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選擇號長一點五公里,寬七百米,全艦重量三百萬噸,搭載兩千八百枚星際導彈,十五枚氫彈,各口徑對星表電磁炮,六百余門。
這些巨大的電磁管道,一個個都可以獨立移動瞄準。光是看著他們龐大的數量和巨大的體積。都能給人帶來無比的強大壓迫。
正常情況下,自然選擇號是沒有辦法在大氣圈內活動的,這種龐然大物。不足以在大氣圈內維持自己的懸浮,畢竟這艘船并沒有自己的反重力裝置。
它能夠懸浮,依靠的是文明啟蒙者能力和這條途徑上各序列的能力的配合,讓他的推進器可以超負荷運轉,釋放出足以讓其懸浮起來的推力。
不然的話,這種需要在星際船塢中建造的飛船,是根本沒有辦法降落的。
此時光是推進器帶來的巨大風壓,都已經吹的下方的蒸汽軍團東倒西歪了,要知道蒸汽軍團之中最輕裝化的步兵穿著的單兵機甲,重量都達到了二點五噸,擁有相當厚重的外裝甲。
若非如此的話,他們也沒有辦法和墨家的軍團正面僵持這么長時間,如此厚實的裝甲,都會被吹得東倒西歪,可想而知,戰艦引擎的功率有多么夸張了。
“這是……什么東西……”蒸汽教皇看著遮蔽了整片天空的巨艦,身軀止不住的顫抖,這已經超出了他對天使的力量的認知,人類天生就會對巨大的物體充滿敬畏,而他現在也是如此。
這樣龐大的體積讓他下意識的就產生了恐懼,相比來說,如果面對的是水滴,即便水滴要更強大的多,也不會有眼前這種震撼。
此時此刻看到戰艦的可不只是戰場上的這些人,包括皇宮之中的超凡者,普通士兵,也都看到了這龐然大物。
皇宮城墻上,正用陰影中召喚的繩索束縛一臺機甲的超凡者呆呆的看著天空,手中的炸彈掉在地上都毫無所覺。
城墻上正在對機甲做出毫無意義射擊的士兵,看到那比起整個皇宮還要更大的巨艦,手中的槍也不由自主的掉在地上,他看到身邊的戰友驚恐的將打飛機用的高射機槍抬起,朝著天空中的巨艦掃射。
然而那巨艦看起來近在眼前,實際上距離地面還有上千米,子彈飛到那個高度之后,威力已經沒了大半,在視野中更是已經小到了看不見的程度,打在戰艦的表面上,就如同是在刮痧一般,距離這么遙遠,甚至連戰艦表面的火星都看不到。
自然選擇號的外殼,使用的可是納米材料,汪淼當初發明的高強度納米材料,在建造自然選擇號的時候早就已經普及了,長度根本不是尋常鋼鐵可比的,別說是高射機槍的子彈,就算是面對上百噸當量的核爆,正面命中的情況下,戰艦的主體也能夠保持完整,甚至有可能保留了相當程度的戰斗力。
天空中的戰艦就像是一顆黑洞一般,無情的吞噬著無盡的子彈炮彈,口徑達到二百毫米的重炮轟炸在戰艦的表面,也只能在表面炸開一朵不大不小的煙花,煙花爆炸之后,表面只留下了少數煙灰,甚至連外殼凹陷都看不出來。
正在負責保護伯爵的克萊恩,也看到了窗外的場景,心中的震驚,甚至是要比其他人更甚的,其他人最多是震撼于這戰艦的巨大和防御力的強大。但他是懂得更多的知識的,這里面包括了從墨家學來的,也包括了周明瑞本來就知道的。
所以戰艦上許多的武器他都是能認出來的,比如那些正在緩緩轉動瞄準的電磁炮,其他人對那種一個又一個環形管道拼接起來的武器和那種兩條電磁軌道上架著奇怪形狀炮彈的武器,根本看不明白。
但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是兩種不同類型的電磁炮,前者是電磁線圈炮,后者是電磁軌道炮,如此之長的加速軌道,可以將炮彈加速到爆炸物燃氣永遠也無法達到的高速,如果讓他飛到太空之中,然后讓他用身上的這些電磁炮掃射,甚至可以在半小時之內,將整個貝克蘭德徹底炸成一片平地。
就算他現在不在太空之中,同樣也擁有著毀滅性的武器,比如說就掛載在飛船外部的巨大導彈,雖然不確定那些導彈使用的是什么彈頭,但按照導彈彈頭的體積來看,多半是核彈,而且當量絕對低不了。
只要稍微數一數那數量,就能夠體會到這艘戰艦的巨大毀滅能力了,某種層面上單純論對星球表面的摧毀能力,自然選擇號是要比水滴強的多的,水滴需要加速許久才能夠發動一次沖撞,而且一次沖撞的傷害也不可能比氫彈更大,雖然沖撞之后它并不會損毀,還可以繼續使用,但效率上已經輸了。
克萊恩還在震驚的時候,周明瑞已經有點意識到眼前出現的是什么東西了。
“這東西該不會是恒星級戰列艦吧?我記得上輩子在視頻里看到有人用MC或者積木還原過類似的東西,差不多就長這個樣子,我超,墨家背后的人是不是有系統啊?怎么連這種東西都能弄出來,犯規了吧?”
他在這邊感嘆,克萊恩卻已經放回了平常心,看著另外三個和自己打麻將的超凡者同樣目瞪口呆,忘了摸牌,他悄悄的在袖口里彈動了一枚硬幣,占卜了一下這局牌的寶是哪一顆,準備接下來直接摟寶。
畢竟他們是玩兒的錢的,而且都是超凡者,手頭雖然不算多有錢,但也都算不上窮,為了打的足夠刺激,一輪的基礎賠率就是一磅,差不多相當于21世紀的時候打麻將打兩三百的,這兩個財迷已經在琢磨著怎么作弊了。
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另外三人全都看著窗外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的身手沒有絕對的把握,這個時候都已經可以偷偷換牌了。
皇宮之中還有其他人也通過窗戶,看到了天空中正在緩慢下降高度的龐然大物,一個個表現的都像他們一般呆滯,很難想象該怎么戰勝這家伙?
不說別的,如果他真的可以維持自己的懸浮并且升高的話,只要飛個幾萬米高,然后一頭砸下來,那整個皇宮就全都沒了,再怎么森嚴的防御,再怎么強力的非凡者,也休想擋住這東西。
就算是序列一的天使,在面對超過三百萬噸的龐然大物,以超過三千公里的時速,朝著自己砸過來的時候,也絕對會心態爆炸。
此時的飛船,電磁炮已經瞄準了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派出的軍隊,瞄準了他們的陸地戰列艦,那些重達上萬噸的超重型坦克本來已經是陸地上的霸主,按理來說是那種近乎無敵的存在,可是面對天上的大家伙,他們就好像是大象腳下的小兇許,對方可能一不小心就能把他們壓死。
瞄準了陸地戰列艦后,飛船并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先發射了一輪警告性射擊,電磁炮充能的嗡嗡聲讓地面上的眾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緊接著速度快到肉眼難辨,在遠處看如同是一道道光柱一般的攻擊,就轟炸在了距離這些陸地戰列艦只有幾十米的位置。
因為炮彈飛行的速度太快,在人眼之中留下了殘影,以至于這種實體炮彈的攻擊看起來反而像是某種光束能量攻擊一般。
聯綿不絕的爆炸聲在城市之中響起,每一次爆炸都是一片街區直接被夷為平地,地面留下深不見底,如同是深井一般的大坑,有些陸地戰列艦直接被沖擊波炸翻了過去,有些倒霉的則是一路翻滾掉到了大坑的最深處,幾乎被活埋。
還能夠打開這些巨型戰爭兵器的人全都從里面落荒而逃,乘坐著其他載具的戰士,也全都丟盔棄甲的逃跑,剛剛所有的陸地戰列艦幾乎是同時受到了攻擊,雖然是警告性攻擊,但其中的一半都被炸的失去了戰斗力,可以想象,如果這些攻擊是瞄準打的,這些在陸地上所向無敵的戰艦,恐怕只需要瞬間就會全部蒸發。
如此恐怖的場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極限,和這樣的龐然大物為敵,根本就不是在戰斗,而是在送死。
但凡還有一丁點的勝利的希望,蒸汽教皇都有把握靠著狂信徒的帶動,繼續把這場戰爭打下去,但此刻就連他自己都已經動搖了。就連他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拋棄他了,他是認得那張文明畫卷的。那個文明畫卷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能力,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敵人可以使用這種能力,而且使用出來的力量強悍無比,簡直就好像是……簡直就好像是蒸汽與機械之神親自在使用一般。
與此同時,一直在星界之中偷窺的蒸汽與機械之神,則是慫的一批,打死也不露頭,就龜縮在星界之中,任由他的信徒怎樣祈禱,怎樣呼喚都絕不降臨。
有了戰神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會下凡去送死,別說墨家還藏著一個黑皇帝沒有出手。就算是黃濤不出手,面對能夠變身初號機,還能夠展現出神話形態的特斯拉,他也不覺得自己能打贏。
同樣位于星界之中的風暴之主,看著蒸汽與機械之神龜縮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懦夫!”說著就已經開始了降臨。
戰局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程度,如果他再不降臨的話,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支持風暴之主教會掌權的皇帝,就要被活捉了。
自家的教皇雖然比起那個被打的信仰動搖的蒸汽慫包實力更強,但面對天上懸浮著的那玩意兒還是太勉強了。
看著二話不說就降臨下去的風暴之主,蒸汽與機械之神在心里罵了一句傻逼,風暴之主是沒有見識過黑皇帝晉升儀式上的大戰的,雖然知道戰神已經涼了,但他還以為對付戰神的主力是大地母神的背刺,他甚至以為,這艘巨大的戰艦是羅塞爾的手筆。
這還真不能怪風暴之主,因為大家已經習慣了羅塞爾這家伙畫風和其他人不一樣,特別是在他輝煌的時代中,每一次戰斗都能拿出來點兒新花樣,用超越這個時代的武器,吊打他的敵人。
這次的戰爭之中突然拿出了這樣一艘超級戰艦,看起來實在是太像羅塞爾大帝的畫風了,風暴之主的猜想是羅塞爾大帝不僅晉升了黑皇帝,還找回了曾經知識皇帝的非凡特性,通過扭曲規則和將自己的知識轉化為力量,制造出了這樣一艘超級戰艦。
猜想有理有據,理論上如果拿了知識皇帝黃濤還真的有可能做到,前提是他得知道相關的知識,了解一艘恒星級戰列艦建造的全部流程。
貝克蘭德,皇宮上空,巨大的戰艦距離地面已經只有幾百米遠,三十萬軍隊此時已經全部落荒而逃,即便是那些沒有被警告性射擊的,在看到同一時間在城市各地閃爍的爆炸后,也一個個丟盔棄甲,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選擇了抱頭鼠竄。
巨大的自然選擇號正釋放出切割光束,對皇宮進行破拆,皇宮的最頂層已經被切開了,并且被戰艦的強力磁場牽引,完整的懸浮了起來,被擺放在了一旁的廣場上。
這一幕就好像是一個全副武裝的人類,正在用專業的工具拆除一個螞蟻窩一般,螞蟻窩里的一切的反抗也不過是螞蟻在對巨人無力的撕咬。
能夠通過皇宮之中的監控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的喬治四世,差一點直接暈厥過去,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在囂張的查抄墨家資產,并且自信的認為三十萬對三萬,優勢在我。
而現在他才意識到,他那三十萬大軍,在皇宮外面的飛船面前,連阻礙都算不上,差距已經達到了數量幾乎無法彌補的程度。
就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候,身邊的風暴教皇突然眼前一亮,激動的大吼:“主!主回應我了!”
與此同時,雷霆化為巨大的戰錘,狠狠的從天而降,朝著自然選擇號的方向砸了過去。