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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誰能來幫忙我!我受傷了!”
“啊啊啊!衛兵!這里有惡魔!”
“該死!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些黑暗精靈究竟是怎么進入城內的?”
“偉大的正義之神提爾,請您降下神罰殺死這些邪惡的怪物吧。”
“不好了!東邊的幾個街區已經全部淪陷,照這個樣子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伴隨著各種各樣的求助和喊叫聲,北地明珠的無冬城徹底迎來了至暗時刻。
盡管由于之前瘟疫肆虐的關系,幾個大區之間的通道都加裝了堅固的鐵門,附近衛兵在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之后立刻選擇了關閉并切斷城區與城區之間的聯系。
可這對于擁有傳送和飛行能力的惡魔顯然沒有任何用處。
黑暗精靈也能通過魔法與下水道在城市內部來去自由。
唯一被攔住的就只有逃難的民眾,以及那些內心陰暗面在混亂中被放大開始燒殺搶掠的罪犯。
而且因為事發太過于突然,再加上無冬城的守軍原本就不多還分散在街道上巡邏維持治安,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更要命的是,卓爾刺客們有預謀的暗殺導致一些有威望、有能力可以站出來阻止和領導士兵的無冬城高層全都是死光了。
就連正義之神提爾的神殿也遭到惡魔的圍攻。
很多隊長之類的低級軍官完全不知道該干什么,只能帶著少數士兵固守待援或為平民提供些許保護。
當然,這一切都是艾瑞貝斯和泰羅將軍在私下里商量過后故意制造出來的“人禍”。
他們都想要借此機會清除掉以納西爾領主為首的無冬城原有勢力,如此一來才能徹底將其納入帝國的掌控。
所以在萊斯特港遭到入侵之后才明知道可能是個陷阱,但還合伙故意營造出一種帝國軍隊傾巢出動前去救援的假象,之前的兩艘飛艇僅僅只是前鋒,后續還有地面部隊乘船從港口出發,為的就是讓德斯澤爾大膽的動手。
最好連帶黑湖區里那些貴族也一起清理清理。
這樣一來無冬城掌握政治權利的上層就會徹底消失。
可實際上光是在無冬城堡內就隱藏著整整一千名全副武裝的禁衛軍,頭頂天空的云層之上更是有好幾艘炮艇跟龍騎士軍團原地待命。
但泰羅將軍就是看著整座城市都亂起來卻依舊不動如山。
艾瑞恩·甄德雖然有心想要去幫助那些市民,但卻沒有軍隊的指揮權只能干瞪眼。
唯一在竭盡所能試圖平息混亂把黑暗精靈和惡魔趕出去的就只有鄧布利多和范斯維克兩個人。
他們先是干掉了前來暗殺自己的黑暗精靈刺客,緊跟著又幫助一群衛兵把惡魔放逐回深淵老家,然后帶著這些人去支援其他地方。
通過不斷把分散的有生力量集中起來,同時打擊那些制造混亂的敵人,沒過多久便穩定住了城市中心區域的局勢。
看著遠處乞丐之巢火光沖天的景象,鄧布利多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用充滿疑惑的語氣喃喃自語道:“奇怪,為什么城堡那邊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這可不像索斯一貫以來的行事風格。”
“你在說什么?”
范斯維克剛剛幫助一名傷者處理包扎了傷口之后立刻轉過身問了一句。
盡管他還有很多的治療法術,而且還能根據需要把沒有用掉的法術位全部轉化成正能量治療神術(善良陣營神祇牧師專有能力,邪惡陣營是轉化成負能量傷害法術)。
不過考慮到眼下不容樂觀的形勢,肯定還有很多重傷員需要治療,所以輕傷一般就是簡單處理一下,確保在遇到重傷瀕死的情況有神術可以救命。
作為正義之神提爾的牧師,范斯維克雖然在戰斗方面并不出色,但在治療和疾病預防方面卻是不折不扣的專家,總是能合理分配神術治療和普通醫護手段最大限度降低傷者的死亡率。
“你難道不覺得城堡那邊的反應有點奇怪嗎?
正常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情,他們應該會立刻派出精銳擊退敵人恢復秩序才對。
可現在卻關閉城堡大門嚴陣以待。
就像是在等待某個強大敵人的到來一樣。”
鄧布利多注視著遠處聳立的無冬城堡把自己內心之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想這可能跟艾瑞貝斯率軍出擊救援萊斯特港有關吧。眼下帝國軍隊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城內的防御力量非常空虛,所以他們只能優先確保城堡的安全。”
一提到自己的未婚妻,范斯維克的眼神就變得暗淡下來,同時臉上浮現出痛苦與掙扎的神情。
但鄧布利多卻搖了搖頭:“不,這不對勁。之前進駐無冬城的帝國軍隊有多少?艾瑞貝斯帶走的軍隊又有多少?我總感覺這其中肯定隱藏了什么。”
范斯維克苦笑著回答道:“除了艾瑞貝斯和那位泰羅將軍之外,沒人知道帝國究竟派遣了多少援軍。
按照城堡方面給出的說法,基本上是全部都派出去了。
我想敵人應該也是得到了這個信息,所以才對無冬城發動了突然襲擊。
畢竟德斯澤爾曾經是海姆教會的領導者,他肯定在城內留下了相當多的眼線。”
“也就是說無法確定帝國的軍隊是不是全部都派出去了?”
鄧布利多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么,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幽光。
“你該不會是想說城堡里有足夠的軍隊,但他們就是這樣不作為眼睜睜看著城內陷入一片混亂吧?”
范斯維克瞪大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艾瑞貝斯會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具體怎么回事暫時還不太清楚,但我敢肯定帝國的軍隊百分之百沒有全部派出去。因為根據我對索斯的了解,他才不是那種會孤注一擲的人。”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鄧布利多臉上浮現出了玩味的表情。
毫無疑問,在無冬城這段時間的冒險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不管是跟德斯澤爾的斗智斗勇,還是與那些邪教徒們的搏殺,又或者是找到了一個合拍的伴侶,都是在魔法地球上所享受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再一次品嘗到了新鮮感和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自由。
“也許帝國的皇帝陛下是個謹慎的人,但艾瑞貝斯顯然不是。眼下無冬城在她的領導下,難保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動作。”范斯維克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猜測道。
“不,不,不,你不明白。
索斯是那種會盡可能將所有事情都置于自己掌控下的人。
他或許會給艾瑞貝斯決定權,但在此之前必然會給出明確的指示,亦或是讓另外一個人對其進行制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負責制約艾瑞貝斯的人應該就是那位泰羅將軍。
所以城堡那邊突然封閉肯定是在準備什么。
你在這里等著,我要過去看一眼。”
說罷,鄧布利多直接給自己加持了高等法師護甲和石膚術,獨自一人沿著空蕩蕩的街道朝城堡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還沒等他抵達城堡正門,一隊全副武裝的黑暗精靈加三十幾個高階惡魔突然從黑暗中鉆了出來。
尤其是惡魔,光傳奇等級的巴洛炎魔就有六只,其余也基本都是六臂蛇魔、迷誘魔、狂戰魔之類狠角色。
最可怕的是,在這些惡魔中赫然有三個是受到奧札奇影響產生的變異進化體。
其中一個身上長滿了數以百計如同眼魔一樣的梗眼,身體則是個巨大且堅硬的肉球,整個漂浮在半空中;
另外一個則完全就是只章魚,下方密密麻麻長滿了粗壯巨大的觸須,觸須內部則是鋒利的毒鉤;
第三個則像是抽象的巨型蘑菇,臉的位置上長滿了發光的蠕動肉芽,傘蓋下方則是大小不一扭曲的觸須,明顯是繼承了三個奧札奇泰坦中大姐伊莫庫的特征。
如果說之前深淵意志與三個奧札奇泰坦之間的戰爭給這個宇宙留下了什么遺產,那無疑就是這些擁有奧札奇特征和部分能力的半惡魔生物。
由于無底深淵混亂的特性,導致根本沒人知道它們究竟是什么玩意,又掌握著怎樣的能力。
所以其危險性與意外性直接拉滿。
據說就連不少次級惡魔領主都死在了它們詭異的能力手中。
眼下所有惡魔都對這些戰爭期間在深淵意志加持下制造出來的玩意感到恐懼,認為它們根本不是自己的同類。
一小撮想要搞事情的奧比里斯魔甚至宣稱,這些新的物種是深淵意志用來取代塔納厘的前兆,然后鼓動塔納厘與其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和殺戮。
作為一名有渠道能夠多少了解到一點無底深淵近況的法師,鄧布利多在看到惡魔與黑暗精靈的瞬間就啟動了斗篷的隱形能力,想要避開這場勝算幾乎為零的遭遇戰。
但遺憾的是,在黑暗的夜晚中,不管是卓爾還是惡魔,其視力都遠超人類。
在他發現對方之前,對方就已經先發現了他。
更何況從迷誘魔開始,再往上的更高級惡魔基本都擁有常駐真知術的效果,能夠看破三十六點五米范圍內的一切隱形生物、暗門和魔法變形效果。
因此鄧布利多根本沒來得及逃離真知術的影響范圍,就看到一名六臂蛇魔直接傳送到了自己面前,六條握著不同武器的手臂瞬間揮舞出殘影,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
“該死!”
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校長大人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激活了一張魔法卷軸。
瞬間!
一道無形的力場墻攔在了他與惡魔之間。
六臂蛇魔狂風驟雨的攻擊一股腦全部打在力墻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不過力墻術顯然只能抵擋一時。
對于可以隨意施展高等傳送術的惡魔來說,穿越力墻的阻擋根本費不了多少功夫。
就在六臂蛇魔準備傳送到力墻另外一邊繼續追殺眼前這名人類法師的剎那,鄧布利多做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舉動,那就是釋放了一個三環沒有任何傷害或防護效果的晝明術。
當無比刺眼的強光直接將周圍整片區域照亮的剎那,不管是惡魔還是對光亮度極為敏感的黑暗精靈都立刻下意識用手擋住了眼睛。
后者甚至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因為對于長期生活在幽暗地域的卓爾們來說,這種瞬間產生的高亮光線會讓眼睛產生劇烈的痛苦,并且伴隨著不受控制的流淚。
起碼一兩分鐘之內都不可能恢復視力,就算接下來恢復了也是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像。
更重要的是,晝明術造成的強光不是一瞬間,而是會根據施法等級持續最少五十分鐘到幾個小時不等。
這也就意味著原本抹黑準備發動突襲的隊伍,瞬間暴露在無冬城堡的視線范圍之內。
僅僅一秒鐘之后,預警的鐘聲就徹底被敲響,隨之而來的就是箭塔射出的弓弩與子彈。
不到兩三分鐘的功夫就連大炮也響了起來。
轟!轟!轟!轟!
其中一顆炮彈剛好落在黑暗精靈隊伍的中間,當場炸死了六個人,還有七八個受傷的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很顯然,老奸巨猾的鄧布利多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如此多的敵人硬拼。
他的真正意圖只有一個,那就是引起城堡守軍的注意。
很顯然,這個計劃成功了。
伴隨著遠程打擊的如期而至,六臂蛇魔頓時被呼嘯而來的子彈連續擊中。
雖然由貢德教會制作的發煙火藥和普通的子彈并不能對這個強大的惡魔造成什么有效傷害,可巨大的動能仍舊令她不受控制的連連回退,直至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在真知術的影響范圍。
正如很多書籍中強調的那樣,對于一名法師來說,最強大的武器并不是掌握了多么厲害的魔法,而是那顆聰明睿智的大腦。
有些時候,即便是面對實力遠超自己的敵人,只要能合理運用周圍的一切,往往僅需要幾個低級法術就能輕而易舉的達成目的。
鄧布利多在剛才短暫的幾秒鐘時間里就做出了教科書級別的完美示范。
并且晝明術的持續效果還讓黑暗精靈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無法辨認方向、更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同時還讓無冬城堡的守軍能夠看清楚這些敵人的位置,調轉威力更大的火炮進行轟擊。
才短短幾分鐘,這群專門為了發動突然襲擊而特地集結的卓爾精銳,就這樣在大威力的爆炸面前死傷慘重。
等巴洛炎魔釋放高等解除魔法破壞掉晝明術效果之后,主母這才看到自己最出色的兒子已經變成了幾十塊,只剩下脖子以上的腦袋還能勉強辨認。
憤怒無比的她立刻發出了厲聲咆哮:“殺進去!給我把里邊那些低賤的地表人類全部干掉一個不留。我要聽到他們的慘叫和哀嚎!”
“如您所愿,主母。”
一名法師立刻低下頭做出回應,緊跟著躲在一棟建筑的背后開始施法。
轉瞬之間,一道直達城堡上方炮臺位置的傳送通道就打開了。
戰士們在接受了牧師的神術強化后二話不說魚貫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出現在火槍手、弓弩手和炮手們的身后。
之前遭到遠程打擊產生的傷亡讓這些邪惡殘忍的家伙變得比平時格外狂暴,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對手,很快便遭到血腥的屠戮。
駐守在城堡上方和箭塔中的整整七十多人,連十分鐘都沒撐住就死了個精光。
當然,這其中也有迷誘魔的功勞。
畢竟他們的高等傳送術和控制魔法實在是太適合干這個了。
相比之下,巴洛炎魔和六臂蛇魔則毫不猶豫對城堡正門展開了猛攻。
先是接二連三的火焰風暴將大門焚燒融化,緊跟著六臂蛇魔便給自己套上劍刃障壁沖進去大殺特殺。
對真正計劃一無所知的無冬城衛兵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身體就被環繞在惡魔身體周圍的鋒利刀片撕碎。
就連原本為了保護納西爾領主設立的“無冬九衛”也在慘烈的戰斗中不斷有人受傷乃至犧牲。
“不行了,我們撐不住了。快走,到城堡下方的地牢去!”
一名無冬九位的成員在勉強擊退六臂蛇魔后終于失去繼續抵抗下去的意志下達了撤退命令。
聽到這句話,早已士氣崩潰的守軍立馬丟下同伴的尸體轉身便鉆進通道之中。
臨走前還不忘按下機關讓巨大的鐵門落下封死進入城堡更深處的路。
當入口處大廳的抵抗徹底消失,一道傳送門突然被打開。
只見身披一件宛如蜥蜴一樣鱗片長袍的德斯澤爾從里邊走了出來,手里高舉著一根頂端鑲嵌像是某種i銀色咒符一樣東西的長杖。
任何閱讀過耐瑟瑞爾卷軸的人都能立刻分辨出,這個咒符所使用的就是前者呈現出的魔法文字,同時也是費倫大陸第一種符文體系,源自于對原始能量和魔網現象的觀察與總結。
“你怎么來得這么快?我們還沒完全占領這座城堡呢。”主母揮舞著沾滿鮮血的蛇首鞭質問道。
德斯澤爾笑著回答:“不需要完全占領,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就已經足夠了。”
“你的意思是……封印就在這個大廳里?”
主母明顯吃了一驚,開始警惕的巡視四周。
因為已經施展過偵測神術,但是卻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且如果有暗門或暗道的話,那些高級惡魔也應該能發現才對。
“大廳?
哈哈哈哈!
不,我親愛的主母。
確切的說是整個無冬城堡就坐落在古老的封印之上。
所以是時候恭迎費倫大陸最古老的文明,以及這片土地原本的主人歸來了。”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德斯澤爾高高舉起手中的長杖。
瞬間!
那枚咒符散發出明亮刺眼的光芒,將整個無冬城堡周邊照射的宛如白晝一般。
緊跟著魔網便出現了劇烈的涌動,同時地面開始震顫、晃動,大量灰塵和碎渣從頭頂的天花板上掉落,吊燈更是不停地搖晃仿佛下一秒就會砸下來。
但僅僅幾秒鐘之后,這種劇烈的晃動便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大廳中央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深處的隧道。
它就像是一個直上直下深井,前者墻壁有一圈螺旋形的樓梯。
下方由于太深的關系根本看不到底部是什么樣子。
就在一名黑暗精靈法師好奇的探出頭向下張望時,一只巨大的眼魔突然飛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斷了他的脖子,斷裂的大動脈頓時鮮血噴涌,隨后無頭的尸體徑直栽了下去。
幾乎與此同時,眼魔的魔法射線開始瘋狂掃射,當場把兩個卓爾戰士解離成綠色的粉末,還有的則被負能量傷害,趴地上不停地往外吐血。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讓主母蒙了,就連德斯澤爾也傻了眼,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自己的操作有問題不小心打開了一個通往眼魔巢穴的通道?
還是這只眼魔剛好擋在了封印的門口?
就在一只巴洛炎魔沖上去想要斬殺這只眼魔的剎那,從深不見底的隧道下方突然又接二連三冒出了更多大小不一的眼魔。
與第一只一樣,它們根本不進行任何交流,就像是瘋了一樣出現之后便立刻發起攻擊。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內全部都是炫目刺眼的魔法射線在閃耀。
幾名女祭司和男性法師想要施法,結果立刻被眼魔主眼所釋放的反魔法力場所籠罩,結果連一個零環戲法都放不出來,直接被撲上來的眼魔用尖牙活活咬死。
“混蛋!你他媽都干了些什么?這個跟我們之前說的可不一樣!”
主母躲在一面魔法盾牌的后面沖著德斯澤爾口吐芬芳,各種只有黑暗精靈才能聽得懂的惡毒咒罵與臟話不帶重樣的瘋狂往外蹦。
千萬不要被羅絲的高階女祭司們平日里那副美麗、高貴、優雅的模樣給騙了。
她們實際上內心之中都十分狂野彪悍,稍有不順心就會殺個奴隸來發泄一下情緒。
更何況才短短幾分鐘左右,大廳內的眼魔數量就超過了六十只。
雖然有很多都是低等級的高斯眼魔,但架不住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就連迷誘魔和六臂蛇魔都被干掉了好幾個,反倒是那些混合了奧札奇血統的怪異生物能憑借自身能力打個有來有回。
畢竟也許一發射線的威力對高級惡魔來說算不了什么,可架不住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德斯澤爾則躲在一根石柱后面沒好氣的回應道:“你以為我愿意遇到這樣的意外嗎?事實上我完全都是按照瑪格瑞姆的筆記做的。就算有錯也是他的錯。”
“這種時候你還在想著推卸責任?趕緊想想辦法!照這個樣子下去,我們肯定會先被這些眼魔干掉。”
主母一邊說著,一邊施展神術也釋放了一個反魔法力場來抵擋密集的魔法射線。
她和德斯澤爾壓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在泰羅的注視下。
看著水晶球內呈現出的那個深不見底的通道,這位戰功赫赫的將軍立刻詢問道:“你覺得這里邊就是創造者種族的封印之地嗎?”
“抱歉,我不知道。”
艾瑞恩·甄德輕輕搖了搖頭。
因為這都是上古時期的歷史和傳說了,根本無從考證。
就連號稱對費倫大陸歷史最了解的精靈,對此也基本都是一問三不知。
“既然如此,那就給艾瑞貝斯女士發信號讓她別玩了,趕緊回來主持正事吧。”
泰羅將軍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
不僅如此!
他還通過觸摸手指上佩戴的魔法戒指,給奧法秘術會的巫妖發動了信息。
要知道這些古老的生物可是對方指名點姓要的“實驗材料”,必須得盡可能的活捉并帶回去擺放在實驗臺上解剖研究。
另外一邊,正在跟薩爾決斗的艾瑞貝斯接到返回無冬城的信號后,立馬抬起腳狠狠踹在對手的肚子里上,令其不受控制的向后飛出去七八米遠,緊跟著意猶未盡的稱贊道:“你很不錯,讓我相當的滿足。今天的游戲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等等!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誘餌,對吧?”
薩爾拎著毀滅之錘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追問。
艾瑞貝斯抿起嘴角笑著回答道:“啊,沒錯,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就憑你身后那群烏合之眾,怎么可能打得下有帝國軍隊防守的無冬城周邊地區。
德斯澤爾從一開始就是讓你們來送死的。
如果不是有你這個意外,僅憑兩艘炮艇和上邊的龍騎士軍團,就能輕松把數以萬計的怪物趕盡殺絕。”
“那目的呢?德斯澤爾的目的又是什么?”
薩爾顯然迫切想要知道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唯有如此,他才能說服其余獸人遠離這場戰爭,而不是被人當做炮灰傻乎乎的丟到戰場上去送死。
“呵呵,你真的很有趣。因為其他獸人很少能擁有這樣獨立思考的理性,更不在乎什么原因和理由,只想要劫掠、殺戮、發泄無法抑制獸欲。”
艾瑞貝斯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顯然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質。
“請不要回避問題,女士。我并不想與您為敵,也無意去劫掠任何一座城鎮,只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薩爾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立場。
由于從小接受過教育的關系,他明白單靠掠奪和殺戮是無法真正讓一個種族崛起并成為文明世界的一部分。
這一點從兩次獸人戰爭的結果就能略窺一二。
壓根沒有任何后勤基地只能靠搶來獲取物資的獸人,在戰爭期間根本沒有任何容錯率,只要一次致命的失敗就足以葬送之前積累的全部優勢。
可聯盟呢?
由于有穩定的大后方、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和武器裝備補充,哪怕是暴風王國被打崩了、首都遭到占領和屠戮,即便戰線推進到奧特蘭克山谷,泰瑞納斯國王依舊可以從容的調兵遣將,把之前失去的一切全部奪回來。
所以薩爾一直都非常清楚,如果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獸人,首先就要改變他們的生活習慣,令其學會種植、放牧和飼養牲畜,并且自己挖礦打造工具跟武器裝備。
所以他對這次劫掠行動并沒有任何興趣,只想要積累足夠的威望和名聲然后抽身走人。
注視著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睛,艾瑞貝斯似笑非笑的回應道:“德斯澤爾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打開封印釋放數萬年前在這片土地上建立文明的創造者種族。”
“創造者種族?”
薩爾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不過這也難怪。
他從轉世重生后第一個接觸到的群體就是獸人,而獸人又是出了名的智力低下不愛學習。
甭說是歷史這種深奧復雜的東西,就連周邊地區的城鎮狀況都不一定了解。
“不好意思,介于時間有限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
其余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讀書了解了。
最后提醒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趕緊離開北地躲得越遠越好。
因為偉大的黑暗君王用不了多久便會鏟除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威脅。
而獸人恰好是在滅絕名單上排名第一的種族。”
說完這番話,艾瑞貝斯便激活了儲法戒指中的傳送術瞬間消失在原地。
伴隨著她的離開,這場精彩的一對一決斗也終于落下帷幕。
整個萊斯特港圍墻外面很大的一片區域,眼下已經全部被魔法與能量碰撞產生的爆炸和其他一些效果摧毀。
有的地方變成了半永久性的小型火山和熔巖池,還有的地方則變成了能夠吞噬生命的泥濘沼澤,就連頭頂的天空都形成了小范圍的雷電風暴。
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人,薩爾借助元素的力量讓一切恢復正常之后,這才扛著錘子回到了奧伯德·眾箭的身邊。
眼見自家部族的冠軍勇士凱旋而歸,后者立刻激動的給了他一個熊抱,用興奮不已的語氣大喊道:“干得好!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打贏了那個可怕的女人!現在我們終于可以沖進鎮上盡情的劫掠了。”
“不,酋長,您好像誤會了什么。我并沒有贏得勝利,僅僅只是休戰了而已。我敢保證,如果任何人膽敢靠近圍墻,那么那些龍騎士和炮艇就會再一次發起攻擊。”
薩爾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死了那么多人,現在就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另外一名獸人酋長大聲嚷嚷,顯然對這個結果非常的不滿意。
不光是他,其他像豺狼人、食人魔、巨魔、巨人等種族也都開始嚷嚷個不停。
面對這種情況,薩爾顯然早有預料,直接掄起毀滅之錘將第一個帶頭起哄的獸人酋長從兩米直接砸成了不足一米二,整個脖子上連帶胸腔全部深深凹陷下去,鮮血、內臟與斷裂的骨頭四散飛濺。
如此血腥的畫面頓時讓上一秒還亂糟糟的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怪物們都在用充滿恐懼的目光定這個這個一言不合就直接殺人的年輕獸人戰士。
薩爾在尸體上擦了擦錘子上沾染的腦漿,以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如果有人不甘心,盡管可以去試試。
但事先聲明,這一次我不會再出手了。
如果那些龍騎士再度俯沖下來,你們死多少人都與我無關。
酋長,要是你不想自己和整個部族全部死在這里,最好馬上掉頭快點離開北地。”
“為……為什么?進攻北地可是神的旨意。”
奧伯德·眾箭一臉不解的問。
“因為神把我們當成了炮灰,在讓我們源源不斷的去送死。”
薩爾語氣中絲毫沒有一丁點對于獸人諸神的敬意。
因為這些家伙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褻瀆!你怎么用這樣的態度評價偉大的獸人諸神!”一名牧師站出來大聲指責道。
可遺憾的是還沒等他來得及號召其他獸人干掉這個大不敬者,薩爾就掄起錘子做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事情。
只見牧師被打爛的上半身也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薩爾則像個沒事人一樣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血漿,繼續問:“還有誰反對嗎?”
瞬間!
在場所有獸人都變得鴉雀無聲,就連那些侍奉格烏什的牧師也不例外。
畢竟他們也許很笨、很愚蠢,但絕對不是什么傻子,能夠感覺到的在這個年輕獸人戰士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殺氣。
這會兒誰敢站出來反對結果就是一個字——死。
如果薩爾從一開始就使用這樣的手段,也許能憑借強大的力量將他們全部殺光,但想要壓服絕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現在,隨著他完成了屠龍和與艾瑞貝斯決斗的一系列壯舉之后,儼然已經有了巨大的威望和名聲。
所以這種時候再殺人立威,只會讓普通獸人覺得這是一個強大、冷酷、殘暴的首領,同樣也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人。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整整五千多獸人全部選擇了撤退,返回大后方與部落的婦女和兒童匯合,踏上了尋找新家園的旅途。
至于那些不信邪的其他怪物,則一擁而上試圖沖進城鎮里搶一把。
但等待他們的則是再次出擊的龍騎士,以及空中炮艇的轟鳴聲。
不用問也知道,薩爾的這些手腕并不是憑空想出來的。
而是在成為大酋長之后清理獸人各個氏族中暗影議會的殘余,還有那些沉迷于邪能力量的術士,通過不斷試探和實踐總結出來的經驗。
就在獸人浩浩蕩蕩向東邊進發的時候,無冬城堡內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上百只眼魔匯聚到一起所產生的破壞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而是戰斗力呈幾何倍的提升。
那密密麻麻的魔法射線,任誰看了都會感到頭皮發麻。
作為開啟封印的人,德斯澤爾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其他,直接從城堡里跑了出去。
跟他一起的還有黑暗精靈主母和少量的精銳。
就在他們即將沖進黑暗小巷多藏起來的剎那,一個身披黑色鎧甲的身影從里邊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剛剛傳送回來的艾瑞貝斯。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德斯澤爾明顯非常清楚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于是乎直接抬起手召喚了一只提醒龐大的人形構裝體。
上邊密密麻麻的符文和閃爍著魔法幽光的紋路,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強大的高級貨,而不是普通的鋼鐵魔像。
“真巧,不是嗎?”
艾瑞貝斯抿起嘴角露出了貓戲老鼠般的嘲弄。
她可不會忘記就是眼前這個家伙送出的消息,讓自己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伏擊,差一點連命都沒了。
如果不是左思及時出現,天知道最后的結果會有多么凄慘。
更何況在被莎爾的黑暗力量腐蝕墮落之后,艾瑞貝斯對于復仇和報復的執念幾乎超越了一切。
“小心點!這個女人已經變得比以前更加危險了。”
德斯澤爾壓低聲音給身邊的卓爾主母提了個醒。
“上!殺了她!”
意識到來者不善,主母立刻給身邊的黑暗精靈戰士下達攻擊命令。
確切地說,是讓他用自己的小命去試探一下對手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招式跟底牌。
卓爾戰士根本不敢違背主母的意志,直接抬起手釋放與生俱來的種族天賦——黑暗術,將艾瑞貝斯周圍完全籠罩在一層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隨后他才沖進去想要通過聽聲辨位與盲斗技巧來為自己爭取一些優勢。
可遺憾的是這種手段可能對付一般不適應黑暗環境的地表種族還有點用,可對于同樣精通盲斗的艾瑞貝斯并無太大影響。
結果只聽到黑暗中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卓爾戰士的一條手臂很快便飛了出來。
緊跟著是第二條和膝蓋以下的小腿。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被削成人棍的卓爾戰士便被丟在黑暗術籠罩之外的地面,傷口處有很明顯的黑色焦化痕跡。
這一幕頓時讓主母瞳孔驟然放大。
正當她要詢問不斷發出哀嚎的手下究竟發生了什么的時候,艾瑞貝斯突然從黑暗中沖出來,舉起燃燒著地獄烈焰的雙手巨劍就是一記力劈。
慌亂之下,主母只能舉起蛇首鞭進行招架格擋,但結果連鞭子帶人從中間直接被一分為二。
無數的腦漿、血漿和內臟一股腦流了出來,畫面簡直血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