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麻煩,我自己可以搞定。”
當著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左思將身后背著的兩柄巨劍摘下來隨手往門口一扔。
轟!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和地面輕微震動,重量超過四噸使用魔法金屬打造的恐怖巨劍直接在地上砸出兩個大坑,濺起的氣流甚至把酒館跑出來那位年輕姑娘的裙子都給吹了起來,露出兩條白皙的大腿。
得虧她反應夠快及時壓住了裙角,不然的話百分之百會走光。
“喂喂喂!騙人的吧?”
“人類怎么可能扛得動這種武器啊!”
“開什么玩笑!那種重量就算壓也能把人活活壓死!”
“假的!肯定是假的!”
“白癡!劍就擺在那里,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試試。”
“你管誰叫白癡?想死嗎?”
“說的就是你!怎么,不服就來試試,看看最后倒下的究竟是誰。”
伴隨著周圍人、尤其是酒館里邊顧客們的驚呼、爭吵和咒罵,左思緩緩摘下頭盔露出了一張與這個世界普通人格格不入整潔、干凈、英俊且充滿驚人魅力的面孔。
當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侍女打扮的年輕姑娘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心跳也在一剎那加速撲通撲通的狂跳,張大嘴巴愣是半天都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要知道作為一個戰亂頻發、普通人朝不保夕隨時有可能喪命的中世紀背景世界,這里即便是貴族也很難保證自己的皮膚光滑細膩。
尤其是飲食不健康導致的出油、出痘、粉刺、雀斑,以及各種含有大量諸如鉛汞之類增白的化妝品,對面部皮膚的傷害往往非常致命。
再加上貴族男性長期鍛煉武技、打獵將自己置于風吹日曬下,整個臉看起來往往都非常粗糙,充其量只比平民稍微好那么一點點。
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就像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不僅皮膚比在場所有年輕女性還要白皙,還從頭到腳干凈整潔的過分,連一丁點酸臭的汗味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場、氣質和行為舉止,都讓這群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底層平民確信這就是一位貴族,并且是那種有權有勢的大貴族。
否則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干凈的面孔和皮膚。
另外,那身華麗的鎧甲、鑲嵌著寶石的巨劍和紋章標志也同樣可以從某個側面證明其大貴族的身份。
畢竟像這種級別的裝備都是由最頂尖工匠量身定制,其價格有時候能趕得上一塊領地好幾年的收入總和,絕對不是什么暴發戶、傭兵之流能用得起的。
更何況就算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遺落在戰場上,背后的家族也會支付贖金或開出高價懸賞。
所以理論上除非主動贈送,否則貴族的武器裝備大概率是不可能落在外人手上的。
因為這在高傲的貴族眼中是一種恥辱。
總之,左思僅僅是在這個城鎮現身就引發了相當熱烈的討論,無論是身份還是遠超人類極限的恐怖力量。
等他將身上的盔甲也全部拆卸下來丟在門口的地板上,侍女打扮的年輕姑娘終于猛的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人,您確定要在我們這種地方落腳嗎?我覺得您應該去城堡拜訪羅爾德子爵。相信他一定會非常樂意召開盛大的宴會款待您這位尊貴的客人。”
“羅爾德子爵?”
左思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關鍵詞,轉過頭向城鎮外山頭上帶有點文藝復興時期風格的石頭城堡。
不用問也知道,這座城堡的主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羅爾德子爵。
在地球上的中世紀歐洲,貴族就有不住在城鎮中的傳統,一般都是住在自己的城堡或莊園中。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頻繁的戰爭跟暴亂中確保自己和家人始終處于安全和受保護的狀態下。
至于城鎮……
一般都是領主委托給市政議會負責管理,自己則只管收稅即可。
在中世紀的封建制度下,城市和鄉村實際上實行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統治模式。
前者通常高度自治,而后者則完全依附于貴族領主。
由于城市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因此貴族對商人和市民階級缺乏信任,所以相比之下還是住在城堡、莊園中更安全。
畢竟市民階級不是對貴族充滿敬畏的佃農或農奴,而是百分之百的自由人,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提倡平等。
這在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貴族眼中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沒錯。
羅爾德子爵是這座城鎮乃至周圍所有土地的合法統治者。
他的家族已經統治這里兩百年,手下有五十名騎士和六百人的軍隊。
曾經也有其他貴族窺探過這片富庶的土地想要通過戰爭將它奪走,但是都無一例外被擊退了。
尤其是現任子爵——李斯特·羅爾德,在兩年前親率精銳迎戰鄰國的六千大軍,結果被逼入絕境后突然爆發,以少勝多贏得了輝煌的勝利。
他本人就非常喜歡像您這種擁有強大實力的戰士,更何況您還是一位血統高貴的貴族。”
年輕的姑娘顯然被左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超高魅力深深吸引,沒有任何隱瞞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那你聽說過米特蘭王國、庫夏帝國、尤達帝國嗎?”
左思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繼續追問。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這個世界始終沒有過一張清晰的地圖,甚至包括地理和方位也都非常模糊。
這也就意味著沒有辦法像進入那些自己熟悉的時空直奔主題,而是必須耐著性子先搜集情報。
“額,米特蘭王國的我倒是聽說過。
它在遙遠的東北方,似乎正在跟尤達帝國交戰。
另外,庫夏帝國似乎也在不斷向西邊推進,這群異教徒據說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把沿途所有的城鎮和村莊都屠殺一空。
真希望能有人站出來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
不過這些都還離我們很遙遠,所以用不著太擔心啦。”
年輕的姑娘語氣中絲毫沒有半點緊張和擔憂,反而帶著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旁觀者心態。
這無疑表明此地距離整個劍風傳奇故事的中心——米特蘭王國相當遙遠。
而且她提供的信息大概率具有很強的滯后性。
畢竟在信息傳遞極其緩慢、閉塞的大環境下,除非運氣好能碰上路過的商人、旅者,否則普通人連十幾公里乃至幾十公里之外發生的一切都可能一無所知。
哪怕是某個國家被滅亡也需要幾個月乃至幾年時間才能傳回來。
更何況米特蘭與尤達的戰爭跨度長達百年之久,鬼知道眼下所處的時間線是什么時候。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左思直接掏出一枚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的金幣遞到對方的面前:“最后一個問題,你聽說米特蘭王國的鷹之團嗎?”
“抱歉,沒聽說過。
因為米特蘭王國離這里太遠了,而且還在打仗。
沒人會在意傭兵團這種過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亡命之徒。”
年輕的姑娘趕忙搖了搖頭,隨后接過金幣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當看到清晰的牙印后立馬露出狂喜的表情。
盡管這種金幣的樣式和圖案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但精美的鑄造工藝跟黃金本身的重量,就已經足以抵得上她好幾個月乃至一年的薪水總和。
同樣的,她還在內心之中給左思除年輕英俊、大貴族之外,又貼了一個富有、慷慨的標簽。
“好吧,看來目前就只能先到此為止了。”
眼見套不出更多擁有的信息,左思果斷結束了與對方的交談,徑直朝酒館內走去。
門口年輕的姑娘則迅速沖剛剛把采購的蔬菜、酒水和肉類搬進后廚的少年招了招手,直截了當指著地板上的鎧甲吩咐道:“給我把這些鎧甲擦洗干凈再涂抹上最好的油脂。記住,一定要干凈,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污垢和異味。”
“明白!”
少年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很快便拎著一桶水和一罐油脂坐在門口非常仔細的擦拭,生怕漏掉一丁點的污垢。
作為酒館里的雜工,他很清楚自己只要能完成好這份工作,那位鎧甲的主人肯定會慷慨的打賞自己,所以干得格外賣力,絲毫沒有平日里偷奸耍滑的意思。
與此同時,走進酒館的左思直接坐在吧臺前巡視著四周,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們這有什么好吃的嗎?”
還沒等酒保發話,之前那位年輕女招待便立刻跑過來回答:“我們這里的招牌菜是烤豬排和烤雞,另外還有燉牛肉、蜂蜜腌制的鵝肉、豆子雜燴湯、以及新鮮的炸魚。至于主食有早上才烤好的面包。”
“喂!帕麗斯,你今天怎么表現的格外熱情?”
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光頭中年人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
旁邊另外一個人也跟著起哄道:“沒錯!你平時對待我們的時候可是一臉的不耐煩和冷淡,該不會是想要借此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吧?”
“哈哈哈哈!我奉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真正的貴族可不會讓賤民的血玷污自己神圣高貴的血統。”
“就是就是!估計你就算脫光了送上門人家都還嫌棄你不干凈呢。”
“別鬧了,也許我們的女招待小姐只是想要賺點外快。”
“嘿嘿!說不定等那位貴族先生品嘗過后,我們也能跟著一起享受享受。畢竟像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隨著越來越多粗俗不堪的污言穢語跟嘲弄回蕩在酒館內,站在左思面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姑娘立刻漲紅了臉,眼淚更是在眼眶里不斷的打轉,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哭出來。
畢竟她還是個未婚的處女,哪里見識過這種惡心、丑陋的場面。
要知道平日里雖然也要應付這些男人色瞇瞇的眼神、語言調戲和咸豬手,但被如此赤裸裸毫不掩飾的羞辱還是第一次。
那種撲面而來的惡毒與如同餓狼一樣的眼神把女孩嚇得瑟瑟發抖。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這些男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塊鮮嫩可口的肥肉,每個人都想撲上來狠狠的咬一口。
吧臺的酒保見狀立刻皺起眉頭。
正當他剛想要呵斥這群過分的酒鬼時,左思突然開口笑著諷刺道:“男人的嫉妒心啊,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丑陋、最令人無法直視的東西。而且你們那么多人欺負一個女孩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酒館內上一秒還在肆無忌憚大放厥詞的家伙,下一秒就臉色大變立馬安靜下來。
至于那個被稱之為帕麗斯的年輕姑娘更是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同時有怎么也壓制不住的感激。
她完全沒料到這位慷慨富有的大貴族會替自己這種低賤的小人物說話。
盡管在這座大概有八千多人的城鎮上,帕麗斯勉強還算稍微有點姿色,否則也不可能被那么多前來喝酒的男人盯上,但是與左思相比,自己那雙粗糙的手和長年煙熏火燎導致同樣粗糙的臉部皮膚,都讓她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之所以會表現的比較熱情,并非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單純是受到荷爾蒙的影響對年輕、英俊、多金的男人有一種本能的渴望。
但就像左思說的那樣,她顯然低估了這些男人內心之中扭曲的嫉妒心和人性之惡。
要知道酒館女招待這種職業原本就跟靠出賣身體的風俗女只有一線之隔,許多從業者為了能多賺點錢都會在下班之后去干兼職。
酒館老板對此非但不會阻止,反而持鼓勵態度。
原因很簡單,這些女招待會吸引來大量饑餓的男人,無論是喝酒還是做運動開房都能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帕麗斯遲早也會是其中的一員。
甚至有顧客私下里開了賭局,賭誰能先拔得頭籌。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是真的心動了想要追求她、娶她為妻。
由于這種競爭都相對公平,所以這些男人們都還保持著克制,只要暫時還沒有人得手就說明自己仍舊有機會。
可左思這個外來者的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平衡。
但凡不是瞎子都明白,身為一個富有大貴族在競爭中所擁有的壓倒性優勢。
帕麗斯的熱情更是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
一想到對方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把自己心目無比渴望卻怎么也弄不到手的女人據為己有,甚至是玩出十八般花樣,這些人就會感到不甘、憤怒、痛苦、嫉妒。
那強烈的情緒就如同堆積起來的干柴,只需要一點點的火星就能喚醒內心之中的魔鬼。
而最開始那個男人的發言恰恰就是那顆點燃干柴的火星。
眾所周知,沒有什么比惱羞成怒的破防更能夠激起男人的暴力傾向。
尤其是當他們認為自己的尊嚴和面子遭到踐踏后,往往會試圖用拳頭乃至更激進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才是強者。
所以一個身穿胸甲、傭兵打扮的壯漢最先站起來,咬牙切齒的威脅道:“喂!小子!不要以為你是貴族我們就不敢動你!要知道在戰場上像你這種自詡貴族身份的我們已經干掉過好幾個了。”
“所以呢?你打算在這里跟我動手?”
左思用略帶輕蔑的眼神瞥了對方一眼,語氣中透露出不屑跟嘲弄。
這一充滿挑釁性的舉動瞬間激怒了所有人。
一個明顯喝多了的酒鬼直接站起身拔出佩劍,滿臉猙獰的沖過來怒吼:“去死吧!自以為是的貴族小鬼!老子倒要看看你的血跟普通人的血顏色有什么不同!”
但僅僅一秒鐘之后,他握著劍的那只手的手腕就被左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隨后輕輕一擰。
咔嚓!
伴隨著關節碎裂的聲音,整條手臂都被擰成了麻花狀,從骨頭到肌肉完全報廢。
“啊啊啊啊啊!!!!!!!!”
劇痛讓殺豬般的慘叫聲從這個倒霉蛋的嘴里翻了出來,鼻涕眼淚瞬間流了一地。
別說是鼻涕和眼淚了,就連褲襠中間都突然出現大片的水漬,同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刺鼻味道。
“蠢貨,難道你沒有看到擺放在門口的那兩柄巨劍了嗎?居然還想要跟我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左思稍微用力直接把對方從大門口扔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繼續用充滿挑釁的眼神掃過酒館中所有起身的人,笑著問:“還有誰?沒關系,我允許你們一起上。畢竟垃圾這種東西,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一次性的清掃干凈。”
“媽的!我忍不了了!一起上干掉他!怕什么!反正他現在既沒有劍也沒有鎧甲!”
傭兵打扮的壯漢拔出武器開始嘗試著鼓動其他人。
他的同伴則毫不猶豫的補充道:“這小子肯定非常有錢!干掉他不管是那件鎧甲還是他身上的錢都是我們的!”
這句話瞬間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人兩眼開始放光,臉上更是浮現出無比的貪婪與渴望。
是啊!
干掉這個討厭的貴族小子就能拿到一大筆錢!
自己冒著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當傭兵,為的不就是賺一大筆錢會老家買塊土地舒舒服服過往后半輩子么。
反正對方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沒有任何武器、鎧甲,哪怕力氣再大只要對準眼睛、咽喉和心臟痛上一刀也一樣會流、會死。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酒館內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甚至有人舉起了手中具有破甲能力的十字弩。
如此陣仗嚇得酒保立馬躲到了吧臺后面,根本不敢露頭,生怕被這種威力驚人的大殺器誤傷。
要知道這個世界雖然已經有了火藥和火器,但卻遠遠沒有普及,至少在大規模的戰役中沒有作為主力出場。
這也就意味著像十字弩已經是大多數人一輩子所能接觸到最危險、最致命的武器。
哪怕是身披全身家的貴族和騎士老爺們見到也會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至于加農炮之類的玩意,更是能對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使徒造成巨大傷害。
正因為如此,左思才會對這個世界的魔法與力量等級評價不高。
唯一比較有研究價值的可能就是意念海洋中的深淵之神了。
伴隨著其中一名傭兵扣下手中十字弩的扳機,這場酒館內的戰斗終于徹底爆發。
數名傭兵咆哮著掄起武器充上前去,想要干掉這個激怒了他們的不知名貴族。
但讓他們難道難以置信的是,最開始射出去的那支弩箭,居然被左思徒手抓住,隨后反手丟向不遠處手持十字弩的家伙。
箭矢瞬間貫穿眼睛,將這個倒霉蛋釘死在酒館的墻壁上,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在地上形成一灘粘稠的血跡。
可這顯然并沒有嚇退長年在刀口舔血的傭兵。
他們根本不在乎死掉的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將左思包圍起來,一起用劍、長槍等武器刺向致命部位。
如果換成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恐怕除了等死之外根本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畢竟刺擊是致死率最高的攻擊方式,一旦被刺中要害或內臟,就算當時沒死過后也活不了多久。
而且刺擊造成的傷口非常難以止血,尤其是在這種連現代醫學概念都還沒出現的中世紀,連最基本的縫合都沒幾個人會。
“不!!!!!”
眼見左思危在旦夕,帕麗斯整個人直接撲過去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其擋住來自右側的兩支長槍。
但下一秒她就被一只手攬住腰抱起來仍在身后的吧臺上。
與此同時,她看到左思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用兩根手指夾住一把劍,然后將其強行奪過來用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揮動。
瞬間!
每一個參與圍攻的傭兵臉上都像是被某種重物砸中一樣,不光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摔倒,同時臉上的肌肉和骨骼也出現嚴重變形。
砰!砰!砰!砰!
僅僅一擊,酒館內所有參與圍攻的人就全部倒在了地上,而且一個個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
而被左思捏在兩根手指中間的劍,也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形成巨大的彎曲弧度,中間還有一段卷曲起來就如同彈簧。
不用問也知道,它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剛才一瞬間承受了超出自身上限的力。
“我的天吶!”
酒保從吧臺后面探出頭,目瞪口呆看著周圍血流成河的場面。
他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可以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一次性解決這么多在當地頗有名氣的傭兵。
就在他爬出來想要招呼人收拾殘局的時候,幾名身穿鎧甲的衛兵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為首像是隊長的人則一臉嚴肅的質問道:“萊維·帕克斯,你最好解釋一下這里發生了什么。要知道打架斗毆可是重罪,不僅需要繳納高昂的罰金,同時還得去監獄里蹲上至少五天。”
“梅斯隊長,我想我可以解釋。”
帕麗斯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在這位年輕姑娘的眼中,既然替自己出頭教訓了這群骯臟、丑陋、無恥的男人,那自己就有義務為其作證。
“哦?說吧,我在聽。”
被稱為梅斯隊長的男人雙手抱胸打量著左思。
在他看來能在自身不傷分毫的情況下解決這么多傭兵和青壯年男性,高低得是一名強大的戰士或貴族騎士。
尤其是身上穿的衣服面料所用的絲線,簡直比來自遙遠東方價值堪比黃金的絲綢更加精致、華貴,自己居然從來沒有見過。
要不是因為搞不清楚身份,他進來之后就會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人再說。
“是這樣的……”
帕麗斯趕忙把前幾分鐘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同時還不斷讓酒保和其他沒有參與其中的普通客人作證。
大概十分鐘之后,梅斯隊長終于知曉了來龍去脈,立馬沖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傭兵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咒罵道:“這群骯臟的家伙!
居然膽敢在子爵大人的領地內冒犯襲擊一位貴族?
真是該千刀萬剮!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帶回去。
沒死的等醒來之后全部送到處刑臺絞死。”
很顯然,沒有任何一位貴族領主會喜歡無法無天的傭兵,哪怕他們需要借助傭兵的力量才能去跟其他貴族乃至國家打仗。
看著一個又一個傭兵被從酒館里拖出去,梅斯隊長這才單手撫胸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萬分抱歉,尊貴的閣下。是我們沒有盡到保護的義務,讓您在領地內受到了低賤傭兵的侮辱。”
“不用道歉,反正最后倒在地上的又不是我。”
左思顯然對此并不在意,擺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樣。
“萬分感謝!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您的名號、爵位和所效忠的君主嗎?”梅斯隊長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左思瞬間看穿了對方的小心思,直截了當的回答:“我的名字叫索斯,來自大海另外一邊遙遠的西海岸帝國,至于爵位不太方便透露。但你可以理解為我是皇室成員。”
“皇……皇室成員?西海岸帝國?”
梅斯隊長張大嘴巴明顯吃了一驚。
因為但凡能別叫做帝國的基本都不會太弱,而且左思的武器、鎧甲和身手也都能證明這一點。
至于皇室成員,按照這邊的規矩基本都可以被稱之為王子或者親王,屬于貴族爵位體系中最高的那一檔。
但很快,他又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繼續追問:“那您是怎么出現在我們這里的呢?”
“因為海難。
我正在進行一次橫跨大洋的探險,碰巧遇到風暴船只觸礁進水,因此只能坐著小船漂流。
在這個過程中,我所有的騎士、護衛和仆從都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或是失蹤、或是死亡。
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成功登上陸地。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相貌與你們這里的人有很大差異。”
說著,左思指了指自己人類形態下那副黑發黑眸的東方面孔。
毫無疑問,這番解釋雖然稱不上是無懈可擊,但至少在邏輯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畢竟米特蘭王國所處的這片大陸,暫時還沒有開啟大航海時代,對于大海另外一邊究竟有什么完全一無所知。
更何況左思的穿戴打扮、行為舉止和氣質也完全不像是個騙子。
所以梅斯隊長只能將信將疑的發出邀請:“親王閣下,請允許我先這么稱呼您。
介于剛才發生的不愉快,我認為像您這樣尊貴的客人不應該在這種簡陋的小酒館內下榻。
不如跟我一起去城堡見羅爾德子爵。
他一定會召開盛大的宴會來款待您,并傾聽您這路上緊張刺激的冒險故事。”
“可是我并沒有準備禮物和拜帖,也沒有隨行的仆人,這樣貿然拜訪實在是太失禮了。”
左思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畢竟貴族嘛,玩的就是禮儀、禮節和復雜繁瑣的儀式感,而且無論走到哪里都得端著架子決不能放下。
“這都不是問題。畢竟您的身份是如此的高貴,光憑這一點就能讓羅爾德子爵感到蓬蓽生輝。更何況您的冒險故事就是最好的禮物。”
梅斯隊長更加確信眼前的這個人肯定是大貴族。
因為除了大貴族,沒誰會吃飽了撐的搞這么多破事。
但左思卻搖了搖頭:“不,還是不行,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稍微準備一下。”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金幣,轉過身問眼睛里透露出憧憬、愛慕、崇拜、感激等情緒的帕麗斯:“美麗的小姐,請問你愿意接受雇傭嗎?我現在非常需要一位貼身女仆。”
“貼身女仆?我?”
年輕的姑娘瞪大眼睛盯著那一把足以買下十個自己的金幣,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
“沒錯。
要知道在貴族之間的會面,連一個打下手的仆人都沒有可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更何況剛才的所作所為,讓我看到了你的心靈之美。
這可是比千篇一律的美貌更加稀有寶貴的品質。
所以我認為你有資格做我的仆人。”
左思眼睛閃爍著名為真誠的光芒,頓時讓帕麗斯心跳加速整個人都沉浸在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幸福感之中。
他說我有心靈之美!
他說我的品質比千篇一律的美貌更稀有!
他說我有資格做他的女仆!
這位年輕的姑娘顯然已經徹底被左思驚人的魅力屬性所俘獲,連猶豫都沒猶豫立馬拼命點頭。
“我……我愿意!能成為您的女仆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棒極了!不過你現在的這身打扮可不行,必須得從里到外全都換一邊。”
左思先是將金幣一股腦丟在吧臺上,再次把手伸進腰間那個連接著異次元空間的口袋,從里邊掏出一套黑白配色的女仆裙,以及包括內衣、絲襪、鞋子在內的全套裝備。
這是他跟氪星少女卡拉玩角色扮演時沒有用完的道具,現在剛好派上了用場。
“這是給我的?!”
帕麗斯用略帶顫抖的手接過衣服。
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比這更漂亮、更精致的衣物。
尤其是蕾絲和絲襪觸碰到皮膚時細膩精致的觸感,根本不是那些亞麻、棉布、毛紡布和普通絲綢所能比擬的。
在她看來這哪里是什么女仆裝,簡直就是貴族小姐和公主才有資格穿的華服。
當然,有這種感覺的并不只有帕麗斯自己,梅斯隊長和酒保萊維·帕克斯的反應也都差不多。
尤其是梅斯隊長敏銳的察覺到,左思已經從那個口袋里掏出了遠超其應有容量的物品。
但出于對大貴族的敬畏,他并沒有把這個發現說出來,而是打算等會兒匯報給自己效忠的君主——羅爾德子爵。
“沒錯,就是給你的。快點去洗個澡換上吧。哦,對了,還有這些化妝品,你可以拿去擦擦臉和手。”
左思又掏出一些帶有魔法效果的膏藥。
他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女孩手上因為勞作而長出的老繭和粗糙皮膚,還有臉上煙熏火燎的痕跡。
“請您稍等!”
帕麗斯已經被感動的一塌糊涂,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迅速轉身沖向二樓空著的客房,隨后拎著桶開始打水返回房間清洗自己的身體。
僅僅十幾分鐘之后,她就穿著那身女仆中以一種十分羞澀、靦腆的動作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那種清純與誘惑交織的樣子,頓時讓梅斯隊長和他手下的士兵看呆了,甚至不受控制的開始吞咽口水。
要知道他們對于這間酒館可一點也不陌生,但是卻從未發現帕麗斯居然有如此美麗動人。
“主……主人,我沒穿錯吧?”
這位年輕的姑娘顯然已經進入了女仆的角色,不僅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小。
“不錯,很適合你。給,那好這個,它可是我要送給羅爾德子爵的禮物。”
左思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緊跟著把一個鑲滿寶石的黃金小盒子塞進了對方的手中。
別的不說,光是這個盒子的價值就讓每一個看到的人暗自咋舌。
梅斯隊長更是在心底不斷猜測這里邊究竟裝了多么名貴的東西。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再一次開口詢問道:“親王閣下,請問您現在可以動身了嗎?趁現在天色還早,城堡應該有充分的時間準備一場盛大晚宴。”
“當然。雖然只有一位女仆略顯簡陋,但起碼不至于太失禮。”
說罷,左思邁步走出酒館,登上了一輛剛剛趁女仆小姐洗澡時買下的馬車。
帕麗斯趕忙快步跟上,坐在他的對面緊緊抱著那個價值連城的盒子,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緊張。
因為她生怕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給自己這位高貴的主人丟臉。
伴隨著鞭子在空氣中抽打發出的響聲,馬車就這樣在梅斯隊長的護送下離開城鎮緩緩向城堡所在的位置進發。
還不到四十分鐘,他們就抵達了城堡的大門口。
經過簡單的通報之后,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終于從城堡里邊迎了出來。
這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歲上下、身材略顯碩壯的男人。
他并沒有那種因為營養過剩而凸起的肚子,身高大概在一米八,身上穿著一套純黑色的衣服,腰間則掛著一柄略寬的長劍,五官雖說不上英俊但卻勝在堂堂正正,整體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堅毅果敢。
在這位子爵的背后則是一名看上去略顯陰郁的年輕夫人,穿著一身暗紫色的長裙,還有一名十六歲左右的少女。
除此之外再就是一些為了增加隆重氛圍而排列在兩邊的士兵和騎士。
“有趣!”
左思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一絲玩味。
“有趣?什么有趣?”
帕麗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左思伸出手撫摸著女仆的臉頰,壓低聲音在其耳邊低語道:“不,沒什么,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記住,今晚無論發生什么,都絕對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帕麗斯似乎察覺到什么立馬打了個寒顫,看上去就如同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呵呵,這個世界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有時候黑暗、扭曲與罪惡就隱藏在那些看似光明偉岸背后的陰影之中。
順便問一句,你覺得羅爾德子爵這個領主怎么樣?”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準備下車,顯然并沒有打算聽這位女仆小姐的回答。
帕麗斯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抱著盒子跟在后面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緊張。
“啊!歡迎您大駕光臨,來自遙遠大洋對岸西海岸帝國的索斯親王。說實話,要不是梅斯再三向我保證,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有生之年款待一位如此身份高貴的客人。”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主動彎下腰略微欠了欠身。
他身后的哪些人也都同樣恭恭敬敬的鞠躬致意。
“不,應該是我向您表達感謝才對。
畢竟在經歷了海難之后,您是第一個向我發出邀請并愿意款待我的貴族。
由于一切都太過匆忙,所以我只準備了一件寒酸的小禮物,希望您不要介意。”
說話的功夫,左思給自己才雇傭的女仆小姐使了個眼色。
帕麗斯接到信號后立刻捧著盒子走到子爵面前雙手奉上,隨后行了一個略顯生疏的淑女提裙禮。
“您真是太客氣了。”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顯然注意到了盒子本身極高的價值,直接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