了至少兩次激烈的戰斗,局勢還在持續地升級中。
另外一股則是哈瑞德三世控制,以米拉巴為中心收攏了大量的冒險者。
因為這家伙曾經在陰影谷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抄寫員,所以對豎琴手同盟的計劃跟行為模式非常了解。
通過利誘的方式,他成功讓豎琴手站在了城鎮居民與冒險者的對立面,雙方不斷地相互仇殺,并且還有不斷向四周擴散的趨勢。
最重要的是,那些以前支持豎琴手的大量平民,眼下都開始因為自身利益關系而開始反對他們。
即便伊爾明斯特和風暴·銀手親自坐鎮指揮也無濟于事。
很顯然,這個散塔林會最強大的敵人此刻陷入了索斯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們就如同不小心掉進沼澤的人,越是掙扎就陷的越深。”
席曼蒙嘴角微微上翹,大概介紹一下豎琴手在北地艱難的處境。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看看伊爾明斯特在經歷了這一系列挫敗后臉上的表情,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總是保持冷靜和風輕云淡的姿態。
“你的意思是……豎琴手有可能被從北地趕出去?”
傅佐爾·徹伯瑞兩眼微微放光。
席曼蒙非常干脆的回答道:“不光是趕出去那么簡單,而是面臨著內部的分裂。
通過貿易同盟所帶來的巨大利益,索斯成功改變了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人們的思想和觀念,引誘出他們內心之中的貪婪。
這也就意味著豎琴手同盟的理念——維持萬物之間的平衡失去了市場。
他們現在只能被迫做出選擇。
要么站在代表文明的城鎮和村莊一邊,要么站在代表荒野的精靈、德魯伊和游俠一邊。
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裂痕會變得越來越大,直至組織內部的矛盾徹底爆發。
我想或許這就是你跟索斯最大的不同之處,同時也是班恩更看中他的理由。
他所做的從來都不是單純靠武力去征服一片地區,而是潛移默化的改變無數人的認知、價值觀與思維方式。
根據信仰的規則,當無數凡人開始相信某樣東西的時候,那么這樣東西就會在外層位面形成投影,最終讓相應的神明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
相信我,眼下整個費倫大陸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索斯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所以他才有敢說出是諸神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諸神這樣的話。
你以為他建立西海岸帝國是為了所謂的權勢嗎?
不,他在做的是永久性的改變乃至重塑整個世界。
而這種改變和重塑會帶來無與倫比的力量,令諸神都無比渴望想要獲得的力量。”
“你這是在建議我向他學習么?”傅佐爾·徹伯瑞眉頭緊鎖的反問。
“為什么不呢?”
席曼蒙微笑著聳了聳肩膀。
“你們都是暴政之神的選民,同樣也認可只有把權力集中起來才能更好的進行統治。
既然索斯已經證明了自己那套理論的優越性,你完全可以有樣學樣的照抄過來,以散提爾堡為中心建立一個環繞月之海的同盟。
再慢慢借助班恩教會的力量將其整合為一個帝國。
向比自己優秀的人學習并不可恥。
恰好相反,這是唯一可以用極低成本快速追趕對方腳步的方法。
我有預感,隨著西海岸帝國的快速崛起,費倫大陸上松散的城邦時代將徹底終結。
不久之后必將會迎來史無前例的帝國時代。
誰能搶先察覺到這一點,誰能能在未來的競爭中贏得先發優勢。”
“很不錯的建議,我會認真考的。”
傅佐爾·徹伯瑞一臉嚴肅的撂下這句話,隨后便率領精銳和法師團發起最后的總攻。
因為他已經看到,在重型投石器一輪又一輪的猛烈轟擊下,森提亞的城墻跟城門終于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盡管那些高階法師們竭盡所能的想要阻止怪物大軍沖進去,但顯然為時已晚。
再加上月之海暴君和曼松最后一個克隆體等頂尖戰力都紛紛下場參戰,徹底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稍微有點理智的法師都毫不猶豫施展傳送魔法選擇撤離。
當大法師們全部消失,普通士兵和軍官立刻喪失抵抗意志成片成片的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投降。
散提爾堡的大軍沒過一會兒功夫就完成了對整個城市的占領。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清洗整個統治階級,驅逐乃至摧毀那些與暴政之神敵對的教會。
由于之前早就干過不止一次,因此傅佐爾·徹伯瑞可謂是輕車熟路,直接把掌權的幾個家族連根拔起。
直系的男性成員統統殺光,其余全部貶為奴隸賣給商人,財產充公作為軍費。
饒有興致欣賞過刑場血流成河的美妙畫面后,全程沒有參加任何戰斗的席曼蒙立馬施展傳送魔法返回了北地群山中的一個洞穴內。
才剛傳送過來,他就聽到了深處傳來陣陣歇斯底里的叫罵聲,以及痛苦絕望的哀嚎。
出于好奇心的驅使,這位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的負責人迅速穿過幾個錯綜復雜的隧道。
結果在最里邊的巨大溶洞中發現“帶孝子”庫爾雷莫斯正騎在一條被俘虜的雌性銀龍身上,一邊瘋狂的施暴,一邊與另外幾名拜龍教的高級成員聯手進行著某種邪惡的魔法儀式。
在銀龍的身邊,可以清楚的看到超過三十枚散發著煉獄氣息、表面呈現出銀色和金色相間鱗片的龍蛋。
“該死的庫爾雷莫斯!我以自己的靈魂詛咒你!你這個喪心病狂瘋子遲早會為自己的邪惡與殘忍付出代價!”
銀龍這會兒顯然快要被這種日以繼夜的強行交配、產卵、再交配、再產卵給折磨瘋了,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連一絲一毫的反抗力量都沒有。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與魔法力量正在交配產卵的過程中不斷流逝。
用不了多久便會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更可怕的是,有這么多拜龍教的成員在場,她搞不好連死亡都不得安寧,會被轉化成為可怕的龍巫妖。
這種結局對于一條崇尚善良的銀龍來說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詛咒我?
付出代價?
哈哈哈哈!
你簡直就是在癡心妄想!
要怪就怪你那個好姐妹——卡斯特蘭費里安,當初為什么要多管閑事來招惹我。
而你就是我向她發起復仇的第一步。
看著吧,我要將她身邊所有的朋友、親人一個一個的抓過來折磨、殺死,再轉化成為龍巫妖讓你們自相殘殺。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完成所有的報復行動。”
庫爾雷莫斯咆哮著張開嘴一口咬住銀龍的腦袋,將對方死死按在地上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態在魔法作用下快速受孕。
等后者幾近昏迷的時候,他這才起身讓已經被催熟的龍蛋一個接一個從對方體內滾落出來。
旁邊的拜龍教成員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把龍蛋撿起來搬到不遠處的空地上。
作為可能是整個費倫大陸對巨龍生理結構研究最透徹的組織,他們在這方面的知識與經驗積累絕對是排在第一的。
當做完這一切之后,為首帶著面具的家伙立刻對銀龍的身體仔細做了一番檢查,隨后走到“帶孝子”的面前低聲匯報道:“偉大的庫爾雷莫斯,您的俘虜應該快要撐不住了。
不光是生命力和魔法能量的大量流逝,可以用來孕育龍蛋的卵巢也在魔法的作用下完全潰爛沒辦法繼續使用。
我建議制造龍蛋的計劃就到此為止吧。
趁著她還沒有死去,您可以通過那個控制靈魂的魔法配合我們的儀式,嘗試著將其轉化成為一個龍巫妖。
如果試驗成功的話,以后就能通過這種方法強行把更多善良陣營的金屬龍變成我們的同伙。”
“可以,你們馬上開始準備儀式所需要的東西吧。”
庫爾雷莫斯不加思索的點頭答應下來。
得到許可的拜龍教成員頓時興高采烈,二話不說便在洞穴中央的地方繪制法陣、打造命匣、調制藥劑。
觀賞了半天“龍片”的席曼蒙徑直走到跟前,用略低憐憫的眼神盯著昏迷不醒、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銀龍,不動聲色的詢問道:“她該不會是豎琴手同盟召喚來的幫手吧?”
庫爾雷莫斯臉上浮現出冷庫殘忍的笑容微微點了下頭:“你猜對了。
豎琴手高層正在策劃著除掉疤佬克勞斯的行動,召喚了一條金龍和一條銀龍盟友。
我埋伏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發動了伏擊。
其中金龍在戰斗中被我殺死,尸體制作成了不死的僵尸。
銀龍由于是卡斯特蘭費里安的姐妹,所以我沒有立刻殺死她,而是將其俘虜后帶了回來。”
“你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你的仇敵,讓她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席曼蒙仰起頭盯著煉獄黃銅龍那雙已經被地獄力量侵蝕、發黑的眼睛。
“沒錯!
卡斯特蘭費里安的理想不是崇尚善良,立志要成為一名正義的圣武士嗎?
那我就要摧毀她的理想和信念,讓她親眼目睹身邊親近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變成邪惡的亡靈,在極度的憤怒與痛苦之中走向墮落。
我要令她的爪子染上親人和朋友子嗣的鮮血,然后欣賞她得知真相后精神崩潰的樣子。
折磨一個人,不光要折磨他的肉體,更要折磨他的精神。
這是我跟隨主人學到的最重要一課。
當然,在此之前我們得先解決掉這些豎琴手的高層,讓他們徹底陷入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狀態。”
從那刻骨銘心的語氣不難判斷出,庫爾雷莫斯明顯恨極了當初讓自己直接社死的銀龍——卡斯特蘭費里安。
畢竟那可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污點,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羞愧、丟人,迫切想要把這段黑歷史抹除掉。
而抹除掉這段黑歷史唯一的方法,就是把當初的仇人抓起來以最殘忍的方式折磨瘋。
席曼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緊跟著把目光投向正在忙碌的拜龍教成員,似笑非笑的繼續追問:“那這些家伙呢?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們?”
庫爾雷莫斯意味深長的回應道:“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再用完之后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我可不會允許知曉自己那么多秘密的人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更何況拜龍教對于我們的計劃而言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等利用完之后將其丟棄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么?”
“呵呵,聽到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既然要對豎琴手高層發動一次襲擊,首先就需要把最難纏的選民先調開。
我這邊會故意散播一些假消息混淆視聽。
另外,我建議你提前跟索斯打聲招呼,最好能借到幾個強力的幫手,確保在發生意外的時候不至于手忙腳亂。”
席曼蒙一口氣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畢竟他可是見過伊爾明斯特和風暴·銀手這兩個魔法女神選民在全力以赴的時候有多可怕。
要是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與對方爆發正面沖突。
最理想的狀態是伊爾明斯特跟風暴·銀手被假消息騙走,只留下其余那些不是選民的家伙。
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等豎琴手同盟的人跟疤佬克勞斯打個兩敗俱傷再出手撿便宜。
一旦高層團滅,光靠剩下的兩個魔法女神選民將要把一盤散沙、內部矛盾重重的組織重新整合起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屆時整個豎琴手同盟在北地的力量將會土崩瓦解。
散塔林會在這片土地上將再也沒有任何敵人,可以想怎么發展就怎么發展,只要不觸及到左思畫出的紅線就好。
“放心,像這么重要的行動我自然要跟主人打招呼。正好,我也打算要去把這些龍蛋送往法師塔。”
說話的功夫,庫爾雷莫斯立刻施展法術打開一道傳送門,直接帶著所有龍蛋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