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聽的一頭霧水。魔法這種東西他當然聽說過。但作為一名高能物理學家,對于這種東西,它只是當做童話之類的東西的。從沒有想過這種東西可能存在于現實中,但眼前的兩個人,至少其中的一個不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
特別是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也沒必要跑到這窮鄉僻壤來跟他開這樣一個玩笑。
“說說看,你的魔法是什么?我曾經也在許多地方尋找那些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大師,他們傳授給我的技巧的確能夠一定程度的讓我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人生之中的意外太多了,沒有人能一直保持心態平和。”班納并不是一名心理學家,因此只能夠在世界各地尋找各種奇人異事,嘗試學會幫助自己的辦法。
最近他找到的那位巴西柔術大師,就是其中之一。教會了他一種還算比較有用的呼吸法,就是訓練的過程有些奇葩,大師會讓他鍛煉呼吸,然后在他鍛煉的時候就會突然襲擊,給他一嘴巴子,他必須要控制著自己不生氣,雖然這種訓練很反人類,但的確有一定的成效。
“我所說的那種魔法,大概比你想象中的更魔幻一點,比如說,像現在這樣,你很緊張,但我可以讓你很快放松下來。”碇真嗣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了班納的胸口,緊接著在他的視野之中,就出現了對方體內的各種激素水平,而通過調節激素分泌的量,就可以調節一個人的情緒。
雖然人們總是把個人的感情形容的很神圣,但如果從物質層面的講,人的情感其實就是激素的分泌,不同的激素會帶給人不同的感受,而這些復雜的影響,最終給人的主觀體驗就是情緒。
當然這是一個有靈魂存在的世界,所以影響情緒的除了激素之外,還有部分屬于靈魂的因素,但即便不考慮到那一部分,光是掌控一個人體內的激素分泌,也能夠對他的情緒造成極大的影響了。
班納不知道對方做了什么,只是感覺自己緊張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來,甚至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放松的狀態下,完全提不起戒備心,甚至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產生了一絲困倦的感覺,有種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勁的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么?”雖然感情上處在一種非常倦怠,想要睡回籠覺一樣的感覺,但理智上他還是很冷靜,認識到了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不同尋常。
“通過魔法影響你體內的激素分泌和神經系統的受體之間等信號傳遞,這些你應該都是能夠理解的,理論上用科技的方式也可以做到同樣的事,只不過我們的技術水平還不太夠,用科技和機械的方式,很難便攜性的做到這種事,而如果是用魔法的話就簡單很多了。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控制情緒的法術,如果你想學習的話,我們可以教你,當然這只是治標不治本,我們看過你變身的畫面,現在需要了解一下你變身時候的具體感覺,這樣我們才能嘗試制定出合適的治療方案。”
班納博士在真切的體會到了自己放松之后的這種感覺后,也終于有些相信兩人的確是來幫助他的了,這種瞬間讓他恢復到最為放松的狀態的法術,對他真的有巨大的幫助。
于是他也分享了自己的感覺:“在變身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意識非常模湖,就好像是使用了十倍效果的致幻劑,我幾乎感覺不到現實世界,看到和聽到的都非常的朦朧,虛幻。
我……很難形容那種感覺,身體好像完全不受到我自己的控制,就算恢復過來也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只能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我當時大致做了些什么。”
班納又詳細的講述了一下他的感受,他很少有機會把自己變身時候的感覺分享出來,這個時候形容起來竟然有些滔滔不絕。
碇真嗣也并不是什么心理學家,但對相關知識或多或少是有些了解的。畢竟在他所在的世界,心之壁本身就是力量體系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班納博士,你的狀態與其說是失去了理智,更像是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覺醒了,正在壓制他。壓制你的憤怒,只能是治標不治本,你或許需要和他溝通,甚至是加深你們彼此之間的聯系,才能夠更好的控制自己的狀態。”
班納搖搖頭:“我并不想控制它,我只想讓它消失,我只是想要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你看,就是因為這樣,他每次出現的時候才會那么暴躁,他現在就是一個新生的自我意識,如果你是一個孩子,而你面對的是一個一直都想讓你消失的父親,你每次蘇醒過來的時候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碇真嗣作為資深自閉兒童,在自閉這方面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班納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能完全接受你這種說法,不過我可以嘗試學習一下魔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想要學習魔法,需要涉及到許多知識,其中許多都是高等數學的知識,甚至需要學一些非歐幾何,不過我相信這對于你來說都不是什么問題。”
托尼是沒有興趣去教導另外一個人學習魔法的,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在了碇真嗣的身上,托尼一個人率先開著自己的機甲飛回來新鄉,他需要給班納準備機票之類的東西,長期留在貧民窟之中,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他可能還需要和軍方溝通,讓一直追殺綠巨人的那個將軍,撤銷自己的追捕,當然這未必會成功,軍方和斯塔克工業只是有合作關系,而且那也得是斯塔克工業還在生產武器的時候了,現在托尼的話在軍方那里。還有幾分分量那就有待商榷了。
班納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超乎了想象,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來一直都求助于室外高人和奇人異事,對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能力,和超出常識的知識已經有了很強的接受能力,甚至他拜訪過的很可能有一些是有真本事的人,以至于在接受魔法這方面,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并不是特別受到原本世界觀,定式思維的影響。
“你學的比我想像中的快,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只要不受到致命威脅,基本就不需要擔心會意外變身了。
嗯……不過日常生活中還是有一件事是你不能做的,你應該懂,就是愛做的事,你現在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激素,讓自己始終保持在一種相對平靜的狀態,而你想要自己有興奮的感覺的話,就必須要主動分泌對應的激素,這恰恰是兩個對立的方向,魔法對你這方面的問題無法起到任何改善的作用。”
通過魔法控制自身的激素分泌,來維持平靜的心態,毫無疑問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平和的心態本身就是代價,就好像是讓一個人永遠都處在賢者時間中一樣。
“沒關系,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讓人滿意了,我現在至少不需要擔心日常生活中突然變身傷到別人了。不過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徹底變回一個正常人,我想我回到新鄉應該還是會去找我那位朋友。”
碇真嗣看過兩人的聊天記錄,點點頭道:“那的確是一個非常博學的人,或許能夠幫到你。”并不知道原本的劇情的他,在看到塞繆爾史登博士和布魯斯班納博士的聊天記錄后,能得到的結論只是兩人都非常博學,并不能從這份簡單的聊天記錄之中就推斷出塞繆爾史登其實是一位瘋狂科學家。
事實上班納也沒有發現這一點,碇真嗣在完成了魔法的傳授之后就和班納告別,機票已經訂好了,碇真嗣卻不能跟著飛機一起回去,畢竟他為了以防萬一是穿著機甲來的,而且是帶著大量的無人機,這么多東西是不可能用飛機托運回去的,只能自己飛過去。
班納拿著機票,看著天空中飛遠的碇真嗣,臉上露出了放松的神色,一方面是法術的效果,一方面是他真的松了口氣以后不需要擔心自己傷到其他人了。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遠處正有狙擊手盯著他,太放松下來之后也讓他同時放松了警惕,狙擊手在耳麥之中報告:“發現目標是否進行捕捉?”
“a隊已經抵達現場,包圍圈已經構建完成。”耳麥中傳來一個中年軍人的聲音,那是一位相當強力的老兵,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兵王級別,如今本應該是他離開一線成為軍官的年齡,但布朗斯基渴望戰場,即便已經39歲,不再年輕,依舊愿意做一名一線戰士。
“行動開始。”羅斯將軍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響起,與此同時,埋伏在遠處的狙擊手也同時開槍。
不止一把狙擊槍瞄準了班納博士,瞬間的強烈危機感,將它從放松的狀態之中硬生生的打了出來,根本來不及躲避,大量的麻醉彈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足以將不知道多少頭大象都放倒在地的麻醉劑注入到他的身體當中,頓時讓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倒在地上。
布朗斯基帶著他的特種作戰小隊飛快包圍了昏倒的班納博士,槍口指著他,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
“就這?這種程度還要我們這么大陣仗。”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被麻醉躺在地上的班納博士,渾身的肌肉突然寸寸鼓起,皮膚也在這個過程中飛快的變成綠色,喉嚨之中發出不像是人一般的咆孝。
緊接著他身上的那些注射器就全被肌肉夾斷,針頭扭曲變形的,從肌肉的縫隙之中擠了出來,原本看起來顯得有些瘦弱的班納,此時變成了一個肩寬幾乎趕得上身高的巨人。
身上的每一根肌肉線條仿佛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布朗斯基眼睜睜的看著貧民窟樓頂發生的這一幕,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之中:“上帝,這是什么?”
短暫的呆滯之后,身為王牌老兵的他第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槍,對著那綠色的巨人頭頂射去,對方的身軀如此龐大,自己手中的小水管如果打身體的話就算命中恐怕也沒什么效果,因此他第一時間選擇爆頭。
子彈如同暴雨一般飛向綠巨人。然而對方只是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子彈就全都打在了他的手上,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彈頭在他的皮膚前停止,甚至連他的皮膚都無法穿透,那一層皮膚防御力甚至可能比鋼鐵都要更加夸張。
布朗斯基的攻擊讓他吸引了綠巨人的注意力,頓時就看到這綠巨人雙腿蓄力在樓頂一躍而起,一下子就是四五十米的距離,如同瞬間移動一般來到了布朗斯基面前。
“該死,任務之前你們可沒有說過。這次的目標會變成這樣一只怪物。”布朗斯基將槍里的子彈打空,卻連對方的皮都沒有打破,眼看綠巨人朝著自己撲過來,只能把手中的槍朝著對方扔了過去,然后被對手隨手拍飛。
不過他終究是百戰老兵,在發現正面絕不是對手時,果斷一顆手雷扔過去了隨后自己則跳下窗臺。如同跑酷一般竄到另外一棟建筑上。
只是他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比起綠巨人來說都差了太多,他所面對的也不是單純的野獸,就看到對方抓起一塊彩鋼瓦,握在手中如同是飛鏢一般,就朝著他丟了過來。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根本來不及反應,布朗斯基拼命的躲避。抓緊了身邊的一塊預制板,擋在自己的身前,這才避免了自己被切成兩半的命運。但那龐大的力量還是沖擊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狠狠的拍在一面墻上,失去行動能力。
而綠巨人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沒有認識到他和其他的雜兵有什么區別。就那么路過他的身邊,甚至沒有補刀,這比殺了他還要更讓他憤怒。
正在天空中朝著北美東海岸飛行的碇真嗣,突然看到自己的人工智能給自己篩選出來的一條新聞,準確的說是一段模湖不清的直播,通過建筑風格能夠看出,直播的地點正式之前那座貧民窟,而直播的畫面中,綠巨人正在瘋狂的肆虐,一臺裝甲車正被他單手舉起來,像是玩具一樣丟出去。
“不是吧?我才剛走兩分鐘,怎么就出事兒了?”顯然他必須要提前返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