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同樣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尤其是對于那些非常理性的人來說,刻骨銘心的恨一個人往往需要非常充足的理由。
因為無論是復仇還是讓對方付出代價,都需要支付非常高昂的成本。
或許對于那些沖動任性從來不考慮后果的人來說,只要能把內心之中的怒火發泄出來,接下來怎么樣都無所謂,反正自己痛快了。
可對于理性的人來說,如果報復所要承擔的后果遠遠大于收益,那他們就會選擇放棄不必要的仇恨。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成功人士總是顯得很大度不會斤斤計較。
這并不是他們沒有情緒,而是在冷靜之后思考利益得失選擇了當下最恰當、最適合的處理方式。
這類最大的特點就是從不會把喜怒哀樂輕易表現在臉上,就算偶爾發怒也是表演性質的,為了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用問也知道,阿斯摩蒂爾斯無疑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
無論是當初對于萊維思圖斯王子殺害自己妻子的容忍,還是后來為了政治局勢的穩定寬恕那些密謀發動叛亂取代自己的層面領主,都能看得出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沒有摻雜哪怕一丁點的個人情緒,將絕對理性貫徹始終。
仇恨、憤怒、沖動等容易讓人喪失理智的情感就好像從來沒有在地獄之主的身上出現過。
包括那次著名的大清洗也是點到為止,警告和懲戒的意味居多。
可現在,面對札夫基埃爾這位天界七烈會的領導者,阿斯摩蒂爾斯卻非常罕見的表現出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仇恨。
甚至無視麾下魔鬼軍團已經占據壓倒性優勢,從重重保護的軍團中走出來直面對方。
這種十分反常的做法甚至讓周圍不少魔鬼都懷疑,這位地獄之主是否是替身或者其他大魔鬼假扮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并非沒有先例。
而且關于阿斯摩蒂爾斯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說那個最廣為人知的他現在的樣子并非本體,而是通過強大力量塑造出來的化身或投影。
所以實際上整個巴托地獄壓根就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位地獄之主的真身。
其本人也從未下場參加過哪怕一場戰斗。
是的,你沒聽錯。
自打巴特祖魔鬼誕生并開始記錄自身歷史以來,就沒有關于地獄之主的任何記錄,所有的一切猜測都是口口相傳無法考證的流言。
要知道巴托地獄可不是無底深淵,強烈的守序傾向意味著龐大的官僚系統從建立的那一刻起就會一板一眼的運轉,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失誤。
而且魔鬼的歷史是連貫且不間斷的,不像深淵出現過塔納厘惡魔取代奧比里斯惡魔成為主宰者的情況。
這也就意味著所有關于阿斯摩蒂爾斯的真實信息都被刻意的隱藏了起來。
那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當然是地獄之主本人。
他又為什么要隱藏自己包括來歷在內的所有真實信息?
這一切背后肯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尤其是關于阿斯摩蒂爾斯的傳聞也許并非空穴來風。
就在魔鬼們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札夫基埃爾已經按耐不住內心洶涌澎湃的殺意,高舉印有圣痕的雙臂沖了過來。
這位天使之主顯然很清楚,如果想要擊潰邪惡大軍的全面進攻唯一的方法就是斬首行動,由于自己擊敗乃至殺死地獄之主。
否則的話亞空神族的軍隊無論怎樣拼死作戰,最終都會被數量遠勝于自己的敵人一點一點耗光最后一滴血。
“攔住他!”
一直都非常忠誠的魔鬼衛隊顯然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上百名深獄煉魔立刻擺出迎戰姿態試圖擋住這個危險的敵人。
可遺憾的是在代表著七重天堂山位面意志投影的札夫基埃爾面前,他們連一秒鐘都沒撐住,直接被從圣痕中射出的神圣能量肢解、撕碎、消融,最終連一丁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那毀滅性的破壞力簡直完全不遜色于強大神力的本體。
毫無疑問,這就是天界七烈會領導者所擁有的真正實力,同樣也是他能統領整個七重天堂山的資本,所有在此定居的神明都必須向其低頭。
只可惜,當札夫基埃爾想要如法炮制重創地獄之主的時候,阿斯摩蒂爾斯緩緩抬起手中那根鑲嵌著紅寶石的權杖輕輕一指。
轟!!!!!!!!
駭人的能量沖擊瞬間射出,當場把這個強大的對手擊飛,整個人從天空墜落到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告訴我,札夫基埃爾,是什么給了你膽敢挑戰我的勇氣?難道你忘記了當初狼狽不堪逃跑的樣子了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在這些年變強了?”
阿斯摩蒂爾斯抬起手示意其他魔鬼不要靠近,隨后徑直走到深坑邊緣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容。
從語氣和態度不難看出,兩人之間不僅有相當多的舊怨,而且他還是一直壓著對方打的那個。
但好在僅僅幾秒鐘之后,札夫基埃爾就扇動著金色的羽翼從深坑中飛了出來,看上去并沒有受到什么明顯的傷害,反倒是散發的光芒變得更加強烈了。
“阿斯摩蒂爾斯!只要我還活著,你那骯臟的野心和邪惡的計劃就永遠不可能實現。”
“哦?那如果你要死了呢?”
地獄之主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盛了。
瞬間!
札夫基埃爾臉色勃然大變,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質問道:“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征服七重天堂山?元素位面是不會允許你打破善良與邪惡的平衡!”
“哈哈哈哈!
看來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對嗎?
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戰場,再想想混亂善良陣營的愛刺天族和精靈諸神的援軍為什么突然撤退了?
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一切都是偶然吧?
不,蠢貨,所有這一切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全部注定了。
此時此刻的你我皆為棋子!
而索斯才是那個躲在幕后真正掌控大局的人。
可笑你居然一直把我當成最值得警惕的敵人嚴加防范。
可實際上他早就跟那些善良諸神、元素位面和那些拋棄你的勢力偷偷簽訂了一份契約,一份能夠要你命的契約。
別擔心,我并不打算善良與邪惡之間的平衡,更不會妄圖占領這片至善之地。
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完成征服七重天堂山的壯舉,完成一次邪惡對善良史無前例的勝利,順便干掉你這個仇敵。
等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就會選擇撤退僅僅把第一層面作為善良與邪惡的永恒戰場。”
阿斯摩蒂爾斯眼睛里閃爍著邪惡的紅光,一邊肆無忌憚的狂笑,一邊揭開了所有謎底。
毫無疑問,他非常喜歡札夫基埃爾此刻臉上那混雜著震驚、錯愕、恐懼、絕望的表情。
因為這個天使之主做夢都不會想到,身為地獄之主的自己雖然是戰爭的發起者,但卻不是真正的掌控者。
而看上去選擇保持中立與戰爭沒有任何直接關系的左思,才是那個一直在牢牢掌控節奏的主宰者。
“這……這怎么可能!你居然會甘心放棄主導權?”
札夫基埃爾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與駭然。
以他對阿斯摩蒂爾斯的了解,這個邪惡的魔鬼之王不管做什么都不會允許自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他制定的應對策略也一直都是站在揣摩對方心思的角度去思考。
“呵呵,沒錯,就是這個反應。
我就知道你那個榆木腦袋肯定想不通整件事情背后的復雜邏輯。
你以為是我想要放棄戰爭主導權的嗎?
不,我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是索斯,他硬生生的通過一系列手段從我這里搶走了主導權。
因為他需要邪惡戰勝善良發生在此時此刻,需要從這個過程與結果中獲取到巨大的力量反饋。
可你卻一直在忽視他,認為他會像以前那樣作壁上觀。
但是別忘了,索斯從加入地獄的那一刻起就是不折不扣的大魔鬼。
他靈魂中所散發的邪惡芬芳甚至遠遠超過了大多數的邪惡神祇。
尤其是他前不久才凝聚的邪惡之心,可以從這次邪惡戰勝善良中獲取到難以想象的力量。
所以根本不了解索斯就是你在這場戰爭中犯下的最大、同時也是最致命的錯誤。”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阿斯摩蒂爾斯的目光中非常罕見的透露出了一絲憐憫。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個外表看上去溫和、禮貌、謙卑、優雅,甚至對統治范圍內的底層平民相當不錯的年輕人,骨子里究竟有多么的危險。
所有這一切具有迷惑性的外在表象,實際上完全是建立在沒有根本性利益沖突的前提下。
給予平民更好的生活是因為那些平民需要的東西,左思恰好壓根不需要。
他需要的并非物質,而是那些平民活著的時候能夠提供的信仰,以及死后的靈魂。
除此之外,他還有著暴君的特質,那就是把平民當做自己的私有物,就好像自家草場內飼養的牛羊,自然要養得膘肥體壯且繁衍生息擴大畜群的規模。
可一旦出現根本性的利益沖突,那么左思分分鐘就會化作這個世間最恐怖的毀滅者。
“索斯在什么地方?!”
札夫基埃爾緊張的開始四處張望,通過延伸自己的感知范圍想要找出這個最危險的敵人。
在他看來,對方既然暗中策劃了一切,那必然會跟地獄之主聯手伏擊自己。
阿斯摩蒂爾斯輕蔑的回答道:“別找了,他不在這里,甚至不在我們這個宇宙。
因為你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了,根本不存在一絲一毫逃脫的可能性。
現在低下頭看看自己的雙腳吧。
命運的絲線已然將你牢牢的纏繞在了這里。”
話音未落!
原本沒有感到任何異常的札夫基埃爾,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身體不知何時憑空出現了一根根若有若無、既非能量也非物質的“線”。
他還想釋放圣痕的力量來撕碎這束縛,結果驚恐的發現自己與七重天堂山的聯系不知何時已經被切斷了,整個人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擺脫。
“不!這不可能!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天使之主像瘋了一樣的厲聲咆哮。
其余天堂山層面統治者想要趕過來幫助他,結果被數量遠勝于自己的大魔鬼攔了下來。
“做了什么?
當然是將你的命運與七重天堂山乃至這個宇宙隔離開。
你以為自從開戰之后我在占領地區各個角落的布置都是在干什么?
單純的掠奪資源和奴役俘虜嗎?
我在通過這種方式不斷削弱與你與位面意志的聯系。
現在,你已經不再是七重天堂山位面意志的體現,僅僅只是個被拋棄的失敗者。”
阿斯摩蒂爾斯緩緩走到仇敵的面前,舉起其中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對方那散發著神圣氣息的翅膀用力一扯。
撕拉!
“啊啊啊啊!!!!!”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天使之主的羽翼被硬生生拽了下來,傷口處噴灑出蘊含驚人能量的血液。
下邊普通魔鬼僅僅只是沾染上幾滴,都會在短短幾秒鐘之內被焚燒殆盡。
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的翅膀就全部被撕下,只剩下背部那血淋淋的傷口。
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赤裸裸毫不掩飾的羞辱與公開處刑。
那些善良陣營聯軍的士兵看到札夫基埃爾被阿斯摩蒂爾斯像牲畜一樣對待,連代表著圣潔與榮耀的翅膀都被扯下來,都紛紛閉上眼睛不忍繼續觀看。
阿斯摩蒂爾斯則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柄燃燒著赤紅色地獄烈焰的大劍,用無比莊嚴的聲音宣告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惡魔與魔鬼的血戰尚未開始,有一群自詡善良正義的家伙聚在一起策劃了一場驚世陰謀。
他們想要讓邪惡自相殘殺,所以設下陷阱誘發了血戰。
札夫基埃爾就是其中的主謀。
正是這個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讓我們不得不把大量的有生力量投入到永無休止的戰場上相互消耗。
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策劃著這場復仇。
現在,終于到了還債的時候。
我在此宣判札夫基埃爾因為挑起了整個宇宙最大的戰爭,造成了無法計數的生命消亡,有罪!
同時判處他死刑!立即執行!”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地獄之主直接手起劍落砍下了仇敵的腦袋。
伴隨著噴涌而出的鮮血,以及飛向半空炸裂開的頭顱,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暗淡下來,才不到兩三秒鐘的功夫就從白天轉為了夜晚。
太陽更是像陷入日蝕般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那駭人的景象讓所有外層位面乃至整個宇宙都為之劇烈震蕩。
善良的人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紛紛跪在地上開始哭泣并祈禱,而那些從骨子里透露出邪惡氣息的家伙則仰天大笑。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善良與邪惡天秤的兩邊徹底失衡了。
而那詭異恐怖的天象就是最直接的明示。
戰場上,包括阿斯摩蒂爾斯在內所有的魔鬼、惡魔、尤格羅斯魔、邪神及其麾下的信徒,力量全部都到了空前的強化。
亞空神族的力量則明顯出現了衰退,一些低級成員還出現了連類法術能力都放不出來的情況。
“不!!!!!怎么會這樣?代表正義的我們怎么會輸?”
一些圣武士乃至亞空神族紛紛精神崩潰,或是難以置信的癱坐在地上,或是淚流滿面的瘋狂喊叫。
只可惜,這一切都沒有半點作用。
“這是歷史性的時刻!整個宇宙都會銘記這一天!吾乃阿斯摩蒂爾斯!率領邪惡戰爭善良的地獄之主!吾即邪惡!”
阿斯摩蒂爾斯高舉著札夫基埃爾那無頭的尸體發出勝利宣言。
他的聲音就如同擁有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直接穿過位面與晶壁的阻攔直達每一個生物的內心。
從此刻起,再提起邪惡,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再是那些邪神或惡魔,而是代表守序邪惡的魔鬼。
因為地獄之主刷領他們創造了史無前例的奇跡。
“這可真是整個善良陣營最黑暗、最恥辱的時刻。”
正義之神提爾語氣中透露出憤怒與哀傷。
還沒等他身邊的托姆來得及說話,格拉米爾便面帶微笑的開口安慰道:“請不必那么傷心。
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根據契約的內容,最多幾天之后,阿斯摩蒂爾斯就會選擇撤退。
屆時你們就可以趁機光復天堂山,讓崇善的光芒再一次籠罩整個位面。”
“哼!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承諾。”
提爾發出憤怒、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的聲音。
因為他能清楚的看到,此時此刻在整個國度的外圍,來自巴托地獄第九層面的大軍已經完成了重重包圍,那些擁有神格和神力的新非瑞克西亞諸神也在虎視眈眈。
善良諸神之所以不去幫助札夫基埃爾,混亂善良陣營突然選擇撤退,實際上并不完全是借口,而是確實遭受了威脅。
畢竟沒人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簽訂那份契約的話,這些表面上是做做樣子的恐怖大軍,是否會真的突然發起進攻。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的所作所為并不算是背叛,更接近于遭到逼迫不得已之下的妥協。
“請放心,我們向來信守承諾。如果阿斯摩蒂爾斯屆時沒有離開,那么成功奪取王冠的主人將會親自來與他痛陳利害。”
說罷,格拉米爾單手撫胸向諸位善良神祇鞠了一躬,隨后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與她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一支支規模空前龐大且裝備精良的魔鬼阿斯塔特軍團。
目送最后一個目標消失在傳送門之中,原本精神繃緊的苦難之神伊爾瑪特這才松了口氣,輕聲說道:“就目前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不會出爾反爾。現在是時候派出人手去拯救那些還在遭到奴役和酷刑折磨的無辜者了。”
“你難道不覺得索斯力量有些過于強大了嗎?”
正義之神提爾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我的朋友。他的力量恐怕早就已經超過那個閾值了。現在我們只能寄希望他明白這個宇宙平衡的重要性,否則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凡人來說都將會迎來浩劫與毀滅。”
伊爾瑪特的臉上浮現出難以言述的苦澀。
與此同時,遠在拉尼卡時空,左思顯然已經感受到了邪惡戰勝善良后從邪惡之心中所獲得的巨大反饋,并將這股力量迅速轉化成為自己的東西。
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瞳孔內赫然出現了一個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抽象符號。
它看上去有點像數字七,但又不完全是,并且僅僅出現不到一秒鐘就對整個拉尼卡時空產生了毀滅性的影響。
原本就陷入與永生者軍團苦戰的旅法師,還有本地土著,紛紛不知為何由于野心和欲望暴漲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還有的更是爆發內訌開始自相殘殺。
“主人,您沒事吧?”
剛剛大老遠從七重天堂山傳送過來匯報結果的格拉米爾用無比關切的語氣詢問。
左思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很好,史無前例的好。你這次干得不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與培養。”
“感謝您的夸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繼續追隨您的腳步,直至目睹您登上至高的王座。”
格拉米爾捧起左思的一只手深情親吻手背,以表達自己的尊敬、崇拜與服從。
“可以。陸續把巴托地獄那邊的人調過來吧,不出意外的話尼可·波拉斯應該馬上就要啟動永生圣陽封鎖空間……”
左思的話剛說了一半,突然感覺到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掃過整個拉尼卡時空,隨后自己的旅法師火花就再也無法進行跨時空傳送了。
不用問也知道,火花之戰終于正式進入到第二個階段。
還沒等格拉米爾來得及詢問發生了什么,就看到遠處的天空突然出現駭人的異象,隨后數名永生煞神便被召喚了出來,深深地震撼到了那些還試圖團結一致擊敗尼可·波拉斯的旅法師。
畢竟大多數普通的旅法師實力并不算強大,根本無法與真正的神明相提并論。
可現在,他們的敵人卻把神明制作成了亡靈形態的召喚生物,這如何能讓人接受。
“那……那是狂熱神哈佐蕾!天吶!究竟發生了什么?”
去過阿芒凱時空的旅法師發出了驚恐不已的尖叫。
就在所有人都被永恒煞神那無可匹敵的力量震懾住時,手持長矛的永恒煞神哈佐蕾便徑直沖向正在交戰中的姐弟二人。
“滾開!別來煩我!”
小安妮顯然并未把這位神放在眼里,起手就是威力驚人的類神力法術,轟的一聲將其從天上砸了下去。
黑暗王子格雷亞同樣絲毫不遜色,揮舞利劍直接給另外一名永生煞神捅了個對穿。
意識到自己的戰斗已經引起了老龍的注意,兩人立馬不約而同選擇了停手。
畢竟他們只是相互競爭、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并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而且還是一家人。
在面對強大外敵時還是能夠保持默契的。
事實證明這兩個小家伙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永生煞神出現后沒多久,尼可·波拉斯從天而降,用略帶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兩個年輕人。
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微微仰起頭問:“你們是誰?我為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更沒有見過你們?”
“哼!我是誰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又是誰?”
小安妮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本色演出。
黑暗王子格雷亞則選擇保持沉默,僅僅用充滿警惕的目光盯著這個被自己父親視作最大敵人的長老龍旅法師。
“哈哈哈哈!
好吧,看來你們應該是才點燃火花沒多久的新手。
否則不可能沒聽過我的名號。
不過沒關系,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向我宣誓效忠的機會。
作為回報,我可以允許你們繼續以旅法師的身份存在。
不然的話,你們今天就將失去自己寶貴的火花。”
尼可·波拉斯以無比強勢的姿態向姐弟二人發出了最后通牒。
很顯然,他看中了這兩個小家伙所擁有的巨大潛力,想要將其培養成為自己得力的手下。
畢竟他馬上就要成為龍神了,而作為神明必然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怎么也得有一群聽命于自己的得力下屬。
像泰茲瑞這樣的廢物就算了,帶出去實在是有點丟人。
夏恩七世還不錯,可以保留。
至于左思……
尼可·波拉斯可不覺得這個野心勃勃的家伙會心甘情愿當自己的手下。
所以他迫切需要招攬幾個能干活的強力旅法師。
小安妮和格雷亞之間的戰斗無疑引起了他的愛才之心。
“你能剝奪我們的旅法師火花?”
小安妮歪著腦袋裝出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尼可·波拉斯沒有說話,而是低聲念出了半句咒語。
瞬間!
一團光從女孩的胸口呼之欲出,把她嚇得趕忙發動自己全部的力量將其牢牢地束縛在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