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利用瓦絲卡來控制葛加理群落,進而對拉尼卡十會盟進行滲透?」
夏恩七世重新施展了一個傳奇魔法半巫妖的肉身,將自己再次偽裝成一個活人。
畢竟不死生物在絕大部分活人眼中還是相當可怕的,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他對于自己的認知始終都是「人類」,是費倫大陸南方卡林衫地區夏恩王朝的正統皇帝,并沒有像其他巫妖那樣逐漸被負能量所吞噬,開始將自己視作與生者對立的亡靈。
「不,沒有那個必要。
因為葛加理群落在數年前曾經遭到俄佐立參議院的打擊,甚至差一點就遭到除名,眼下的勢力范圍已經大不如前。
而且由于頻繁的暗殺與權力更迭導致其統治和管理非常的不穩定,就算有瓦絲卡這個名義上的領袖也沒辦法確保下邊的人會遵從。
像這種長期保持混亂動蕩的組織根本沒有滲透控制的價值。
與其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把整個葛加理群落當做一根攪屎棍或祭品扔出去,徹底讓整個拉尼卡時空亂起來。
因為這里的形勢越混亂,尼可·波拉斯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了解背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語氣中透露出對整個葛加理群落赤裸裸毫不掩飾的鄙夷。
因為這個組織是一個融合了生與死兩大完全對立價值觀的公會,其抽象程度絲毫不比歐美那些搞環保、性別多樣性的機構差多少,甚至破壞力還要更強一些。
他們在拉尼卡那些腐壞的區域中培育生命,而在生機盎然的區域中導致腐壞和死亡。
通過魔法和基因技術,葛加理群落會將動物、亡靈、昆蟲以及不死植物的混合體制造出來,然后驅使其去吞噬城市文明遺留下來的垃圾、尸體。
如果非要給該組織一個準確的定位,那應該歸類到分解者和食物鏈最底層。
正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拉尼卡時空才能養活那么多的人口,才沒有被海量的垃圾所吞沒。
但同樣的,葛加理群落也是拉尼卡時空的癌細胞,不斷從健康的社會生態中汲取營養瘋狂的繁殖、擴張,一旦失控將會導致毀滅性的災難。
這也是為什么俄佐立參議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這個公會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但又不會在其最虛弱的時候連根拔起,而是任由其一次又一次的浴火重生。
當年蛇發女妖瓦絲卡就是在十七歲剛剛加入組織的時候,遇到了俄佐立參議院針對葛加理群落的打擊。
結果被抓進監獄遭受了殘忍的酷刑,最終在極度痛苦下點燃火花成為一名旅法師。
「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葛加理群落的確很適合干這種事情。
把瓦絲卡交給我,我會設下一個局讓其他九個公會陷入史無前例的混亂。
最多幾天左右,你就能看到這個時空被點燃所呈現出來的美麗風景線。」
夏恩七世主動攬過這個在他眼中非常有趣的工作。
作為能跟糾纏符記掰手腕的人,他在暗中搞事情這方面可絲毫不亞于拉貢等符記之主。
「記得別太過火。
畢竟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混淆尼可·波拉斯的視聽,而不是真的將整個拉尼卡時空拖入混亂與殺戮的深淵。
另外,在火花之戰結束后我會取代十會盟成為這個時空的主宰。
到時候所有的爛攤子可都要我來收拾。」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語氣中明顯帶著
一絲冷酷。
他很清楚這種程度的動蕩和混亂將會造成多少人的死亡,以及成千上萬的無辜者被迫卷入其中。
但那又能怎么樣呢?
對于大多數上位者而言,這只不過是為達成目的而必須做出的「小小犧牲」。
這就好像睿智的P社玩家們在游戲中發動戰爭的時候才不會在乎平民的死活。
只會盯著財政、科技、人力資源、武器裝備、后勤補給等幾個關鍵數值。
為了能贏得所謂的「勝利」,哪怕前線傷亡數以百萬計也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容。
而這在某種程度上恰恰十分接近于國家上層統治階級的視角和思維模式。
普通人眼中的各種悲劇、社會問題,其實在上層統治者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都懶得理會。
「別擔心,我早就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
夏恩七世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緊跟著沖已經被完化奪心魔蝌蚪取代的蛇發女妖說道:「美麗的女士,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全新的瓦絲卡揮動著一頭恐怖的蛇發做出了回應。
只不過在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絲情感波動,冰冷的就如同一臺精密機器。
而這種宛如亡靈一樣穩定的特質,恰好就是夏恩七世最喜歡的。
就這樣,兩人很快便離開這片廢墟返回葛加理群落的老巢——腐朽迷宮「柯羅札」。
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掀起一場讓整個拉尼卡時空都感到恐懼的叛亂。
更何況夏恩七世原本就是強大的死靈法師,可以與葛加理群落創造的亡靈生物完美對接,甚至是組建一支讓包括俄佐立參議院在內其他九個公會都感到恐懼、戰栗的大軍。
尼可·波拉斯發現瓦絲卡又有了新利用價值后,說不定還會再次啟用這顆棋子。
到時候就能夠透過這條線向老龍傳遞一些假消息來誤導對方。
處理完這些不那么重要的小事,左思并沒有急著離開去找烏金,而是來到伊捷聯盟的總部與「元祖」尼米捷見了一面。
由于兩人之間借娜希麗之口達成了一系列的約定,因此當左思的身影出現在巨龍巢穴的時候,對方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
「啊!這可真是稀客。說實話,我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時候見到你。」
尼米捷睜開眼睛晃動著在歲月洗禮下像一顆海葵般張開的碩大腦袋。
與大部分人印象中兇猛猙獰的紅色巨龍不同,他看上去非常的成熟、穩重,就好像一位年過古稀的長者。
「哦?你以為我應該在什么時候現身?」
左思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反問道。
「至少應該在尼可·波拉斯抵達拉尼卡并發動火花之戰的時候。因為根據我的判斷,你是那種不到最后關頭絕不會亮出底牌的人。」
尼米捷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說出了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要知道他的年紀可是比索霖·馬可夫還要大四千一百歲,這輩子見過的人簡直多不勝數,從第一次聽娜希麗提出合作就基本猜到了左思的性格與行事作風。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接受那些條件。
因為在尼米捷看來,想要戰勝尼可·波拉斯這樣的最強長老龍旅法師,起碼要具備像靈龍烏金那樣隱忍的品質。
否則正面硬碰硬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左思直截了當的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我原本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但問題是現在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因為尼可·波拉斯拿到了永生圣陽?」
尼米捷不動聲色的繼續詢問。
「嗯,是的。
確切地說是他不應該這么早拿到永生圣陽。
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與他展開最終的決戰。
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破壞這條老龍的計劃。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需要你的幫助。」
左思非常干脆的表明了來意。
要知道在現如今的拉尼卡時空十會盟中,沒有任何一個公會的領導者資格比尼米捷更老。
他可是當年親眼見證了俄佐是如何通過自身恐怖的實力,強迫十會盟共同簽訂了一份具有強大約束力的魔法契約。
而那份契約據說是把十個公會強行綁定在了一起,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聯合起來接受試煉。
如果通過那拉尼卡就能各司其職維持現狀。
但如果失敗了,那么十個公會將被連根拔起徹底抹除。
換而言之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無論十會盟內部斗得有多兇,但他們在生存這個問題上是有一致利益的。
「你希望我怎么配合?」
尼米捷那巨大的身軀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給人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巨大壓迫感。
身為一名睿智的長者,他很清楚自己作為弱勢的一方并沒有太多討價還價的籌碼。
畢竟當年上古旅法師俄佐降臨的時候,幾乎以無可匹敵的姿態碾壓了整個拉尼卡時空,迫使所有人都必須遵從其定下的規則與秩序。
可現在,他卻被尼可·波拉斯像宰一只雞一樣輕松的捏死了。
就連靈龍烏金、礫巖術士娜希麗和索霖·馬可夫這三位封印了奧札奇泰坦的上古旅法師聯手都被打得丟盔卸甲。
新生代旅法師們更是只能勉強當個可有可無的炮灰。
如此懸殊的力量差距光是想想都令人絕望。
所以尼米捷現在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唯一敢與尼可·波拉斯為敵的年輕人身上。
畢竟到目前為止,左思的旅法師火花是他迄今為止見過最強大的,那駭人的壓縮能量甚至在身體周圍形成了恐怖的虹吸效應。
「很簡單,我希望你配合葛加理群落在拉尼卡制造一場混亂來混淆尼可·波拉斯的視線,順便清理掉他安插在十會盟內的間諜,讓這家伙在短時間內搞不清楚狀況。」
左思非常干脆直接的提出了要求。
「葛加理群落?那個蛇發女妖是你的人了?」
尼米捷碩大的龍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左思意味深長的回應道:「以前不是,但現在是了。你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她,就像信任我一樣。」
「原來如此……」
尼米捷瞬間聽懂了話里的暗示,立馬明白瓦絲卡應該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控制。
這類法術在拉尼卡并不算罕見。
最著名的使用者莫過于最近幾年才名聲鵲起的杰斯·貝連。
不少得罪過他的倒霉蛋都出現了記憶缺失,亦或是干脆整個大腦都被格式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尼米捷并不關心瓦絲卡這種殺手的死活,但卻對伊捷聯盟和葛加理群落聯手能夠在拉尼卡掀起多大的風浪十分感興趣。
想到這,他直截了當的回復道:「給我幾天準備時間,我保證會讓你看到一場規模空前的動蕩與混亂。所有暗中為尼可·波拉斯效力的家伙都會被一個一個挖出來清理掉。」
「棒極了!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左思顯然很滿意這條太古巨龍的配合。
畢竟類似他這種足夠聰
明且還有自知之明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除了在拉尼卡制造混亂、清理間諜,你還有什么其他應對尼可·波拉斯的計劃嗎?」
尼米捷顯然并不滿足于在這場大戲中僅僅扮演一個配角。
「當然!確切地說,我要把永生圣陽從尼可·波拉斯的手中搶過來。」
說完這句話,左思也不理會對方臉上那錯愕的表情,隨后便啟動旅法師火花離開了這個時空。
僅僅一秒鐘之后,他整個人便出現在一個略顯荒蕪的小島上。
靈龍烏金正趴在這座島嶼中央的山谷中,蜷縮成一團似乎正在通過深度睡眠來修復自身的傷勢。
但在察覺到有人造訪后,這條體態修長的長老龍立刻警覺地睜開眼睛,將自己那條又細又長的脖子高高豎起,居高臨下俯視著近在咫尺的渺小左思,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開口試探道:「是索霖告訴你我在這的?」
「沒錯。他說你想要見我,所以我就立刻趕來了。」
左思上下打量著對方的受傷程度,內心之中的殺意正在不斷地升騰。
很顯然,他看來這絕對是一個殺死靈龍烏金最好的時機。
因為與尼可·波拉斯爆發激烈的戰斗并受了這么重的傷,理論上烏金的手頭應該沒有什么底牌了,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借助火花特性無限將物質轉化為能量。
但這種技巧左思早就跟三個奧札奇泰坦的老大——伊莫庫學到手了。
所以如果現在動手,他有很大概率可以擊敗乃至殺死對方,然后將其帶回浮空城去作為研究長老龍乃至太初之龍的重要實驗材料。
搞不好甚至能找到一勞永逸徹底殺死長老龍的方法。
「你變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你已經觸及到了旅法師火花的跡象,對嗎?」
烏金顯然還沒有察覺到針對自己的殺意,反而饒有興致的開始打量起了眼前的年輕人。
因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點燃火花成為旅法師的時間并不長。
而且根據索霖·馬可夫的形容,第一次見到左思的時候對方壓根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菜鳥,劍術水平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但是現在,左思僅僅只是站在這里都會讓烏金不由自主的產生緊張感,就好像面對自己那位孿生兄弟尼可·波拉斯一樣。
「沒辦法,你知道我的敵人是誰。為了對付他我不得不拼命地變強,否則就會像那些新生代旅法師一樣連參加決戰的資格都沒有。」
左思擺出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僅僅只是為了擊敗尼可·波拉斯嗎?還是為了取代它?」
烏金眼睛里閃爍著蔚藍色的幽光。
「你認為呢?」
左思抬起頭毫不避諱的與長老龍的眼睛對視。
他現如今已經不再需要仰視這些從出生就站在食物鏈的生物,而是有了與之平起平坐的資格。
烏金笑著回答道:「無論是你是想要取代尼可·波拉斯,還是其他什么目的,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因為我們之間的沖突并不是像外人想象中的那個樣子,而是一種相互之間的競爭。
或者說,我雖然被殺死了兩次,但卻從未對他產生哪怕一丁點的怨恨。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我們從誕生之初注定無法逃避的宿命。」
「宿命?」
左思明顯對這個詞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如果這個詞是從其別人嘴里說出來的,他只會當對方是個神經病或者神棍。
但要是從以為長老龍旅法師嘴里說出來就截然不
同了。
因為源自太初之龍的血脈賦予了這些生物非凡的力量。
每一位長老龍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且獨一無二的「名字」。
而這個名字并不是凡人父母給孩子起的那種,而是更接近于「真名」的范疇。
不僅如此,這些具有唯一屬性的名字都蘊含著強大的魔法力量。
尼可·波拉斯就是因為在火花之戰中戰敗被殺、靈魂遭到囚禁,結果失去了自己的名字,進而再也無法施展強大的法術,更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復活。
烏金匍匐下來用前爪拖著下巴,仿佛回到了差不多三萬年前自己誕生的哪一天,用略帶緬懷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長老龍之戰嗎?」
左思立馬點了點頭:「當然知道。
在差不多距今兩萬五千年前,長老龍們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混戰。
最終只有你、尼可·波拉斯、阿卡迪、鉻米恩、派蒂墨司、瓦威提·阿瑪迪成為了勝利者。
而那些失敗者則被削去四肢成為太初亞龍,失去了身為長老龍的名字和力量,逐漸淪為野獸一樣的存在。」
「沒錯!
那場戰爭成就了我和我的兄弟。
但你肯定不知道,在我們倆剛剛出生的時候,其實在同族中是最虛弱、矮小的。
很多像我們一樣的蛋最終都沒能孵化,或是被先孵化出來的同類踢下山崖摔碎,或是成為了獵人的戰利品。
尼可·波拉斯的翅膀在撞擊中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甚至被網困在原地動彈不得。肯定不會有人相信,作為整個多元宇宙最恐怖、最具破壞力的暴君,當年也不過是個可憐的龍寶寶而已。
在其他強壯的兄弟姐妹與獵人戰斗的時候,我們只能躲在暗處默默地觀察,撿些別人不要的殘羹剩飯勉強維持存活。
無數的長老龍在剛剛破殼而出沒多久就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死在了獵人的手中。
是的,你沒聽錯。
很多長老龍被當時還處在原始社會的多明納里亞人類殺到了。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起,我們倆都意識到了一點。
那就是無論擁有多么高貴的血脈和身份,在沒有成長起來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時也不具備任何意義。
我們開始學會隱藏自己,不像其他同類那樣總是去通過暴力、殺戮和掠奪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們學習知識、探索未知,成為最早一批覺醒天賦掌握魔法力量的長老龍。
后來更是在那場史無前例的大混戰中點燃火花成為了唯二的長老龍旅法師。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宿命,源自于緊密相連的靈魂。
我和他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自由當一方吞噬掉另外一方之后才能獲得解脫。
但尼可·波拉斯顯然非常驕傲自負,他并不希望失去自我與我的靈魂進行融合。
所以才會出現他先后殺死了我兩次卻都任由我再一次復活了。」
烏金緩緩把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一股腦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其中的部分內容實在是有些過于炸裂了。
盡管左思也大概知道尼可·波拉斯與烏金在剛出生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相當艱苦,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看別人臉色勉強過活的日子。
也正是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尼可·波拉斯在獲得力量之后變得異常冷血、殘暴、自私自利。
說白了就是一種典型的補償心理。
我之前受過的苦、遭過的罪、品嘗過的侮辱,現在要變本加厲的全部償還回來。
就好像某些窮了一輩子的暴發戶突然有錢
之后會變得異常奢靡,大肆進行報復性消費,各種奢侈品買一大堆放在家里。
相比之下反倒是能保持理性的烏金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你和尼可·波拉斯只能存在一個?」左思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烏金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對!
因為我們都是長老龍中的殘次品,是有缺陷的。
之所以能孵化完全是運氣。
正常來說我們應該跟那些死蛋一樣滾落山崖。
但我們相互之間碰撞共鳴靈魂令龍蛋孵化了。
所以我們的靈魂天然就擁有強烈的吸引力,渴望融合到一起變得完美而又強大。
尼可·波拉斯抗拒這一點,所以他總是脾氣非常壞,不斷通過殺戮、破壞和掠奪來壓制這種天性。
而殺死我則是其中最極端的表現形式。
唯有當我的肉體消失,靈魂陷入長時間的休眠,他才能從這種永恒的掙扎中獲得暫時的解脫。」
「我不太明白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讓我幫你擊敗尼可·波拉斯,然后與他的靈魂完成融合?」
左思繼續不動聲色的試探。
如果這些信息都是真的,那么他大概已經明白這兩條長老龍旅法師相愛相殺的根本原因了。
同樣的,他也發現了尼可·波拉斯一個致命的弱點。
「這取決于你,以及你那顆觸及上限的旅法師火花究竟擁有怎樣的能力。」
說著,烏金身體微微前傾激活了自己胸口的旅法師火花,試圖誘發對方火花的共鳴。
但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要知道左思的體內可不僅僅只有自己的火花,而是保存了相當數量的火花。
結果這一共鳴,身體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立馬折射出五彩繽紛的明亮光團,密密麻麻分布在全身上下各個角落。
「你……你竟然?!」
烏金整個人都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有任何旅法師能做到如此喪心病狂的程度。
光憑這些火花就足以證明,死在左思手中的旅法師數量絕對不會低于三位數。
更重要的是,他無法理解為何對方能把這么多火花同時保存在體內而自身火花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要是尼可·波拉斯有這能力還費盡心思發動個屁火花之戰,直接在整個多元宇宙范圍內獵殺沒有反抗能力的新生代旅法師就行了。
「哎呀呀,被你發現我最大的秘密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呢?看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殺人滅口了!」
左思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充滿殺氣,趁烏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直接化身成為巨龍形態將其壓在身下,數個腦袋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噴出威力驚人的吐息。
轟!!!!!!!!!
伴隨著恐怖的能量被一股腦釋放出去,這座小島瞬間從地圖上消失了。
別說是島嶼,就連周圍數千公里范圍內的海水都因此而蒸發殆盡,露出下方不斷噴涌巖漿的海床。
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震和大陸板塊崩潰帶來的自然災害更是讓這個時空呈現出末日毀滅般的恐怖景象。
沒有任何留手!
從下定決心的那一刻起,左思就是奔著要烏金命去的。
為此他甚至啟動了自己的底牌火花共鳴來干擾對方火花的正常使用。
「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烏金不虧是旅法師中少有的智者,即便面對這種強度的攻擊仍舊沒有立刻死掉,反倒是發動特殊能力將所有涌向自己的能量吐息最大限度轉化成了物
才短短幾秒鐘的功夫,原本凹陷下去的海床就被大片宛如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水晶山脈所覆蓋,甚至還在不停的擴張覆蓋星球表面。
稍微有點物理學常識的人都能立刻分辨出,這玩意就是元素周期表上最重的金屬物質——鋨。
「我當然知道!
雖然這樣說可能會非常失禮。
但我還是要說,你和你那位兄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未來是屬于我的時代!
我將奪取尼可·波拉斯的一切,取代他成為整個多元宇宙唯一擁有完整火花的旅法師。
而你就是我實現這個目標最重要的養料。」
左思獰笑著控制數個腦袋撕咬吞噬烏金的血肉。
由于后者原本的傷口就沒好利索,因此根本不需要自己去跟堅硬的鱗片和包裹在身體外層的精神防護對抗,只要把傷口撕得大一點就行了。
「這體型、這氣息!你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條偽裝成人類的多頭龍?」
烏金奮力掙扎想要擺脫這種火花受到干擾的糟糕狀態進行還擊。
可遺憾的是他只有一個腦袋,根本抵擋不住數顆腦袋的輪番攻擊,眨眼功夫就已經遍體鱗傷。
「不,我原本就是個凡人。
只不過后來憑借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變成現如今的樣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跟你們倆還有點像呢。
因為我們都曾經弱小過,也品嘗到了被人欺凌擺弄的滋味。
但不同之處在于你和尼可·波拉斯強大了太長時間,以至于都忘記了身為弱者應該處處小心謹慎,決不能對任何潛在威脅掉以輕心。」
左思那顆紅色的腦袋剛剛將一塊血肉吞噬下去,咧開嘴露出了一口被鮮血染紅的尖牙。
「為什么?你為什么會想要殺我?」
烏金滿臉都是疑惑跟不解。
他完全想不明白左思殺自己的動機是什么,更不記得的罪過對方。
左思冷笑著解釋道:「當然因為你也是長老龍旅法師,可以通過研究你搞清楚如何才能真正殺死尼可·波拉斯。而且你與他之間共享的那顆精神世界,可以幫助我更好窺探他的想法。」
「該死!你完全就是第二個尼可·波拉斯!甚至比他還要邪惡!」
在意識到兩人之間的矛盾絕無妥協的余地后,烏金終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直接召喚出旅法師卡牌開始轟炸摧毀對手的地牌連接。
僅僅一剎那!
十幾張等級不高的地牌當場被黑暗虛空的混亂力量所摧毀。
尤其是跟費倫大陸的連接中斷后,導致所有籠罩在西海岸帝國各大城市的魔法結界和迷鎖都紛紛失效,多重施法環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讓無數正在借助這些力量來進行實驗、制作物品的施法者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有些依賴比較嚴重的人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因為他們害怕這會像當年魔網崩潰一樣,對整個世界造成不可逆轉的永久性影響。
不光是費倫,同樣開始依賴多重施法環境的漫威宇宙地球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無論是卡瑪泰姬中學習魔網施法的法師,還是為人聯效力的九頭蛇法師,都在第一時間將魔網消失的消息匯報了上去。
總之這場戰斗雖然在一個不知名的時空中爆發,但影響到的世界卻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只有那些洞境樹枝干連接的區域仍舊保持著「正常」。
但這個區域范圍是有限的,通常不會超過半徑一百公里。
當然,這些小事已經不是左思需要考慮的范疇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殺死烏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無所謂。
否則一旦讓對方跑了絕對是后患無窮。
「我想你需要幫助,對嗎?」
就在兩條遮天蔽日的巨龍從海底打到天空中的時候,主腦伊莎多拉終于現身了。
作為現如今最受左思信任的盟友,她的實力早就超越索霖·馬可夫、娜希麗這些上古旅法師,其強大的心靈能力甚至足以在瞬間半徑上萬光年內的一切,抹去數以億萬計生靈的思維、意識和自我。
「這還用問嗎?難道你看不見我有多費勁?」
左思其中一個巨龍腦袋轉過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我還以為你在享受戰斗的過程呢。」
主腦伊莎多拉用略顯俏皮的口吻開了句玩笑。
下一秒……
一個恐怖的心靈震爆直接在靈龍烏金的腦袋上炸裂開!
雖然在外界的眼中這根本沒有任何聲音,也看不到能量的波動,但卻不亞于在烏金的腦子里扔下一顆旋風魚雷。
盡管他本人現如今的身體就是在精神世界中塑造出來的,在這方面擁有極強的抗性。
但只要是不完全免疫,就可以靠無限堆疊威力來實現擊穿。
等心靈震爆過后,烏金無論是動作還是反應都出現了非常明顯的遲鈍,最終被左思乘虛而入,揮舞鋒利的爪子把胸口靠近心臟的疤痕硬生生撕開,痛飲從里邊噴涌而出的鮮血和精神能量。
「不!!!!!!」
劇烈的疼痛和危機感讓烏金從震懾狀態中恢復清醒,猛然間釋放了一張威力巨大的旅法師卡牌。
只見從沖天的藍色光柱直接將這個時空徹底吞噬,然后將所有物質轉化噴涌出無法計數的無屬性能量。
那駭人的沖擊力愣是把左思頂得連連后退,根本沒辦法保持平衡或繼續攻擊。
但為了防止對方逃跑,他并沒有松開爪子而是持續不斷發動共鳴破壞對方火花的穩定性。
「居然在一瞬間把整個時空所有的物質都變成能量?這還真是個相當夸張的能力!」
主腦伊莎多拉忍不住發出了驚嘆。
要知道雖然左思也掌握了這項能力,但是使用起來比烏金可差得遠了,根本做不到如此得心應手的程度。
很顯然,刨除熟練度的差異之外,這大概率就是烏金火花獨有的特性。
「索斯!你野心勃勃的計劃不會得逞的!我要向所有人揭露你的真面目!」
烏金渾身上下綻放著如同恒星般璀璨奪目的藍色光輝厲聲咆哮。
「揭露我的真面目?
哈哈哈哈!
抱歉,那也要你能逃離這個時空才行。
但你覺得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
當然不會!
你會死在這里!
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都無法逃脫!」
左思狂笑著撲上去打算繼續貼身纏斗,一點一點磨死這條長老龍旅法師。
畢竟現在的局勢對他來說可是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不管烏金現在看上去有多么威風凜凜,但終究是被尼可·波拉斯狠狠消耗過一波,根本沒有多少底牌可以動用。
「索斯說的沒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主腦伊莎多拉不停釋放著諸如逆轉現實、微觀世界、共鳴力場、體驗死亡、能量轉化等高階心靈異能來干擾、影響對方。
在那強大的心靈能量加持下,即便是最簡單的靈能法術都足以造成毀
天滅地的結果。
就以微觀世界為例,一旦成功就能讓對方陷入自己的內心世界無法逃脫。
而體驗死亡更是有一定概率造成即死效果,就算沒死也會因為體驗到了死亡的痛苦而產生不可逆的精神傷害。
雖然烏金在這方面的抗性很高,而且還能自行掙脫,但只要中招就會陷入短暫零點一秒的意識恍惚。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零點一秒根本不算什么,但對于左思來說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他甚至把制作成永生煞神的殺戮之神巴爾召喚了出來。
要知道原本可是為跟尼可·波拉斯進行最終決戰準備的東西。
當散發著濃郁血腥味和殺氣的神祇降臨時,饒是烏金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吶!你這個瘋子都干了些什么?」
「如何?
喜歡我的作品嗎?
這可是跟你那位兄弟尼可·波拉斯學的。
他就是通過這種方法把神明制作成了類似木乃伊一樣的亡靈,然后供自己驅使。
我說過,我會取代你們開啟一個屬于自己的時代。
這可不是在吹牛或者狂妄自大,而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做準備了。
無論是你也好,還是尼可·波拉斯也罷,最終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來吧,親愛的巴爾,用你的神力來擊碎對手的精神防御,讓他重新體驗一次死亡的滋味。」
左思冷笑著給永生煞神下達了攻擊命令。
只見在一片混亂虛無的黑暗中閃過一抹暗紅色的幽光,烏金胸口用來保護心臟的肌肉、骨骼和鱗片瞬間炸裂開,鮮血和能量更是噴涌如柱。
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巴爾神力最簡單、最直觀的體現。
「一個死神?!」
烏金用一只前爪捂著捂住傷口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因為他能感覺到,包裹在自己身體周圍的精神能量護盾在剛才的一剎那居然不可思議的憑空消失了。
不過很可惜,早已是永恒煞神的巴爾根本不會回答任何問題,僅僅是瞪著兩只血紅色的眼睛盯著獵物,如同一名冷血致命的王牌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