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聳立在荊棘谷北方最重要、同時也是唯一一座大型綜合性城市,契約之城中顯然擁有無數通過魔法和科技幫助建立起來的雄偉建筑。
不管是聳立在靠近港口附近的巨大石頭要塞;
還是海灣小島上足有五十米高的巨大燈塔;
又或者是那些由達拉然和奎爾薩拉斯聯合指導建立專門用來培養法師的幾座魔法高塔;
以上這些在大多數普通人和才從巨魔轉化而來的森林精靈眼中都能夠稱得上是壯觀。
部分移民甚至地下里把這座城市叫做“新洛丹倫”,以紀念自己曾經是洛丹倫王國子民的血統與身份。
不過在眾多雄偉高大的建筑中,只有兩個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核心。
其中一個不用問也知道,自然就是位于城內中心位置聳立的巨大城堡。
它是上層統治階級商討內政、外交、經濟和軍事等重大事務的地方,因此屬于典型的政治中心,同時也是佳莉婭公主和左思居住的地方。
可能是由于艾澤拉斯東部大陸的人類長年面臨戰爭威脅,亦或是兩次獸人戰爭和亡靈瘟疫在北方肆虐造成的恐怖破壞,總之這個世界的人們普遍具有相當強烈的憂患意識。
相比起更加美觀、漂亮和舒適的宮殿,他們更喜歡把國王與領主的住所建造成具有強大防護能力的軍事堡壘。
矮人王國的鐵爐堡是這樣,暴風王國的暴風城要塞也同樣如此,斯托姆加德王國的激流堡更是一座龐大而又復雜的綜合性防御體系。
所以盡管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們強烈反對建造一座丑陋的城堡,而是想要設計一座具有精靈藝術風格的花園式宮殿,但最終因為贊同的人數太少遭到否決。
但出于對這些高傲尖耳朵的妥協、人類方面最終在原本的城堡圖紙上做了修改,在上邊加入一些裝飾行的改造。
于是乎,契約之城的城堡就變成了現在這副看上去充滿鳥語花香,但同時又具有十分強大防護力量的半宮殿式城堡。
其中靠近地面的三層完全由堅硬且巨大的石塊構成,足以抵擋包括破城錘、炸藥與大威力艦炮的正面轟擊。
但上邊兩層卻被打造成宮殿的樣子,甚至還種植了大量美麗的花卉,并在庭院中飼養各種鳥類和小動物。
一個小型的魔法結界從頭頂把整個宮殿部分遮擋起來。
只有里邊的人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卻看不到里邊,更別想靠著飛行能力直接玩空降。
在奢華美麗的宮殿外圍,還有一圈專門修建宛如花瓣一樣漂亮的棱形尖塔。直接與城堡主體相連。
如果你以為這是什么為了美觀而建造的裝飾品,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所有的尖塔類都安裝了數門火炮,而且尖塔與城堡相連接的那條宛如城墻一樣的通道上,也能站上幾十人乃至上百人的遠程射擊部隊。
無論是火槍還是弓弩,都能從居高臨下對側面向城堡發起攻擊的敵人進行射擊。
呈六角形排列的尖塔和通道確保了不管敵人是從哪個方向發起的進攻,都必然要遭受來自左右兩個方向密集遠程火力和大炮的覆蓋。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座融合了魔法元素的超級棱堡。
想打進來?
先不提契約之城依托最外層城墻建立的堅固防御體系,就光是這座城堡就能憑借一兩千士兵抵擋住數萬乃至十幾萬大軍長達幾個月乃至幾年的圍攻而不陷落。
更不用提城堡內還有一條通往海邊的密道,可以在實在撐不住的時候達成事先準備好的快船逃走。
至于另外一個核心建筑,自然就是作為所有虔誠信徒的精神家園——大圣堂。
不過與華麗的城堡和追求莊嚴、肅穆氛圍的圣光教堂相比,這里則呈現出截然相反的簡約跟樸素。
既沒有什么漂亮的裝飾,沒有任何壁畫和浮雕,就連石柱都光禿禿的。
唯有那聳立在大廳兩邊聳立在墻壁上雕刻著各種法律和規矩的石板是如此的醒目顯眼。
毫無疑問,正是數十塊巨型石板展示出了這里最強大的精神與信仰屬性——秩序。
身為大主教的蘭尼正站在講臺上,向所有前來祈禱的信徒和前來了解契約之神教義的潛在信徒們講述關于法律、規矩和契約在社會活動中起到的作用與重要性,并且不斷強調唯有強大的秩序才能塑造文明,為所有人帶來夢寐以求的安穩生活。
很顯然,這種宣揚理念多過宣揚神明本身的做法,讓兩條混在人群之中的青銅龍感到十分困惑。
因為她們都是在時間線里遨游過的,知道在艾澤拉斯其他地方的宗教和信仰是什么樣子。
即便相對而言在信仰方面比較開明的暗夜精靈,在涉及到月之女神艾露恩的時候也會表現的十分狂熱。
至于巨魔、野豬人、牛頭人、鷹身人等種族,在宗教方面就顯得格外野蠻血腥,甚至還保留著野蠻殘忍的血祭。
與艾澤拉斯本土的信仰相比,眼前契約之神的教會似乎太過于理性和世俗化了。
雖然周圍的凡人信徒們看上去十分的虔誠,可身為教會最高領導者的蘭尼卻始終非常冷靜,并且在有意識壓制并防止信徒中出現過于極端的思想,還把圣光教會那套仁慈、博愛、正義的理念融入了進去。
這種不同尋常的信號讓克羅米變得異常警惕。
她甚至沒有理會身邊的阿什卡米的不斷暗示,在演講結束后第一時間堵住了打算返回辦公室休息的大主教。
“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蘭尼抬起手阻止了兩名武裝牧師的攔截,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作為被左思賜予了做多力量、甚至可以施展九環神術的高階牧師,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兩條偽裝成侏儒和高等精靈的青銅龍。
尤其是阿什卡米,還憑借出色的表現進入了教會核心層,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自己人。
只不過蘭尼不太確定克羅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侏儒究竟是誰。
畢竟諾莫瑞根支援過來的侏儒工程師一共就那么點,基本全部集中在荊棘谷最北端與暴風王國西部荒野交接的山區小鎮居住。
港口管理局也沒有報告任何一個侏儒上岸。
所以契約之城內理論上應該完全沒有這個種族的身影才對。
“你好,大主教閣下。我叫克羅米,代表管理艾澤拉斯時間線的青銅龍軍團,想要跟您背后的神祇談談。”
克羅米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了來意。
她顯然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兜圈子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還不如大大方方的亮身份。
“守護巨龍?你們倆都是嗎?”
蘭尼終于意識到了什么,立馬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克羅米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都是。很抱歉阿什卡米欺騙了你們,但她只是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以及眼下這條時間線出現失控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們正在經歷的事情跟原本應該發生的事情出現了偏差?”
蘭尼眼睛里閃過一抹精光,敏銳抓出了其中的關鍵。
“沒錯。
在原本的歷史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契約之神。
也不應該有這座建立在荊棘谷的人類城市,還有成千上萬從洛丹倫逃離的難民。
你們原本都應該死在亡靈天災的肆虐之下。
佳莉婭公主也不應該成為洛丹倫的女王。
但是現在,這些原本注定會發生的事情都陷入了混亂,未來也隨之發生了無法預料的變化。
我嘗試著想要糾正這些錯誤,但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可能這一切都跟契約之神的降臨有關。”
還沒等克羅米來得及做出回答,阿什卡米便搶先一步用抱怨的口吻說出了真相。
不過她這番不經過大腦的發言頓時讓蘭尼察覺到了異樣,猛然間抬起頭質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偉大的神拯救了包括我在內,數以百萬計的無辜平民的生命?但就因為這不符合所謂的正確歷史,所以你們想要進行糾正好讓我們去死?”
“不,您別聽她的,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單純想要確認發生了什么。”
克羅米惡狠狠瞪了身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后輩一眼,趕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辯解道。
由于她處理過太多類似的事情,因此很清楚當那些原本得救的人,在得知為了保證正確時間線的延續自己必須死的時候,究竟會變得多么憤怒且瘋狂。
但好在蘭尼的憤怒情緒并沒有吞噬理智,僅僅只是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兩條青銅龍,過了好幾秒鐘才緩緩開口威脅道:“我不管什么狗屁時間線和所謂的正確歷史。
只知道偉大的契約之神在我們最絕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他給了所有人一個活下去并重新開始的機會,幫助我們打造了這個安全而又富庶的家園。
任何想要改變奪走這一切的人,以及妄圖把神驅逐出這個世界的人,都將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哪怕是守護巨龍也不例外。
我向你們保證,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們在其中動過什么手腳,那就做好讓整個世界一起陪葬的心理準備吧。
因為教會將掀起一場殺光一切、摧毀一切的戰爭,把那些你們最恐懼的敵人帶到艾澤拉斯。
不管是燃燒軍團,還是上古之神和他們背后的虛空領主。”
聽到這番話,克羅米的瞳孔驟然放大、收縮、再放大,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因為神早已知曉一切!更預料打了青銅龍的到來!現在,去城市中央的城堡吧,神已經在里邊等待著接見你們了。”
說罷,蘭尼便不再理會對方轉身消失在通往大圣堂后方教會總部辦公室的通道盡頭。
毫無疑問,他的表態讓克羅米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
畢竟燃燒軍團和古神,以及古神背后的虛空勢力,一直都是對這個世界造成危害最大的兩個恐怖敵人。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守護巨龍能夠單獨抗衡的。
所以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之后,克羅米終于鼓足勇氣離開大圣堂掉頭前往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城堡。
當她來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早已有人站在這里恭候多時了。
在后者的帶領下,兩條青銅龍迅速穿過一個個房間和通道,最終才來到一間非常私密且沒有窗戶的會客室。
一頂散發著柔和魔法光暈的精靈吊燈驅散了黑暗,讓人能夠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飲料、水果和點心,以及端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身影。
“歡迎你們的到來,青銅龍軍團的使者。尤其是你,親愛的克羅米。”左思主動開口問候道。
“我們認識或者見過嗎?”
克羅米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為這種語氣明顯是熟人之間打招呼才會使用的。
可她卻不記得在此之前與對方有過任何交集,哪怕是在無數時間線的過去與未來。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不,沒有,我只是通過時間的洪流窺探到了你的過去和未來,以及你在某些重大事件中所起到的作用。”
“什么?你也能操控時間!”
克羅米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因為青銅龍操控時間的力量可是源自于最初、也是最古老的泰坦——阿曼蘇爾的力量。
雖然并不是泰坦親自灌注,而是由他塑造的第一代高階守護者——萊所賦予,但在艾澤拉斯卻是獨一份。
哪怕上古之神的腐化再怎么厲害,燃燒軍團和黑暗泰坦薩格拉斯多么強大,都無法獲得操縱和穿越時間線的能力。
也正因為如此,青銅龍才被譽為是五大守護巨龍中最神秘的。
除非他們自己愿意現身,否則即便是另外幾個守護巨龍軍團想要找到他們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現在,這個世界居然又出現了一個能夠看透乃至操控時間的神,自然會讓青銅龍們感到緊張。
這意味著對方不光能改變眼下這條時間線,還有可能危及更多的時間線,甚至是那條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的主時間線。
“怎么,你感覺很奇怪嗎?
在無盡的多元宇宙中,能夠操控時間的強大的生物和神明簡直多不勝數。
你們只是被困在這個宇宙中的一顆星球上,所以外面更加廣闊的世界一無所知。
更何況你怎么知道青銅龍所守護的所謂正確時間線就一定是對的?
一定是對艾澤拉斯和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最好?
或者換個方式說,你怎么知道泰坦就一定是正確的,而不是為了讓你們乖乖聽話而編造的謊言?
如果阿曼蘇爾真的掌握完整時間力量,那他就應該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不可戰勝。
可泰坦萬神殿的結果你已經看到了。
黑暗的薩格拉斯毫不費力就摧毀了這些同為泰坦的兄弟姐妹,甚至囚禁了他們的靈魂。
所以我覺得是時候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說罷,左思抬起手釋放了一個時間加速魔法,趁著兩條青銅龍還沒有反應過來,往她們嘴里分別塞了一個葡萄。
等時間加速結束的剎那,克羅米率先察覺到嘴里多出來的東西,汗珠立馬順著額頭跟臉頰流了下來,下意識把葡萄囫圇吞了下去。
她萬萬沒想到還沒等自己使用時間能力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就先被對方用未知的時間魔法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
相比之下,過于年輕的阿什卡米則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倒是吃完一顆之后意猶未盡盯著盤子里整串的葡萄流口水。
貪吃、嗜睡、喜歡偷懶……
艾澤拉斯幼龍的天性在她身上可以說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給,拿去吧,都是你的了。”
左思十分友善大方的把幾個裝滿點心和水果的盤子往前推了推。
“謝謝!”
根本經不起任何誘惑的阿什卡米立馬開始胡吃海塞起來。
由于之前跟克羅米一起去大圣堂聽演講,她錯過了一天中最重要的午飯,所以現在胃口感到額外的饑餓,只想要先填飽肚子再說。
看著這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下屬,克羅米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出無奈的嘆息,抬起手抓了抓頭發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指的改變是什么?顛覆泰坦對這個世界的改造嗎?還是想要對艾澤拉斯的星魂做些什么。”
“都不是。我想要做的是讓艾澤拉斯的本土智慧生物自己來選擇這顆星球的未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左思眼睛里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戲謔與玩味。
“自己選擇?”
克羅米瞬間皺起眉頭顯然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或者說,她不認為一團散沙甚至是相互敵視的各個種族能團結起來決定這顆星球的未來。
因為在所有的時間線里,戰爭與對立都始終是這顆星球的主旋律。
無論是聯盟和部落之間,還是其他沒有加入者兩個陣營的智慧種族,都會在感受不到外部威脅的情況下大打出手。
“對,就是讓他們自己做出選擇。”
左思毫不猶豫給出肯定答復,并故作嚴肅認真的解釋道:“作為從泰坦守護者那里獲得力量的守護巨龍,你們應該很清楚泰坦在離開的時候對這個世界做了大幅度的改造,沒錯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么在臨走之前留下了像翡翠夢境、意志熔爐、起源熔爐和眾多的守護者?
僅僅是因為害怕上古之神擺脫封印逃出來興風作浪嗎?
還是避免其他勢力窺探這顆星球所孕育的強大星魂?
不,都不是。
這種塑造是為了讓艾澤拉斯后來誕生的本土生物能夠反過來影響星魂,并對其進行更深層次的塑造,使其變成泰坦們希望的樣子。
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可讓泰坦們沒想到的是,在完成改造沒多久,他們中最強大的戰士就叛變了。
結果整個萬神殿遭到后者的團滅,再也無法監控這顆星球的變化。
而且上古之神也趁機降下血肉詛咒,把那些原本只知道服從命令缺乏自由意志和獨立思想的泰坦造物,一個接一個變成了后來的人類、矮人、侏儒。
所以從這些種族誕生的那一刻起,泰坦的計劃其實就已經崩潰破產了。
現在的艾澤拉斯實際早就走在了另外一條未知的道路上。
在我看來,你們這些青銅龍對于所謂正確歷史的堅持根本毫無意義。
因為你們所擁有的力量本身才是對時間線最大的破壞,同樣也是一切混亂的源頭。”
眾所周知,對于艾澤拉斯時間線造成最大破壞的勢力是永恒龍軍團。
而永恒龍軍團就是青銅龍在時間洪流中的另外一面。
這也就意味著當初青銅龍沒有獲得操控時間的力量就不會有永恒龍,更不可能出現所謂時間線被來自外界力量篡改的情況。
要是青銅龍們真的想要解決所有的時間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返回當初諾茲多姆被賦予泰坦之力的時間節點,然后阻止接下來一幕的發生。
這樣的話也就不會有后邊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破事。
可真實情況卻是不管青銅龍還是永恒龍,都絲毫沒有做出類似舉動的傾向。
是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可以永久性從源頭上消滅敵人?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作為這個世界對時間理解最深刻的族群,他們顯然都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是什么。
但可能是出于某些自私的原因不愿意放棄掌握時間所擁有的強大力量罷了。
尤其是諾茲多姆,想要擺脫自己注定的悲劇命運其實非常簡單,只要回到過去讓曾經的自己拒絕泰坦守護者所賜予的祝福和力量,然后再讓其他巨龍接替就好。
反正只要獲得泰坦之力,當時隨便一條始祖龍都可以轉化成為守護巨龍,說白了就是一群被利用的工具。
什么責任、榮耀、能力和權柄,都不過是一套忽悠人白打工的話術。
“我們是一切時間線混亂的源頭?!”
克羅米無疑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指責,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因為現在的她還不知道永恒龍軍團的真相,只是單純覺得對方似乎若有所指。
“如果你對此感到困惑,那就回去問問諾茲多姆吧。
他早就已經知曉了一切,但卻沒有告訴自己的任何子嗣。
至于這條時間線,你就別指望它會恢復到之前沒有出現過任何變動的狀態。
因為我對于艾澤拉斯也有屬于自己的計劃跟打算。
別擔心,我可不像燃燒軍團或是上古之神那樣想要對這顆星球做些什么,只是單純的收集一點微不足道的能量。
作為孕育泰坦的星魂,這顆星球能夠從宇宙中無限抽取能量,因此只要不是一次性抽干,它總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緩慢恢復。
而且作為交換,我會成為這顆星球的保護者,幫助你們擊退一切來犯之敵。
不管這個敵人是燃燒軍團還是上古之神。”
左思非常干脆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圖和態度。
“你能對付燃燒軍團和軍團背后的黑暗泰坦?”
克羅米挑起眉毛并開始上下打量。
“現在的我當然不行。
因為這僅僅只是受到一縷意識操控的凡人身軀。
雖然經過一些改造變強了不少,但充其量也就能勉強達到這個世界荒野半神的程度,實在是太過于弱小了。
但如果能夠成功降下一個分身,即便是萬神殿的泰坦集體復活,我也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擊敗。
畢竟我可不是只身一人,而是可以召喚許多的手下跟盟友前來幫忙。
他們每一個都擁有可以輕松捏碎一顆星球的力量。
至于在你們看來強大無比的阿克蒙德、基爾加丹之流,在我的眼中不過是兩個借助薩格拉斯力量狐假虎威的小丑,僅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輕松碾死。
而且我會在即將到來的海加爾山戰役證明這一點。
好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吧。
我想你應該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可以回去向諾茲多姆交差了。
相比起成為敵人,我其實更愿意跟你們做盟友。
不過這要取決于諾茲多姆接下來做出的決定。”
說罷,左思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克羅米則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足足好幾分鐘,然后才拖著已經把桌子上所有點心、水果全部掃光,甚至連壺里茶水都沒放過的阿什卡米,迅速傳送回位于塔納利斯沙漠中的時光之穴。
盡管她不太確定對方在剛才的交談中是否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但可以確定的是整條時間線已經被鎖定,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必須立刻報告給青銅龍之王——諾茲多姆。
與此同時,在東部大陸北方的洛丹倫王國,由于阿爾薩斯掀起的屠殺仍舊再繼續。
盡管聯盟各國的援軍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抵達銀松森林前線,并且還主動向提瑞斯法林地進軍,想要去支援營救那些還依舊在拼命抵抗的城鎮,以解救更多無辜的平民。
但遺憾的是從東威爾德地區趕過來的天災主力已經就位,并且依托王都構建起了一個龐大的防御工事群。
聯軍的臨時統帥僅僅瞅了一眼,立馬便放棄進攻的打算,只能在原地構筑防線打算堵死對方南下的腳步。
開什么玩笑!
洛丹倫王都原本就屬于人類王國中最易守難攻的城市,光是四周的堡壘、箭塔,以及高大厚實的城墻,就足以抵擋十幾倍于自己的敵人猛攻。
更不用提眼下聯盟軍隊在數量上還處于劣勢,像火炮、投石器、床弩、弩炮這樣的重武器根本沒運過來。
這種時候主動攻城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找死。
就算元帥下達命令,下邊的隸屬各王國的軍團指揮官也不會答應。
但是為了獲取更多情報和第一手消息,聯軍還是派出了大量的輕騎兵斥候和矮人獅鷲小隊,深入洛丹倫王國的內部反復偵查。
結果傳回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震驚和恐懼。
居住超過兩百萬人口且無比富庶的提瑞斯法林地,眼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
除了極少數擁有堅固城墻和堡壘的城鎮,其余地方早已不僅僅是淪陷那么簡單,而是活人全部被殺光轉化成亡靈生物。
并且瘟疫迅速污染了土地和水源,呈現出一片扭曲死亡的可怕景象。
按照一位達拉然法師的說法,這里已經不再適合包括人類在內的一切鮮活生命生存。
在某些地方,天災軍團的巫妖和死靈法師還架設起一口口冒著濃煙的大鍋,擺明了想要把瘟疫擴散到更遠的地方,最終實現這地將這塊土地變成亡靈樂園的戰略意圖。
不用問也知道,這種從根源上破壞生存環境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遠道而來的聯盟軍隊。
耿直暴躁的矮人們甚至騎上獅鷲,每天帶著炸彈向王都內聚集的亡靈投擲,以發泄內心之中快要溢出的怒火。
還有的則想要找到阿爾薩斯的身影,好把這個弒父殺母的叛徒找出來干掉。
只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阿爾薩斯早就率領著精銳離開提瑞斯法林地進入到西瘟疫之地。
此時此刻,他正騎著才復活不久的愛馬——無敵,一言不發注視著剛剛從墓穴里被挖出來腐爛嚴重的棺材。
不用問也知道,這里邊裝著的正是被其親手殺死的克爾蘇加德遺體。
很顯然,阿爾薩斯現階段的目標便是帶上遺骸北上前往奎爾薩拉斯,通過太陽之井的無窮能量復活這個大巫妖。
這也是為何在南線,天災軍團明明聚集起了一支大軍卻始終沒有發動攻擊的原因。
很快,在詛咒教派的信徒齊心協力下,覆蓋在棺材上的泥土迅速被清理干凈。
當棺材蓋子被撬開的剎那,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只見在棺材里,克爾蘇加德的尸體已然腐爛的面目全非,密密麻麻的蟲子正在爛肉與骨縫的空隙間穿梭,呈現出一副足以讓正常人把隔夜飯吐出來的畫面。
但已經是死亡騎士的阿爾薩斯卻絲毫沒有半點反應,僅僅只是做了個輕微的皺眉動作。
反倒是一旁的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神情,立刻抱怨道:“該死!這具尸骸腐壞的太嚴重了,根本無法支撐到抵達奎爾薩拉斯,我們必須要另外想個辦法防止腐爛繼續下去才行。”
“一定要在奎爾薩拉斯不可嗎?”阿爾薩斯轉過頭質疑道。
“是的,高等精靈的太陽之井是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魔法能量交匯點,只有那里才能賦予克爾蘇加德強大的奧術魔法能量,使其具有開啟軍團傳送門的資格。”
提克迪奧斯耐心的做出了解釋。
作為名義上所有恐懼魔王的領袖,他并不像其他同胞那樣盛氣凌人,甚至在說話時候還會給人一種禮貌且優雅的感覺。
所以他跟眼前這位巫妖王選擇的勇士相處起來相當愉快,絲毫沒有半點敵對或是緊張的氛圍。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阿爾薩斯繼續追問。
提克迪奧斯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很簡單。你必須要從那些圣騎士的手中搶到一個加持了魔法的骨灰罐,然后把他的遺骸放進去。在此期間,遺骸本身不能受到任何死亡或通靈魔法的污染,否則復活就無法達到預想的效果。”
“明白了,我會把這個骨灰罐搶回來的。”
阿爾薩斯非常干脆接下了這個任務。
就在他準備帶上一群食尸鬼朝城市所在的方向前進時,恐懼魔王突然從背后提醒道:“小心點,千萬不要大意。
因為你的老師、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領導者——光明使者烏瑟爾,眼下就駐扎在安多哈爾。
他掌握的圣光力量異常強大。
之前好幾次猛烈的圍攻都被他帶著一群圣騎士燒成了灰燼。
就連瑞文戴爾男爵都差一點沒能活著回來。”
“烏瑟爾?哼!我剛好有些事情想要跟他當面談談,正好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阿爾薩斯臉上浮現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如果說除了艾澤拉斯第一孝子這個稱號之外還有什么是伴隨著他的一生,那無疑就是“念舊”。
無論是在成為死亡騎士后轉化了很早以前就效忠并追隨自己一路走過來的法瑞克、瑪維恩,還是復活愛馬無敵,又或者親手完成弒父殺母的“壯舉”,都體現出了阿爾薩斯潛意識中對身邊最親密朋友、伙伴和親人那無比扭曲的執念。
這一點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帶著這股執念,浩浩蕩蕩的天災軍團很快又一次逼近了安多哈爾遍布著尸骸、碎肉、骨頭與干涸血跡的城墻。
由于阿爾薩斯壓根沒有隱藏的意思騎著亡靈戰馬走在最前邊,因此站在城墻上值班的白銀之手圣騎士——巴拉德立馬認出了這個犯下累累罪行的王子,怒不可遏的破口大罵道:“大逆不道的叛徒!
你辱沒了自己的父親和家族,居然還有臉出現在這里?
真不明白當初烏瑟爾為何要替你擔保!
他花費一生積累下來的榮譽現在全部因為離的所作所為而化為烏有!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不過阿爾薩斯對于這種叫罵壓根都懶得回應,直接帶著身后的亡靈大軍沖了過去。
他一馬當先縱身一躍跳上原本就不是很高的城墻,揮舞霜之哀傷開始收割周圍士兵的生命。
眨眼功夫,一段混雜著上百名老兵和民兵的城墻就被清理一空。
而食尸鬼大軍則緊隨其后輕而易舉從下邊爬上來,源源不斷的涌入城內,僅用了不到幾分鐘就突破了看似堅固無比的防御。
幾名圣騎士想要沖過來堵住缺口,用圣光凈化涌進來的亡靈,但結果是倒在了霜之哀傷之下。
不僅如此!
他們的尸體還被拉起來原地轉化成死亡騎士,掉頭加入安多哈爾的序列。
“不!!!!!!!!”
巴拉德見狀立刻向瘋了一樣發起沖鋒。
他很清楚,一旦城墻被突破對于城內那些收攏的難民意味著什么。
但僅僅兩三秒鐘之后,一柄鋒利且冰冷的劍便貫穿了這位白銀之手圣騎士的胸口。
那閃耀著銀色光芒的鎧甲絲毫沒有起到半點防護作用,像奶油一樣輕松被刺穿,就連流出來的血液也迅速被超低溫凍結成冰塊。
“如果你的實力有嘴皮子一半厲害就好了。至少可以幫我稍微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阿爾薩斯冷笑著嘲諷道。
隨后他猛然間發動霜之哀傷的力量將對方變成了一名死亡騎士。
毫無疑問,普通的白銀之手圣騎士早已不是阿爾薩斯的對手,經常連一個照面都扛不住就會被殺死。
其中有些因為對圣光的堅定信仰成功逃脫了邪惡神器的轉化,但更多的還是靈魂被撕裂變成失去自由意志的傀儡。
此時此刻,整個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圣騎士們就像是天災軍團死亡騎士的預備役。
基本上來多少死多少,而且絕大部分都被成功轉化。
等殺入城內街道的時候,死亡騎士的數量已經達到了超過三十人之多。
再配合從士兵尸體轉化而來的食尸鬼和僵尸,天災軍團非但沒有半點損失,反而比攻城之前的數量膨脹了三倍以上。
尤其是阿爾薩斯本人似乎非常享受這種屠殺昔日同僚的感覺。
每當發現有圣騎士出現,立刻就會騎著無敵沖過去將對方斬于馬下。
等抵達騎士團駐地軍營門口,他終于看到了那個自己曾經無比崇拜的身影。
“好久不見,你看上去似乎蒼老了很多,烏瑟爾。”
阿爾薩斯暫停殺戮騎著戰馬緩慢向前逼近。
“你的父親統治了這片土地數十年,好不容易才讓它變得繁榮富足,而你卻僅用了幾天功夫就使這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烏瑟爾死死盯著已經徹底呈現出死者模樣的王子,整個人就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完全不敢想象,那個愿意為了人民犧牲自己的弟子,究竟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又為何要做出弒父殺母的暴虐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