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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循環之界。
這里是屬于塔洛娜的國度,一眼望去幾乎跟自然之殿一樣,到處都是原始茂密的雨林、森林、沼澤、山脈和曠野。
數不清的動植物在這里繁衍生息,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復雜多變的生態圈。
但不同之處在于,萬物循環之界并不是一片蠻荒之地,而是存在著文明,甚至還在資源最豐富的地區建立起一個個城市乃至王國。
盡管在現代人眼中他們還處在相對比較原始的狀態,可是卻利用魔法和生物科技對當地一些擁有飛行能力的大型生物進行改造,提前獲得了空中運輸工具。
這也就意味著各個城邦和王國之間并不會因為地理因素而隔絕,貿易與交流反倒是異常的繁榮,整體上充滿了一種十分詭異的風格。
不過只有居住在這個國度的人才知道,其實萬物循環之界最具有特色的就是無處不在高度活躍的微生物,包括真菌、細菌和病毒等。
任何死去生物的尸體,都會在它們的作用下被迅速分解,然后重新回到生態循環中成為養料。
除此之外,在那些人跡罕至的叢林沼澤中,各種攜帶劇毒、細菌、真菌和病毒的生物正在以一種非常殘酷的方式相互廝殺、相互吞噬,共同朝著更致命的方向演化。
一些位面商人甚至不惜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到這里,只為能夠獲取那些傳說中連太古巨龍都能瞬間殺死的絕世毒物。
此時此刻,左思就站在國度中最神秘的死亡沼澤中,饒有興致欣賞著遠處那些來自戰錘宇宙大大小小的卡塔昌吠蟾,臉上浮現出感興趣的表情。
因為它們早就已經不是最原始的那個版本了,而是在塔洛娜神力的影響下進化過至少幾十輪的超級魔法生物,真正名副其實的生物核彈。
尤其是巨型吠蟾,影響范圍從最初的一公里變成了現在的七八公里,并且毒素還會隨著氣流與水不斷向外擴散,基本就相當于一顆帶有可怕放射性污染的核彈頭。
其中最強大的王蟾更是不折不扣的神性生物,即便是免疫毒素傷害的神明挨上一下也得脫層皮。
唯一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這種王蟾并不是能夠量產的東西,所以左思也僅僅只是抓了些制作成召喚生物卡牌以備不時之需。
生物牌:吠蟾——王蟾群(一百五十只)
LV25黑色卡牌(不可升級)
卡牌品質:珍貴
效果:召喚一群原產自卡塔昌星球的超級神性蟾蜍。
平均每只爆炸所產生的毀滅半徑超過二十公里,將波及范圍內的一切物質融化成液態,能夠瞬間重創乃至摧毀微弱神力的化身。
它們可以每天釋放三次隱形術、一次高等傳送術,能在一瞬間切入戰場。
請注意,王蟾雖然可以理解力的意思并服從簡單的命令,但仍舊是一種非常容易受到驚嚇的生物。
一旦受到驚嚇,那么它們將會立刻開始不受控制的接二連三自爆
使用該卡牌需要支付五百點黑色法術力或五百點通用法術力,以及一千點神力或類神力
當召喚出來的王蟾被全部死亡,該卡牌自動進入墓地等待重生,時間為四百天
毫無疑問,光從卡牌上的文字說明就能感受到這種生物可怕的殺傷力與破壞力。
雖然可能在視覺效果和殺傷范圍比不了旋風魚類這種一顆就能把整個星球表面生物和環境完全焚燒殆盡的超級炸彈,也無法與一擊就能將整個星球轟成碎渣的殲星炮相媲美。
可它真正的優勢是在有效殺傷半徑內的絕對毀滅,以及即便是在魔法世界也依舊可以穩定發揮作用的通用性。
連神明及其化身都會遭受重創,就更不用提其他生物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左思手頭已經擁有很多大殺器,但仍舊對卡塔昌吠蟾如此重視的原因。
“如何,你對我培養出來的王蟾還滿意嗎?”
身穿墨綠色低胸長裙的塔洛娜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詢問道。
“非常滿意,甚至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得多。看來您這里才是最適合催生這種吠蟾不斷演化的完美繁育場。”
左思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答復。
畢竟他當初把這些大蛤蟆送過來的時候,只是希望借助女神的神職對其進行一些強化,最好是能獲得一些魔法能力。
可誰能想到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居然有了“王蟾”這種大殺器。
而且其他的巨蟾和小型蟾蜍也都獲得了施法能力,無論是隱形還是傳送都令其原本就讓人聞風喪膽的毒性如虎添翼。
只要想象一下這些大大小小的吠蟾突然通過傳送魔法出現在敵人中間自爆時的壯觀畫面,左思的嘴角就會不受控制瘋狂上揚。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何利用爍油將其完化,最終變成集隱形、傳送、高速移動和跳躍能力的超級生化武器。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么感謝我呢?”
塔洛娜張開雙臂摟住了自己選民的脖子,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充滿了誘惑與暗示。
“我想我們現在可能需要一個房間,以及一張足夠大的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左思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反正兩人之間早就已經維持這種關系很長一段時間了。
“呵呵,我就喜歡你的干脆直接。”
塔洛娜笑盈盈的抬起了個響指。
瞬間!
一棟完全由木頭跟藤蔓構成的房子憑空出現,里邊不僅有一張足夠寬敞柔軟的大床,而且還有許多增添情趣的衣物和用品。
短短幾秒鐘的功夫,女神就換上了一身半透明的絲制連體黑色緊身衣,一把將左思推倒并主動騎了上去。
這場不為人知的親密互動持續了大概幾個小時。
等結束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金色的夕陽透過窗戶照射在木屋內,讓周圍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浪漫且美麗。
辦完事的左思此刻已經穿戴整齊,習慣性的站在窗前遠眺,欣賞著日落的美景。
塔洛娜也換上了最初的墨綠色長裙,以一種慵懶滿足的姿態躺在床上,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問:“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而且還干掉了格烏什的一個化身?”
“嗯,是的。
事實上這一切應該都是夜之女神莎爾挑起來的。
她似乎正在醞釀著什么大動作,所以生怕我像之前那樣提前察覺然后拆穿,故意把我過去所有的敵人拉攏到一起。
至于格烏什……
我跟他原本就有筆賬要算,所以剛好順手一起收拾了。”
左思沒有隱瞞什么,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在費倫,與他關系最親密的兩個神祇一個是知識之神歐格瑪,另外一個就是塔洛娜。
前者是由于擁有相近的思想、理念和價值觀,故而經常會在一起討論關于某些來自其他時空知識、哲學的看法。
很多不成體系的碎片化魔法知識,就是歐格瑪幫忙整理出來的,甚至還研發出可以存儲信息、技術的藍色爍油。
后者則是通過一次又一次不計成本、不惜代價的表達愛意最終獲得認可。
畢竟在幾次最關鍵的時候塔洛娜可是從來都沒有缺席過。
“莎爾?”
女神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強烈的敵意,緊跟著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我倒是聽說,她最近好像去過自然之殿與橡樹之父西凡納斯發生過接觸。”
“哦?這家伙該不會是想要把自然之神也拖下水吧?”
左思明顯愣了一下。
盡管在某種程度上,西凡納斯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敵人,但雙方之間的爭斗卻始終維持在一定范圍內,并沒有真的徹底撕破臉。
確切地說兩邊是在爭奪對于自然的定義權。
橡樹之父認為自然就是荒野和森林,是沒有受到任何文明影響干涉的地方。
這一點從他的神職和掌控的領域就能略窺一二。
但左思的看法卻剛好相反,認為自然是整個星球復雜的氣候、磁場、生態等等一系列的變遷。
像什么砍伐樹木、獵殺動物、污染和破壞環境,對于一顆星球而言壓根都不叫事。
哪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依賴這種環境的生物大面積滅絕,然后能適應新環境的物種快速崛起填補生態位。
相比起智慧生命所能造成那點微不足道的影響,真正可怕的是“版本更新”時造成的恐怖生態滅絕,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冰期。
在這方面,只要看看地球自從有生命誕生先后經歷了多少次生物大爆發和大滅絕就明白,所謂的文明在進入星際時代以前究竟有多么的渺小和脆弱。
即便是費倫大陸的歷史也早就經歷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了。
最著名的莫過于創造者種族的衰落與滅亡。
而這距今才過去了幾萬年而已。
最重要的是,西凡納斯對于荒野和森林的過度保護嚴重影響了文明的發展進程,甚至不允許人們伐木、放牧與開墾新的土地。
所以左思才將其在西海岸帝國的勢力連根拔起。
麾下的德魯伊教派要么改信、要么被毫不留情的徹底消滅。
但也就僅限于此了。
沖突和矛盾既沒有越界也沒有進一步的升級。
最重要的是,西凡納斯與知識之神歐格瑪一樣,其影響力并不局限于費倫,而是遍布多個位面。
這也就意味著他并不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邊,也幾乎很少會參與高風險的陰謀詭計。
“別擔心,我會盯著的。一旦西凡納斯有所行動,你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得到信息。”
塔洛娜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她正在與橡樹之父爭奪“自然之神”的頭銜。
如果成功的話,后者在托瑞爾晶壁的影響力將會從強大神力跌落至中等神力,從此之后再也無法對塔洛娜構成威脅。
“那就多謝了。”
左思的神態明顯十分輕松,一點也不擔心西凡納斯可能會下場加入其中。
畢竟越是古老強大的神祇,對于莎爾就越是會保持警惕和距離。
塔洛娜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整個人輕輕壓在左思的后背上,同時踮起腳尖貼在耳邊低語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對付這些主動挑起戰爭的家伙?”
“我準備前去拜訪科瑞隆和摩拉丁,嘗試著建立一個針對獸人神系的同盟。
然后再去拜訪班恩,聯手設下一個陷阱徹讓馬格努比耶變成他的從神。
換而言之就是對獸人神系采取強硬打壓的策略,而對地精諸神則采取威脅加恐嚇、迫使其臣服的策略。
一旦沒有了他們,像羅絲這樣自私自利的神祇很快就會自行離開。
至于希瑞克……
我保證會讓他再一次成為丟人現眼的小丑。”
左思頭也不回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就喜歡你這種無論面對任何情況都永遠理智、冷靜,有不止一套應對措施的樣子。”
說罷,塔洛娜張開嘴輕輕咬了一下耳朵留下幾個牙印,隨后浮現出了風情萬種的笑容,隨后整個人變得越來越透明,直至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左思對此顯然早就習以為常,所以僅僅是輕笑著搖了搖頭,也跟著啟動旅法師火花離開了女神的國度。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位于整個位面最中心位置的巨大宮殿內,塔洛娜的本體正在將搜集到蘊含著遺傳物質的生命精華,小心翼翼與自己的神性和精神本質融合到一起。
當雙方發生接觸的剎那,一道璀璨奪目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萬物循環之界。
就連頭頂的太陽與之相比都顯得黯淡無光。
但這道光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幾秒鐘之后便徹底恢復原狀。
不過宮殿里原本擁有窈窕性感身材的女神,這會兒小腹已然微微隆起,臉上更是洋溢著神圣的母性光輝。
一旁的勞薇塔見狀立刻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確定這樣做不需要提前跟索斯商量嗎?”
“商量?
為什么要商量?
他又不是沒有子嗣,而是有了個女兒,還有一個馬上也要出生。
就連那個墮落的圣武士現在也已經受孕。
更何況我打算給索斯一個驚喜。”
塔洛娜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勞薇塔嘴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小聲吐槽道:“驚喜?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強大神力中的一員。
并且還不是借助化身或凡人之軀孕育后代。
而是直接與自己的神性本質結合。
索斯與凡人女子生育的后代都已經如此強大,我簡直不敢想象你們之間的子嗣會是什么樣子。
千萬不要搞出什么可怕的神孽或上古邪物才好。”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勞薇塔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充滿了擔憂。
可塔洛娜卻不以為意的回應道:“無所謂,反正索斯是旅法師,就算是個強大的神孽或上古邪物也能找到適當的地方安置。而且我覺得,我和他也許可以共同孕育一個神系,就像精靈主神科瑞隆那樣。”
“孕育一個神系?你瘋了嗎!”
勞薇塔用略帶驚恐的眼神盯著這位好姐妹兼主神。
“為什么不呢?
你看,我費盡心思去拉攏那些自然神祇,結果這么長時間都收效甚微。
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自己孕育子嗣來擴大神系?
以我跟索斯的力量,完全可以借助旅法師的火花將神系擴大到整個多元宇宙無盡的時空。”
塔洛娜張開雙臂仿佛想要擁抱什么,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巨大野心。
當然,她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念頭,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鳳凰之神貝努在費倫的降臨。
這讓女神意識到只要能得到旅法師的幫助,跨宇宙擴張自己的信徒和影響力是可行的。
而且一旦在不同的時空扎下跟來,即便是在一兩個世界失敗遭到驅逐也無關緊要,更不用擔心死亡之后會前往星界躺尸。
因為其神圣的精神本質仍舊可以轉移到其他宇宙延續下去。
“該死!這種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忘了我,我也要分一杯羹。”
勞薇塔顯然意識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巨大機遇,眼神中透露出無法抑制的興奮,同時不斷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自己,在身體表面留下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血痕。
要知道她身上一般來說都是只穿著一件類似于情趣裝的黑色皮衣,只能勉強遮住幾個重點部位,大片皮膚都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尤其是原本白皙性感的后背,肌肉中鑲嵌了大量的鐵環,只為能夠在需要的時候用繩子將其吊起來感受更多的痛苦。
“我當然不介意分一杯羹給你。但前提是你得證明自己的忠誠。”
塔洛娜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這位昔日好姐妹那張美麗精致的面孔。
“沒問題。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勞薇塔捧起對方的右手放在鑲滿鋒利釘子的嘴唇邊輕輕親吻,緊跟著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塔洛娜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的話就會永遠失去我的信任。”
這一次勞薇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僅僅只是抬起頭露出一雙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眼睛。
很顯然,除了左思制定的反制計劃之外,塔洛娜顯然也有自己的想法,而勞薇塔就是實現這一想法的執行者。
畢竟虐待女神與獸神瑪拉相處甚歡,而瑪拉肯定會成為莎爾利用的對象。
所以雙方必然會圍繞著獸神瑪拉展開一場博弈。
與此同時,遠在咒文之心魔法女神的國度中,午夜正在興致勃勃翻閱著左思從其他時空帶回來的魔法知識。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向法師之神阿祖斯詢問道:“你覺得這些知識有多少可以融入魔網,讓托瑞爾世界的魔法變得更加多姿多彩?”
“嗯——
我覺得在修改魔網底層規則這件事情上,最好還是保守一點比較穩妥。
您也知道,索斯已經通過他旅法師的能力將西海岸帝國主要的城市都接入了不止一層的施法環境。
所以即便您對魔網底層規則進行修改,許多法師也開始嘗試著學習和利用這些力量。
我個人推薦就這樣維持現狀,等更多人開始適應與習慣多重施法環境,再直接讓索斯幫忙擴大覆蓋范圍。
如此一來既能讓魔法變得越來越興盛,也能確保在出現問題時及時止損。”
阿祖斯稍加思索后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作為二代魔法女神一手提拔起來的法師之神,他顯然非常清楚耐瑟瑞爾時代終結的悲劇,恰恰是因為初代魔法女神太過于放縱奧術師的緣故,助長了這些狂妄凡人的野心和傲慢。
所以他一直以來對左思想要建立一個超越耐瑟瑞爾的魔法文明持保守態度,既不反對也不支持。
尤其是籠罩各大城市的超巨型魔法迷鎖建立之后,那種全民都能夠多少使用一些魔法力量的情況,以及奧術施法者們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瘋狂的研究,都讓阿祖斯有一種莫名的擔憂。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西海岸帝國是一個高度集權化的國家,并不像耐瑟瑞爾時代的奧術師那樣以浮空城為中心建立起一個松散聯盟,相互之間的關系都是平等且獨立的。
恰好相反!
西海岸帝國內的施法者除了要遵守法律之外,還會受到奧法秘術會的直接控制。
幾乎所有獲得七環以上施法能力的奧術施法者都會接受考驗成為其中的一員。
否則根本沒辦法獲得那些最深奧的魔法知識,以及晉升傳奇法師所必須的資源。
而奧法秘術會則是直接聽命于左思本人,其核心成員無一例外都是交出了自己命匣的巫妖。
在這樣的管理模式下,只要位于頂點的左思保持清醒,整個系統就不會出現什么太大的問題。
哪怕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搞點事情,也會被迅速鎮壓下去,絕不會出現卡爾薩斯篡奪魔網控制權這種離譜的事情發生。
“你的意思是……把這個權力交給索斯?”
午夜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猶豫。
作為魔法之神和魔網的化身,她對于在費倫接入其他時空的施法環境并沒有太大的排斥,也沒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
畢竟接種接入是雙向的。
另外一邊的施法者也會發現魔網的存在,并開始在其影響范圍內學習和使用這股魔法力量。
所以接入魔網的使用者非但不是減少了,反而是大幅度的增加了。
最重要的是身為魔法之神,無論費倫大陸的施法者是使用魔網也好還是來自其他時空的魔法環境也罷,其最終結果都是提升了凡人整體上的施法者數量。
而施法者數量的大幅提升又會讓各種跟魔法相關的發明創造變得越來越多,魔法女神的影響力也必然隨之變得越來越大。
所以午夜才會在左思與第一選民伊爾明斯特的分歧與爭斗中支持了前者。
阿祖斯顯然知道自家主神的想法,面帶微笑的解釋道:“相信您應該很清楚,自從上次與那個自稱黑暗維度領主多瑪姆的存在交戰過后,他就奪去了后者差不多一半的領地。
從很大程度上來說,索斯已經獲得了神秘與魔法的本質。
現如今的他與您已經站在了同一高度。
所以您完全不必擔心會發生失控的情況。
而且這樣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即便失敗了您也可以站出來將危害降至最低。
畢竟您才是托瑞爾星球所在晶壁的魔法女神,必要的時候可以將這些外來的施法環境全部隔離乃至驅逐出去。”
午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吧,你說的有道理,我會抽個時間跟索斯商量一下的。
對了,風暴之神塔洛斯還沒有按照約定釋放死靈魔法之神嗎?
他可是明確答應過我在契約結束后就會釋放杰比多·圖蘭來咒文之心。
這都已經過去多久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魔法女神的語氣和態度都透露出強烈的不滿。
“我已經派人去交涉了。相信風暴之神塔洛斯應該不會冒著得罪您的風險,繼續扣押杰比多·圖蘭。最多幾個星期,您就會獲得一個新的從神。”
阿祖斯趕忙示意自家主神稍安勿躁。
盡管他也很同情這位莫名其妙就被推上神明寶座,而且剛成神就遭到塔洛斯這種瘋狂且不講道理的強大神力玩命壓榨的半神,但卻并不希望因此而爆發于狂怒眾神之間的沖突。
“去告訴塔洛斯,我的忍耐并不是無限的。如果他繼續扣押杰比多·圖蘭,那就是在侵犯我的領域,我保留采取一切行動的權力。”
午夜非常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在托瑞爾星球所在晶壁中,沒有人可以忽視神上神艾歐之下最強大魔法女神的態度。
因為只要她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絕對能讓任何一個強大神力損失慘重,哪怕是最古老的夜之女神莎爾也不例外。
阿祖斯趕忙回應道:“請放心,我會把您的意思完整轉達給風暴之神。不過相比起這件事情,我認為您應該更關注一下最近索斯與獸人主神之間爆發的沖突。”
可午夜卻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不用去管,格烏什和他的獸人神系還不足以對索斯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威脅,真正需要盯緊的是莎爾。薩弗拉斯對此難道就沒有什么預言嗎?”
“抱歉,暫時還沒有。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預見了什么,但卻因為受到煩擾而無法搞清楚真相。
畢竟夜之女神掌握著假象、欺騙、隱秘等神職,非常克制薩弗拉斯的預言神力。”
阿祖斯臉上浮現出十分無奈的表情。
畢竟他當初還是凡人的時候就曾經擊敗了這位預言之神,甚至還將其囚禁在權杖中變成了一件神器。
兩者在動蕩之間結束后才達成和解,薩弗拉斯主動低頭認輸成為了法師之神的從神。
“預言受到了干擾?所以莎爾可能是真的在醞釀著什么巨大陰謀?”
午夜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隨后將自己的意識投入到魔網之中,想要從上兩代魔法女神的記憶中尋找線索。
要知道自從成為第三代魔法女神之后,她其實是很少去看前任的記憶,尤其是二代魔法女神那無比炸裂的混亂私生活,與某些小電影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現在顯然顧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許多神明都注意到左思與格烏什之間沖突背后涉及到的復雜博弈時,遠在科米爾王國首都——蘇薩爾的一間民房內,一群頭戴面罩、身穿皮甲或黑色長袍的人,正秘密的聚集到一起,向著懸掛在高處的巨大暗日標記祈禱,一個個眼神中都透露出不正常的狂熱。
“贊美您!
偉大的謊言王子希瑞克!
任何膽敢輕視您、反抗您的凡人都必死無疑!
我們在您無上的力量面前臣服,在您的教導下殺光弱者與偽善者!
唯有您才是這世間唯一的真理!
也唯有您才能賜予我們力量,讓整個世界陷入無邊的混亂與恐懼!”
不得不說,自從遭到眾神群毆影響力一落千丈之后,那些仍舊信仰希瑞克的凡人非但沒有清醒的跡象,反而變得比之前還要像個瘋子兼神經病。
眼下在這個不為人知的隱秘祭壇前,赫然密密麻麻擺放著幾十具血已經流干的尸體,并且從尸體的狀態來看生前都遭受到了殘忍的虐待跟折磨,簡直比惡魔獻祭還要喪心病狂,其中不乏十歲以下的兒童和剛剛出生的嬰兒。
要知道謊言王子的教會在整個西海岸都是被明令禁止的邪教。
西海岸帝國甚至開出懸賞,只要抓住或殺死一個希瑞克的普通信徒就能獲得五十枚金幣的獎賞,舉報者也可以獲得一半。
至于像牧師、教會組織者的價錢就更高了,往往動輒數千乃至上萬金幣。
在這種懸賞力度下,他們基本沒有什么生存空間。
但科米爾王國顯然情況有些特殊。
一方面是傳統的封建制度讓王室很難把手伸進其他貴族的領地;
另外一方面則是雅盧賽爾成為攝政王之后,對一部分不老實的貴族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打壓,甚至趁機把那些參與叛亂導致亞桑四世和自己姐姐死亡的貴族連根拔起。
這其中有不少趁亂逃走的家伙都對王室恨之入骨。
他們有的在遠離城市的鄉村占山為王、劫掠商隊、與其他貴族聯絡準備發動一場席卷全國的叛亂,還有的則潛入王都利用家族過去的人脈網絡在暗地里搞事情。
而這部分人中就有很多為了獲取力量選擇信仰了希瑞克。
因為這個瘋子為了恢復力量,特別熱衷參與這種制造混亂、殺戮和破壞的陰謀中。
只要感知屬性合格就有很大概率會獲得神術成為一名低級牧師。
很快,伴隨著十幾名貴族出身信徒的吟誦,那個暗日的標記突然活了過來,幻化成一名身材較瘦、尖嘴猴腮的人類男性身影。
他不是別人,正是降臨化身的謊言王子。
一時之間,這群滿懷憤怒和仇恨的信徒立馬變得更加狂熱,紛紛五體投地的匍匐在沾滿鮮血的地面上恭迎神祇的降臨。
“偉大的至上真神!請問有甚么我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為首的教會首領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由于希瑞克的混亂天性,導致他壓根沒有一個統一的教會,而是分散成大大小小的山頭相互競爭、相互敵視。
也正因為如此,想要將其在凡間的勢力連根拔起幾乎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眼下這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就是這個小小地下教會組織的頭目。
“當然!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
希瑞克咧開嘴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瘋狂笑容。
“我們聆聽您的教誨。”
男人趕忙低下頭親吻謊言王子的靴子以示服從。
希瑞克則毫不客氣的命令道:“作為科米爾王國的貴族,你們應該都知道現如今的攝政,鋼鐵公主——雅盧賽爾懷孕并即將生產的消息,對吧?
我給你們的任務非常簡單,那就是散播流言挑起科米爾內部王位爭奪的戰爭。
最好是讓所有還效忠于亞桑五世的貴族掀起叛亂。
我要讓這個國家徹底血流成河徹底的亂起來。”
中年男人聽到這番話,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緊跟著死死攥著拳頭說道:“我們非常樂意遵從您的旨意。可問題是我們的家族領地都已經被雅盧賽爾沒收,現在根本沒有多少影響了。”
“給,把這個帶上。它能誘發一人內心之中的瘋狂與陰暗面。你們只需要將其放在能效忠亞桑五世派系領袖的身邊,對方就會在極短的時間里變成我們需要的人。”
說著,希瑞克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灰色金屬胸針。
如果在場有人使用魔法視覺,立刻就會看到上邊所散發出的璀璨光芒。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神器,由他本人親自制作而成。
除非能夠得到其他神明的庇佑,否則凡人是無法抵擋的。
中年男人趕忙雙手接過胸針,臉上浮現出嗜血殘忍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整個科米爾王國的貴族為了王位的繼承權打得血流成河。
沒過多久,他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這棟不起眼的民房,消失在夜晚空蕩蕩的小巷盡頭。
這些凡人信徒前腳才剛離開,后腳莎爾就出現在了希瑞克的面前,似笑非笑的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應該是盯上了索斯的另外一個子嗣,沒錯吧?”
“哈哈哈哈哈!
沒錯!
相信你也感覺到了雅盧賽爾體內那種純粹的黑暗力量。
這個孩子非常非常的有潛力。
如果我們能將其奪過來進行洗腦和控制,就能將其變成一柄用來對付索斯的利刃。
怎么樣,你要不要來也插上一腳?”
希瑞克像個瘋子一樣狂笑著發出了邀請。
“不,謝謝。”
莎爾果斷選擇了拒絕。
她雖然整天都在捉摸著搞大事情,但卻從來不是一個瘋癲的神,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知道希瑞克這種行為可能會導致多么嚴重的后果。
尤其是左思可能會做出的劇烈反應,光是想想都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是么,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會對這個孩子非常感興趣呢。”
希瑞克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莎爾僅僅只是微微一笑回應道:“我的確對那個孩子很感興趣,但奪取他的風險太高了。而且我可不覺得索斯會不在自己的子嗣身邊布置一些安全保障。”
“不,應該說是你太謹慎了。
看著吧,我會用一場盛大的復仇來向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回歸。
無論是索斯也好,還是午夜和克蘭沃這兩個賤人,都會為之前羞辱我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要毀掉他們最珍視的東西!
讓他們感受到痛苦!
刻骨銘心的痛苦!”
希瑞克拔出掛在腰間的長劍,懟在自己臉上然后輕輕橫著劃出一條血痕。
轉瞬之間!
這道血痕表面就形成了密密麻麻帶有恐怖詛咒的符號和文字。
自從盜賊之神馬斯克變化而成的弒神劍消失后,他就為自己打造了這柄新的神器,并發誓總有一天要殺光所有敵人,甚至包括眼前暫時的盟友夜之女神莎爾。
對于希瑞克的這種自殘行為,莎爾沒有任何表示,僅僅只是站在原地保持著神秘的微笑。
兩位神祇相互盯著對方的眼睛足夠一分鐘,這才開啟傳送門返回各回各家。
他們顯然都知道,對方是在利用自己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尤其是希瑞克,真正的動機始終非常單純,就是為了報復。
至于在報復的過程中殺死了多少人、造成了怎樣的破壞,他壓根一點都不在乎。
而莎爾要的恰恰就是這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跟神經質。
唯有如此,左思及其盟友的注意力才會被轉移走,她才能把夢魘巨蛇丹德爾放進來吞噬掉太陽,讓整個晶壁重新恢復到一片黑暗的原初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