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的夢境中,那名曾經的木葉上忍,已經成了世界的主宰,所有人見到他都需要屈膝下跪,并且恭敬的稱呼他為主人,曾經感情專一的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擁有多少的情人,這些女人全都真心實意的愛著他,并且完全接納了彼此的存在。
這種事情在現實之中顯然是不合理的,但夢境的主人早已經忽略了這種不合理,因為這是他想要的。
就在他裝成普通人,微服私訪,準備展現一下自己的權勢的時候,突然間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仿佛都發生了轉變。
他體內強大的力量消失了,原本他已經成為了十尾人柱力,甚至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成為了當世無敵的存在,但此刻他卻跌落回了上忍境界,重新變得平平無奇,甚至身體變得干癟瘦弱,肌肉因為常年得不到鍛煉,已經開始逐漸變得萎縮。
相當值得諷刺的是,絕大多數參加了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忍者的愿望中都有打敗斑,但這些人里面有八成最后都選擇成為了十尾人柱力。
「清醒過來了嗎?」斑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肌肉嚴重萎縮的枯瘦上忍,面無表情的詢問。
「大膽!見到本王竟然還不速速下跪。」枯瘦身影雖然驚訝于自己強大的力量突然消失,但卻依舊十分傲慢,成為世界的主宰的時間太久了,已經太久沒有人敢反抗他了,想象中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眼前的人下跪求饒,然而現實卻與他的想象有了出入。
斑并沒有誠惶誠恐,而是眉頭緊鎖:「你就是這樣和自己的恩人說話的嗎?好好看看自己,你根本不是什么世界之王,你只是個身體虛弱到極點的可憐忍者,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會以現在的這樣一副身軀死掉。」
木葉忍者不信邪,嘗試匯聚體內的查克拉:「開什么玩笑?你騙不了我的!不過是幻術而已,給我解!你這卑鄙小人,等我解開了幻術,我會讓你明白違抗王的代價。」
然而任由他怎么嘗試,自己依舊是枯瘦殘破的身體。
「還沒有清醒過來嗎?那就由我來告訴你真相吧!你們當初根本沒有成功阻止我施展無限月讀,你所看到的一切,不過都是我施展無限月讀后你自己產生出來的幻想罷了。」斑看著對方先是怎么都不肯相信。
緊接著似乎發現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又開始因為接受不了現實而崩潰:「不可能的,我是十尾人柱力,我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你究竟是什么東西?憑什么能剝奪我的力量。」
「閉嘴,我最后問你一遍,想留在現實中繼續生活,還是滾回夢境?」斑冷冷的道。
這下子一直在崩潰的大喊大叫的上忍,終于恢復過來,似乎是終于接受了現實:「讓我回去,求求你讓我回去吧!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不可能的,這一切一定只是一個噩夢。」
刷!樹枝重新落下,將他纏繞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任由自己被包裹。
斑皺著眉頭解開一個又一個人的封印,又把他們重新封印回去,這些人的表現大同小異,來到真正的現實之后,通通陷入了崩潰之中,一夜之間失去了自己的權力,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失去了自己的異性,這幾乎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斑沉默著,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局,人們的愿望的確實現了,但所有人的愿望開始變得越來越相似,也變得越來越卑劣。
原本各有不同的人,原本有著各自精彩人生的人,最后卻變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卑劣,甚至把他們喚醒之后,他們說的話有的時候都是一模一樣的,就好像是變成了同樣的人一般。
「他們已經死了,就算身體還活著精神也已經死了。」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因為這些人下一秒會做些什么,他甚至已經可以猜到了幾乎不會出現他預料之外的情況。
「這樣的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斑突然有些迷茫,這些人活著就和死了沒什么區別,那他自己呢?他什么時候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并且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是不是說或許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這樣的人,這樣活著和死了沒有區別的存在。
一股從未感覺到過的恐懼涌上了心頭,也許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斑突然想要證明自己活著的意義,他想要證明自己真正的活著,而不是變成了那些困在自己夢境中的活死人。
于是他開始喚醒一個又一個人,讓他們和自己交流,讓他們重新恢復忍者的世界,然而這一切都失敗了,斑喚醒的人之中絕大多數都崩潰了。在他們得知自己永遠不可能回到夢境之后,許多人直接崩潰的自殺了,現實太過殘酷,而這樣殘酷的世界,他們一秒都不想要多呆。
「為什么……現實真的很殘酷嗎?并沒有啊,百年時間過去了,整個世界都已經恢復了蠻荒的狀態,只要你們醒過來,你們就是這個世界的拓荒者,未來整個世界都是你們的啊!為什么會覺得殘酷呢?為什么寧愿死,也不愿意在現實之中努力呢。
用虛假世界中的榮華富貴換取現實世界中真正的成就,這難道是不值得的嗎?」斑發現自己的思想和百年之前徹底反了過來,曾經他認為只要能實現夢想,現實與虛幻沒有什么區別,但現在他才發現,能夠接受現實的殘酷,是一種多么難能可貴的精神。
斑一天比一天沉默,越來越多的人在他的面前自殺,他可以阻止這些人,但沒有用,只要脫離了他的眼皮底下,這些人依舊會偷偷自殺,現實即是地獄,他終于理解了這句話。
「我或許真的做錯了,我把曾經有未來和希望的人,變成了連現實都不敢接受的懦夫,呵呵……人類,大概等到我死去,這個種族就滅絕了吧!」斑將滿地的尸骸掩埋,默默抬頭看著天空中血色的月亮,他能夠用無限月讀給每個人都編織出一個美夢,但他現在卻沒有辦法讓任何一個人從美夢中清醒過來了。
「清醒過來了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斑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