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特緹尼科爾聽到自己竟然被要求去對付真神,整個人都是麻的。這個層次的存在和序列二天使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面,她甚至沒有恢復自己原本的全部實力,聽起來簡直就是讓自己去送死一般。
藍諾從那四個被提在手中的腦袋的表情上,大概能夠判斷出這位信使小姐究竟是怎樣一個心態,于是解釋道:“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危險,畢竟我們這邊有那位神明的女兒,真的打起來的話,他應該會努力的克制自己體內的污染壓制自己實力的發揮,來配合我們。”
蕾妮特緹尼科爾四個腦袋又輪流開口,這一次是之前沒說上話的啊搶先開口:“我,能,得到,什么?”
看得出她已經盡可能的想要把自己的每句話平均分給每一個頭了,但想要分的公平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可以幫你解決掉玫瑰學派之中的對頭。又或者是幫你找回自己的身體,反正玫瑰學派被后的欲望母樹不會直接出手,以我們現在的配置,就算是有天使之王出現問題也不是很大。”
“不要算上你自己,是以我們的配置才對。”威爾強調,憑什么一個指出了一群普通人的組織要和他們并列啊!理智告訴他墨家雖然沒有高等級的非凡者,但必然有自己的底牌,但小孩子的脾氣還是讓他忍不住不爽起來。
藍諾沒有管他,只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片游戲卡帶在自己的手指之間轉來轉去,頓時就讓這小屁孩兒閉上了嘴。
“讓我,考慮,一下。”這一次又是那個啊沒分配的話,于是又是在最后加了個語氣助詞啊。
藍諾:“……”
蕾妮特緹尼科爾并沒有考慮太長時間,隨后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不過又提出了另外一個條件:“如果,讓我,幫忙,需要支付金幣。”
藍諾看向另外三人,阿茲克這一輩子只是一名歷史系的教員,工資攢下來也就不到一千磅,神秘女王作為一個隱秘組織的首領,應該是有一些錢的,但也并不會太多。畢竟要素黎明相對于其他的神秘組織底蘊還是淺了不少。
至于說最后的威爾,這貨吃冰淇淋現在都嚷嚷著讓墨家幫他買,實在是很難想象去哪里搞錢。當然如果他想的話,獲得金幣其實不難,稍微給自己加持一點幸運出門兒撿錢就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情。
不過幸運不是這樣浪費的,即便他現在已經是序列一自身的幸運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還是要像贏家一樣,一點點積累平日里的幸運。這樣在戰斗的時候,才有足夠多的幸運使用,就好像是他經常說的那樣。每一份命運的饋贈,冥冥之中都已經標注好了價碼,命運之和雖然沒有等價交換的原則,但也遵循著一定的規律。不可能一味的索取。
所以最后組織付出的金幣恐怕也得藍諾報銷,不過目前來看,錢能解決的問題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算多大問題了。藍諾們的工廠最近已經很少直接給工人發錢了,隨著工廠的產能增加,工人的工資并沒有明顯的增加,增加的是各種兌換券。
可以直接在墨家開設的店鋪之中兌換物品,又或者是某些相當實用的優惠券,這某種層面上其實就相當于墨家在印錢,只不過帝國不可能允許這樣一個私人組織隨意印錢,所以他們就退而求其次,用各種兌換券來在自己的體系內代替金錢使用,由此就可以從收益之中替換出大量可以直接在帝國內部流通的金磅,這樣以來,不論是投資,貸款,收購新的工廠和其他公司的股份,都有了足夠多的流動資金。
短時間內想要收購來大量的金幣,大概也就墨家能夠做到了。
“可以,邀請你執行任務,我們會支付一定的金幣,但幫你找回自己的身體和對付你的死對頭的時候,咱們也用金幣結算,沒找回你身體的一部分,或者是解決掉一個半神級別的敵人,請我們出手幫忙的話也需要算成你欠我們金幣怎么樣?
除此之外的話,我們在其他領域遇到麻煩,也可以通過金幣來請你幫忙,如何?”藍諾是希望能夠引入金幣這個體系,這幾位天使之中只要有一人對金幣是有需求的,那藍諾掌握的大量財富立刻就能夠變成請他們出手的兌換券,即便是那些對金幣沒有太大需求的,現在也有需求了。
因為他們可以囤積一些金幣。等到自己需要的時候,用金幣來請蕾妮特緹尼科爾出手,可以說他一個人需要金幣,就帶動著其他人也需要了,簡直就和那些玩金融的操作一樣,沒有需求也要創造需求。
蕾妮特緹尼科爾點頭同意這個方案,這四個腦袋被拎在半空中點頭的樣子,著實有些詭異。
隨后他就率先提出了要制定一次針對玫瑰學派的行動,通過這次行動,來建立彼此之間的信任。
蕾妮特緹尼科爾原本是被縛之神的眷者,也算是玫瑰學派的首領,屬于節制派的首領,也就是提倡節制自己的欲望,對抗混亂與瘋狂,那個年代還是第五紀初期,玫瑰學派之中提倡節制的還是主流。
但隨著欲望母樹侵蝕了被縛之神,讓她生下了一個孩子,玫瑰學派之中就多了放縱派這一個流派,玫瑰學派的序列可以被稱之為異種,而他們大多數的序列之中都會承受詛咒,隨著序列的不同,詛咒也有所不同。
放縱派認為在詛咒到來之時,應當放縱自己的欲望,如此才是對自己的序列的合格扮演,起初這種說法并不占主流。但隨著欲望母樹的侵蝕,滿月詛咒變得越來越可怕,同時神之子也在不斷的成長,在他成功達到了序列一之后,玫瑰學派內部的兩派力量就徹底顛倒了過來。
而這個神之子就是神孽斯厄阿,在他成功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之后,就反過來殺死了蕾妮特緹尼科爾,雖然讓她跑到靈界復活去了,卻也把她的身體分割成了不同的部分,封印起來。
從此玫瑰學派就被放縱派主導,節制派只能東躲西藏,蕾妮特緹尼科爾也只能游蕩在靈界。嘗試尋找奪回自己軀體的機會。
不過神孽已經是序列一,信使小姐的實力是怎么都不可能超越他的,在這條途徑存在真神的情況下,理論上不可能誕生出序列一來,但斯厄阿是欲望母樹侵蝕被縛之神,讓對方生下來的神之子,生育本身就能夠繼承非凡特性,欲望母樹,借助這一點,硬生生的剝奪下來了一份序列一的非凡特性,以斯厄阿作為跳板完成了對被縛之神的侵蝕。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斯厄阿一個序列一,剩下兩份序列一的非凡特性還在被侵蝕的被縛之神體內,蕾妮特緹尼科爾現在已經算是走到了最后一步,到達了這條序列的終點,靠自己的力量已經沒有可能繼續提升,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好幾位天使,看起來可以站在自己這邊的陣營之中,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對她來說的確不失為一個機會。
不過信使小姐的真實性格,看起來顯然沒有她表面上那么端莊,在確認了這邊的幾個天使都沒有明確的敵意之后,立刻主動的帶著大家準備去獵殺半神,舉行一次團建。
在信使小姐的解釋之下,眾人很快就理解了自己這次的目標,是一位序列四的巫王,雖然實力并不是很強,但保命能力還是比較厲害的,特別是對異種途徑有著比較強烈的克制。
巫王的序列五叫深紅學者,擁有著短時間內召喚滿月的能力,而異種途徑大部分都會受到滿月詛咒的影響,不管是放縱派還是節制派,都會受到影響,正是因為這種克制的關系,玫瑰學派把被封印的左手交給了他保管,也就是蕾妮特緹尼科爾尸體的一部分。
“我只知道,我的一只手,被封印在,他那里。
可是我,找不到,他在哪,啊!”
蕾妮特緹尼科爾的實力,就算是被克制的那一方,想要干掉一位序列四的半神也是很容易的,只是她沒有辦法確切的鎖定自己尸體被封印的位置,而且他主動出手很可能會面對敵人的陷阱,斯厄阿說不定就在那里等著呢。
眾人面面相覷,威爾最先舉手:“我可以給你加持幸運,這樣你下一次從靈界出來。就會幸運的直接出現在他面前,怎么樣?”
不等信使小姐開口,其他人也都是搖頭。這樣雖然能夠輕松找到對方,但對于情況一點都不了解的遭遇戰,是很危險的,有可能一腳踩進埋伏里面。
更好的辦法還是通過特殊的手段,先搞清楚目標的行蹤,然后細致的制定好接下來的計劃,一擊必殺拿走他們所需的物品之后就遠走高飛。
貝爾納黛抬了抬手示意可以交給自己:“我可以幫你占卜一下,應該能夠占卜出來巫王的樣子和周圍的確切環境。”
威爾又一次受到體內激素的影響上頭了:“我也會占卜,而且命運途徑的占卜比窺秘人途徑更厲害的!你的預言大師才序列三,我的序列二可是叫先知!”
貝爾納黛翻了個白眼:“你來更好呀!正好我們可以把周易的咒語交給你,你來占卜的話,我剛好就不用承受風險了。”
威爾感覺自己把自己送進一個坑里了,但年輕人嘛,出來混的就是個面子,這種時候怎么能退縮呢?硬著頭皮詢問出了占卜的方法,頓時感覺這方法相當奇特,需要用五十根蓍草,以特定的手法得出最后的卦象。
光是聽著這種方法,就隱約之中感覺到這里面蘊含著的強大神秘力量。這種古老而神秘的東西對于序列一的天使來說也都是相當寶貴的。
而威爾也和他自己所說的一樣,在占卜和預言這方面是要比貝爾納黛更強的,一方面序列二的先知比起序列三的預言大師,在預測未來這方面有更強的能力。
另一方面,威爾本身的序列也要更高,對該序列的能力的發揮也更強,基本上他親自出手占卜,已經算得上是這個世界占卜的天花板了,神明的占卜都未必有他現在用周易占卜來的準,小克在源堡里,都未必能比得過,不過威爾不可能像小克那么作死,在源堡里啥都敢占卜一下,各種原地爆炸。
他這邊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原地爆炸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
隨著稚嫩的孩童聲音念誦:“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一幅幅畫面開始在威爾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然后又被他以非凡力量勾勒在白紙之上,讓大家能夠看清他腦海之中呈現出來的畫面。
那是一處干凈整潔的街道,身穿黑色紳士禮服的男人,正在享受著美食,左手拿著煎餅果子,右手是一盒烤冷面,畫風崩壞的一塌糊涂。
藍諾:“……”
沒錯,這事兒的確就是他們干的,在有了足夠的資本之后,藍諾們順便就開了家小廠,把冷面的面餅工業量產出來了,以至于這個世界終于湊齊了各種地攤小吃。
不過這些東西目前僅限于貝克蘭德比較流行,其他地方因為手藝傳開的速度還不夠快,攤煎餅用的鐵板,和面餅之類的東西,也沒有那么快流傳出去,所以還沒流行起來。
光是從這家伙手里拿著的吃的,就基本能夠判斷出他現在就在貝克蘭德。
藍諾把這家伙的相貌記錄下來,用照相機完成了拍攝,將非凡力量定格下來的畫面用紙張記錄下來之后,發送給了監控室的那邊。
很快他們就開始緊急的對監控錄像進行比對,威爾這邊還正在苦思冥想,思考自己占卜到的畫面對應的是哪里的時候,藍諾這邊就已經出結果了。
威爾占卜的內容非常詳細,對比監控錄像,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找出了這張照片所在的街道,而后調取這片街區的監控錄像,很快就找到了照片上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